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菲的神色起先是愤怒,然而很快就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嘲讽地笑意,“别以为我会中你的计,你说来说去,无非是希望我帮助你对付光明教会罢了,我不会做你的帮凶的。”
“说是不愿被利用,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雷札德淡淡地说,“世上很多事情,说穿了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被利用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你当初组织冒险者深入沉默树海寻找遗迹,我固然是骗了你,但你不也是打着利用我的主意?到后来你的诅咒成功解除,你扪心自问,真的承受什么损失了吗?没有,而且你成功达到了目的。”
“说得好听,”尤菲冷冷地说,“当初要不是有阿尔托莉雅和伊莉莎在,恐怕我差一点就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吧?”
“尤菲小姐,世上的事情是不能用差一点来形容的,”雷札德说,“现实是你不但解除了诅咒,而且好好地活到了现在。而且如果你非要假设的话,不妨想想当初如果没有我,你们又会怎么样?”
“……”尤菲一时倒也无法反驳,因为她心里也明白,当初如果不是雷札德在,她们一行早就全都成了奈罗的牺牲品。自然也不可能解除诅咒活到现在。从这一点来说,雷札德对她不但无仇,反而有活命之恩,只不过她嘴上不愿承认罢了。
“说到这个,尤菲小姐。”见尤菲不说话,雷札德又说道,“只把目光停留在成年旧事上的人,是注定无法前进的,不单是对我的成见,即使是你在恢复先祖声誉的方法上,我认为你地方法也有错误之处。”
“……请说。”听得出来,尤菲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
“卡尔-米勒的事迹再怎么悲壮感人。终究也只是一件历史罢了。”雷札德说,“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那一页早就被光明教会抹去了,你对着被光明教会洗脑洗了一千年的民众们灌输他们听也没听过地事情,不被举报才有鬼了。归根究底,哪怕你说的是真的,也没有人相信你。”“我有证据,”尤菲说,“我的黄昏的叹息刺穿过奈罗的命匣。这是可以鉴定地出来的。”
“是的。我知道,”雷札德点点头。“但是这种高端知识有几个人懂呢?这种程度地鉴定,没有十五级以上地修为和大量珍贵器械根本想都别想,又有谁愿意冒着得罪教廷的风险帮你呢?归根究底如果没有一个够分量地人来证明这一切,你做的依然是徒劳。”
“就算你肯帮我,”尤菲沉吟着说,“但你是教廷的通缉犯,也无法为我作证啊。”
“你还是走了弯路,”雷札德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求人?你自己呢?为什么你不能自己了来证明?”
“我?”尤菲露出不敢相信地神色。
“的确千年来,米勒家族再也没有出过传奇,可能正是这一点限制你的思维,但我认为那不是因为米勒家族没有人才,而是因为奈罗诅咒的寿命限制,”雷札德说,“很多传奇高手都是三十岁后才有突破的,你们家族地寿命限制导致你们虽然比别人更努力,却依然少了机会。可是现在不同了,别忘了诅咒已经解除了,你地寿命不再受到三十岁的限制了,为什么不试着成为卡尔之后,米勒家族地又一个传奇强者呢?你的天赋不差,又有着幼年艰苦努力的扎实根底,你有很大的机会啊!”
“我……我……”尤菲喃喃自语,双目逐渐亮了起来,“我……也可以像卡尔先祖一样……成为传奇?”
“当然,”雷札德肯定地说,“你现在的实力大概和我四年前差不多,换句话说最快的话你四年就可以成为传奇。”
“只要……四年?!”尤菲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只是理论上的最理想情况,”雷札德说,“我这四年有很多机遇,也克服了很多困难才走到了这一步,每个人的传奇之路都是不同的,我不能预知你会经历什么,但我可以断言你还有很多需要克服的东西,首先你不能闭门造车,修为只有在实战中才提升的最快,你的对手不能太弱,否则没有意义,也不能太强,否则你就性命堪忧,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机遇,晋升传奇和之前的等级不同,如果没有特别的突破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的。”
“的确,晋升传奇……不是光嘴上说说就有用的,”尤菲的神色也恢复了凝重,但目光依然坚定,“不过,我一定会试试看,再一次恢复米勒家族的荣光。”
“很好的决心,”雷札德赞许地说,“不过你面对的依然是一条荆棘之路,而我作为一个过来人可以帮助你,尤菲-米勒,你愿意接受我雷札德-卡莱斯的帮助吗?”
里卡尔多今天怪无聊的,雷札德说那个“佐尔格”的事情交给他一个人就行了,随后出了门去不见音信,里卡尔多倒也没什么不放心,这家伙太精了,既然他这么有自信就肯定没问题。
本想出去转转,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样子终究引人注目,正要出去还是选择晚上省点麻烦,里卡尔多便睡起了觉,兽人战士经常要根据环境制定狩猎计划,所以也必须养成随时随地能睡觉的习惯以便储存精力。
然而这一觉却睡不好,只因附近有只狗在旅馆附近死命的大叫,吵得人不得安生。
里卡尔多恼怒之余喊来店主一问,原来这只狗是附近的流氓头子的爱犬,店主也不敢管。里卡尔多闻言也不多说,出去兜了一圈回来,狗叫已经消失,兽人的背后却多了一只布袋返回房间。
只一会儿,里卡尔多的房间便传来烤肉的香味。
肉还没烤好,流氓头子已经找上门来,里卡尔多自然毫不在意,将他们一顿暴打踢出门去,立刻灰溜溜的走了。
少顷,烤肉已经色泽金黄,大滴大滴的油脂不断滚落,里卡尔多食指大动,抓起一块就吃了起来。
正在此时,雷札德推门而入,见状不由得眉头大皱,“老远就闻到味道,还以为谁呢,原来就是你,就不能收敛点?”
“来,来,”里卡尔多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尝尝我的手艺。”
“这……”雷札德看了一眼那只油腻腻血淋淋的烤全狗,“……还是算了,我自己去弄东西吃。”
“切,正宗大荒野烤肉,不吃是你的损失,”里卡尔多不屑道,“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唉,”雷札德叹了口气,“失败了。”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