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暖的阳光,因为薛城的这句话,而彻底的失去。而薛城的下一句话,让书房里的空气冷窒的就如同外面的天气一般。
“跟成郡王一起来的,还有皇甫庄主,以及离总管!”
“不见!”
几乎是立刻的,他阴冷的回绝,重新埋首于手中的军事书籍中,看似平静的面孔,只是那握书的手,不正常的泛白着,书被圈起来的那一部分,已经开在发出吱吱的撕裂声。
薛城低低的笑,心中明白自家主子此刻表现的这份人性化不是时候,可是,却又幸喜于这样的改变。
“王爷,还是见见吧!”
“出去!”轩辕绝冷喝,怒气已经显而易见。
薛城慢慢的从门边靠了过来,微欠身的站到了书桌前,小小声的提醒着:“王爷,成郡王虽然一直都是站在咱们对立面上的,朝廷中拥护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他本人却一直都没有做过明确的表态,已经是这个时候,没有表态的被众臣认定的下届储君,却在这个时间前来拜访,带来的,还是我们极力想要拉拢的坚强后盾,属下认为,基于这一点,还是见见的好!”
轩辕绝没有说话,细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薛城虔诚的面容,那是一种奇怪的眼神。
“王爷,不管愿不愿意,也不管您的那个决定,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朝廷中,除了李尚书还没有明显的动作外,其他几位尚书和将军都已经开始动作了,城外三元里那里囤积的军队已经由起初的八万,涨到了十七万,这种情况还在加剧中,而我们手中实际握有的兵权只有不到十万,真正能够动用的恐怕也只有半成。最重要的是近几天皇上已经开始处决妃嫔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加快步伐了,所以………”
薛城的话在看到门口进来的人之后,嘎然而止。
轩辕绝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冷。
“看来,臣弟来的不是时候,王兄似乎在和自己的总管在商量着什么,皇甫庄主咱们是不是该打道回府?”
嘴里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他们却优雅的在一旁宽阔的桃木椅上坐了下来,那姿态完美的像一幅画!
司徒浩然轻扯的嘴角代表的似乎是笑,可是因为他冷硬的面孔,那笑看上去更像是一抹嘲讽,熨烫着轩辕绝愤怒的眼!
“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轩辕绝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随手在桌面上捡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王爷!”薛城小声的提醒着。
“薛总管,是否可以上杯茶?”离圣南笑容可掬,立在皇甫淳的身侧,淡声询问。
薛城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尴尬的红着脸道歉,迅速的退了出去,没一会就端着热乎的香气四溢的茶点回来了。
第一次的失职,居然是在这样的场面,身为王府总管他感到自豪,可是此刻,竟犯了这样不该存在的错误,心中充斥了对自己的不满和厌恶。
但是即使是如此,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该坚守的原则,从排茶的顺序上就可以看出来,先是轩辕绝,然后才是成郡王,皇甫庄主,当然,他并没有给离圣南端茶。
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离圣南本身也是一个总管,一个商家总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什么样的场合该伺候哪些人。
眼前的状况就是这样,有着两个王爷的房间,一个家财堪比国库的岐善国首富,那么就没有像他,也没有像离圣南这样的下人存在的地位。他相信离圣南也是了解的,所以他在将茶放在了皇甫淳的前面,直接的转身回到了轩辕绝的身后,恭敬的站立着。
“绝王,曾经的话,现在我再次承诺,给我想要的,我同样给予你想要的!”
阴沉是皇甫淳最真实的个性反应,心,在见过她之后,在那一个下午之后,变得更加的急不可待,每时每刻都焦急的期盼着,现在他还是愿意下这样的承诺,只为那座庄园,可以住进它的主人!只为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她!!!
“薛城,送客!”轩辕绝摔书而起,愤然离去。
在经过皇甫淳身边的时候,被猛然的拉住:“无限的财政,无限的人力,无限的物资支持,难道这些不是你想要的吗?除了这些,你还想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办得的到!”
皇甫淳的语气有些急促,还有一些的紧张,迫切,让他的手心开始渗汗,因此而捏的更紧。
轩辕绝冷笑,甩开了他,大跨步的向门外走去。
“难道王兄不想知道臣弟今天来的目的?”司徒浩然专注的品茗,在他的脚步快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冷冷的开口,自信的口吻,似早已料到了轩辕绝的反应。
而事实也确是那样,轩辕绝留步了,短暂的皱眉后,他笑了,抱胸斜靠在房门上,淡漠的表情,闲时的口吻:“奇闻啊奇闻,那本王就听听这奇闻的内容吧!”
而此刻的皇甫淳因为轩辕绝的留步,说不上是放松了,还是更紧张了,他知道绝王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在此之前,他已经领教过了,所以才有了以后的故事。
“你们出去吧!”司徒浩然冷酷的下令。
薛城,离圣南简单的看了一下自己的主人后,无意义的退了出去,最后一丝眼光被关在了门外。
室内显得有四灰暗。
“臣弟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咽下最后一口茶水后,司徒浩然淡淡的开口。
简单的几个字,一句话,让皇甫淳和轩辕绝同时诧异!不约而同的,他们两人的眼中闪烁着一样的眼神,似在说“没有兴趣是什么意思?”,然而更多的是不信任。
轩辕绝的不信任是因为朝廷中有将近一半的官员是支持着成郡王的,他们天天打着成郡王的名号,干着结党谋私的利益,上次的宫廷侍卫的被替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皇甫淳的不信任是因为他与司徒浩然之间的那一笔交易,如果说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的话,又何必大费周章的笼络他?退一万步说,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会考虑加入到那些个尚书的帐下,想到此,他的眼神瞬间变的阴狠起来。
“臣弟讨厌争斗,更讨厌麻烦!”
轩辕绝感到好笑,他忽然感觉他在看一则笑话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哈!还真是奇闻了,那个冷漠无情的成郡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你的意思是,要帮助我吗?”
对于轩辕绝的嗤笑,不信任,和皇甫淳冰冷的视线,他依旧倘然自若:“王兄应该明白没有没有任何事是幸运的!有付出,就会有得到!”
而他不知道,从来轩辕绝最讨厌的就是他的这份无动于衷,和那雷打不动的冰冷个性。
“即使不用臣弟明说,王兄也该知道我承诺了皇甫庄主什么,这是条件之一,其次,臣弟希望得到北部的庆城!”
“你从哪来的自信认为本王会答应?荒缪!”他永远不会用她作为筹码。
“明天臣弟会将四路军符送到王兄的府上,这一块是皇甫庄主的传令,算是一份诚意!”司徒浩然将墨绿色的玉牌放到了茶几上,已经有了离开了打算。
轩辕绝紧皱眉头看着那一块墨绿色的玉牌,暗红上的墨绿,他奇异感到想吐。
“她永远不会是我的筹码!”
司徒浩然怪异的看他,记忆中,从他们认识开始,从四岁那年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从未听过他从未听过从他的口中听到过“我”这个称呼,如今这样的话,即使不用想他也知道这里的份量。
同样明白的还有皇甫淳,一直都知道轩辕绝对她的在乎,也知道她对轩辕绝的习惯,但是,无论是理智上还是感情上,他都选择忽略,他懂得努力过后才是结果,而往往这样的过程是苦涩的,他愿意承担,也乐意承担,是谁说过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多年来他一直抱着这样的信条活着,现在亦然。
“臣弟告辞!”
司徒浩然没有再说什么,如来时一样的随性,离去的也是那么我行我素。
书房中,剩下了轩辕绝和皇甫淳沉默的对视,两个人,一样的情,一样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