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群芳别馆(上)(求PK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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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顶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水里露出头来,冲她笑了笑,道:“还怕我在浴桶里淹死了呀?傻姐姐。”香豆明显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声跟我说:“听宫里的老人说,还真的有在浴桶里淹死的呢。……姑娘,您可别这么吓唬奴婢了,奴婢胆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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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安静认真地听着那边的对话,这时候却留心到香豆的表情。

  这个小宫女的脸上显然都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痛,站在提来的水桶前,手指绞在一起,眼神不自觉地望着身边还泛着热气的药汤。所有人都知道前边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知道那宫女或许是冤枉的,可是,没有人能救她。哪怕这个人是大宫女紫柔。

  短暂的沉默之后,紫柔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侍奉贵人,万事小心。带你的姑姑不曾教过你这个么?药汤是要冲洗姑娘头发的,盥洗之前为什么不先试试水温?——有没有人换你的水,我会禀明柳夫人详查清楚。但是,你的粗心过失,没人庇护得了。来人,将她带下去,关在寒石楼。”

  那宫女凄厉地哭求着,揪着紫柔的衣摆不肯放手,最终仍是被拖了出去。

  紫柔随口吩咐着小黄门收拾残局,却并没有叮嘱要留住那受伤采女的浴桶,自己匆匆离开,想来是找柳青青去了。我清楚地看见了她从人群中出来的背影,不禁想到这个问题:她是忘了交代下边人保护受伤现场,还是压根儿就没打算认真清查其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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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浴桶中稍微换了个姿势,我用手掬起泛着药香的热汤,看着药汤从指尖滑过。

  香豆慢慢地才醒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用手指试了试水桶里药汤的温度,才拎着水桶贴身过来,低声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洗头吧。试过水温了,不会烫的。”我冲她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转身站在了浴桶中央。

  温热的药汤从头顶淋了下来,因为恐怕窒息,所以淋得很快。淋水时,我用双手扒了扒头发让药汤深入。香豆又去提了一次水,回来时,我正闭气在水里搓着头皮,她惊慌地趴在浴桶边上,小声唤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我顶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水里露出头来,冲她笑了笑,道:“还怕我在浴桶里淹死了呀?傻姐姐。”香豆明显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声跟我说:“听宫里的老人说,还真的有在浴桶里淹死的呢。……姑娘,您可别这么吓唬奴婢了,奴婢胆子小。”

  看来这芝兰宫还真是个九死一生的可怕地方。烫伤的恐怕要毁容,还有在澡盆里淹死的。我将脸上的药汤抹下来,对香豆说道:“将水淋下来吧。澡豆也不必用了,我在家中都洗过。”

  从浴桶里沐浴出来,香豆在托盘里捡大毛巾替我擦净了身子,又将一张藏在澡盆地下木箱子里的小脚毯子拿了出来,铺在有些湿漉漉的地上。我赤脚踩了上去,香豆将托盘里的衣饰都取来,一一伺候我穿戴上,只有银铃冠都没戴上。头发太湿了。

  香豆将银铃冠小心翼翼地放在托盘上,捧着托盘,对我福身道:“姑娘,请往前面走。午饭之前,柳夫人不会再有别的安排了。您入宫的排号是多少?奴婢去前边领您的厢房门钥。您请这边走……”

  我想了想,说道:“第一辆车丁号座。”

  香豆看着我的眼神瞬间有些变了,并不是惊喜,而是惊怖。

  这宫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着有封妃希望的主人混的,问鼎妃位的希望也代表着身边永远伴随着无数的阴谋与杀机。有些时候,当主子的固然屹立不倒,身边的奴婢却总是惨遭池鱼之殃,物件一般流水来去。所谓的去,无非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浣衣局,另外一个则是阎罗殿。

  我并没有打算说点什么话安抚她,因为,我也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能力绝对庇护她。

  宫闱中的阴谋与险恶不是玩假的,比剑,我自信不输任何人,比手段心机,这后果谁都说不好。真正把我逼急了,我自然可以一走了之,反正这天下间还没人能留得住我。但是,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宫女而暴露身份,就算她遭人阴害,我也只能用目前的身份尽力周旋。——这个寒门千金的身份,在庞大的后宫里并不是特别好使。毕竟,我能贿赂大太监,贿赂大宫女,难道我还能贿赂两宫太后??

  离开是要往玉洁殿的后殿走的,就在后殿摆着两个大大的博物架,一格一格编着号。香豆过去跟负责分发门钥的小黄门说了些什么,很快就拿着钥匙和铜牌过来了。她将钥匙放在托盘上,不敢再抬头看我,低声道:“好了,姑娘。请往这边走。”

  我跟着她一起走出了玉洁殿,顺着正面的回廊往西边走,又是另外一个格局的建筑群了。四面都是厢房,东南西北都是游廊连通的,四角都有月牙门。香豆引着我往东厢走去,厢房外门上都悬挂着小小的字牌,上边写着三甲二丙之类。

  她一边往前走辨认着门边的字牌,一边低声解释道:“姑娘,这里是群芳别馆,以后三个月咱们就住在这里了。”说话间,她看见了挂着一丁字样的厢房,于是在门口停下,将托盘放在身后的游廊栏杆上,取钥匙打开大门,请我进屋。

  我看见她将挂在门边的字牌摘了下来,将从玉洁殿取来的铜牌挂了上去。铜牌上是个冷冷闪着暗金色光芒的“殷”字。

  进屋之后,我左右打量这间日后栖身的屋子,不错不错,比殷家的后院厢房强多了。

  屋子不可谓不大,进来这间显然是起居的地方,照面就是一盏绢帛绣屏,屏风上绣的是深深浅浅的苍茫山水,只是隐约挡住屋内的风光。地上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转过屏风之后,往前两步就是大张的南锦地毯,花色古朴大方,并不惹眼。西边摆着一张圆桌,两个凳子,东边则是一组茶具,茶几旁边是一张琴案。

  北边是雕花楠木隔断,方方正正的门户,左右的帐幕都被小银钩束着,垂下一个匀称优美的弧度,隔断之后,还有一盏玉石屏风,将屋里的一切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里面显然就是寝室。

  我站在起居室里看了一圈,发现这厢房里配备的东西还真的挺齐全,角落里的矮凳摆了不少,有些搁置着盆栽,有些是根雕,还有柑橘摆塔。家具摆设并不局促,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挺让人舒心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