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再生草
皎洁的月光,均匀的泼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躺在上那个面惨白的舞的脸。
上鸣半跪在边,就像是害怕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为舞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几分钟后,上鸣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窗边的泽轩用着及其低沉的声音说道:“告诉我,你当天在山顶到底看到了什么?”
泽轩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一直都希望我看到的只是我的幻觉,或是这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当天,当我赶到云被困的山谷时,站在距离山谷不远的山顶,我亲眼目睹了云是怎样将凤鸣钗刺进了枫的喉咙,也看到了悲痛绝的云和表现异常的上雄。当时我没时间去想雄为何会摆出那样的架势。可是当我巴云和雄带到了大营的当天里,我突然想明白了。”
上鸣走到泽轩的身边说道:“很可怕吗?”
泽轩:“是的,你猜当时上雄所摆的架势是什么?”
上鸣没有回答,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泽轩。
泽轩看了看上鸣继续说道:“上雄当时所在的位置是云的右后侧,他的左手摆的是苍鹰揽兔,右手握剑摆出的招式却是仙君指路。”
上鸣:“苍鹰揽兔,和仙君指路?那他揽兔揽的是谁,仙君指路指的又是谁?”
泽轩:“他左手揽兔揽的是云,而右手指路的剑尖正好指的是绑在木架上的枫。”
上鸣倒吸一口凉气连退数步。
泽轩:“怎么想不到吧,我当时也没想到。只是在事后反复的推敲才明白的。”
上鸣:“他怎么能这样,那可是他的子和亲生骨肉呀!”
泽轩:“是呀,当时我也不明白。可后来当他在死前留下那样狠毒的话后。一切的疑问也都迎刃而解了。”
上鸣指着躺在上的舞说道:“她知道吗?”
泽轩:“我没有告诉她,但那并不代表我惧怕上家的权势,而是我怕云受到再次的伤害后会彻底的崩溃。”
上鸣长叹口气后说道:“是呀,谁会忍心去伤害一个刚失去骨肉的可怜的母亲呢!”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停止了讲话。房间里也在突然间变得无比的安静。许久…….
上鸣看着泽轩问道:“这就是你隐瞒你已经回复记忆的原因?”
泽轩:“是的。”
上鸣:“你是怕,如果佐藤还是原来的秉,那么他就一定会再次的破坏和阻止七兽相聚?”
泽轩:“我是这样想的。”
上鸣:“那你可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泽轩:“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没有轻举妄动。一免打了草惊了蛇。”
上鸣:“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面前有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泽轩回过头看着舞说道:“可我们没有时间等到再生草结果了!”
上鸣:“怎么办?要我放弃她,是绝做不到的。”
泽轩:“我又何时想过要放弃!”
上鸣:“那…”
“当当当,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了欧阳的声音。
泽轩:“进来吧!”
欧阳走近舞的前,低下头看着舞说道:“婆婆本来想,我的身手还过得去,即便是不行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被那些人打倒,至少逃跑还是可以的。可没想到,我不但差点被人打死,而且还连累的舞也变成这样。我…..”
泽轩:“好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太过自责了。”
上鸣:“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那两个呢?”
欧阳:“他们按照婆婆死前的嘱咐去做另一件事,过几天就会过来。”
上鸣:“另一件事?”
欧阳:“是的。”
泽轩:“是什么事?”
欧阳:“好像是去一个什么地方,取一封信。说是给舞的。”
上鸣:“南宫婆婆没说是关于什么的吗?”
欧阳:“没有,喔,好像是有说过什么,噢!我记得了,婆婆说之前的时候婆婆有答应过舞要告诉她什么事,可她怕自己挺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就让他俩去取那封信,说是信里有一切舞想知道的答案。”
上鸣:“会是什么事呢?”
泽轩:“爱之魂!”
上鸣:“爱之魂?你怎么知道?”
泽轩:“记得在我们去咖啡店找你和佐藤的时候,在路上,婆婆有打过电话给,说是要告诉她有关爱之魂的事情。”
上鸣:“哦原来如此。现下里,舞该怎么办呀?”
泽轩:“不知道,听天由命吧!或是等到柏廷和月影来了以后看看情况吧!”
上鸣:“只有这样了。”
在无结果的讨论后,大家又从新恢复了那犹如时间停止般的安静,静到可以听得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就这样,大家在这可怕的寂静中迎来了第一缕晨晖。
泽轩看着那东方天边那渐渐泛起的鱼肚白,表情倍加凝重了。
上鸣走到舞的边,的蹲下身来。俯视着躺在面前的舞。他轻轻的抓起舞那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又贴在了他那已经泪如雨下的脸上。眼里看着面前让他痛惜的人,脑子里却不断的反复的出现着,他跟舞由第一次见面,直到昨天她对她最后的那一笑………….
此时的上鸣多希望面前的这个,曾经对她有很大敌意的丫头,突然的跳起来,指着被他抓住的手大骂他是个乘人之危的大。如果可以他情愿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她。如果可以他情愿用一切去换取她的健康活泼。哪怕是最宝贵的生命,他都绝不怜惜。可是,事实往往不会那样的如人所愿。无论他怎样的祈求,祈祷,舞却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曾动过。
泽轩走到上鸣的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说道:“事情不会一两天就过去,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上鸣抓住肩上的泽轩那关心的手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泽轩摇了摇头无言的走开了。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让他离开舞的前一步。因为千百年的痴情是绝不会因旁人的一言一语而有所改变的。然而,如今的他是否会一改他以往的作风,大胆的跨出那一直被他视为雷池的一步呢?躺在那里毫无知觉的舞,又会怎样看待这段再次燃烧的千年情结呢?
