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今生 愿得一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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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驰在道上,风呼啸从耳畔穿过,楚王眼里只剩下空旷的管道。就快要到云深谷了。费尽心血找到后,他却在迟疑,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思念吗?雪,你过得还好吗?

  “王爷,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里有个客栈。明日自会有我们的探子带我们去云深谷。”林岁指着眼前一个小镇上的客栈问楚王。

  楚王点点头,飞身下马。然后呆在原地,望着附近张灯结彩的场景问道:“这里为什么这么热闹?”

  “这位客,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本地有个村子叫迷雾村,那里的当家明日要娶。我们这里一向要靠着那里的神仙风调雨顺,所以大家就一同庆祝。呵呵,客,您上面请&8226;&8226;&8226;”掌柜殷勤备至地介绍到。

  迷雾村?楚王一想觉得奇怪,难道这就是云深谷?假如是的话,明日当家娶亲,而施镜是云深谷主。听到这些,他忽然觉得心里莫名的烦闷。

  “王爷,您在想什么?”紫衣端上来一壶清茶,“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的迷雾村的确是云深谷,因为那里的人会巫术,所以一直以来都很神秘。那里的谷主正是施镜,明日是施镜娶亲。听闻那位夫人已经有身孕了。这位谷主果真是个奇怪的人,子已经怀孕了,还没有成亲。”

  楚王看看月,开口:“紫衣,陪我出去走走!”

  二人相携来到热闹非凡的小镇上。四处是灯火和人群,就像白天一样热闹和熙攘。

  走在人群里,两个人无言。

  一个拿着风车的小孩子忽然撞到楚王身上,楚王抱住她:“小心!”楚王为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风车,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摸摸她的头发。

  “王爷,您喜欢孩子吗?”紫衣开口问道。

  楚王开口一笑:“喜欢!其实成亲三年来,我一直盼着雪可以给我生一堆可爱的孩子。可是我总是公务繁忙,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对此,我一直愧对雪!”

  “王爷,假如王真的为您生下小王爷或是小郡主,您会答应王和她一同离开朝野吗?”紫衣仔细看着楚王的表情道。

  楚王抬头看着丽的月,唇畔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孩子!&8226;&8226;&8226;紫衣,我一直希望可以像一个凡夫俗子一样,可以得到人生中最简单的幸福。可是不行,我的责任和血统不允许我有这样的要求。雪,假如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也许我会更幸福一些。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追寻一生得不到的东西太多,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8226;&8226;&8226;我当然喜欢孩子,孩子的干净和纯真都是最无暇的珍宝。从小在尔虞我诈的皇宫内出生,遇到的孩子也都带着伪善的面具。紫衣,你可知我的母,她一生淡泊,失却一生自由却得到最完的爱情。母曾说,这一生得此一项她已无憾。在皇上登基前发生的政变,将皇宫仅有的一点亲情也淹没。所以,如果真的有孩子,我也许真的会远离这一切纷扰。”

  “那么如果王爷有小王爷或是小郡主的话,您肯定会离开京城吗?”紫衣难以置信地问道。

  “也许!”楚王温柔地说道。如果雪能给自己生一个孩子,那么他会为了孩子,放弃眼前这一切吗?

  如果有一个孩子,他会像谁呢?

  晴朗的天空,楼阁林立的云深谷处处是欢笑。

  “阿,你这样真的好!”笑寒看着一袭大红喜服的雪。娇无双的令人不叹为观止。

  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握着一把桃木梳,看着铜镜内自己的影子,忽然想起三年前嫁给楚的时候。

  喜服,轿,拜堂,交杯酒,洞房。

  浅浅一笑,镜中人脸上忽然露出哀伤的表情。

  楚,今日,我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你我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楚,我,好想你啊!

  “阿!”笑寒一怔,“你在想什么?”

  “笑寒,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施镜吗?”雪恍若未闻的模样,呆呆看着镜中姣好的面容。

  “阿!”笑寒眼泪握住雪冰冷的手,“如果阿不愿意,我们离开,现在就走!”

  雪敛去那脆弱的表情,轻声开口:“黑幕已经找到我了,这一生我都无法回报施镜的深情,这样就算回报了吧。”

  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四个衣冠华丽的侍:“夫人,该拜堂了!”

  雪静静看向窗外那棵合欢树,脑海里出现楚王的微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的只是一个遥远的誓言。曾以为我们可以十指相扣,共度人生所有的时光。可现在看来,只是奢望而已。相爱的人不一定会在一起,原来这句话是真的啊!

