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曼姐的表情如此凝重,她要跟她说什么呢?她不仅微微皱起了眉,心开始怦怦直跳。
钱希曼吸了口气,盯着冷心菊,也不多废话,看似镇静心却很慌:“任谦跟安梓,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什么?!
周围的喧闹声立刻在她的耳边静止。
冷心菊的耳边只晃荡着一句话——任谦跟安梓,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好似遭了一击当头棒喝,她愣愣地睁了睁眼睛,完全回不过神来。
任谦跟安梓要订婚?他们要订婚?
“希曼姐,你刚才说什么?”冷心菊的声音已有些发颤。她实在无法相信她刚刚听到的那句话。耳边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一定听错了。。。
“心菊,很抱歉。”钱希曼有些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这个消息是任诚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冷心菊的胸口顿时像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瞬间喘不过气来。
任谦居然要跟安梓订婚?他们两家不是积怨很深吗?他不是还告诉她,千万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吗?
她开始失神地胡思乱想起来,喉间微微作响,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呵,原来,原来他们不但认识,而且还好到了就要订婚的程度!难道,难道安梓来找她也是他的旨意吗?难道他一开始就把这些设计好了,等着来看她在他面前出丑吗?
哈,真是太好笑了!原来她一直就像一个大白痴,心甘情愿地被他耍得团团乱转!她真的以为他会洗心革面喜欢上她吗?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冷心菊!你早就该清醒一些了!
钱希曼担心地看着心菊,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一会儿茫然失神,一会儿黯然苦笑,一会儿又自嘲地勾起唇角。
“心菊。。。”她知道,任谦刻意对她隐瞒是因为不想伤害她。但这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处于事情漩涡中的心菊,怎么可能再去理智地分析问题?
“希曼姐,我想回家。”许久,她才轻轻地吐出一句。她好不容易再一次敞开的心扉,竟然这么快就要再一次回归孤独了。
“好。”钱希曼轻轻抚上她的肩,推着她往电梯走去。虽然她极力不赞同莫任谦这一次的行为方式,但是她坚信,他的心一定是向着心菊,是为了要保护她才撒谎的。只是不知道受了伤的心菊,会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能原谅他。
莫家的大厅
即使所有的灯光都点亮,整个屋子灯火通明,还是让躲在角落里的佣人们忍不住打着冷颤。
空气里,处处飘荡着犹如暗夜里吹来的瑟瑟刺骨寒风。
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难以呼吸。
家里的两个男人,此刻正对坐在沙发的两边,一个面色凝重,一个满脸阴鸷。
叮咚!
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在诺大的空间里响起。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佣人立刻急匆匆地低着头朝门边跑去。
一定是莫夫人他们回来!她们终于有救了!她们实在不想在这样冷煞窒息的气氛下多呆一秒钟!
“夫人,老爷,你们回来啦!”佣人的声音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恩。”嘴角微微上翘的颜如花看起来心情很好,她没有注意到佣人的异样,顺手把晚礼包递给了她,“谢谢你,陈嫂。”
“哦,好好。”陈嫂赶紧接过颜如花的小包,一面退至旁边,为莫夫人和她身后的两位老爷让路,一面偷瞄着莫夫人,心中打起鼓来,恐怕莫夫人还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吧!
她说的很对,颜如花不但不知道,还在暗自得意中!
她把莫老爷和莫老爹丢在身后,径直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她已经忍不住想要看到,当任谦得知墨启的事情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迎接她!
然而当她走到客厅时,却怔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火药味,让她惊得站在原地,眼睛在两个儿子脸上轮番打转着。
“哟,这是怎么了?”她用一种奇怪的声音笑着说,想要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他们不会吵架了吧?但想想又不可能,自从任诚上了国小后,就再也不抢任谦的玩具,完全担起了一个哥哥的责任,更别说两兄弟还会吵架斗殴了。
听到母亲的声音,莫任谦缓缓头起头来,燃烧着熊熊怒红的深黑双眸,看向了她的脸。
颜如花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他怎么这样看著她?他的眼里闪着嗜血的愤怒,像是下一秒,就会像个猛兽一样朝她奔扑过来。
“任谦?”她怯怯地唤了一声。她没有做错什么吧?她不但没有让她的身份穿帮,还给他带回来一个大大的情报呢!
“你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为什么!”出乎意料地,莫任谦霍然站起身来,冲着母亲大吼出声。他的面上尽是因愤怒而蹦起的条条青筋,紧紧握起的双拳也颤抖着垂在大腿的两侧。
这一吼,不但把颜如花吓个半死,就连刚刚走近厅来的莫老父子也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任谦!”看不下去的莫任诚紧蹙着眉站起身来。虽然他忘了,自己也常常对母亲大呼小叫,可现在看弟弟对母亲的态度如此恶劣,他却不能坐视不管。
莫任谦狂戾的视线仍然紧紧地锁在一脸惊愕的母亲脸上。
“任谦,你在干什么!”终于回过神来的莫老爹立刻上前几步,站到老婆身边。
“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对你妈妈说话!”他一边轻抚上颜如花微微颤抖的双肩,一边向儿子投去责怪的目光。
莫任谦把头一扬,不服气地怒道:“那要问问她都干了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
莫氏夫妻的声音同时响起。
“任谦,你到底是怎么了?”颜如花不替自己委屈,反倒有些心疼地看著莫任谦。他的愤怒只是表象,他眼底深处那抹惊惶无措和懊恼不已才是他心情暴躁的根本原因。
“你答应我的事,为什么不能做到?”他的声音咬牙切齿,他的表情失望透顶。
“。。。。”颜如花呆呆地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她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
身旁的丈夫和一直站在身后默不作声的莫老爷也都一头雾水,看看颜如花,又看看任谦,最后都把视线落到了莫任诚的脸上。
“任诚,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了!”莫老爷将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柱,厉声命令道。
莫任诚看了弟弟一眼,然后看向母亲,在她焦急又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冷心菊,知道任谦和安梓的婚事了。”
“什么?!”颜如花大骇,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莫老爷和莫老爹则莫名地对望了一眼。
冷心菊?冷心菊是谁?他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