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轻点头,合上书,起身缓步朝外走去。
轩辕绝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背部,声音冷的犹如寒冬里的暴风雪:“别忘了你的身份,我的王!”
她顿脚,微蹙眉不解的回头看他。
然而此时他却笑了,带着妖炽的,朝她伸出了手:“过来!”
“王,只是谈谈!”离圣南着急了脸,夹杂着浓烈的恳求。
皇甫淳却是沉默的,但是他的沉默却是来自于恐惧,害怕她脚步的返回,害怕她的拒绝。
各期望的眼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管是强硬的,霸道的,还是恳切的,哀求的,又或者是沉默的,恐惧的,最终的答案都取决于她的选择。
“走吧!”
橙黄的身影慢慢的隐没在门口,轻缓的步伐行走在青石路上,如同奏响了一首古老的琴乐,低沉和缓的优。
此时的三人又是三种不同的情绪反应,轩辕绝冷笑的震碎了手下的檀木桌,拂袖而去;离圣南却是全然的喜悦,拖着呆愣的皇甫淳追了出去。
轻风撩起了她的衣裙,也吹起了她的发丝,四周是浓郁的菊,傍晚的夕阳照出了这一天最的景致,天边一片红红的镶着金边的火烧云。
“要一直站着吗?”水痕淡笑着看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还是她第一次正眼打看,除却他额间那道修长的伤疤,他拥有一对很帅气的眉,一双比人还要水泽的大眼,硬挺的鼻头,薄薄的嘴唇,是一个很个的男人。
虽然她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谈的,但是,她任是给了他这个机会,这并不是她行事的风格,不过看到他现在困惑的表情,她忽然觉得有时的改变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获得一点点的放松和好心情,也算是一种回报吧。
“过来坐吧!”她轻轻的招手,撩起裙角,就这样在中坐了下来,从低处细细的品味这的娇媚。
他深深的看她,双脚踌躇了很久,才缓缓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学着她,撩起下摆,席地而坐,充盈在鼻头的不是满园菊的味,而是来自她身体最自然的类似于茉莉的体。
“当我的庄主夫人!”冲动出口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却没有后悔的意思,只是尴尬的红了脸。
她微微的发愣,随机笑开了脸,迷惑了他的神经,玄了他的眼。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没有喜悦,更多的感觉是好笑,清晨的告白,依然在耳边回荡,情爱是她永远都搞不懂的东西,只是几句简单的交谈,为什么就可以引发如此强烈的渴望?
“不………不是。”首次坦白的尴尬和着急,让他有些口吃。
“我已经是王了,不会再是你的庄主夫人。”她敛了笑,淡漠的眼神衬着有些无情的面孔。
“会的,阿离说他有办法。”他激动了起来,显得有些兴奋和自信。
远处亭柱下听的离圣南,不苦笑了起来,他的主子把他当成神仙了吗?
“是吗?”她淡淡的应着,脑子里努力的寻找他口中的离圣南来,最终的印象就是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和对他绝对的忠诚。
“恩!”他重重地点头,近似一种保证。
她不再说话了,专心的研究起身旁的菊来,细数着每一朵的瓣,那数的不是瓣,而是她的人生,每一件,甚至每一个人。想念也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他现在应该是高兴的吧?她的消失,满足了他所有的,获得了一切他想获得的。
她从不在乎,拥有了又如何?失去了又如何?生活就是两片嘴,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会咀嚼出那样的味道。她想要的便是无水一般无无味的生活,安宁的幸福,所以在哪,过着怎样的日子,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你在伤心吗?”皇甫淳轻轻的勾起她滑落脸颊的泪珠,那滚烫的湿热感,让他有一瞬间的呆愣。
“也许吧!”她依旧是淡淡的笑,让风吹干了一脸的泪水,留下了干涩的感觉。
“因为我吗?”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伤心,只能这么认为。
“不!”她轻轻的摇头,不为任何人,不为任何事,只是对已然被她割舍的过去的一种悼念。
天空突然飘落的雨丝,再次让她扬起了笑容,仰起的头,承接来自天宫的赐予,洗涤着这一片大地,也洗涤着她过去,雨水流过,慢慢的渗入褐的土地,一如她的过去,永远的掩埋。
突然出现的白外套挡去了她的视线,也挡去了不断下落的雨点。
“主子,王,下雨了,回吧!”离圣南轻声劝着。
很不想打扰,却又不得不打扰,雨已经越下越大,时间又是傍晚。这秋日的雨就如同腊月的的冰雪一样的刺骨的无情。他实在是不想看到两个娇贵的人感染风寒。
“回吧!”水痕无异议的起身,意外的,手却被紧紧的握住了。
“我可以去找你吗?”皇甫淳小心翼翼的口吻,哀求的眼神,和浓厚的不舍,莫名的让她点了头。
雨,已经如瓢到了,菊也被打低了头,散了瓣,褐的大地也已经被渲染成了黑,屋檐不断下流的雨水,滴落在青石铺成的走廊边,溅起了一圈又一圈漂亮的水,和滴答滴答的响声,在这样的交响乐中悄然来临,没有月,没有点点星光,却清明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