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滑落,一身锦衣华服,似一张蛛网缚住手脚,仿佛断了所有的去路,头倚在车壁,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中的景象一幕幕的滑过:
倚客楼算是泽都较有特的青楼,里面差不多是清,卖艺不卖身,当然暗地还是有自己的恩客,差不多都是皇亲贵族。台上一袭白衣环身的子蒙着面,拨拢着琴弦,米易微侧头轻扬起嘴角看着一脸清冷的煞,摇摇头,看来灵舞的道路漫长啊!
“煞,你会笑吗?”米易一挥手,侍立在一旁的丫鬟退了出去,端起酒杯在鼻尖闻了闻,上乘的儿红,轻饮一口,味醇!
“……”煞抬了抬眼皮,端起案上酒杯,在指尖旋转着酒杯,却一滴未洒出,突然手一挥,酒杯飞出,朝米易迎面而来,端着酒杯的米易眼角一挑,眼光流转,手中的酒杯打着转飞向煞,另一只手伸手截住煞的酒杯,轻饮一口:“好酒!”
“涯喜欢就好!”煞身子一转,用嘴接住米易的酒杯,身子凌空向后一躺,仿佛后面有着背靠,杯中的酒自行流进煞的嘴里,
“儿红!”嘴角一扬,眼光闪过一丝笑意,漆黑的华发倾泻一地,
“煞,居然也是一个水!”米易怔怔的看着一袭尽显的煞:“天啦,我居然在身边养了这么大一个水,而不自知!”
“涯,现在发现也不迟!”煞已坐回案塌,一脸认真的看着米易,
“……”米易看着煞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眨眨眼:“真的来得及?”
“永远都来得及!”那双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期待,
“好!”米易一拍案塌:“就这么说定了!人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嘿嘿……”如果把煞的魅力展现出来,那么就会吸引更多子,嘿嘿……灵舞的压力就大了,到时还不屁颠屁颠来求自己帮忙,哈哈……
“煞,你觉得人怎样?”先问问煞的意见,
“好!”煞掩下眼底的失落,脸庞恢复到清冷:“和煞没关系!”
“呃……”米易看着脸臭臭的煞,刚刚那惊鸿的一幕仿佛只是梦境,摸摸鼻子,端起酒杯:“嘿嘿……喝酒……喝酒……”
台上白衣子曲已罢,款款渡步到台前,米易斜倚在栏杆上,看着那一举一动的风情,若生在富贵人家,定又是一个名满天下的红颜,哎……
“白衣多谢各位贵客的捧场,前些日子得了一曲新词,还望各位品评!”子重新退回到琴案旁,弦动曲随来,米易身子一震:非!前些日子,在江山弹过,听过此曲的人只有皇泽怢,怎么会流落在此处?
“煞,查一下此的来历!”
“是!”身影消失在窗外,米易微皱着眉头看着那位低低吟唱的子,清脆的音调,唱来别有风味。眼光一转,回身取下墙上的玉笛,重新站立在窗前……
安静的大厅,突然传来一丝低婉清幽的笛声,白衣抬头循着笛音看见一位白衣书生少年郎,倚窗而立,一双眸子,似空的星子般闪亮,看着自己时,眼底的笑意和温柔竟让人移不开眼,白衣怔怔的看着那位少年的双眸,和着曲低低吟唱……
“啪啪……啪啪……”曲停,掌声响起,米易朝白衣展颜一笑,坐回案塌,等待来客!
半响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敲门声响起,
“进来!”门推开,一个丫鬟深深以礼,
“公子,白衣姑娘为感谢公子刚刚合曲,特备下薄酒以感谢公子,还望公子能够赏脸!”轻轻柔柔的声音,米易眼光一闪:一个小丫鬟竟有如此气度,说话滴水不漏,今日的戏看来不能推脱了!
“白姑娘客气,人相邀当不能拂了意!请前面带路……”
“公子请!”
踏上三楼,自是另一番天地,米易朝四周打量一番,从布局到丫鬟的相貌都是上上之选,用来招待贵客倒是不错的地方!
“禀白姑娘,公子已到!”丫鬟轻敲了三下房门,不低不高的回复,
“快快有请!”少时,房门一开,一个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白姑娘,无涯有礼了!”米易微微以礼,
“无涯公子里边请!”
白衣忙引着米易朝阁内走去,视线微转,里面竟别有洞天:进门后,一间小厅,两侧放着芭蕉,跨进半月形的房门,眼前赫然一亮,一条悬空的走廊连接着对面的楼阁,阁楼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米易思绪一转:此人的声音听来有些熟悉,会是谁呢?
米易隐藏好自己的气息,使之与常人相同,踏进阁楼,看清正谈笑的客人们时,微微一怔:二哥秦雪峰、二皇子皇泽桀,最重要的是金国国君郢飒也在此,米易霎时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竟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
“涯!”郢飒远远的就看见跟在白衣身后的白衣少年有些熟悉,未曾想竟是扮男装的秦家三-秦幽韵,
“立兄!”米易微微以礼。退,已是不能,只能随机应变了!
“这位是?”看着翩翩白衣少年,含笑而立,风拂来,带动发带,竟有难掩的儒雅,皇泽桀眼光一闪,挑挑眉角,
“白衣为诸位介绍,这位无涯公子是刚刚在大厅与白衣合曲的公子!”白衣款款以礼,虽蒙着面,仍难掩垂眉低首的风采:“所以白衣特请无涯公子来此聊表谢意,望无涯公子原谅白衣未事先招呼之过!未曾想无涯公子竟与立公子是旧识,既如此甚好!这两位是王公子、宏公子!”
