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你来啦!”无寒乐滋滋的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张脸,纯洁无暇,只有那十字刀疤十分刺眼。
“恩。”箫吟淡淡的应了一声。
无寒的脸,隐隐有些红,低垂着头,有些扭捏的问道:“那个……哥哥……他还好吗?”
“他很好,很用功在学武。”
房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出声,就这样僵持着。
“无寒。”最终还是箫吟打破了沉寂。
“怎么了?”无寒疑惑的抬起了头。
赖纸鸢早已坐在凳上,悠闲的拿着杯子品着茶。眼睛直直看着凤箫吟,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在出神。
箫吟悲怜的摸着他的伤疤,琉璃般的眼眸透露出点点疼:“真的要留下这道疤痕吗?烂风筝是可以帮你除去的。”这称呼,仿佛是叫惯了,脱口而出。
无寒笑着摇了摇头,甜甜的说道:“没关系的,哥哥说了,希望永远留下这道伤疤,好让他记住灭门之仇。”
“喂,人,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其实赖纸鸢是知道她来找他干嘛的,可每次都忍不住还是要问。
凤箫吟拍了拍裙摆,敛住伤痛,拉着无寒坐了下来,嘴角再次勾起了笑容。清泠的眼睛毫不躲闪的看着赖纸鸢的紫眸,就连说话也是毫不谦虚:“借我一千两银子,我钱光了。”说完,她趴在桌上,自顾自的玩弄着杯子。
赖纸鸢挑了挑眉,专注的看着凤箫吟,似想将她看穿,最终还是无果,轻轻叹了一口气,用手悠闲自如的将额前的细碎发丝,眼神邪邪,戏谑道:“人,你都借了我几万两银子了,从来没有一次还过,当真想让我破产?”
凤箫吟抬起头,撇着嘴:“反正你银子多,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让我帮你。你还应该感激我的大恩大德嘞!对了,顺便将你制的雪糁丸给我一点儿,这药救命还挺不错的。”说着,将手摊放在了他胸前。
赖纸鸢愤愤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无赖、土匪。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想将眼前的子给狠狠揍一顿,可介于自己在江湖众人里‘优雅公子’的颜面,硬是将这口气忍了下去。很不情愿的拿出了自己精心提炼的宝贝药和银子。
凤箫吟管他什么苦样,快手夺过他手里的银票和药瓶,一把揣进了怀里,冲他大大的笑了笑:“好了,任务完成!走喽!”
语落,她足尖轻轻一点,纵身一跃,便飞出了窗外。
倏的,一条银线向她的面纱飞来,她微恼的取出凤笛,轻轻一绕,便将那条从窗内射出的银线卷在了笛上。她仰头看着月亮,忽而刮过一阵凉风,将她额上的刘海带动。赖纸鸢,早就想看她的样子,可每次未果。这种举动,已经渐渐成了一种习惯,总是那么情不自……
‘嗖嗖嗖’几声,凤箫吟疑惑的转过头,只见无数根银针快速飞向她,在月光下,银针也反射出银亮的光芒。她干脆闭上了眼睛,转动凤笛,直接挡下了那些针。
再次睁开双眸,看着窗边正满脸戏谑的赖纸鸢,一把扯下头上的白丝巾,黑亮的发丝如瀑般倾泻了下来,直达双膝,在幕中,散发着妖冶的感。她将自己的一点内力注入丝巾,只见原本柔软的丝巾立刻变硬,仿若一把凌厉的冰刃。
她将丝巾射向他,故作生气的冲他怒道:“你想谋杀呀?”
看着逐渐逼近的丝巾,赖纸鸢却出了神,直至那抹白影消失,他才回复意识,接住了已逼至胸口的丝巾。丝巾在他接住的一刹,再度变得柔软。
赖纸鸢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丝巾,几个很是潦草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写在上面:谢谢你帮我照顾无寒!
他的嘴角,早已没了邪恶的笑容,取而代之是如阳般温柔的笑容。
时光如水,转眼便从指缝间流逝而去。几天过去,事态并不像凤箫吟预想中发生的那般快。日子淡如秋波,池水湉湉,没有受到一丝暇扰。她望着那长着满满一池白莲的池塘,坐靠在树荫下,听着潺潺流水声与百鸟的鸣叫声。
“少爷,少爷。”不远处传来一家丁焦躁迫切的声音。
凤箫吟闭了闭眼,终于要开始变天了。
她慢慢站起身,看着家丁由远跑近,轻声问道:“怎么了?”
“老爷让您去大厅,说是有要事找你。”
“好了,我知道了。”凤箫吟淡淡的应道,转身便向大厅快步而去。
走到厅前,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屋子。飞檐卷翘的房顶,红漆大柱,一块精致的牌匾挂在大柱之间,字迹潦草,却又韵味十足,这字正是先皇所写。
走进大厅,一看便是紫红木制的桌椅,精雕细刻的纹,每个都是华丽至极,但又不似那凡俗的金琢闪亮。
“爹,您叫我来有什么事么?”凤箫吟恭敬的问道。
闻声,忆廉转过身看向凤箫吟,想当初也是英俊飒爽的他,如今面上却布满了不少的皱纹,岁月果真不饶人。他看着箫吟,不安的说道:“今早,刺火国又来了两位使臣,皇上命我们快速进宫解决此事。”
使臣?凤箫吟在心里冷冷笑了笑,果真同无涯说的一样。
“爹,放心吧!不会发生什么状况的,就同过去那样解决就行了。”虽然她自己说的这般轻松,只不过是为了安他的心。
“可是……”忆廉心有余悸的望着凤箫吟。
“没事的,爹!我们这就进宫去。”说罢,拉着忆廉就一并坐上了马车,直驶皇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