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去看看你义父吧。”陆展元来到边,向何沅君轻声说道。那武三通怎么说也是何沅君的义父,他将之打死,对她还有有些过意不去的。
“什么?”何沅君刚醒来,还有些迷糊,“元哥,你要我去看我义父干吗?我不想见他。”她自从知道武三通对她的不轨想法之后,就刻意的躲着他,心中亦升起了不小的反感。
“君儿,陆大哥是说你义竿在外面,而且你们刚才睡的那么沉,就是他放了迷烟,然后想暗杀陆大哥,幸亏陆大哥、我还有蓉儿曾经喝过药王蛇的血,没有中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你义父被陆大哥失手打成重伤,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穆念慈见山三都不明所以,便耐心地解世。
何沅君顿时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问道:“我义父真的来刺杀元哥了??”一边的李莫愁听到这个消息,可不管别人怎么样,忙问道:“展元你没事吧?可恶,我怎么就没喝过那什么血呢?”她是因为没有帮助陆展元而懊恼,并非因为没有百毒不侵而不甘。
陆展元摇了摇头,安慰地看了看李莫愁,才对何沅君说道:“对不起君儿,希望你不要怪我。”他这句话倒是有双重的意思,一为事先没有跟何沅君商量,就早婴谋地想置武三通于死地,二为自己明知那人是武三通还下了死手。
何沅君还未回话,就听屋外的大厅内,穿来一声叫:“沅儿!你义父要见你!”
何沅君看向陆展元,陆展元点头道:“去吧。你去看看你义父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心中却异常鄙视,那武三通死之前想到是不是他老婆武三娘。也不是他襁褓中的儿子。竟然是何沅君,如此,自己杀了他确实是对的,不然后患无穷。
那何沅君点了点头,从上下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程瑶迦与李莫愁也穿着妥当,众人一起跟上。
来到大厅,只见那武三通看到何沅君出来。顿时双眼放光,精神也好了许多,似是回光返照,艰难地开口道:“沅儿,你来了啊!咳咳……我在死之前,还能见到你,实在是太……太开心了,沅儿,你能……你能原谅我吗?”他到现在跟何沅君说话都不肯自称“为父”,当真是死不悔改。
“干爹……”毕竟是从小把她养大的义父。何沅君看到他快要死的模样,心里还是非常难过地,可是不等她说完,那武三通就一声断喝打断了她。
“不要叫我干爹!!”武三通有些激动,“我不想做你的干爹!也不要做你地干爹!”此话一出,不仅何沅君一愣,大厅内地所有人都是一愣,纷纷不敢置信地看向武三通。
那武三通仿佛豁出去一般。急促不甘地说道:“小时候你总是喜欢说……说永远不离开我,可年纪一大,便将过去说的话都忘了,只记着这个新相识的小白脸。我对你那……”
“不要说了!”陆展元实在听不下去了,突然出声打断他。都快死的人了。连句正经的话都没有,还在执迷不悟。当真无可救药。随即向一灯说道:“一灯大师,您有没有派人通知武前辈的家属?”
