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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蝶飞的闹场,姑苏尹的出手,六扇门的恩怨。这一切让本来就很紧张的比赛进度大大落后。表情严肃地看着场上暗潮汹涌,仰天光在华灯初上之时令苏管家宣布,明日继续。几路惹是非的人马,夹杂在拥挤的人群中,相互留心着,保持距离,出了校场。
“师傅大人,刚才,那个。”支吾着,尚蝶飞绞着衣带,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白云霜的回头看着她,平静如常,仿佛刚才那刻骨铭心的情感从来不曾浮现过,露出笑容,他的手抚上尚蝶飞的头,满心的担心缓缓流淌:“蝶飞徒儿,下次切莫鲁莽。今次,若不是仰阁主无心危难,亦若不是姑苏三公子出手相救。凭你的三脚猫废功,能不能保全尸,为师都不清楚。”
低头,如初涉世的孩子一般,立刻认错:“我错了!不会有下次,师傅大人,你相信我!”以前的沉着冷静,以及那份鬼神不认的冷酷无情,自从得知自己武功尽失后,被担心害怕取代。尚蝶飞跟在白云霜身边,那种不甘心初次明显地刺痛她的自尊,“师傅大人,尽管很唐突,可是,你能帮我恢复武功吗?”
停下脚步,白云霜未转身,四人片刻安静,尚蝶飞静静站在他身侧,等待他的回答,却无望地看着他再次无言地提起了脚,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空气中忽然飘来“可以”两字。绝望中看到了出口,尚蝶飞开心到动不了,定在原地,对着白云霜笑喊:“你要说话算话哦~”然后小跑地追上去。
“彭宇!你刚才到底是在干吗?”愤怒地斥责声,让屋内的人都不敢开口。彭宇坦然地跪在仰天封面前,甘心领罚:“封大人,这次是属下办事失利,被私人感情控制,请大人治罪。”
“你!你以为我真的会次次容忍你吗?”茶杯被摔在彭宇脚边,强大的力量所产生的碎片,锋利地割破彭宇净白的脸。血立刻流了下来,跪着的人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封大人对属下的提携,磨齿难忘,若我死能解大人心头怒火,那也死得其所了。”星目带着坚定的追随锁在了仰天封的脸上。本来盛怒的人,在这种死心塌地面前,还是松动了。仰天封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晃动的烛火,略带稚气的脸,在光影下变得捉摸不定。
烛泪厚厚地积在托盘上,房间里所有人还是保持着原样,膝盖上的疼痛让彭宇的腿整个麻掉了,靠着毅力,他耐心地等着。等着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吏部尚书的命令。
食指在下巴上摩挲很久,终于,仰天封的眼神从一只坠落的飞蛾身上收了回来。“彭宇,你跟着我,多久了?”叙旧般的悠长语调,让屋内的人几陷错觉。
“五年。”
“五年了啊~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仰天封再次站了起来,他的白云履停在彭宇的视线中,一如最开始的见面一般。彭宇仰头,看见了眼前伸出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住,轻唤:“大人……”
用力拉起他,这个意外捡回来的男人,居然让他每次都不忍重罚:“彭宇,听好,这是最后一次。”白站在阴影中,脸如冰,他多么想告诉仰天封,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谢谢,封大人。属下必尽全力,为大人取得鼎剑阁!”仰天封的野心彭宇很清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清楚明白。那个如魔王一般惑的嘴唇笑着警告过:“跟着我,生死未卜,随时可能丧命,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跟来吗?”当时他满布伤口的手,就紧紧地抓住他的,如敬仰,如崇拜,泪水在眼眶中翻滚着,他重重地点了头。
“我,彭宇,誓死追随!”魔王听到这话,笑了。
回到总统套房,尚蝶飞立刻全场紧逼白云霜,恨不得立刻能恢复到服毒之前。嘱咐她切莫激动,白云霜取过极品药箱,从里面捡出一瓶黑得怵人的浓稠液体,递到她的面前晃了晃。
“呃~这……是什么啊?”尚蝶飞拔开瓶盖,一股恶臭窜进鼻子。捏着鼻子,立刻跳开,她恐惧感在白云霜的笑容下愈发强烈,指了指瓶子,又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她颤抖着,“不会是……要我喝下,这种东西吧……”
对方挑衅地仰脸挑眉,以一副“就知道你没种”的表情看着她。吞着口水,再三犹豫,她内心强烈挣扎,犹豫不决:“可是,师傅大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确定喝下去不会出事?”
“是个啊,是用金蟾王的毒液混合而制成的。”白云霜说得那是异常轻松,尚蝶飞却听得连冷汗都出来了。“这个的毒,比什么鹤顶红或者三尸蛊强上百倍。简而言之,一滴毙命。”
“……师傅大人,你这是认真的?”难不成白云霜已经被情逼疯了,要杀她?!
