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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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将他们从回忆中唤醒,恍惚间,他们便从喋血沙场到了这恢弘宫殿,一眨眼便穿梭了二十年的光阴。

  回神一看,原来是羽晗——他们的神已然舞毕,赢得了满堂的喝彩。此时的她一袭白衣,负剑而立,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就算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阴谋诡计,她的笑,她的白衣,都从未沾染上任何阴晦,仍旧是无限温柔。

  水眸轻晃,便是红颜倾城。

  羽晗此时风头独占,却仍是不悲不喜,福身谢过,就径自回了座位。

  眼见辞远和四大辅臣的脸已经有所缓和,叶谨朝羽晗感激地点头。

  羽晗一笑置之,将剑还给,就又自斟自饮起来。

  可她知道,自己不会醉,也醉不了。她只是细细地品着,感受酒水入喉一刻的缠绵。

  辞远他们心知羽晗方才舞剑,不过是为了帮那个盈若解围,却也不点破,心道就算是为了羽晗,今日饶了她也就是了。

  不过,有人偏偏搞不懂状况,自己硬要往刀口上撞。

  盈若明讽暗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原来庄主的武艺真是如此高强,不知当年有多少敌人死在了你的手上呢?”

  酒撒了出来,落在了桌面上的玉碗上,就像清亮却哀伤的泪水。就算她的脸上无波无澜,可刚才那柔荑不经意的一颤,仍是被辞远五人尽收眼底。

  辞远面一沉,寒意较之先前更为冷冽,语气漠然,却有隐忍着的怒气:“盈婕妤,朕记得你向来乖巧懂事,怎么今日突然犯起糊涂来了?”

  盈若一愣,随即双目含情地望向辞远,娇嗔道:“臣哪有?不过是跟林庄主开玩笑而已嘛!”

  “是吗?那朕也和你开个玩笑好了,”薄唇勾起魅惑的弧度,却让盈若陡然一颤,辞远浅笑,“即日起,叶盈若由四品婕妤将至......"话突然停顿,辞远看向那悄悄拉住自己衣袖的凝脂玉手,神复杂.抬眼一看,羽晗轻微地摇着头,心下暗叹,将即将出口的"宫"改成了"将至六品才人,无朕旨意,便永不复位!"

  叶盈若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目立时泛上泪光,跪在辞远脚下,呜咽道:"臣......臣知错了,望皇上......收回成......命!"

  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纳入掌中,辞远懒懒地问:"错在哪儿?"

  "错在不该冒犯圣主,不该向圣主挑衅.可臣真的不是心存恶意的."虽然心有不甘,可叶盈若仍是聪明地改唤羽晗圣主.

  如果再出错,她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叶才人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既然不是心存恶意,又怎会’冒犯’’挑衅’呢?不是’恶意’都做到了这个份上,那要是有’恶意’的话,叶才人还打算怎么做呢?"

  叶盈若惊恐地抬头,已经一口一个"才人"地叫她的焰的脸便闯进视线,却怎么也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弥漫在她周围的寒气.

  见叶盈若并不回答,晓伸手拍了下焰的肩,一副"你怎么那么笨"的表情:"这种问题你还问啊?自然是......"

  故意停顿住,将目光投向月.

  月会意,抖开手中的折扇.微笑道:"斩--草--除--根,对吧,叶才人?"

  刻意拖长了"斩草除根"四个字的音,月满意地看到叶盈若在下面抖个不停.

  身向后仰,辞远靠在椅背上,毫无半点温度的目光扫过叶盈若,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真的是这样吗?叶才人?如果是真的,恐怕朕刚才的’玩笑’有些轻了,不如改成’流放千里,永不回朝’,如何?"

  他的语气温柔,就像是在问"今晚要不要陪朕散步"一般,可他说出来的话,却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叶盈若打进地狱.原本心底尚存的一丝侥幸,以为他对自己还是有情,贬为"才人"真的只是个玩笑的侥幸,此时已彻底消失殆尽.

  她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也不想做任何反应,只有那眼泪,仍是肆意横流,冲击着她破碎的心.

  叶谨见辞远和四大辅臣如此戏耍盈若,心知他们已经动了真怒.虽然她竟敢用"杀人"这种字眼来侮辱圣主,不只是皇上.连自己都气得不轻,可毕竟,她还是他的......儿啊!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流放呢?

  叶谨上前,也跪了下来,语调平缓地说:"臣自知本不该为求情,盈若冒犯圣主亦确实该罚.但望皇上念在臣往日的汗马功劳,从轻发落.若是不可,臣自愿代流放,以正典型!"

  叶盈若愕然回头,却因叶谨将头埋得太低而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他们离得那么近,她感觉到了父亲的惶恐不安,那是对龙颜震怒的畏惧!

  是她错了吗?因为她错了,才会把父亲也牵连了吗?

  辞远也没有想到叶谨会自请代流放,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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