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禺疆乱 第三十三章 即使是种马也曾经有傲娇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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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敖广突然开口打断了眼前正在上演的这场叔侄之间含情脉脉的温情戏码,抬头沉声道“就此决定,敖顺与敖摩留在宫中养伤,其余人等各自下去准备,只等三日之后开战。届时我为主帅,敖润为副将,敖丙为前锋,敖钦掠后。”

    太子见父亲正式发话,便也收拾起轻松调侃之意俯首庄重领命,连病床之上的敖顺也一脸严肃的朝他大哥答了一个是字。敖广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对身旁的敖润道:“润,你这便令人传下去,让三军自东北疆界处回撤,然后让他们以东海龙宫为中心布下六仪无相阵。敌军来袭时可在坎位放开一条缺口诱其深入,待形成瓮中捉鳖之势便收拢阵型,然后由我施法召来天诛,将其一举歼灭之。”

    “大哥,就这样下狠手将对方斩尽杀绝是否妥当?毕竟若是按照之前我的猜测……此事还待商议……况且子契兄也没有否定……”这一回却是敖润破天荒的没有向往常一般立刻回应敖广的命令,反而皱着眉头,说出几句令太子完全听不明白含义的话来。

    “不用管他!”敖广眉宇间自有一种冷酷的从容,他断然道:“我身为水域之王,平定内乱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说就算是禺疆和什么人有着什么联系,按理说此番闹了数日,动静如此之大,天下无人不知。可是上面既没有发话要我收手。也没有主动站出来讨伐乱党,那就怪不得我敖广抹下脸来履行自身职责了。润,你无须为此事挂心,只管放手照我所说去作便是!”

    “敖润领命。”敖润清晰的回答。

    敖广点了点头,转身径直朝房门处走去。方才迈出几步,却听见敖顺的声音从背后迟疑的响起:“大哥……”敖顺的声音没什么底气,却还是吞吞吐吐的问道:“你指那个全数歼灭……是连同太宁一起吗……”

    敖广正朝门槛外迈出的脚步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反倒是太子忍不住插嘴道:“三叔你怎么突然墨迹起来。就算那人是你地二叔公。他对你下手如此之狠。若不是父王他来地快。几乎就送了你的性命!怎地你如今还在想着要放过他!”

    “可他也并没有要我的命!”敖顺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浮出一丝血色:“他明明知道我的弱点,也明白心脏的位置在哪里,手却偏偏从旁避开插入!若他是真有心要杀我,早就一击毙命,现下我还能躺在这里说话吗!”

    “住口!”这时敖广却突然回过头来,眼中冷光凛然。我看&书 斋

    “太宁早就死了。这一点你我都知道。”沉默了片刻,敖广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就像从胸腔里把犹豫和挣扎全都一起跟着挤出来了一样。他地声音沉重而缓慢,像是在说服敖顺,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我亲见他三魂七魄被后羿神箭射散,身体也被扔进弱水之中毁掉。太宁死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可能还在这个世上出现!伤你那人,不过只是被敌人探出你弱点之后有意设下的一个陷阱而已。是一个冒牌的假货!既然不是太宁,又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放过他!”

    敖顺果然不说话了。可是太子那边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扬起脸也对敖广道:“可是父王,我这里也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敖广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态不动,只是稍稍侧过脸,既不看他弟弟也不看他儿子。只是低低吐出一个字:“说。”

    太子咬着下唇,有些犹豫道:“此事也是和相关,初见他时我便觉得奇怪……为何他的容貌竟然与我完全一样?就算要说他与我之间有血缘关系也是隔着数代之远……不可能会相似成这个样子。而且对我的血肉明显比对其他人感兴趣得多。他曾经当众放话说。从我的血肉里尝出一种由两股非常熟悉的气息相缠形成地味道,那其中一股是你,另一股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儿子只是觉得奇怪,如果不是太宁的话,他为何能从我血肉里尝出父王你的气息,以及从他口中所说的另一股气息究竟是……”

    敖广突然全身一凛,随即冷冷打断儿子地问题:“只是不相干的巧合而已。你考虑得太多了。”

    他没有回头,然而一瞬之间屋内所有人都立刻觉出一股莫名的寒意自那高大地背影当中散发出来。“无须多说!大敌当前。无关紧要的事情少去想。没事不如去探望一下你的母后!她自从听完战报以后就一直为你担心。还怨润弟不该让你上战场!若你三天后还想跟着我出战,便自己去和她解释吧。”扔下这句话。放着一屋子陷入沉默的人不管,敖广拂袖径直出了房门。