“废话,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在开玩笑吗?”大大地白了她一眼,被她无尽的想象力弄得无力,他捏过瓶子,摇了摇,黑扭动的液体仿佛蠕动的毒蛇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趴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尚蝶飞略带哭腔:“师傅大人,我还年轻,功夫不恢复也可以,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谁说你要死啊!”用力点着她的脑门,白云霜还从没觉得精灵如她也会有笨成这样。“那不然我还能怎样?喝了这个东西,不就是寻死吗?”捂着通红的额头,她嘟着嘴,委屈可怜。
“有我白云霜在,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死掉吗?”站起身,白云霜逼近尚蝶飞,提前抓住她的肩,瓶子已经递到了面前,“喝下去!”
“确定?没事?”临死前的焦躁又变得很明显,她紧抿嘴唇,死活不肯接受。
“你到底想不想恢复武功啊?不想,我也就少费力了。”白云霜的话雷醒了她,拧眉,尚蝶飞的视线投射在燕青峰的身上。他苍白的唇,紧闭的眼,还有那沉重的呼吸,让她的心境也旷明起来。不能再拖累他,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笑着接过瓶子,长眉已舒:“师傅大人,请让我自己来吧~”
仰头,整瓶下肚,她绚烂迷离:“拜托了~”然后被白云霜点了睡穴,倒在了魑的怀里。
“快!我们没多少时间,立刻把她扶正坐好!”以剧毒去腐肌,在以自己精纯的内力,帮她去毒,最后再用特殊的还魂汤刺激她的脉络。白云霜的做法,魑很清楚,这将会大伤元气,如果中途有任何问题,那将会是两人重伤。
“云霜……”低唤他的名字,魑在命悬一线的时刻犹豫着。
“还不快照吩咐做!”无暇多虑,白云霜假装没听到,点了尚蝶飞的大穴后护住心脉,然后双掌已经抵住了她的后心,“魑魅魍魉,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谷主……”
徘徊在鼎剑阁阁楼下,独孤燮很混乱,不知道如何才好。刚才擂台上傅琉璃的名字清晰地在头脑中回荡着。她真的就是傅琉璃?李商手下的传奇杀手?那个故意设下圈套陷害六扇门,却错杀了盈飞的人?
越想越乱,他的步子变得急促,从上面看,就是一个黑影不停地在低下,晃来晃去。最后,独孤燮仰头,抓住一个端茶的婢,问道:“请问,忘情谷,白谷主住在那间房?”婢看似久不接触这种亲切的男子,脸上一潮红,声如细蚊:“三楼,天字……九号。”说完,一低头就从他身边疾走而过。
“怎么跟见鬼了一样?”摇着头,他顺着楼梯缓步而上,当面,他要问个清楚。
来到三楼,顺着走廊望过去,独孤燮依稀看到两个人影站在门口。这要怎么办,驼铃摄和忘情谷没什么往来,他自己也跟白云霜没什么交情,冒贸然闯去,万一尚蝶飞闭而不见岂不是尴尬。突然灵光一闪,尚蝶飞曾经教过的声东击西法,清晰明了。
咚!左边发出一声巨响,魅皱眉:“魑哥,要不要去看看?”魑摇头:“不要轻易离开,我们只需要完成谷主的要求就可以了。提高警惕,深了。”回头看到屋内闪动的灯火,魑把在门口,稳如磐石。里面该是进入关键期了。
见对方没任何反应,独孤燮也奇了,按以往的经验,这是总该有人跑过来察看吧。哎,白云霜的手下,果然无庸俗之徒啊。
用力又一扔,一块石头重重地落在魍的脚边:“谁!出来!”成功引起对方的关注,独孤燮躲在阴暗处笑着。久久没人回答,魍按耐不住,往石头飞来的方向寻了过去。
黑爪伸向对方后脑,巧力一击,顺利地将魍敲晕了过去。把菜鸟拖到一边,点了睡穴,他如捕猎的黑豹,等待下一个猎物上钩。接下来,不到十分钟,故技重施,依次将魉和魅都摆平在地上。还剩一人,额角开始有微汗渗出,独孤燮清楚,魑这种冷静无比的对手,最为难缠。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他抓着本来就乱的头发,苦思而不得解时,一个家丁提着一个大食盒快步走了过来。计上心头,他突袭到那人身后,弄晕后,换上他的衣服,整了整帽子,提着盒子,谦卑地往天字九号靠过去。
“少侠,主人让我送晚饭过来。”弯着背,他眼睛看地,恭敬地将食盒举过头顶。魑看着他,也没在意,正打算接过来再道声谢,肋骨出却遭到对方阴毒的一击。再后来,他也只能无助地昏了过去。
拍拍手,将食盒一放,独孤燮轻轻地推开了门:尚蝶飞和一个白发男子正头冒白气,汗水几乎浸透了衣衫。
“尚……姑娘?”他的一声呼唤,却让白云霜心神不稳,手上微松,真气传得弱了点,毒气上升,尚蝶飞立刻喷出了一口鲜血。
“出……出去!”白云霜半睁眼,怒视独孤燮,“你想杀了她吗?不是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出去!”手上催力,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白云霜只能赌了。
“对不起!”白云霜眼里传来的压力,让独孤燮立刻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轻轻地掩上门,独孤燮大喘口气,刚才那人,跟多哈有着同样的磁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