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辰望着我,不做声息。
“你还记得食坊那个阿林吗?”我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欧阳辰一震,随即又是一阵默然。
“当初你问我,背叛者若是你,我会怎样?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吗?”我凤目一转,百般娇媚地望着他。
欧阳辰望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未开口。
“我说过,背叛我,我会让你承担背叛者该受的惩罚。”我目光清冷的望着欧阳辰,慢慢吐出无情的话语。
欧阳辰立在那里,没有躲开我的剑,任由剑尖抵在他的身上,也未曾开口,没有讲过一个字。
“耳若,你不能杀他!”安承佑喊道,心中的担忧露于言表。
我没有回头,也不屑回头,欧阳辰是欺骗了我,但幕后主谋却是安承佑,那个一次又一次把我当棋子的安承佑。
我仰头而笑,声音清冷道:“不要叫我的名字,那是对我的侮辱!木耳若这三个字,你没有资格叫!”
从始至终,未曾看安成佑一眼。
“我,那么,那么,相信你。”我盯着欧阳辰的眼睛,一字一句言道。
欧阳辰望着我,心似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良久,欧阳辰开口:“对不起。”
听闻此话,我笑了,很嘲讽的笑,对不起吗?呵!
握紧手中的剑,指关节早已泛白,我看着他,剑,直刺他的胸膛。
血,顺着剑尖留下来,一滴一滴,那般的红。
“铛!”手链断开,落在了舞池里。
我知道,杀了养蛊者,蛊术会随之消失,而中蛊者,也会随着养蛊者的生命殆尽而死亡。骄傲如我,宁愿死,也不允许任何人有威胁我的机会,哪怕是一点点。
从袖中拿出一把暗器,向空中一射,早已设置好的机关打开,樱瓣从空中飘洒下来,在舞池上空飘舞而落。
我笑了,很真的笑。
欧阳辰看着我,手,伸出来,似要触摸我的脸,却在要碰到我的时候,手,重重地垂下,身体,如没有生命的木偶,慢慢向后倒去,脸上,一如既往是温文尔雅的笑,浅浅的,暖暖的``````
很多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旋转``````
“你是刺客?”
“挟持我当人质逃出宫,不过我先声明啊,我不知道自己这个人质管不管用。”
“你,是个好人。”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人都说世事多变,希望我再次见到你时,你依然是辰。”
“辰,带我去找他,可好?”
“那好,我告诉你:背叛我,我会让你承担背叛者该受的惩罚,但是,我不会恨你,只是不喜欢。”
“蓝颜知己,不用占据心的位置。”
“辰,我想珀了,很想很想。”
“皇宫,就是一个华丽的鸟笼,我只是一只小鸟,属于天空。我的心,不在这里。辰,心,离开得太久,会枯竭,而人,没有了心,也不会长活。”
“辰,带我离开,带我离开可好?”
“《樱落》,怎么样,是不是很的名字?我很喜欢樱,它很,珀的院子里就有很多的樱,那是为我栽种的,因为珀知道,我喜欢。”
“你还知道这是皇宫啊,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如今倒好,还开始往这里运树了。
“下次见面,我们一起赏啊!”
“是啊是啊,一个一起赏樱的约定。所以说,别忘记来。”
“是吗?那总要试试啊,知道了结果,才会死心啊,对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聪明?呵呵``````当初那么多疑点,可是我还是中了你们的圈套,那么多的破绽,我竟然没有过一点的怀疑,呵呵```````聪明吗?”
“我,那么,那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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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的景象,深深的印入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臧红的舞池中,白中泛着浅浅的粉的樱在舞池上空飞舞,男子暖人心扉的笑与子手中带血的剑使得整个画面更加的妖。
身上的力气似被抽干一般,很累,很无力,身体,慢慢的向后倒。
文武百愣住了,安承佑愣住了,凌宫寒愣住了,轩愣住了,躲在暗处的雪楞住了。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让人难以置信。
“耳若!”安成佑愣在那里,脑子里一直回旋着木耳若刚才的话,她,一定很恨他吧,只是,为什么要杀欧阳辰呢?既然知道自己中了蛊,就不可以杀掉养蛊者啊!从没有想过要害她的命,只是想限制她,可是自己却忘了,耳若,那般骄傲的一个子,又怎会甘心受制?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用如此决然的方法。耳若,是我害了你吗?
“若儿!”凌宫寒不由自主地喊出声,在看到她即将倒下的那一刻,心,如要被扯碎一般,此时的他,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心,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认可了她,了她。
“老大!”轩轻喃。眼看着她的倒下,如同破碎的娃娃,没有任何的生命力。从没有想过,那个一脸云淡风清,冷漠的子,明明比他们小,却总是让人看不懂她的内心。她带他们练武,给他们家,冷漠的外表下,总是时不时透出点点关心,在“赶”他们走时,明明是懦弱的怕回头看他们而泄漏眼中的不舍,还故作冷情的不回头看他们一眼的子,他们的老大,会这样倒下,会``````
“若。”躲在暗处的雪轻语,手,握紧,他,多想接住她即将倒下的身体,可是,他不能。他知道是那个叫欧阳辰的给若下的蛊,之所以没有杀他,就是因为知道杀了他,若也活不了,可是,若,你为何要那样做?
是幻觉吗?眼前的人是珀吗?呵!应该快死了吧,不是说人在快死的时候,会在幻想里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吗?
很好,很好,能在斯之前看到珀,就算是幻觉,也很好。
无力地闭上眼睛,唇边,还有未逝的残笑。
子消失了,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了,只见一顶轿子落下,一个黑衣男子身影一闪,舞池中,只留下一个倒下的欧阳辰,再无他人,樱,依旧不停的落下,覆在了欧阳辰的身上。
安承佑暗中命人将欧阳辰带走,看着欧阳辰身上的那般剑,安承佑皱紧眉头,直插心脏,还刺得那么深,任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想到木耳若,安承佑心中一痛:“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不这样对你,耳若。”
凌宫寒命下人给西夏太子安排了一间房子,便离开了,此时,他真的没有心情去招待他。凌宫寒不知道她和那个男的感情多深,可是那么冷漠的一个子,却会对那个男的笑,会对他没有设防,他,在她心里,又怎会没有位置?
然而,今日,她却没有一点犹豫的刺向那个男的,木耳若,这个世界上可有你在乎的人?可有让你犹豫的人?若真有,那个人是何其的幸运,只是,有吗?
轩坐在凌宫寒为他安排的房子里,心中暗暗担忧,不知道老大怎么样了,是否有危险?老大被谁带走了?
雪回到不归林,进入一个山洞里,满面迷茫与忧伤的望着外面,轻喃:“若,你说要带雪一起离开,一起离开皇宫,一起回不归林的,为什么要丢下雪一个人?为什么要对雪失约?难道你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吗?所以才对雪下那个血誓?若,你在哪里?”
那一,七月初七,京城流传着一个关于七仙的故事,自那天开始,这里,多了一个节日——七夕。
有人说,那一晚,皇宫里有一个白衣子,唱过一首歌,很的一首歌,跳过一支舞,很凄的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