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John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我也是猜的。”
“那怎么办?”
褚壬不慌不忙地自电话旁的记事本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John:“我想这应该是她住的地方的电话,以你的本事,想查到并不难。”
“你能确定?”John脸上写满置疑,这使得褚壬很不高兴。
“相信我,以我对她的了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兆熙心中很不是滋味,可却不得不承认。
“这也和墓地主人有关?”
“他的死改变了我们五个人的命运。至于其他的,就看茉苓愿不愿告诉你了!”
“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我亦同。”
然,John却从没问过我,一切都是我自己提起的。关于他和褚壬的会面他一直只字未提。
我们在沙发上不知绻眷了多久。
失而复得才更令人惊心,也更更加重了彼此的眷恋。
“让我好好的看看你!”John双手托着我的脸,不停地细吻着,似乎怕我会消失,“我再也不会让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再也不会放手!你不会有机会逃走了,告诉我你还会逃吗?”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像是怕我会说出否决的答案。
我笑了:“不会,我再也不会选择逃避!”这话是说给他的,亦是说给自己听得。
“这是你说的,就要一辈子呀!”
“嗯。”我点头,主动地吻着他。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一声不响的地离开,再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幸福连一丝都不争取,从再次看见John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无论这一生是多长,我都会选择面对,无需懦弱,我答应他——既是有一天不得不分手我们也要面对面地说清楚!
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笃定,可谁又知道?我只知道,我该抓住的只有我的幸福,人生要努力,无论结局!
John笑我胡思乱想,我也跟着傻傻地笑,不,是幸福的笑。
突然他的眼光盯在电视墙的装饰格里,那里摆着一张我和叶枫在黄浦江边的合影——也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合影。
John走了过去,将相框拿在手中,平静得说:“他是这屋子的主人,也是墓地的主人?”
我点了点头,当时根本没想到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间房子是叶枫七年前买的……”我悠悠地开了口,无论结局如何,我都愿为他敞开心扉。
“当时我根本没想到这会成为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他是死在我怀里的,我亲眼见他流了好多的血,我抱着他直到他进了手术室,我全身都是血,全身都是……”我颤抖地跌在John怀里低泣,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画面依然令我害怕——而七年来竟没有一个人可令我宣泄这种害怕!
“你爱他吗?”John一面安抚着我,一面又问着心中的疑问。
“谈不上爱不爱,从始至终我们都只是朋友——很好却又最简单的朋友。也许没人会相信孤男寡了近两个月会没事?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承认,那段时间心境上或许是很放任的,然,我想我没那么爱他!”
“可你还是在乎?”
“是的,你知道吗?叶枫有子,从我们再次重逢时他就已经结婚了。”
John很是吃惊:“这就是你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原因?”
“是也不是。但是,当我发现他是爱我的时候,我便狼狈地逃回了北京。”
“那时你的心一定很伤感是不是,毕竟他是结了婚的人——这才是最为在意的!”原来他竟是这般的了解我,也许这才是症结!
“我原以为会这样,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痛。我到家的那一晚就发现了我是那么的、那么的——爱、爱着阳——”我说得有些不自在了,可是我还是选择了坦白,我知道他想知道我们的事很久了,“可是他那时很快就要结婚了!”
John倒抽了口冷气,听到心爱的人亲口承认曾经那么爱过别人的滋味不会多好受。更有甚者,或许又不仅仅是曾经!
“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你?”不知是嫉妒,或者只是询问。
“嗯,我一直很对不起叶枫。他说愿意为我离婚,也向我求过婚,可那天离我结婚的日子只有十几天了!如果不是我,也许他根本不会死……你知道吗?他那时甚至很安详!”我痛苦出声,只因从未忘却那个恶梦。
“他是自杀的?”虽是疑问,却又有着不敢置信。
“不,叶枫是不会自杀的,他是不可能会自杀的人——只是如果不是我的话,也许他的求生会大一些,他说他很累……是我亲手把那个生日礼物交给他子的,我以为从此以后只有他在我心里就好。没想到还有这个家——”我不环顾整间房子,我会把这里称之为家。
“这儿的装潢很有味道,我喜欢!”John随着我的目光一同环视客厅,我知道他的话是想转移我的精力焦点,可尽管明了,我还是欣慰的笑了。
“都是我亲手弄的。别见笑哦!”有些玩味,拨开云雾见青天啊……
“怎么会呢?将来我们的家你也要好好的收拾!”
“什么呀?”我不理他,以后的事谁知道?
“你说呢?”他欺身抱着我,调笑不止。
也许这是叶枫还给我的幸福!
我们俩就这样两耳不问门外事地过着度假的生活,不知不觉间竟又到了江南三月的莺飞时节。我带着他参观房子的点点滴滴,告诉他有关叶枫与我的一切,也告知他我们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无论这是不是个明智的抉择我都无怨无悔——只为希望他走入我的世界,更深更深!
“我发觉我们就是一体的了!这让我觉得你是那么的真实,让我有安全感!”每每他抚着我的脸颊申请款款的低喃时,我都是那样的爱他。
“我们去杭州一趟好不好?”
“怎么了?去玩吗?”我诧异地问,心底却有着一种希望,希望这样老夫式的生活不要这么早的结束。
“没,去转转,既然到了江浙没理由不走走?况且,有机会拓展一下事业不是更好吗?还是,你不喜欢那种场合?”他询问,我才想起这个时节恰恰应是丝绸博览会的日子。
“哪有?我正可以做你的导游呢!”我低笑,故地重游未尝不可,想来不过就是物是人非罢了,未必就是种悲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