“哪里,白衣姑娘如此看得起无涯,深感荣幸!各位有礼了,叫在下无涯即可!”米易心中哂笑:聊表谢意?若没有背后主人的授意,白衣还没有资格做这个主吧!只是不知这背后的主人是这三位中哪一位呢?视线环视一圈,秦玉峰整个视线都落在了白衣身上,眼底含着一丝温柔,看来是对白衣上了心,那么秦玉峰已是不可能;现在只剩下皇泽桀和郢飒……
“即是立兄的朋友,又何必这么客气,无涯兄这边请!”皇泽桀伸手一带,米易落坐在皇泽桀和秦玉峰之间,
“王兄客气,只需称在下无涯就可以!”米易扬了扬嘴角:看来皇泽桀也认出了自己!
“既能为白姑娘合曲,想来阁下的音律高手!”在一旁的秦玉峰冷冷的出声,
“略懂一二!”米易颔首以礼:不会被秦玉峰当成假想敌了吧?
“玉峰可否领教一二呢?”突然一股杀气袭来,米易忙稳住心神,眼神朝其他三位瞟了一眼,神情甚是自然,米易心中一片了然:看来今日之举,早就被人算计在内,白衣之举,怕是郢飒和皇泽桀、秦玉峰共谋的,而现在要秦玉峰来试探自己的底线,那么该如何应对呢?心思百转……
“玉峰兄客气!”米易含笑看向秦玉峰:“只是玉峰兄这脾气大了点!无涯不知何处得罪过玉峰兄,可否提点一二!”
“涯,无需多心!玉峰想是多喝了几杯!”一直看戏的郢飒突然出来打圆场,
“立兄客气!”米易站起身来微微以礼:“时辰已晚,无涯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说罢,转身离去,刚踏上悬空走廊时,突然脚下一颤,悬空走廊从中断裂,米易眉头一紧:看来今晚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只是如此做,对他们究竟有何好处?示意煞先勿轻举妄动!
“立兄这是何意?”米易转身含笑的盯着端坐在位置上的三个人,而白衣侍立在郢飒身后,未语!
“念儿如此聪慧,难道看不出来吗?”皇泽桀含笑起身朝米易走过来,
“念儿愚钝,还真看不出来!”米易气息微转,
“久闻秦家几个儿龙章凤姿,特别几个儿!”郢飒朝秦玉峰瞟了一眼,斜靠在椅背,甚是惬意的端起酒杯轻饮,内敛的那股威严,无形中散发出来,米易微叹:这就是帝王至尊!只是皇泽桀和秦玉峰怎么为和他如此熟稔呢?
“二儿秦肜是太子侧,四儿秦依澜兆国第一人才,而三儿秦幽韵却是兆国皇帝内定的兆国未来国母!”郢飒一字一句的飘来,米易心就紧一分,
“立兄说笑了,幽韵一个庶出的子,承不了那么大的尊荣!不知立兄之言从何得知?”难道是皇泽桀他们说的,视线飘向站立一旁一直含笑的皇泽桀,
“难道涯未曾听说,怎么会呢,掌管天机阁的主人居然未曾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看来你那个天机阁阁主,不是很称职啊!”郢飒甚是惊讶的摇头,
“不愧为金国王上,居然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得知!幽韵佩服之极!”看来雪阙做的不错,自己与天机阁的身份应该让有心之人都已得知。既然已被人怀疑,何不搅乱这团浑水,来个“浑水摸鱼”!
“噢!看来天机阁还是有可取之处!”郢飒挑挑眉毛,米易缓步走到桌旁,一撩衣袍坐了下来,为自己斟满一杯:“三十年的儿红!看来王上甚是享受啊!”轻饮一口,赞赏的点点头,
“看来很合涯的心意!”郢飒看着那位淡定从容的子甚是随心的自斟自饮,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兴趣:此如此气度,那皇泽清明眼光果然不错啊!
“甚合!”米易笑眯眯的点点头,眉角朝站立两旁的皇泽桀和秦玉峰挑了挑:“王上,不介绍两位部下与幽韵认识认识?”
“涯,果然不凡!”郢飒扬起嘴角,朝站立在一旁的两位部下微点头,两人在脸上一抹,露出两张笑脸:扮演皇泽桀的人,米易曾在菊柔木的大船上见过:张玉竹;而扮演秦玉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不过看他站立的位置,可以看出他应该是郢飒的贴身侍卫!
“不知幽韵是如何看出来的,可否告知一二?”张玉竹微微以礼,脸上的表情甚是真诚,
“张公子客气,其实你扮演的很像,对皇泽桀和秦玉峰的了解也很深,只是你们忘了一点,”米易轻抚茶杯:
“那就是气质!皇泽桀身为兆国的二皇子,又在军中担任将军一职,幽韵虽与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身为一个皇子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傲气是无法模仿的!而……”眼光一转,对上扮演秦玉峰那名侍卫:
“二哥秦玉峰虽未深交,但是他生来便继承了将军父亲的桀骜不驯,不会在王上散发出王者之气时,全身戒备,而这种戒备却不是对敌人的戒备,而是属下对主人天生的服从造就的!”
“涯,果然令人刮目相看!”郢飒坐直身子,熟悉主子习惯的张玉竹知道,这是主子对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人或物,才会有的表情,看来这秦三,主子势在必得!
“王上谬赞了,幽韵只是心细而已!”米易扯了扯嘴角:“还望王上告知让幽韵来此的目的!”
“郢飒!”
“呃……”米易疑惑的看着突然认真的说出自己名字的郢飒,同时发现张玉竹一干人,同时没了踪影,
“涯可以叫郢飒或者飒!”
“这……”这样倒也不错,只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