“泽轩少爷,夫人醒了。”出现在门外的佣打断了屋内所有人的思绪。
泽轩回头看了看还是呆在边的上鸣说道:“鸣少,我先去看看,待会你一定要把饭吃了,听到没。”
上鸣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舞说道:“你去吧,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会吃的。”
泽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反正我是不管你是为了谁,只要你答应吃就好了。”转回头看着佣说道:“我们走吧,记得一会把饭送到的房间吧!”
佣好奇的看着屋内的上鸣对泽轩说道:“好的,知道了。
由房间门关上的一刻起,屋里又开始了那可怕的寂静。
泽轩来到了南宫嫣的前,看着那个面容及其憔悴的人说道:“夫人,您醒了?”
南宫嫣看了看泽轩然后吃力的将身体向前倾去。
泽轩见此情景马上上前,扶住虚弱的南宫嫣,将枕头垫在了她的背后。帮她抬起身靠在了头。
南宫嫣在泽轩的帮助下坐起后,靠在头喘息了一会后,用微弱并带颤抖的声音说道:“舞她….”
泽轩靠近南宫嫣说道:“夫人放心吧,现下里虽然黑没有醒,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只是老夫人她……..”
听到泽轩口中提及的妈妈,南宫嫣闭上了双眼,两行热泪由眼角滑落而下。
泽轩沉默片刻后看着南宫嫣安慰到:“夫人还是节哀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是谁都没法改变的事实。虽然我们都不像去面对。”
南宫嫣眼含热泪的自言自语到:“最终还是来了!”
泽轩:“夫人您说什么来了?”
南宫嫣:“魔君的爪牙。”
泽轩:“可是那被困在魔界里的那个千年魔君?”
南宫嫣:“是的。”
泽轩:“为何这一次他会对老夫人下手呢?”
南宫嫣看着面前镇定自如的泽轩说道:“听到我口中说出的魔君,你为何没有丝毫的诧异?”
泽轩:“不满夫人,小人就是南宫家的南宫云将军身边的副将木远的后世转世。”
南宫嫣听到泽轩口中的木远的名字后,惊讶的看着泽轩说道:“你就是那个誓死护卫先祖南宫云将军的木远?”
泽轩:“是的。”
南宫嫣:“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你一直就知道?”
泽轩:“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南宫嫣:“那舞………”
泽轩:“也知道了。”
南宫嫣:“这么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泽轩:“自那天我们成功的释放出生命之石后,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南宫嫣:“那怪魔君会提早出现,原来你们已经拿到生命之石了。”
泽轩:“夫人冒昧的问一句,您对此时的了解有多少?”
南宫嫣:“大概全部。”
泽轩惊讶的看着她说道:“您知道全部?”
南宫嫣:“怎么,很奇怪吗?”
泽轩“是的。”
南宫嫣:“我虽不是什么天神下凡,但我确实是知道这事的缘由。”
泽轩:“通过老夫人?”
南宫嫣:“你的确是聪明。关于这些事,我确实从妈妈那里知道的。”
泽轩:“那您能告诉我,一切吗?”
南宫嫣:“可以,不过你能不能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先告诉我你们释放生命之石的经过?”
泽轩:“好的。那天一早我和接到了鸣少的通知后,开车到了一个咖啡店,见到了之前在佐藤的宴会上见到的佐藤的侄子佐藤次郎。为了得到爱之魂的下落,我们跟他到了一座很久的古堡之中,在那里我们见到了从未见过的幽灵,和散发着有人光泽的生命之石…………….
回忆………………….
当大家根据泽轩找到的提示,将属于个人的生命之石拿到一起时,山林和古堡顿时被一片白雾笼罩。那白雾犹如汹涌的海浪般滔滔不绝的涌来,直到将所有的人全都彻底的埋没。当时大家已然连站在身边很近的人都看不见了。眼前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舞站在这暗潮汹涌的雾中,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袭上了心头。她茫然无助的四下张望着,她期待着可以在这白的恐怖之中找到一丝的安慰。
就这样,舞犹如一个迷失在无人街道的娃娃,伸着双臂到处摸索着寻找那通向回家的路。
看着到处都是的白雾气,舞突然感觉自己正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巅。心中是那样的忐忑不安,此时唯一围绕在她身边的就只有可怕的孤独和那慌乱的心。甚至还有些惊奇,惊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她心里的人竟然不是从小就一直教导她关怀她的校长,也不是那她刚刚失而复得的妈妈和婆婆。怪的是舞竟然会这样清晰而真实的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期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就在舞茫然无措的时候,前方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点金的光点,那光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亮。直到亮到舞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在那光飞到舞的身边并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的时候,雾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的金光,她发现虽然它还是依然的明亮,但却不再刺眼。就好似那些原本耀眼的光是由她的身体向外散发着。渐渐的,她在这充满神秘的光中,看到了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