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迟来的爱-皇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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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宿豫园

  雪飘飞,满地积雪,风带着冬的冷意呼啸而来,缩在角落的小六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使劲的往角落里挪了挪身子:“这天可真够冷的,这殿下啊……”叹息的摇摇头,自从一个月秦三消玉殒后,太子殿下就滞留在宿豫园,除了每天上朝外,其余的时间就是坐在亭阁中弹琴静看满园的梅一朵一朵的绽放!

  哎,或许旁人不知道这殿下的苦,可是作为太子的贴身太监,却清晰记得:七年前的一个黄昏,殿下从秦将军府回来后,进了书房,连晚膳都没有用,一直在书桌前忙乎,几个时辰后,殿下都未停笔,小六借着奉茶的机会伸长脖子,瞟了一眼桌案上的画里竟是一个六七岁小囡囡,慢跑在石板路上,衣裙飞舞,回首间巧笑倩兮,一双眸子似天上的星子般,看的人竟不由的被吸引。殿下埋首一笔一划说不出的仔细,看画中的人竟是满眼温柔,小六子心肝儿一颤:莫非这殿下对这孩子入了心,可……可这还是一个囡囡呢!只是不知是哪家……

  中秋节晚宴上,小六子总觉得今儿个的殿下有点兴奋,小六子想,皇上让殿下在今日的晚宴上选择自己的太子,想来是因为这个吧!

  后来殿下示意自己给秦云将军席位后面的那个小孩送一份点下过去,当时小六子还在嘀咕,殿下什么时候如此关心一个人了?待到送到那张桌案时,小孩抬眸含笑的道谢,并没有因为是殿下的赏赐失了方寸。突觉此的面容有些熟悉,后想起此不就是殿下画上的人儿么!细一打听,才知此乃秦云将军庶出的三儿-秦幽韵!

  赛诗会殿下拿出了自己的贴身玉佩做彩头,小六子一惊,此玉佩殿下甚是喜爱,一直都是随身携带,怎么今儿个拿来做彩头呢?抬头看见殿下的视线似有若无的飘向秦三处,只得轻叹:殿下彩头下得可有点重,但愿那小人儿有所表示!

  看着一个个的名媛站起来,意在得到此玉佩,而秦三就是稳坐泰山,小六子发现殿下无意识的转着手中的酒杯,小六子多年的经验,这是殿下紧张的表现!最后,玉佩被以后的杨侧得走!

  小六子以为秦三是以为胆子小,不敢站起来!可是当华曲夫子拿出‘流水’名琴做彩头时,此的表现可是出彩的很啦!小六子看见殿下紧握着酒杯,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小人儿,神情莫名!

  第二日,皇上让殿下在杨雪琪和秦肜选一个做正,殿下却说两个都只能做侧,说是做到权势平衡!后来有一次,小六子听到殿下自言自语:“念儿,这个位置策只为你留着,等你长得大了,策将会用最盛大的婚礼迎娶你为正。将来母仪天下时,念儿也定会是最的皇后!”

  从那以后,殿下常去皇家学院向华曲夫子讨教治国之道,和赵夫子对弈,其实小六子知道,殿下是去看望风院的秦幽韵,那个小孩常会在下午坐在枫亭弹琴,其实秦三刚开始弹得不怎样,只是曲调倒是清新得很,殿下总是站在远处静静的听着,回来后便会记下那曲谱,或者画下秦三的一颦一笑。

  后来秦三的琴越弹越好,到后来,连小六子有时都会听得忘了神。秦三越长越大身上的华初现,一次去风院时,看见秦三靠在枫林中的一块大青石酣眠,身边的丫鬟也不知在哪里,殿下一个人悄悄的走了过去,坐在秦三的身边痴痴的看着那张略带稚气的睡脸,眼睛温柔的都快滴出水了。

  “咦……”小六子忙侧过头,却用眼角使劲的瞟向殿下,慢慢的吻上那白皙的额头,轻吸那张小嘴,最后走时,殿下还顺手牵走了秦三腰间的荷包,接连那一个月殿下都是神采奕奕的!常会发现殿下拿着那个荷包放在鼻翼下轻嗅,小六子极端的鄙视殿下这种失礼的行为,可是看在殿下高兴时赏赐自己的那些宝物,又一时踌躇!

