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金月蹦蹦跳跳,拽着深竹道:"深竹哥,你看那两只鸟,玩的多欢."
深竹道:"那是纸鸢不是鸟,你连这都不懂,哎...哎,你别拽着我,男女授受不亲."
新金月好奇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深竹道:"就是男的和女的不能在一起,否则就会受到非议.更不能牵牵扯扯的,有个烈妇手被别的男人碰了一下,回家她就把手剁了."
新金月连声呸!呸!道:"那是你心存邪念,我爹和我林爷爷牵过我的手,什么事都没有."又指着一对玩耍的童子道:"你看那对男女童子,手牵手,不也是一样欢欢喜喜地吗?"大师,你说是不是?"
贯休颔首道:"不错,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深竹,你己着相了.身正何怕影子歪,你如此耿耿于怀,不忘俗世之规,可见非吾道中人啊!"
新金月听他竟有将深竹逐出门之意,心中窃喜,深竹惶恐道:"弟子不敢了,贯休叹息一声,不在言语,默默朝前走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午未交替时分,三人到得嵩山脚下,三人脚程奇快,半柱香的功夫己上了少室山,少林寺所在之地.
有人通报了方丈大师孤灯.孤灯传下法旨,召见贯休,贯休进了孤灯禅室,孤灯是一个四旬出头,身宽体胖的一位少林方丈,可以说是近百年来.少林寺最年轻的方丈见贯休进来后,从云床上起身道:"师叔一路辛苦了,请上座."
贯休坐定后,孤灯道:"师叔,此行结果如何?今年的大会..."
贯休道:"一无所获,新大侠沉缅于丧妻之痛,不肯应邀!"
孤灯道:"没有了新大侠,恐怕大会就失色了不少."
贯休道:"方丈何必如此呢?争鸣夺利非吾道善为."
孤灯笑道:"师叔教训得是,只是老衲初掌少林,希望这次盛会盖过以往,以光大少林,震我少林之威名."
贯休道:"方丈如此想法,未偿不是好事,切记一切随缘,还有,新大侠虽然没来,她的独生女儿新金月,新姑娘来了."
孤灯笑道:"这也好,好好招待新姑娘,深竹他们,也可以热闹,热闹了."
贯休叹道:"这帮孩子,都很可怜,皆因家境贫寒,不得不舍在庙上,并非真正与佛有缘的佛门中人啊!"
孤灯道:"师叔言之有理,可以有什么办法,不收下他们,难道让他们饿死不成方今天下太平,尚且如此,倘若时势另变又起纷争,则孤儿遍野,白骨千里不能还.人世之最大之恶啊!"二人谈了会,贯休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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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之巅,晓月如钩,色静深松,曲玉珂倚在悬栏边,一边扯着玫瑰,边品边吟道:"山巅遥近月,手触月不近
残花对残月,普天谁得月月行星空里,得月恐神人
江静笑道:"小姐,夜深露冷,还是回去吧!栏下就是深渊,你身子弱,掉下去怎么办?这可不比你经毒制人,它救不了你的!"
曲玉珂淡淡道:"生死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从小我知道我中了毒,天天怕死,现在大了,反到坦然了,死反而是一种解脱,人生百年,谁能逃此一劫,世间万物,岂不都埋灭无闻,由动归静,山河还有沧海桑田之变,况呼人呢?静儿,你吃几片,这千没有毒的."
静儿摇首道:"不,这花有刺,我不敢吃."
曲玉珂道:"我吃毒花上隐,什么我都想吃,我从书上看到,菊花,玫瑰花,紫萝兰可以提高智慧,不过,我还是喜欢北地的映山红,香香的,甜甜的."
江静道:"小姐,中原是不是很好玩."
曲玉珂笑道:"当然好玩,人烟稠密,物阜民丰,气暖少寒,可惜那不适合我."
江静诧异道:"为什么呢?"
曲玉珂道:"我在中原,十数日发做一回,不像西北若寒之地,一个月才发作一次."打了个哈欠道:"我们回去吧!"
二女正要回房,忽听有人道:"曲姑娘."
曲玉珂冷笑一声,只见茅亭路上,贼嘻嘻地站着一位少年公子,粉不溜瞅,华里流气的,江静上前道:"韩公子,你不是睡觉去,到上这来干什么?"
韩照再道:"一个人难以成眠,出来转转,我来数日也没见到倩影,一直梦饶于心,想不到今日得见芳驾,你我可谓有缘."
曲玉珂冷然道:"识相的,你快点给我滚."
韩照雨凑上前道:"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咱们佳叙叙旧,不是很好吗?"
曲玉珂沉声道:"静儿,给我打."
"是"江静应了一声,呛啷拔出腰下宝剑身韩照雨杀将过去.韩照雨想不到她真的敢兵刃相向,急怒道:"好贱婢,你再敢拦本少爷的好事,看我不收拾你."
两人随既缠斗在一起,江静毕竟是女流之辈,年少力亏,须臾香汗淋漓,曲玉珂心下细细思量,看这贼子之意,静儿若败了难免要遭失身辱,我须得助静儿一臂之力."遂指点静儿道:"剑朝至尊,童子拜观音,走坝位,出离位,踏辰位,因为旁观者清,指点得有效,江静见势,姐助阵,静儿陡长,长啸一声,剑气施展开来,犹如羿射九日落,九凤参龙翔.韩照雨忽惨叫一声,抱肩滚下山巅.
