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猛士也!不知怎么称呼?”中间那员威仪之人发话道。
药元福闷哼道:“某药元福是也!”
李昪早已在旁看了许久,中间那威仪之人必定是杨师厚,杨师厚仗着大军在侧的嚣张不已,李昪亦看在眼里,成心让药元福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一看此时正主出来发话了也不好再旁观下去,策马向前抱拳道:
“卑职李昪,这位可是大都督!”
“正是,这位可是壮武将军,适才不知是李将军前来,我那属下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李昪哈哈一笑,道:“大都督严重了,这只是下面人闹着玩而已,没什么的,一下就过去了。”
杨师厚随之大笑:“好,早在朝中时就听过壮武将军威名,想不到李将军如此年轻,且有如此大度,难得啊!难得啊!”
李昪打了声哈哈,道:“我已在城中备好水酒,恭迎大都督入城!”
“请!”
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大军开始继续向前行进,于城外百步处扎营,杨师厚率其精锐步军银枪效节都三千众随李昪入城。
王檀早已在城内率众相迎,两人已相识多年,前段时间又蒙‘托付’邢州城,见面又是一阵唏嘘;
是夜,众人在郑州城守的安排下聚宴欢庆,席中众人坦诚高歌,李昪从中了解到不少中原大地形势的情况,他想起后世生意场上谈生意时的情景不由的想笑,可能中国的传统从古代就开始沿袭了吧。
众人将散之时,李昪假装前去搀扶杨师厚,趁机耳语道:“某有要事与都督商量,今晚子时吾必上门拜访!”
杨师厚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了原状,装作不胜酒力之下在麾下将领簇拥而去,众人亦随之散去;
子时,幽暗的夜色掩藏了一切光亮,一道黑影出现在杨师厚房前,院中竟是通行无阻,这道黑影直入卧房,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大都督!李昪来也!”黑影抱拳道;
“李将军很准时嘛!”颀长的身影慢慢的转过身来,两道锐利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相视一笑,老少两代枭雄在这一刻重新认识了对方。
“李将军深夜相约可有何机密大事?”
“大都督,此番下洛阳意欲何为?”
杨师厚顿时眼中精光一闪,渐渐脸色严肃起来,道:“无他,陛下相邀,入城觐见尔!”
李昪有心试探下杨师厚,道:“吾深夜来访必是坦诚相待,不瞒都督,吾亦欲随都督大军下洛阳矣!”
杨师厚望了李昪一眼,闪过一丝疑虑之色,问道:“汝意欲何为?”
李昪缓缓道:“都督以为均王为人如何?”
杨师厚沉吟半刻道:“甚好!”
“比之郢王(即朱友圭)如何?”
杨师厚狐疑的望了李昪一眼,正色道:“此刻以无郢王,只有陛下,李将军当注意下称谓!”
“哈哈哈…朱友圭弑君父自立,此等禽兽不如之辈岂可为帝,人人得而诛之,都督当以天下大义为重。”望着李昪灼热的目光迎上杨师厚。
“你要谋反?”杨师厚的声音顿时提高不少,眼神同样锐利。
李昪讪笑道:“大都督休要再耍小子了,此次伪皇下诏令都督回京真是封赏么,都督带两万精兵而下,不已是早已有所防范么!”
“你意欲何为?”
李昪此刻已经肯定朱友贞还没有和杨师厚勾搭上,于是抱拳躬身道:“还请大都督为天下助均王讨逆,还天下一个清明!”
杨师厚转身凝视着墙上一副苍松出云图,思量半晌,道:
“此事并无完全把握,不宜操之过急!”
李昪一听他的口气已有所松动,于是趁热打铁道:“城中已做好万全准备,只待都督大军入境!”
杨师厚猛地转过头来,眼神锐利无比,冷声道:“你早有计划?”
李昪微微一笑,道:“是均王早有计划!”
“次计划可告与本都督否?”
“当然,不然也不会深夜来见都督了!”
此时月亮渐渐的从云中探出了头来,暗幕中渐渐的有了一丝光亮,房中两人密谈了将近一个时辰,临近三更时只听里面一阵低微的笑声,一阵人影闪动:
“哈哈哈…就如正伦所言,明日齐下洛阳!”
“祝将军心想事成!告辞!”
踏着夜色李昪重新踏出了杨师厚的住处,在月光的照射下他仿佛披上了一身银装,今晚的收获可谓不小,一切俱以布置妥当,就看那老天给不给面子了,此刻披上银装的李昪犹如那二郎星君般格外英武不凡。
翌日,在杨师厚的强烈要求下,李昪率部随着杨师厚南下洛阳,王檀强装笑颜出城相送,众人拍马疾驰而去,远处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一朵绚丽的彩云飘向西方而去,正是洛阳方向,不知是否为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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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师厚:杨师厚(?-915)五代时后梁将领。斤沟人。事太祖朱全忠累立战功,为天雄军节度使。朱全忠与晋交战,常以他为招讨使,领劲旅。公元909年,晋主李存勖引兵南下,以周德威为前锋,围攻晋州。他率兵往救,击破周德威以骑兵扼守蒙阮(晋州附近汾水东)之险,迫晋军撤围而去。朱全忠死后,郢王朱友珪召议事,部属劝勿去,他去京师,获厚赐而还。末帝朱友贞谋讨朱友珪,得他协助。乃杀朱友珪,即帝位,封他为邺王。但朱友贞对他亦心存疑虑。他病卒时,朱友贞在宫中与心腹一起祝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