  就在那一年,殿下建下了宿豫园,收集无数不同的梅树种满了院子,这里除了专门的照顾梅树的太监们,其他的人没有殿下的允许,是不准踏进来的,就连后来的杨和秦也不能!小六子知道殿下这是为秦三建下的,原因是秦三的荷包里装的是干梅,想来是极喜爱梅的!

  殿下在宿豫园建下夙愿阁,里面全是秦三的画像,小六子常常感叹,若是秦三知道殿下为她的做的一切,可否会感动?

  随着时间的流失,宿豫园的梅树越长越高,秦三那一身的华倾泻出来,这时殿下得知,秦三已和罗少公子私定终身,当晚殿下烂醉在宿豫园,小六子看着殿下白天强颜欢笑,晚上独醉,真想跳起来去把殿下的心意告诉给秦三,可是殿下早已吩咐不能,殿下曾慎重的起誓:“孤,现在虽是太子,若现在透漏心思,会给念儿带来危险,待到孤得到天下时,再携念儿共观河山!”

  皇长孙周礼,五皇子、罗瑞公子、秦初涯公子三位翩翩少年策马而来,那一身特别的锦衣华服,据说是出自秦三之手,殿下当时捏碎了一个酒杯,满心的委屈和嫉妒却只能藏着掖着……

  当看到秦三不但为别人设计衣服还为此作画,殿下没忍住拉了脸,留下‘孤也要念儿的大作!’,宴会散后,殿下一直不安,满心担心秦三此次以后厌恶自己!

  七日后,有人送来画作,殿下踌躇很久才打开,呆住了!小六子忙伸长脖子一看:

  头带金冠身着华服的殿下,跨骑骏马,站在高处,气定神闲的望着远处的河山,身后是三军帅旗!原来秦三知道殿下的雄心壮志,小六子看着静静看着画像的殿下,紧握双拳,良久说了一句:“念儿,策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后来罗瑞公子殇逝,秦三千里追丧,殿下派人一路保护,却被跟丢,殿下急的彻不眠,直到军前传来消息,秦三平安到达云州后,才静下心来处理事务!

  秦三慢慢长大,殿下小心翼翼的守护,看着其他皇子对秦三也上了心,殿下只能在远处看着。殿下发现皇上对秦三也上了心,意在把秦三拉入皇家争斗的漩涡,殿下得知后,到皇上面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未曾想却让秦三成了皇上选取皇位继承人的棋子。

  殿下自责不已,幸好秦三聪慧,布下三题,说是解出者,无论身份定与其琴瑟和鸣,殿下拿到题后,缩在书房里解答,可是却一筹莫展,忙派人去学院探那些夫子的口风,才得知,竟没有人知道怎么解。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又为秦三的聪慧悲喜莫名!

  那日皇上密诏殿下,二殿下,五殿下,殿下回来时,只是静静的看着秦三曾经送来的画作,末了说了一句:“念儿,无论你选谁,策都会……”后面的是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小六子摇摇头:怎么舍得,怎么可能放得下呢!

  ……

  “念儿,你竟就这么离去了……”殿下疲倦哀伤的声音传来,小六子一个激灵,忙回过神来,伸长脖子看着殿下站在梅树下,轻抚着绽放的梅,一脸的泪:“策还来不及告诉你……告诉你……”身子一歪,摔倒在雪地上,就这样静静的仰躺着,小六子蹲在角落,吸了吸红红的鼻子,独自叹息!

  注解:

  对于世界来说

  你只是一个人

  对于某些人来说

  你却是整个世界

  若你了某一个人

  请在你难挡独自思念之苦时

  告诉她

  别怕拒绝

  至少

  心中无憾

  不要等到背影远去时

  才发觉

  心中的爱

  已来不及说出口

  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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