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隆冬时节,却未飘雪,一叶小舟,随意的飘荡在江面,煞本要来当船夫的,米易却想一个人静静,和着冷冷的江风,低低吟唱,
“年年岁岁话相思近期又牵思旧容/我与吻何处去天地无语尽随风”
瑞的忌日已过,娘的忌日随后跟来,待到娘忌日之后,泽都就将成为曾经,只怕这一去,再回来,已是多年后吧,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在回来了!
“非笑我痴心伫立在风中/雾非雾叹你几分心事最难懂”
或许离开,和煞一起游历天下,若有一天遇到让自己心动的男子,也可与他相守,洗手羹汤,做个贤良母!又或许,这一生都将独自一人,慢慢老去,归于尘土!
瑞……,爱吗?或许吧,有一个人愿意守护在你身边,而刚好你又愿意他的守护,爱情就这样吗?那么前世的李宇启呢,爱吗?也许吧!
“非若是何不为我留踪/雾非雾为何总是欠缺缠绵在梦中……”
这一生究竟为何而来,为谁而来?谁能告诉我,我想要的是什么……视线有些模糊,鼻子有些酸涩,仰起头闭上眼,不要……不要……不要流泪,眼泪却从眼角流出,流入发髻,留下一抹冷意!
空旷的江面,传来一丝箫声和着琴曲,悠长幽深,米易侧耳一听,竟不是王逸云的玉萧,此人用的竹萧。眉头微皱,睁开眼睛,江面远远的一叶小舟慢慢的靠近,船头一位蓝衣男子迎风弄萧,一萧一琴,在江面随风飞舞,米易轻轻扬起嘴角,低低的吟唱逐渐响亮,当小舟靠近时,男子飞身踏上米易的小舟,一挥手,刚刚来的小舟快速的离开。
男子微皱眉看着船头白衣子的单薄的衣服,解下身上锦披,轻轻的为子披上,
“怎么穿得如此之少?”皇泽怢一撩衣袍,挨着米易坐下来,
“想感觉一下冬天的江风,是不是真的很冷!”米易俏皮的吐吐舌头,从瑞离开之后,这两年来皇泽怢似乎担待着瑞的一部分责任,时不时的来学院陪自己下棋聊天,会在瑞的忌日那天来陪自己一醉方休,皇泽怢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这也让米易倍感窝心!
“感觉得怎样?”皇泽怢手一伸,给了米易一个糖炒栗子,
“痛!”米易揉着被敲的地方,
“知道痛,还不长记!”皇泽怢轻柔着米易的脑袋,米易舒服的眯起眼睛,
“怢哥哥怎么在这里?”今日来这里只是一时起,应该没有谁知道,
“办事从这边经过,远远的听见琴声,知道是你,所以来看看!”皇泽怢静静的看着念儿从热炉里,拿出热茶和点心,轻轻的斟满青瓷杯,仿佛倾泻一泓初-碧螺,念儿最爱的茶。
轻移茶盖,一股茶扑面而来,轻啄一口:好茶!念儿泡茶技术可算是天下一绝,可是她却从不为他人泡茶,要不是托瑞的福,只怕这一生都不会喝到她泡的茶!
“哎,不知将来有谁,有那么好的福气,可以喝到念儿亲手泡得茶!”
“当然是有福之人了!”米易甚是脸皮厚皮的接到,
“是……是……能娶到念儿之人定是天下最有福之人!”皇泽怢好笑的摇摇头,
“那是一定的!”脑海里却浮现瑞的笑容,眼神一黯,微微叹气:“真的会是有福之人吗?”
“念儿……”皇泽怢握住米易的肩膀:“定会是的!”
“呵呵……”米易侧头看见皇泽怢一脸的认真,仿佛他刚刚那句话是多么重要的一句誓言:“拜托,怢哥哥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让我觉得罪孽深重,阿弥陀佛!”米易故作深沉的在胸前合十,
“念儿,调皮!谁要娶你,还不得要解开那三道题,就你鬼点子多!”皇泽怢无奈的端起茶杯,突又慢慢的放下茶杯:
“念儿,昨儿个九弟向父皇请求赐婚,父皇允了!”皇泽怢有些担忧的看着念儿的表情,
“是吗?恭喜他了!”米易含笑的瞟了皇泽怢的一眼:“小屁孩长大了!”
“无礼!”皇泽怢无语的看着眼前分明也是一个小子,总叫一个比自己大半岁的皇子为小屁孩,哎……
“你知道是谁吗?”这些年来,九弟对念儿的,明眼人都是看着的,念儿……
“四秦依澜!”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呃……”皇泽怢一怔:“念儿怎么知道的?”
