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了,这家伙可够高的,比这个什么龙傲侯,以凌夭夭的目测来看,应该还要高半个头的样子,搁现代应该足有195的身高吧,身材也壮硕,站在那里就象一座铁塔似的,可惜的是那张脸,看上去却仍有青涩的痕迹,圆圆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实在是不谐调。
“这是这里的屋主聆聆姑娘和她的贵仆大丫,你先见过吧。”龙傲侯淡淡的吩咐,活象眼前的这个大高个,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都是属于他似的。
也许应该是的吧,那个时代许多的人尤其是作为奴仆的人,多是没有什么自有意识和自我的权利的,他们从一生下来直到死亡,他们的身体、心灵都从属于自己的主人,甚至他们的子子孙孙,他们的婚配权利都是由主人决定的,这个表情冷肃的如秦俑一样的家伙也是这样的情况吧,凌夭夭心里有些无奈地摇头起来。
傻大个白长这么大个了,真是太可惜了。
这个时空一定在很多方面是野蛮的,这一点她是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了,她只是穿越过来就被人囚着的一个可怜的小孩罢了,未必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因此心里只是微微地不舒服地被冲击了一下,也就无奈地接受了。
“在下龙廷方,见过聆聆和大丫娘姨。”娘姨?怎么这么怪的称呼,以后过了很久,凌夭夭才知道娘姨多半是对那些陪嫁的年纪到老不嫩的乳母、丫头之类人物带着些尊敬的称呼,对于大丫倒是很适合。
“龙大哥吗?你好,这么一大的你一定是又冷又饿吧,看,你的马还在门外吔,你与龙去势慢慢聊聊吧,我让大丫去热点汤饭这些,我去给你们牵马吧。”
开玩笑,这两人一定有些什么准备着避开凌夭夭与大丫想说的,他们需要就给他们机会,只要不是想着来对付她们,别的什么都无所谓,活了二十六年,这些男人心里有些什么念头还看不出来吗。
凌夭夭着重地说了你们,尤其是那个们字,意思就是还有些人呢,提醒着这个家伙门外还有几个雕塑呢,不应该把那些人也叫进来吗?还是以为那些人不知道冷明儿想看几座冰塑在阳光下闪光。
“不用麻烦聆聆姑娘了。”
“没关系,我喜欢马。”赶紧着的向外走,这两人之间的相处可真够闷的,当真是宁可出门牵马也不想留下看这样闷的戏。
大丫早就唯唯地答应着到厨房烧火弄饭去了,凌夭夭准备出门去牵马时,看到龙傲侯有些倦然地往后靠了靠,也许是对着这个龙廷方作了个什么示意吧,龙廷方连声地说还是不敢有劳姑娘什么的。
不过他却拦不住凌夭夭,也许是因为男有别终究不敢与她多有肢体上的接触,就跟着凌夭夭出来,凌夭夭开门时,他又风一样的蹦出去了,解开了马然后又跟着凌夭夭到羊圈里去,不过有五匹马吔,一匹一匹地拉,凌夭夭怎么着也捞得到一两匹在手。
两人将马的鞍配都解开让马放松了休息、嚼嚼草料喝喝水,凌夭夭不自觉地又向外面看了两看,那四座冰雕还在呢,估计他们站立的姿势应该连半分也没有发生变化,强,真是强。
借着手上又点的蜡烛,凌夭夭模糊地看到这五匹马中其中应该有一匹是这龙廷方的坐骑,那马在龙廷方身上挨挨擦擦的,好不亲热。
刚才天暗看不清楚马匹的颜,都是黑漆漆的,因此凌夭夭也就一的以为全是黑马,现在蜡烛光虽不是太亮,凌夭夭才看出来倒还是真的有四匹黑马,另外就是龙廷方的这一匹却不是最初料想的黑马,却是一匹枣红马,膘肥体壮,看上去也精神得紧,应该也是一匹好马吧。
要是能骑上它上路离开这里应该要不了多少天吧,于是凌夭夭嘴里就赞扬开来了:“这马真漂亮,神骏,有名字吗?龙大哥。”叫名字太生分,也许以后还用得着这人呢,先打好关系最重要,毕竟有人帮衬着说说话也好些。
“路宝。”冷肃面孔到底还是搀出点暖意,也许这暖意也就是因为凌夭夭她们救了他的主子才来的,不过看样子有了暖意就让他的这张娃娃脸活泛起来了,看来龙廷方的天也不会是寡言者,应该是跟着龙傲侯久了,多话的人也被压制得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之间隔得近了,凌夭夭在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子草药味道,仔细看他的右手似乎不是太便利,衣袖下比另一支胳膊胖得太多,是包扎上了的原因。
原来却是已经受了伤的,居然受了伤还要在荒漠上一整一整的寻人,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吗?这龙廷方这工作态度搁二十一世纪,怎么着也得是个劳模标兵之类的,或者就干脆就是“五一”奖章的获得者,凌夭夭有些搞笑意味地想。
“这路宝这名字可比追风来得好听,实在。”这倒不是拍马屁,凌夭夭心下就是这么认为的,马儿嘛,可不就是路上的宝贝,路宝这名字就是来得贴切又形象。
“追风比路宝利害得太多,追风是神马,路宝不过是普通的骏马而已。”大概是关系到凌夭夭是拿的主人的马与自己的马来不伦不类的作了个比较,因此这些的回答就详尽了些,或许这龙廷方还有这种别的意思。
就是自己不过是个凡人,而龙傲侯却是个仙人能人之类的,还是当主子好啊,能得到别人如此衷心的赞扬和佩服,心服口服五体投地的服。
临到要睡觉前,凌夭夭还在想这主人与仆人的问题,换她当仆人一定会很难受,一天做东做西的累到死还得不到一个好字,将主子当天也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换她当主子,高高在上,她也一定会很难受,受着这样的如神祇一样的目光供奉。
不是从小就养成还真的是让人为难,以后她该怎么活呢,反正是不能给别人当仆人的,当然要找个人给她当主了这也是不成的,还是既非此也非彼用个普通百姓好了,不跪别人也不让别人跪自己,不剥削别人也不让别人剥削自己才是她凌夭夭的王道。
心思这样的多,当然后半就会翻来覆去的了,凌夭夭才不会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才睡不着的,自己归类为刚才被迫起走了困了。
现在凌夭夭一会儿又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每一次都无可例外地看到依然是漆黑深蓝的空,连星光都黯淡得紧,应该离天亮还有段时辰呢,毕竟先前也不过耽搁了大半个时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