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纷然一拳打在箫吟的头上,直接将她才笑了一半的笑容打住了。“怎么了?”箫吟万分疑惑的看着她,聪明无人能及,却唯独参不透这个。纷然狡诈一笑,一副鱼儿上钩的表情,她装成夫子那般严肃的轻咳了一下,故意马着脸,说的‘义正严词’:“哥,你的容貌是寒天国第一,还被世人灌注了‘第一男’之说,你明知道我比不过你,却还要笑……”“所以呢?”箫吟好笑的看着她,等待下文。听到箫吟问她,纷然心下一乐,眼珠一转,立刻道出条件:“介于你打击了我的自信心,所以,你要带我去逛街,作为补偿!”“不行。”话音刚落,箫吟断然否决了。纷然依旧不死心,拉着她的衣襟,一副你不妥协,我就不罢休的气势。忽然,她灵机一动,嘴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全然改了之前的语态,几乎是威胁着箫吟:“不去也行,那你给我吹一曲箫吧!”她明知爹不许哥哥吹箫,所以故意刁难她。箫吟微微皱了皱眉,故作无奈的对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哎,想我忆湮没也是寒天国第一男,居然会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真是有损我的名誉。”话虽如此,可她心里却带着笑意。有着忆湮没这个身份,唯一可以让她完全忘却国家之责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你的意思是……”纷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箫吟将手放在她额前轻轻一弹,拉过她的手,笑道:“还不走?”一高一矮,慢慢走出了忆府。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那些扯着嗓子叫卖的人,把集市染成喧嚣的颜,间或飞来一片毛羽,传来几句争吵的声音,中气十足的样子,带着栩栩活力。
箫吟陪着纷然在街上慢慢逛悠着,买卖秩序井然有序。倏的,一个瘦弱,背略显佝偻的男子猛地撞了纷然,遂快速跑了。纷然低下头,看着腰间不翼而飞的钱袋,忿懑的就准备去追那个男子,吼了一声:“你这个小,还我的钱袋!”声音不大,毕竟是子,也就只有附近不足十个人听得见。箫吟一把拽住纷然的手,扳过她正‘吹胡子瞪眼’的脸,温和的笑了笑:“纷然,算了吧!那人定是有困难之处,就当是做做好事吧!”话音刚落,只听一支利器带着风倏的从她的脸旁飞过,直刺那佝偻男子的小腿,伴随着一声惨叫,众人纷纷看向摔在地上,可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钱袋的男子,一时间竟将他围了个一圈儿。箫吟带着纷然也走了过去,或许挨着玉子之名,是皇上身边有头有脸儿的人物,民众都给她们让了一条道。忽而飘过一阵清风,只觉一阵龙涎熏,间杂着些许瑞脑的清苦味弥散开来。与此同时,人群中又让出了一条道,两个人步态优雅的走了进来。一身洁白的长袍,上面似隐若现的相连着些许金的线丝,手持一把扇子,上边全显几个龙飞凤舞的黑字草书,褶皱的痕迹让人看不清上边所写的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磅礴气势。淡褐的眼眸里透露着点点柔情,浓黑的眉宇,恰到长短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那淡红的薄唇。此人不能说是绝代男子,可也是英姿飒飒,英俊不凡。凤箫吟摇着扇子,琉璃般的眸子不住的打量着他,面带微笑,举止优雅大方,挺拔的身姿,还有那双有些生茧的手。蓦的,她淡然一笑,又是一个武功高深的人,不然,以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纷然的声音,那张脸还真是可以瞒天过海呢!突的,一道凌厉的眼光射向了箫吟,箫吟顺着眼光看向那人,正是与那白衣公子走在一块儿的人,一身紫衣长袍,却是银线所织的纹,头上带着玉冠,一摞黑亮的发丝搭在胸前和背上。单从后边看,定会以为此人有着俊俏样儿,可恰恰相反,此人生了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貌,可那双紫的眼眸,却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冷冽气息。箫吟微微眯了眯眼,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打量着他,为何总感觉这个人的样貌和身形不搭呢?
突然,握着的手发出一阵阵的抖动,手与手之间慢慢浸出了汗,还是冷的。箫吟刚转过头,只见纷然立刻就扑到了她怀里,紧紧拽着她的长袍,战战兢兢的说道:“血……血……”箫吟看向她的身后,见地上的佝偻男子的腿正不断涌出鲜血,已经滩出了一大滩了,不由微蹙了眉。那白衣男子走上前,将那男子手里的钱袋拿了出来,慢慢走向我,笑着将钱袋递了过来:“小姑娘,这是你的钱袋!”纷然却依旧藏在箫吟的怀中,迟迟不敢抬头,箫吟看了看纷然,再看了看趴在血泊中的男子,一把从白衣男子手中拿回钱袋,恭敬的说道:“在下谢过这位公子了,钱就由我代小收下了。”说完,箫吟安抚的慢慢放开了纷然,将钱袋放到她手中,走到那男子跟前,掏出自己的钱袋递到他手中,笑道:“这钱就拿着医治你的腿吧!”或许就只有乐善好施这一点是忆湮没和凤箫吟的相同处吧!那男子慢慢抬起头,当他看到箫吟的脸时,他的脸倏的红了,用手称量了一下银子,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么多银子,只用一点就够了,而且还是……还是我先去你们的银子。”箫吟笑了笑:“就当是作为生活的补贴好了。”说完,她再次牵起纷然的手,众目之下,慢慢离去了。一种淡雅到微不可闻的莲与龙涎熏萦绕在空中,由浓到淡,最后慢慢消散。箫吟摸了摸没了钱袋的腰际,轻轻一笑,心里默念道,看来又要去找那人拿点儿银子了。看着那不断远去的一白影和一鹅黄影子,那紫衣男子嘴边浮现出一摸邪恶的笑容,紫眸更是显露出嗜血的光芒。他轻轻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这个人应该是寒天国的忆湮没吧!”白衣男子的身体隐隐一颤,微微颔首:“是的,主子!”男子再次抬起头看着那两团已经模糊不清的影子,浓浓的叹惋。“呵,果真是倾国倾城,若是子该多好啊?可惜了,可惜了。”紫衣男子呢喃着,戏谑一笑,与白衣男子一同隐在了人流中。秩序依旧,仿佛之前所发生的,只不过是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