  侍拿着盘子里的喜帕轻轻盖上雪那张脸容。

  喜帕覆盖的刹那,和楚在一起的过往,一切被重演被反复,于是眼泪在喜帕盖上的一瞬间决堤。

  成亲那日,你告诉我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楚,你所说过的誓言,怎么这么快就成空了!白首,只是空谈而已。

  人声鼎沸的大厅内,因为身着喜服的佳人的到来而变得安静。

  一步步,一步步,走向殿中央那个人,那个妩媚的男子,那个痴情温柔的男子,那个等了自己很久的男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不起,施镜,就算满足了你的愿望,我也不能长久呆在你身边,幸福总是短暂的。

  当自己的手被放到施镜手心里时,雪的心忽然安定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至少此刻是幸福的。

  施镜望着头盖喜帕的雪,心底是难言的喜悦。

  雪,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这一刻,我是多么快乐,真希望全天下都和我一样。

  初见你那一天,觉得上天对我真的不薄,可以遇见你。可惜,你的冷淡,你的疏离,你的一切都让我无力改变朋友的关系。现在,昨日的梦终于成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情嫁给我,我都要给你幸福。纵然楚王还在你心底,也没有什么,只要你还在我身旁,只要看到你的笑容,一切都可以忍受。宁愿自欺欺人,也想把你留在身边。楚王没有为你做到的,我都要为你做到。

  笑容像日最的鲜一样绽放在施镜唇角。

  笑寒望着他眼中满足的神情,抱着白猫,身上的铃铛无风自响,叮叮当当,清脆动人。

  感觉到笑寒眼中的冷淡,施镜的眼光不自然的转向旁侧那个雪白的少,她淡淡疏离的目光中含着一种说不清的怜悯。怜悯?施镜心中一颤,觉得不安心。

  幸福来的太快,让人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真的可以拥有雪吗?

  幸福可以持续吗?为什么总是不安心,总觉得心底有一种不安在蔓延。雪,雪&8226;&8226;&8226;

  紧紧握住雪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摆脱那种恐慌的感觉。可是,这有用吗?事情永远都不会以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为中心,它总是在不断变化中。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谷主!”低低一声呼唤传来,一袭华丽服饰的子带着一张精致无双的脸排众而出,“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你,要成亲了!”

  “!!”三个青衣素髻的小丫鬟拉住冲过来的子,“老爷让我们带您回去!”

  施镜回头,那张哀婉绝的脸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那个子,那个从三年前谷主离开后就闭门不出的南语,那个本来爱笑爱闹的,怎么在今天忽然推门而出,并且直直闹上谷主的婚宴。

  南语!

  南语!

  我已经忘记生命里有这个人了。这个深爱我,从记事开始就闹着要嫁给我的子,今日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手足无措,为什么会觉得心疼?

  “今天爹告诉我,你,要成亲了。我不信,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和我成亲。可是,三年等待,结果竟是如此吗?”南语怔怔开口,眼泪缓缓落下,“你说过,你长大后会迎娶我过门。为什么,你不履行你的诺言。三年了,镜,你告诉我,为什么最后背叛的人是你?今天我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今天我才知道你要毁掉我从小到大的梦想?镜,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

  “南语!”施镜无语,呆呆望着面前的子,“我,我一直把你当!”

  “?”南语冷笑着,眼泪渐渐模糊眼前的景,“只是这样吗?我不信,不信!”

  南语忽然冲到他身侧紧紧拉着他的衣衫:“说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镜,镜!”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施镜的心沉到最低点,往日的妩媚仿佛一下子被抽走,疲惫无神的看着面前痛哭的子。

  心,好疼!施镜,是这样吗,我夺走了别人的幸福吗?是这样吗,还是注定我一生苦难?

  眼泪早已干了,本以为可以顺顺利利还了你的情债。可是,还是有意外发生。

  素白纤瘦的手轻轻举起拿下头上的喜帕,一张清冷淡漠的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好累,走到那里都好累。呆在谁的身边都好累。好累!

  懒懒抬起头看着南语和施镜,雪伸手抓住南语放在施镜喜服身上的手,轻轻把她的手移开,冷冷开口:“对不起。但是请你离开,今天我要和镜成亲。他曾许过的承诺,你只当是一场梦。今天,我才是新娘!”

  南语望着眼前容颜绝世的清冷子,忽然就愣了,豁然就懂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丽的子,这样清奇傲然的气质,才是施镜心中的最爱。自己真的是比不上,她的风华绝代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只有她才配得上婉转妖娆的施镜。他们是同样的人,所以注定自己一生都得不到施镜的爱。

  一切就这么简单。这么简单啊!

