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换上宫的服饰,晓风不担心:“娘娘,您还是不要去啦,万一让人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采薇宫平常连苍蝇都不多见,没有人会发现的。”我安慰晓风“难得可以出宫一趟,有什么想要的就说,要知道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哦!”
“晓风,我们穿成这样出了宫会不会太显眼?”我担心起来。
“您把平常穿的衣服带上,出了宫在马车上换就行可以了。”噢,原来如此。晓风连忙手脚麻利的把衣服包好。
长歌拿着先皇御赐的金牌,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马车内,换衣服时我发现晓风还细心给我准备了面纱和银票。我笑眯眯的望着坐在身边的长歌说:“等一下我们要到哪里?”
“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保证您不会失望。”长歌信心十足的回答。嘿!去哪里我都不会失望滴,我可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无比。
经过一路狂奔,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而我的骨头却给颠得差不多要散开。亲爱的汽车,我好想您。
“公主,到了。”马车停稳后,侍卫大声招呼过后慢慢掀开了车帘。
“好!”长歌起身先跳下马车,在地上站定后伸出手来笑嘻嘻地说:“纤尘,快下车。”
一下马车,我便被眼前的繁华景象吸引住了。整条街道行人如织,商铺云集,抬眼望去,身穿各式服装的民族服饰的人在走动,看来天龙的百姓过得挺富裕安逸的。
“这是?”我望着这间貌似酒楼的处所询问长歌。
“这是京城就最出名的酒楼——陶陶居,这里的菜品一流,而且还有精彩的表演。”长歌笑着说:“我每次出宫都会来的。”
“那可要好好尝尝。还等什么,快走吧!”我兴奋地拉着长歌向酒楼走去。
来到酒楼大门处,便有人迎了上来。“两位,请问要大厅还是雅间?”酒保看到我二人衣饰华贵,认为是来了贵客,远远便迎了上来。
“雅间吧。”长歌问:“不是有表演吗?开始了吗?”
“有有有,那表演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呢。现在还是小店品茶赛诗的时候,也是同样精彩的。”见长歌好像很熟悉的口气,酒保满脸笑容的说。
“两位,二楼有请。”酒保说罢就率先在前头领路。
这陶陶居的二楼的雅间其实就是稍稍分开的卡座,中间放着精致的桌椅,门敞开方便房间内的客人观赏表演。
“两位想吃点什么?”酒保见我二人坐定,送上了茶水,就开始招呼起来。“要不就尝尝本店的招牌菜?”
听了酒保的话,我将目光转向长歌。“行,就来几个招牌菜吧!”长歌说道。
“好好好,请两位姑娘稍等。”酒保笑眯眯的退了出去。
“咦?这是什么回事?”听了我的话,长歌向楼下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湖蓝长裙的子在一名小丫头的陪同下款款走上舞台。而全酒楼的男子都用爱慕的眼光望着那位子。
“呃,”长歌见我好奇地望着舞台,告诉我说:“这是以赛仙楼的魁冰心姑娘,冰心姑娘艺双绝,是个清倌。每日赛诗获胜者除了免除账单外还可以欣赏冰心姑娘的琵琶,是陶陶居的压轴戏。”
“哦,可真是位尤物呢?”望着台上仪态万千的冰心姑娘,“我是人看了都动心,更何况是男子。”我笑着对长歌说。
接着看着冰心姑娘出题,几道题过后,一位连续答对了两题的钱公子开始面露得意之。冰心姑娘看着台上的众人,轻笑着说:“奴家平日素爱梅,偶得词一首,今日纵多才俊在场,奴家将其拿出来献丑了。”说完就扭这纤腰站了起来轻轻地说到:“琼枝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人来。寒依疏影萧萧竹,掩残漠漠苔。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绝几回开。”
坏了,为什么偏偏是梅,我长叹一声,以长歌的包格,肯定会忍不住的。果然,冰心姑娘话语刚落,长歌已经脱口而出:“驿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一任群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如故。”
“呵呵,这位好才情,奴家佩服。”冰心望着长歌嫣然一笑,见长歌的词深得冰心赞赏,台上的几位才子显得有点下不了台。冰心安抚地说:“既然各位才情不相上下,不如奴家再出一题,各位意下如何?”
“这位,请到台上来!”冰心对着长歌灿笑。长歌连连摆手不肯,冰心接着说:“莫非嫌弃我是青楼子,不屑和同台吗?”
长歌见冰心都这样说,不上台显得太矫情了,只有不好意思的说:“不瞒说,小才疏学浅,这是我朋友所作,不过是恰巧碰上罢了。”
“哦!原来如此。请问是您身边的这位姑娘吗?”冰心问。“您怎么知道的?”长歌好奇的问。
我狠狠地瞪了长歌一眼,气死我了。还嫌我不够引人注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您可是有先帝御赐的金牌在手,我可没有依仗都没有,真是交友不慎,后悔莫及呀!
长歌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不敢吭气,我无奈的接着说:“正是,谢谢冰心姑娘的夸奖!”
“请姑娘到台上来。还没请教姑娘名?”冰心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拉着长歌轻轻地走下楼,踏上舞台,轻笑道:“我叫清扬,请冰心姑娘出题。”
“好,各位可要听仔细了,奴家以茶会友,赋诗一首,权当抛砖引玉。”冰心挥挥衣袖道:“山谷雨前,并手摘烟。绿嫩难盈笼,清和易晚天。且招临院客,试煮落泉。地远相劳寄,无来又隔年。同样以一炷时间为限,各位请思量。”
听了冰心的诗,我不佩服,这位冰心姑娘真是才思敏捷,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作出一首诗来。檀点燃,台上各人开始深思,我也低下头来苦苦思索,急得手心直冒汗,抬头看了一眼面露忧的长歌,茶诗?李白?白居易?有了,元稹不是有一首一至七言的写茶的吗,就它啦!
刚才已经连答对两题的钱公子忽然展眉叫了一声“有了。”
冰心姑娘抿嘴一笑:“哦,公子请讲。”
那位公子摇头摆脑地吟道:“旗枪冉冉绿丛园,谷前初晴叫杜鹃。摘带岳华蒸晓露,碾和松粉煮泉。高人梦惜藏岩里,白[石垂]封题寄火前。应念苦吟耽睡起,不堪不过夕阳天。”
“好!”台上顿时叫好声一片。
“好,钱公子果然文采过人,冰心佩服。不知几位公子和清扬姑娘可有了?”冰心笑着起身。
我微微地摇了下头,元稹的诗一经说出大概是要胜出的,做人还是低调点才活得长久。钱公子看我们都不吭气,开始露出一副胜劵在握、洋洋得意的样子,长歌在旁边气得哇哇大叫,摇着我的胳膊撒娇:“气死我了,您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我看不下去了。您一定要把他赢了,不然我今天就不回去!”
我头疼地看着长歌,这死丫头!存心不让我活了不是,我苦笑着说:“好好好,姑奶奶,我说还不行吗?”我拱了拱手。
“茶。
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碗转曲尘。
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其堪夸。”
冰心将我的诗又低低的读了一遍,面露佩服之说:“姑娘果然文采出众,奴家佩服,今天是清扬姑娘胜出,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听到我念出的诗,钱公子已经知道自己败了,此刻更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下说:“姑娘好文采,在下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