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重影,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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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变幻,卧虎藏龙,这次武林大会可以用“终极”二字形容,白道黑道,正派邪派,三教九流,有点能耐的几乎都来了。听过了大会开战宣言又喝了一杯和平酒后,各派别各雄豪,分别被领着上了尚蝶飞无比熟悉的三楼客房。

  第一次踏进经过无数次却从未对开过的木刻门扉,尚蝶飞狠抽了一口气。奢华!这绝对是奢华!她抱着茶桌上镂空雕的琉璃瓶,搂着亮金金的镀金柱,一脸陶醉。唉,没办法,每次眼睁睁看着大把支票从指缝中流走,想逃跑时都资金匮乏。穷人的日子不好过,她左拥右抱,死活不肯松手。

  “梦娘!梦娘!”白云霜收到两个徒儿求救的眼光,叉腰挺身,存中气而爆发,“别给我做白日梦!”

  “啊!我的玛瑙镯子,我的杏仁酥!啊!我的绝世人~呵呵呵~本来也~”以一种无尾熊的姿势攀着柱,尚蝶飞一脸陶醉地磨蹭着。

  厉光射出,白云霜一起手,几枚银针立刻扎入某的定身穴和哑穴,总统套房立刻安静了。

  “耳根总算清静了……”白云霜缓步走到茶桌旁,端身而坐,接过魑递过来的紫檀木箱,将里面的药瓶仔细打开闻了一遍,确定准确无误才重新收了起来,“想不想下来啊?”

  “……”不能说话不能动,她想扭头点一下都不成,硬尖着声带从喉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白云霜却假装没听到,故意再多惩罚她一会儿才结束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幽怨无比地看着弯成虾米的几个人,仿佛有一束白光从天而降,周围全黑了,她悲愤地一拍地面,整个人扑向地板:“我,名叫梦娘,从小孤苦无依,好在被师傅大人收留,岂止师傅师兄都整天指使我,责骂我,捉弄我,嘲笑我。”她突地一伸手,虚空一抓,“苍天呐!你怎能这么对我!55555……”

  她在地板上肆意地扭曲着,挣扎着,如灰姑娘一样等待神灯精灵的降临。可事实总是残酷的,平日温和从不戏弄人的魅居然开口了:“你们说,梦娘前生是蛇呢,还是地龙呢?”

  “地龙!”四大医少的其他三人忍笑齐声。

  “你们……我不活了!”

  “开玩笑啦~来来,坐下喝口水,你从一进来就折腾到现在,不渴吗?”

  “我要喝奶茶!”

  “没有那个,你将就一下吧~”

  ……

  “梦娘?她真的是这个样子?”听着绿探来的,仰天光站在书房里,忍不住地开始走动。“阁主?你觉得她就是阿飞?”绿清澈的眼紧紧跟随那焦躁的身影,跟着这个男人久了,就更想了解他,再多一点,希望能变成他的力量。绿的心情一直只有她自己清楚,苦涩,酸痛,可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眼睛,成为他亲密的一部分。

  “你也这么想?”仰天光停步,看着个头不高的绿,不露表情,却定住了眼神。

  绿点点头,人有时候的直觉非常准,尤其是对暗恋对象周围的一切,更是精准到媲预言师:“虽然外表和记忆中出入很大,但是那种说话方式,还有那种眼神,成都是阿飞。”

  “是嘛……”男人并未露出想象中的开心或者愤怒,他的眼神又迷离了,绿叹气,轻轻一退:“阁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继续帮我盯着他们。”他第一次对利用他的人有了犹豫,绿应了声便从书房消失。

  飞……你为何还要回来。我没有把握,不再伤害你……仰天光的拳渐渐握紧,心里有块地方又空又疼,快要夺走他的呼吸。

  这天晚上,鼎剑阁通宵灯火,群雄聚首,晚宴从太阳才落下一直持续到天空露出鱼肚白。尚蝶飞和燕青峰被白云霜锁在了屋里,并未出席这场狂宴。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面对白云霜这百年老妖,尚蝶飞小心眼才使到一半,就宣告破产,那精心泡制的泻药汤被白云霜扔出窗外,迷烟的烟草被魍全部浸湿,连下了无味毒的糕点都被送进自己的肚子,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她倒在上眼睁睁看着门被紧锁起来。

  “燕子,我做得真的这么明显,这么失败?”跟猪一样拱着枕头,尚蝶飞无比沮丧,无计可施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坐在凳子上,燕青峰细细地擦拭着魑临走时给他的一大盒暗器。暗器是他的生命,如今如血肉一般的小东西们重新回到他面前,内心的狂喜让他对周围一切充耳不闻。等了半晌,却没人回答,尚蝶飞微怏,撑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哈!你在干吗?”