    “怎么回事,父王他……好像很避免谈及叔祖公的事情。”太子愣了半天,这才吐出一句话来。

    敖钦也有些诧异,他轻声道:“是啊,这几千年来就连我也很少看大哥变脸。像这样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确确实实还是头一遭。我出生的时候二叔公就已经不在了,族人也很少谈到他,不知道他和大哥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敖钦抬头去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敖润:“二哥,你和三哥是知道什么地吧?三天后决战,肯定会再次和他对上。在这之前关于二叔公地那些事情,你能对我和小三儿说一说么?”

    “也罢,时隔多年,本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与此事有什么联系。可是既然如今太……又出现在面前。我便代替大哥将当年发生的经过大致对你们说几句……也算是给你们一个交代。”

    敖润沉思着,良久,才将头轻轻一点,只听他缓缓道:“太宁之死是龙族内部非常避讳地一个话题。当年在他两次为天人所杀的时候,龙族内部也发生过非常激烈的意见冲突。后来也是先祖太敖龙王出面才一手将此事压下来。自此才不再有人提起。然而太宁的死对一些曾与他亲密相交过的人来说……毕竟都是心上无法消除的一条旧伤。这一点大哥尤甚。太宁是老祖宗晚年生下的幺子,大哥却是父王的长子。当年他两人年纪相差最近,以其说是爷孙之辈。倒不如说是亲密无间的同伴……在钦弟未曾出世之前,便总是他两人带着我和三弟四处游玩。”

    敖润说到这里,眼神也有些飘移,似乎是看回到了遥远的千万年以前,他轻声道:“大哥从小脾气就古怪,身为父王的长子,生来就天资颖秀,聪明过人,因而一早被定为将来的下任族长。因为责任在身,需要掌握的东西自然比他人更重,故此大哥亦慢慢养成少年老成,倨傲不驯的脾性。这性子愈演愈烈,到后来几乎演变成完全不与人接触的地步,那时的大哥,对着父王母后之时亦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面孔。与他人之间更是一眼都不看,就算是无意间肌肤的接触,都会令他异常厌恶。”

    “什么?”太子嘴巴惊讶得张开老大:“父王他还会和人保持距离?而且还有洁癖???二叔你……你不是说真的吧!”竟然说他那个见人就上,而且老少俊丑人畜仙妖完全不挑的无节操老爹曾经是个有洁癖的清冷少年。这消息简直是比敖润对他说他自己曾经是个花花公子还要来的震撼。这个雷来得着实是太猛了点,几乎打击得太子说不出话来。

    “对,这点我也可以作证!”床上躺着的敖顺听得不甘寂寞,也争先恐后跟着帮腔起来:“说起大哥的洁癖,那真是非同一般的厉害,记得还是五岁时,有一次我无意间系错了他的腰带,回头他就扔火炉里烧了。上好的凌云腰带,上面还镶嵌得有昆仑山上特产的百灵玉,他说扔就扔了,搞什么啊!我还是他可爱的弟弟呢!弄得好像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提起这段往事,敖顺依然忿忿不平。显然敖广当年没有顺水推舟将腰带送他而是将腰带任意烧掉这一点深深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同时也可见敛财的癖性果然不是一天养成的……说什么穿错了……其实根本就是知道他大哥有洁癖不会碰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故意为之的吧。太子和敖钦都是有神的这样猜想着。

    “是这样的……”敖润脸上也隐隐露出笑容:“那时的大哥就是这样冷酷不通人情。唯有在太宁从老祖宗所住的章尾山那里过来与我们同住之后,这情况才略微改善,太宁那个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责任和身份。无论何时都是带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接近每一个人。而被他接近的人,也会觉得心情很好。”

    “大哥一开始也很讨厌他,还对我说他太过随便,没有长辈的模样,遇上总是躲着太宁,就算遇上也没有好脸。可是太宁好像觉得他这样的反应很有趣,不但不退缩,反而老是去主动接近大哥,嘻嘻哈哈打趣不止。这样一来二去,慢慢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哥也开始接受他了作为伙伴。两人一同起居,一同四处游逛,一同胡乱闯祸,到最后竟然发展成时时刻刻贴在一起不分开的铁哥们儿关系。那时大家都知道,要找敖广的话,只要留意太宁出现的方向,那么敖广就一定就在他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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