“阿弥陀佛,有劳陆少侠提醒,子柳,你在此照看三通,其余的人都去知客厅吧。”一灯知道陆展元是在告诉他,不要让武三通再说下去了,不然不好收场,他也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在这个时候了还是执迷不悟,实在太过可悲。然后对樵和渔二人说道:“你们去通知武三娘吧。”两人领命离开。
何沅君本来还很难过伤心,想听听这个义父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自己,自己哪怕尽一切努力也要帮他完成遗愿,可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他都快死了,还放不下对自己的不轨之念,竟然拿自己小时候的话来斥责自己,这让她万分的失望,忽然想到,如此说来,自己地义父岂不是从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对自己怀有另类的想法了?想想自己从小就被自己的义父的窥视,顿时不寒而栗,不想再看武三通一眼,转身就向外行去。
那武三通现在眼里就何沅君一人,见其余人离开,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见何沅君看都不看自己,就要离去,顿时激烈地想从地上爬起,可惜身受重伤,最终又无力的瘫下,口中只不停地叫着“沅儿,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要骗我……”
何沅君听到,身子一顿,想回身返,却被陆展元用手扳住她的肩膀,将她拽出了房门,这个时候,还是别跟武三通说话最好,他已经走火入魔、不可理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众人来到知客厅,陆展元直接对一灯说道:“一灯大师,晚辈实在不知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实在惭愧,大师若要惩罚晚辈,晚辈毫无怨眩”
“算了……是我那徒儿误入魔道,咎由自取,唉……生死有命,陆少侠不必放在心上。我想就算武三娘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也一样不会怪你的。贫僧又岂是不通事理地人,阿弥陀佛。”一灯毕竟曾经做过一国皇帝,杀伐决断的事情没少做过,虽然现在出家做了和尚,但对于一个人的生死,看的还是很透彻的。
“既然如此,此地晚辈也不好再留,那就在这儿向大师辞行吧。”陆展元行了一礼,转身示意几跟自己去收拾行李,现在就离开,此时天也已经放亮,正好是离开的好时间。
“阿弥陀佛。”一灯喧了个佛号,并未出声阻止,一切都是缘法,复的来,该走的走,空留也无用,况且此时陆展元确实不适合再继续留下来。
一切收拾妥当,陆展元叫牢沅君,问道:“君儿,你怪不怪我?”何沅君道:“有些怪,又觉得不应该怪。”
陆展元眉头一挑:“哦?为什么这么说?”何沅君道:“本来是有些怪你地,可我刚才见我义父弥留之际对我的不轨之念仍不放弃,突然有些明白,你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我好,所以又觉得不该怪你了。”
“傻丫头,你还是别跟我们一起走了。”陆展元抚摩着何沅君的头发,欣慰地笑道,见何沅君诧异地想说什么,摆摆手阻止道:“听我说完,武前辈怎么说也是你的养父,不管他生前对你是什么样的心态,但如今他就要离世了,你这个儿无论如何也得送他入土才行。”
“好吧,我听你地。”何沅君觉得陆展元所说地不错,只好暂时留了下来。转而又问道:“可是,我以后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你?嘉兴?雕谷?还是天山?”
“呵呵……当然去嘉兴了,那里是我的家啊。不过,万一去那没找到我,明年岁末,我会去华山参加论剑比武,你到那定能找到我。”陆展元微笑着回道。何沅君双眼含泪,无奈地点头答应。
日上三杆,陆展元带着黄蓉、李莫愁、穆念慈,还有程瑶迦四一起离开了一灯隐居地茶佛地,慢汹回家的路上,他已经杀了欧阳锋,自然要回家到父母的坟前祭拜,然后安心地恢复自身的元气。
行到中午,还未走出大理境地,五人走进一间规模不大的酒店,不过此时正是用餐时间,客人然少,他们本是要找一个雅座,可惜楼上是人满为患,他们只好在大厅之内,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做下,反正只是吃一顿饭,吃完还要赶路。
五人落座之后,随便点了些饭菜,便催促店小二着紧去办。在店小二离开后,那穆念慈实在忍不住说道:“陆大哥,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展元一听,便明白她是指杀死武三通之事,摇了摇头,道:“念慈,你还是太过善良,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一定要等到无法收拾的时候,才去费力的解决,若现在不除掉武三通,势必会在将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再说,那武三通之死是他自己主动找上,而不是我刻意安排的,如果他不来刺杀我,我又如何会对他下毒手?如果他能够悔改,大彻大悟痛定思痛,不再对君儿有非分之想,我绝对不会跟他计较以前他对君儿产生过不轨想法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真的怪不得旁人的。”
黄蓉与李莫愁几乎同时点头道:“不错!这叫防患于未然,又叫未雨绸缪。”说罢互相看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到惊讶,觉得对方似乎有不少观点都跟自己一样呐,忽然间竟然产生一丝惺惺相吸的错觉。
那穆念慈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坐在他们临近一张桌子旁,有个人突然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他们急声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武三通,是不是南帝段皇爷的徒弟?”声音急切而又冷然。
陆展元抬头瞧去,只见此身披麻衫,面容清丽,脸颊也如凝脂,不过四十岁左右,可是往上看去,却头发白,额头上皱纹满布,一张脸以眼为界,上半老,下半少,却似相差了二十多岁年纪一般,怪异无比。陆展元心中一动,这人莫非是自己那捣蛋徒弟的媳英姑?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