  下一秒,一把薄如蝉翼,细如柳叶的冰刃,已经贴到了她的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吓得脚已经动弹不得,她看着未回头的燕青峰,嘴唇发冷颤抖着提醒:“燕子,是我!”她的声音让坐着的猛地一抬头,当看到自己手里的刀尖时,燕青峰也吓了一跳,嗖地收手,他慌乱:“对……对不起,我刚才……太专注了。”

  指尖是麻的,这已经是她在这个时空第几次如此接近死亡呢?嘴角弯出小弧,她冰冷的手指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笑容有些苍白:“不碍事,我习惯了。”

  拧眉,燕青峰长而有力的手很想抚摸她的脸颊,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阻在他面前,他的手伸到一半又重重地垂下,痛着她的疼痛,脸微伤:“这种事,怎么可以习惯。蝶飞,不要这样对自己。”

  油灯似乎燃到了尽头,屋内的光越来越暗,他们就这样注视着彼此,直到一缕轻烟飘入黑暗。尚蝶飞的笑容随着黑暗消隐,她的呼吸开始变得轻而缓。竖起耳朵,她听到了……两种呼吸声音!!

  “谁!出来!”她厉声喝道,没有动静,难道是她的错觉?“蝶飞!”燕青峰的敏锐在黑暗中也渐渐恢复,他小心地一伸手,触碰到绸缎的光滑,用力收手,暖玉入怀,“蝶飞?”

  “嗯……嘘……”怀里的人并未挣扎,她的声音略带紧绷,燕青峰安心地重新屏息环视,那个呼吸声已经消失了。“走了吗?”尚蝶飞语气放松起来,燕青峰本来紧绷的语气也变得舒缓下来:“应该是。”就在两人对话之际,一个碎步声以极快的速度从屋顶奔过。

  “……我们被监视了。”尚蝶飞这才离开燕青峰的胸膛,掐着他的手也立刻松开,一边帮他揉着,她开始思考梁上君子的身份。

  “蝶飞,我们是不是赶快去告诉谷主呢?”多亏她的提示,他才顺利地接下她及时的引敌之话,对她的睿智早已习惯,燕青峰享受着手上软滑的按捏,等待她的下一步计划。

  尚蝶飞松手,走到了门边,隔着门缝一看,外面是一把厚重的铁索,古代最常见的那种金库锁。好久没干这种不正当的事,她犹豫。“蝶飞?”借着门缝光,他能看到她深锁的秀眉,轻唤她,怕她因什么可怖的事情出神。回眸一笑,她从发间拔出了一个发夹,缀都累在端处,她微喜,咬着下唇,拼命扣住门锁,专注地将发夹对准锁孔,耳朵贴在门缝上听着里面细微的咔啦声。

  月光更亮了,咔啦一声,锁开。她急忙推开门,探头两头一看,很好,没人。“燕子,Let&39;s_go~”开心地拉着燕青峰,她的心早已飞向那味四溢的厨房。好久没去,有很多些怀念呢。

  “蝶飞,你对这里还真的是很熟。”燕青峰无奈地跟着她东躲西藏,竟一路未被察觉地到达了地面。

  对着高耸入云的豪华监狱,尚蝶飞挥手送上一飞吻:“那当然,我在这里可是混得相当有前途呢。只不过,遇上了昏庸的主人而已。”转头,那天的不堪与凌迟之痛袭上心头,她眼眸深邃,现在的她,无关,有仇无情。

  “谷主,我们是不是先离席了呢?”推开一群求医问药的狂热者,魑魅魍魉有些吃不消,白云霜的眼睛看着驼铃摄一帮痛饮酣畅的马客,难得地露出惊讶。“谷主?!谷主!”好不容易唤回他,却看到他意犹未尽地摇头,白云霜仰头一杯:“今,我有些欢喜得想醉呢……”魑的眼神流离在白云霜的眉眼,难道说,他想起什么,猛地转头寻找,那个人,也来了?

  绿附在他的耳边只说了几个字,仰天光的眼睛已经亮得如当空的月一般,他举杯一饮而尽:“姑苏兄,苍明兄,李道长,孙兄……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回去歇息,各位尽兴,不过记得明日还有比赛~呵呵,告辞~”和他对饮的几位也不着恼,都回敬一杯,相约擂台相见。

  急急地走到内院,千杯不醉如他也面潮红,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恼怒,只听得他镇定自若:“绿,他们去了哪儿?”

  “厨房。”绿说着这个自己都诧异的消息,却看到这一个多月表情缺失的男人,笑得狂野,笑得颤动,笑得天真有如孩童。“阁主,属下……告退了。”

  厨房里面,堆满了山珍海味,藏满了四海佳酿,也挤满了手忙脚乱,汗流浃背的下人。躲在碗柜的暗面,尚蝶飞眼尖地看到一个丫头快步向这边走来。肥羊来啦!她一伸手,将一个碗砸在了脚边半米处,丫环听到声响寻了过来,弯腰之事就被某击中后脑,昏厥了过去。

  转瞬,尚蝶飞已经换上了丫环的衣服,熟悉得令她肝肠乱搅。驱赶走心中冒出的感情,她往脸上拍了些柴火灰,嗲着声,她跑进传输队伍,拉过一个小家丁,说是拿不动那么多碗,就把人家拐到了墙角,又一个人被拖进了墙边草丛,然后一个骨瘦如柴的黑脸男也混近了厨房重地。

  “蝶飞,你去厨房要干嘛?”在来的路上,在皎洁的月光下,燕青峰看着前面人群摆飘飘,青丝缕缕,不愿惊扰地轻声询问。

  某不出口如画,一出口则顿落俗尘:“吃饭,我饿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