江静轻吁了一口气,收剑道:"姑娘没事了."
曲玉珂恨声道:"可恼这赋子欺我百病缠身.不谙内功,静儿,你武功练得不错,只是经验不足,你……
以后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以免那贼子所乘."
江静笑道:"还不是姑娘指点有方,我以后自会寸步不离的服待姑娘.实在到了危急时,姑娘不妨用毒制他于死地."
曲玉珂叹道:"我又何尝不想,他们是爹的朋友,让我怎么敢,爹所给的毒药皆都霸烈无比,徒惹上一个冤魂,以后小心就是了."想到此次中原之旅,惹下无数命债,芳心恍恍."
这时,忽然一声鹤泣划过夜空,静儿道:"小姐,你看鹤背上有人,一定是仙人,曲玉珂想不到这么晚了,还有夜行人,又如此雅致,两人一直望着鹤尽夜空,这才回房歇息.
翌日,曲玉珂云鬓卧,忽然有人敲门:"道:"姑娘,不好了,老爷传了静儿去,正要拷打她,请姑娘想想办法,救救静儿."
曲玉珂"哦"了一声,忽地坐起来道:"我这就去,你们在外面等着,急忙穿戴好.头未梳,脸未洗,衣诀飘飘过荆棘.
英雄厅上,韩悲碑嘿嘿!"冷笑道:"曲兄,你手下真是能人倍出,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能随便伤了我儿,真是佩服之至."
曲通幽对江静道:"贱婢,谁让你伤了贵客,好大的狗胆."
江静道委屈道:"老爷有所不知,奴婢全是为了护住小姐..."
曲通幽怒道:"都是阿珂把你惯得不分大小尊卑,连客人都伤了,贱婢可杀不可留,来人,推出去斩了."这时过来两个刀斧手,托起江静就欲走.
蓦地一声轻叱道:"放下她."曲玉珂花冠不整,忽忽而入道:"爹,你不能杀她."
曲通幽急道:"珂儿,这里没你的事,快出去!"曲玉珂这副不修妆饰的样子,更让韩照雨怦然心动.目不转睛.
曲玉珂急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此事因我而起,女儿亦感难辞其咎,爹要杀了她,就连女儿一起处制了吧."抢拔出由曲通幽腰间佩剑向脖子上一横,退后一步,一条血丝溢出.
江静哭道:"小姐,万万使不得,你是千金之躯呀!"
韩照雨忖道:"啊唷!不好,阿珂死了,我上哪再去找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啊!"顾不得肩痛,道:"不可,曲叔叔,睡夜之事也怪雨儿孟浪了些,以至阿珂生了误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就算了吧!"
曲通幽看看韩悲碑见韩韩悲碑微一颔首,便道:"算你命大,起来吧!小心侍候小姐,江静应了一声,立在玉珂身后.
曲通幽又道:"阿珂,还不拜见韩伯伯."
曲玉珂心不干,情不愿地上前实裣衽为礼道:"阿珂见过韩伯伯,您老一向可好."心下却不把他的祖宗骂了个遍:"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本姑娘迟早把你们爷俩碎尸万段,方消得心头这般鸟气,可怜静儿平白受了一场惊吓."愤然之色,溢于言表.
韩悲碑……
呵呵笑道:"贤侄女,请起,你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气,曲兄,侄女即然己经现身,何不早日替她们完婚,也好了结你我心中的大事,岂不美哉."
曲玉珂再也忍不住,轻啐道:"呸!少做梦了,爹,你要把女儿嫁给韩家,不如让女儿死了算了,女儿不说过吗?今生今世,只愿服侍您老人这一个人!"
曲通幽神色一变,默然道:"韩兄,此事请容小弟再考虑一下,我去问问阿珂的娘."转身进了内厅地道里.
韩悲碑诧道:"你娘不是死了嘛?"
曲玉珂道:"你管不道."
江静好了伤疤忘了痛,掐腰指手画脚道:"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们老爷才不会把小姐给你们呢!"
"你,找死."韩悲碑出掌欲打江静,曲玉珂上前一挺,挡在江静面前.
"爹,韩照雨急叫道:"韩悲碑看了爱子一眼,无可奈何地垂下手.
许久,曲通幽才出来,曲玉珂扑过去,小鸟依人地伏在曲通幽胸前,幽幽道:"我知道娘一定不会答应的,是不是!"
曲通幽点点头道:"对韩悲碑道:"我在雁儿面前卜了一卦,是下下签,她娘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小女溥柳之姿,恐怕也配不上令郎,希望仁兄下山后给贤侄另择良媒!"
韩悲碑不悦道:"曲兄不同意也就算了,何必拿死人来塘塞,雨儿,咱们走!"拽起依依不舍的韩照雨,怒气冲冲地下了山.
曲玉珂拍手笑道:"滚蛋喽!爹,你真好!"重又扑到曲通幽怀里.
曲通幽笑道:"这下你高兴了,快回房去,小心着凉."
这一说不打紧,曲玉珂突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哟,我的肚子好疼."
曲通幽唬了一跳,蹲身道:"阿珂,你怎么样了?"
曲玉珂突然跳了起来,嘻嘻一笑道:"我没事,骗你们玩的.边向门外走去,道:现在我可以高枕无忧了,静儿,我先去睡了.你在厨房里多准备几个小菜,拿一束紫萝兰,我要好好庆祝一下."满天阴霾,一扫而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