  失魂落魄的看着面前两个都不像是尘世的人,南语忽然大笑起来,眼泪止不住下落。我懂了,施镜,是我错了,执着太久,而忘记我们之间原本的差距。

  转身,声音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歇斯底里,只余留清醒后的淡然:“镜,让我为你轻舞一曲,当做今日的贺礼!”

  话音刚落,南语走向外面专门为歌姬准备的舞台楼阁。伸手扯下外衣,里面是一件碎点缀,青做衬的华贵长裙。这件衣衫是你在我十八岁生日是所送,今日就以它为舞衣,作为我对你爱的结束吧!是我想的太多,是我执着太傻,是我的错,造成今日的心痛绝。

  今日这一曲舞名为:前世今生!

  乐师重新奏起喜乐,周围的人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开始熙攘。

  施镜重新握住雪冰冷的手,低低说道:“对不起!”

  雪回给他一个微笑,开口:“施镜,我是真的想嫁给你。”

  施镜一回头,门外的亭台上,南语舞姿翩翩,仿若日飞翔在百间的蝶一样。那种舞蹈,带着一种决绝的放弃和痛苦。

  南语,对不起。我从来都知道你的心意,可只当你是,以为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今天你失态的表情才让我知道,我自以为是的感觉是多么的伤人。我应该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你希望,那样你也不用承受今日的锥心之痛。是我的错,才导致今日的结果。对不起。

  笑寒望着舞台上飞跃转身的丽子,冷冷的眼神望向不远处那一行马匹。为首的正是姿容秀丽的楚王。

  阿,这一下你还要嫁给施镜吗?

  主婚人是云深谷的最高长老威长老。

  “一拜天地!”威长老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施镜握着雪的双手,双双垂首。

  所有人都在这祝福的心一起接受这段好的婚姻。

  南语腰肢柔软的旋转过去,刚好看到两个人一起拜下去,眼眸微闪,一个空翻逼得眼泪重新回去。

  “请问各位从何而来,到我们谷中所谓何事?”谷中管事的韩长老拦下楚王一行人。

  “我们是来找你们的谷主施镜,可否请您替我们通报一声?”林岁恭谨问道。

  “今日是我们谷主大喜之日,既然各位前来有事,就请进吧!”韩长老心里猜测着这一行看似来头不小的人,笑容满面的迎他们进入大厅。

  紫衣眼尖,刚进入就看到雪和施镜相对而立,分明是要行夫对拜之礼。

  一惊之下,她看向楚王。楚王像一尊石像一样呆在原地。

  本以为可以放你走,可当看到你和他相视而笑,我几乎要发狂。怎么可以,雪,你怎么可以嫁给他?

  “夫对拜!”威长老充满笑意地宣布。

  紫衣更是一怔,拉住楚王的袖中急急问道:“王爷,王爷!那是王呀,是王啊!”

  楚王觉得所有的感觉都已经离自己远去,只留下刻骨的痛。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成为别人的新娘,撕心裂肺的痛像附骨之蛆游走四肢,冰冷一寸寸占据身体。活生生的痛令他眉头一皱,一口血涌上喉头,哇的一声突出鲜血,不省人事。

  林岁和紫衣慌乱地抱住他,喊着王爷的尊称。声音大的压下所有人的欢呼。

  还没有拜下去的雪遥遥抬起头便看到一脸哀伤的楚吐血的样子。惊诧浮上她的脸,施镜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面立刻变得苍白。

  “雪!”施镜灰暗的脸,黯然的眸紧紧锁住一步步走向楚王的雪。

  雪的心在剧烈颤抖,他来了,他竟然来到云深谷,他的眼神充满伤痛。怎么会这样,这样巧,这样因缘巧合的相逢。

  “楚&8226;&8226;&8226;”雪长长一声叹,无视施镜伸出的想要抓住她的手,走向楚王。

  紫衣冲过来拉住雪:“王,求求你不要再折磨王爷了。不要了,王爷他&8226;&8226;&8226;”

  雪的眼光仍定格在昏迷的楚身上,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笑。

  推开林岁,抱住唇角带血的楚,雪一个振衣飞向厅外,越过众人,越过舞台上的南语,施展轻功,快速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雪啊!”施镜看着身上的大红喜服,用力扯下它,看着鸦雀无声的大厅,面无表情地走进为他们专设的新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