“明眼人都可以猜到啊!”米易有些奇怪的看着皇泽怢的一副大惊小怪的神情,
“那么念儿你知不知道,九弟还求娶你为他的侧王?”皇泽怢小心翼翼的道出,
“知道,如果他能解出题的话,我乐意直至!”米易捻起一块水晶糕放进嘴里,恩,好吃!棋儿做糕点的手艺可越来越好了!
“可是父皇没有应允!”
“呃……”这倒是没有猜到的,其实米易还有一个准备:如果皇泽渝不解题,强制下旨,那么自己就只有选择死循,让秦幽韵这个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且……”皇泽怢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看着江水:“二哥昨儿个从云州回来,连进宫,请父皇赐婚!”
“是吗?”米易轻饮一口茶,皇泽怢回京米易早就接到消息了,心思暗转:皇泽桀地道的一个腹黑者,想来对那个位置很感兴趣,娶到秦依澜将会使他在军队中得到更大的支持,只可惜晚了一步!
“求娶秦家三秦幽韵为正!”
“咳咳……咳……”米易使劲的拍着胸口,这呛水真不是滋味,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皇泽怢轻拍米易的后背,
“拜托,帅哥!我刚在吃东西,你突然扔那么大一个消息过来,是个人都会受不了吧!不过……”米易小心的征询:“刚刚那个是开玩笑的吧!”
“千真万确!”
“不是吧!你二哥是不是吃错药了?”
“清醒的很!”
“那你父皇……”没有同意吧,不然这么久都没有得到消息,
“父皇把左相的嫡孙,太子侧柔的嫡亲-杨雪薇,赐婚与二哥为正!”
“噗……”不是吧,那个小萝莉,不过还蛮配皇泽桀的,只是王隐希要怎么办?
“你父皇还真是做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米易摇摇头,这皇泽桀究竟唱的是哪一出,怎么会看上自己呢?思索了半天,米易摇摇头,不得其解!这皇泽家族的人还真是个个都不是正常人!
“念儿!我虽不明白二哥的用意,但是这样一来,你将会陷入危险境地,你知道吗?”皇泽怢双手抚上那副消瘦的肩膀,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子,
“知道!”自古以来,没有那一个上位者会允许一个子来破坏自己儿子们之间的和气,现在看来的确是有点危险!
可是米易没有猜到的是:皇泽清明恰好是那一个例外。在北有金国西有启国的兆国,皇位是能者得之,不管你用阴谋还是阳谋,只要得到了,你就是能干者!因为这样的人才能保证兆国不被他国侵占!所以,米易这样的事情是小菜一碟!再说,若真要算破坏兄弟和睦的人,那么秦依澜应是首当其冲的一个!
“不……你不知道,这样你就会成为父皇的猎物!”皇泽怢身子一转重重的坐下来,
“你父皇?这和你父皇有什么关系?”米易满头黑线,皇泽清明的猎物,听来不是一个好差事!
“念儿知道我们兆国是怎么挑选皇位继位者的吗?”皇泽怢有些无奈的叹气,
“嫡长者居之!”好像古代大多都是如此,
“这只是最微小的一方面!”皇泽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米易忙为其斟满,静待下文:
“我们皇泽家族建立兆国一百七十多年,与金国、启国算是三国并立,更何况中间还有一个一向中立的乌维国。兆国大部分的国土较肥沃,别国总是虎视眈眈。”这一点米易很赞同,看看景州就知道了,
“两年前的云州之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瑞才……”皇泽怢紧了紧手掌,
“所以皇泽家族的先辈就留下了:皇位者,能者居之!”,之后皇泽家族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你具有皇泽家族的血统,那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得到皇位,你就是合法的继位者!”
“那干吗还立太子!”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是依照传统!”皇泽怢眼神飘向远处:“先皇也曾立有太子,父皇本是先皇的三子,后取而代之!”米易挑挑眉头:一个老阴谋家生了一窝小阴谋家!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被你家老头当着训练猎狗的兔子!”看到皇泽怢眉毛一轮:“比喻……比喻而已!”
“恩……可以这么说!”
“那我要怎么办?”米易脑海中已显现几个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皇泽怢苦恼的摇摇头,
“可是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我四秦依澜呢?她应该更适合吧!”秦依澜无论从容貌才华,还是在将军父亲心里的地位,都是最合适的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