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上三竿。韩月萦翻了个身,满足地发出嗯的声音。好久,没有这样睡过好觉了。从进大学以来,她每天早上要五点起送报纸,送完报纸上课,上完课要做家教,做完家教还得回来温习功课。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工作和赚钱,所以,到了大三,她仍没有谈过恋爱。在寝室的人为情所乐,为情所伤的时候,她还对爱情一无所知。她没有钱恋爱,也没有时间恋爱。
在失落了几天后,韩月萦从幻儿口里知道了些关于这个国家,这个将军府的事。
韩月萦,庶出,母亲在她出生没多久后便逝世,她是将军府中的第七个儿,说来也巧,她的前世现世都和七有着难解之缘。她所在的国家被称为玥国,而她的父亲,韩英,则是这个国家的护国大将军,在这个更重视武道的国家,他的存在,无疑是权利和地位的代名词。而她的姨是则是当朝的太后,尊贵荣宠,自是不用说。
柳梢头上抽出了翠绿的嫩芽,金子般灿烂的黄,充盈在天地间。
富丽堂皇的屋宇,青铜熏炉中的渺渺青烟让高坐在上端的人面目模糊。
韩月萦微微抬头,青烟中的那个模糊身影便是她的父亲。望着那缕青烟里的男子,月萦出神了。
前世,她是个孤儿,对亲生父母的印象很模糊,曾在睡梦中无数次的想象,她的父母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院长虽然对她很好,却弥补补了她对父母亲情的那种渴望。
座上那个庄严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
“孩儿给父亲请安。”韩月萦低垂着头,微微服了服。
没有听到韩英的声音,韩月萦愣了愣,沉默了一瞬,又开口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嗯,下去吧。”
两旁照常传来讥笑声。韩月萦面露惶恐难过之,那坐在两旁的人越发的开心了。
“是。”韩月萦诚惶诚恐地退出大堂,一出大殿,韩月萦的脸上便恢复了笑颜。
“,我们何必怕他们呢,这样,这样,幻儿心里不舒服。”幻儿跟在她身后,嘟囔着嘴,表达着不满。
“幻儿,这样不好吧,他们要的无非是要我们示弱,无非是想拿我的丑颜当作生活的调剂。在这示弱,就可以得来一天的安宁,何乐不为。”韩月萦狡黠一笑,眼睛笑弯成一条月牙。
“,可是这样不是任他们爬到咱们头上吗?”幻儿偏着头问道,是不是撞傻了,被人欺负,还乐成那样?
“幻儿,想不想离开将军府?”韩月萦望着红墙外的蔚蓝天空问道。在刚来这的那天几天,她也曾幻想过。幻想着过着衣食无忧,父慈孝的生活。可这些个幻想,在看到“她”那个父亲时,便破灭了。
任她再迟钝,也看得出,那个父亲在看她的眼神里,决没有她想要的父爱。他那冷若寒蝉的眼眸如一道雷电,定住了她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