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两天的事实他并不在意,想的更多的还是出去以后林遥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当初他不告而别是欠妥了一点……好吧,他承认了,那样做非常糟糕,才让林遥气的几乎要杀了他的地步。但是,如果他不走,更大的麻烦就来了!林遥要是知道他打算做的事情绝对会跟着,他可不能让林遥跟着去冒险,至少现在的林遥还不行。
半年下来,他手里掌握了一些某个组织的基本情况,他司徒可不能白白的挨一枪!
在空气不好,环境不好,待遇不好的小房间里住了一个晚上,司徒坐在潮呼呼的上拿几个同室的倒霉蛋出气,这边刚把一个胳膊上纹了老虎的家伙瞪到墙根当板凳去,那边的大门就开了。
听着脚步声是朝着他们这边来了没错,等看见站在铁条外面的那俩个人以后,司徒笑了。
唐朔让牢头把门打开,司徒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的就走到了林遥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林遥二话没说,伸手就要把人推回去,司徒赶紧又道歉又陪笑脸的,算是免了一回二进宫的罪。
从警察局出来,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司徒又戴上了他的帽子。转过头发现林遥正的看着呢。
司徒笑眯眯的回望。
林遥冷冽的狠瞪了一眼。在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餐馆里,司徒狼吞虎咽的吃着,唐朔一大早就能把红烧排骨就着馒头咽下去,这俩个人看的林遥一点食都没了。
“吃饱了就说,谁委托你调查关信的案子?”林遥拿着茶杯一个劲的喝茶。
“钱泽林。”
“钱泽林?”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郑囡囡的舅舅。”
林遥想起来了,那天钱泽林把郑囡囡从警局接走的时候好像说过,他会证明侄是清白的,没想到,竟然是找了这个家伙!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的委托?”林遥又倒了一杯茶。
“关信死的第二天。”
“第二天?……奇怪了,那时侯我们还只是对郑囡囡进行调查而已,他舅舅怎么会……换句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提早就委托你,一定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
司徒咽下最后一口粥,十分赞赏的看着林遥说:“一会我要去见郑囡囡,你要不要一起去?”
站在郑家的客厅里,郑家人对林遥的脸非常难看,司徒也不知道和钱泽林说了什么,对方马上改变了态度,就差拉着林遥的手叫“贤侄”了。
不一会,从楼上走下来了郑囡囡,林遥不免有些吃惊。第一次见她,她是个清秀的孩,现在憔悴的容颜上已经不见了那份清澈的。
当郑囡囡看见客厅里站的司徒以后,委屈又难过的一下子就掉了眼泪,呜咽着喊了一声:“司徒哥……”就扑过去,抱着司徒哭起来。
这是委托人和被委托人之间的关系吗?林遥莫名其妙的觉得郁闷。
司徒安慰了几句,大家便各自落座,司徒点燃了一只烟之后,问道:“囡囡,能不能说说,在案发当天下午15:00到晚上20:30之间你的情况。”郑囡囡有些胆怯的看了舅舅,舅舅朝她点头,孩子却未语泪先流,哭泣着回忆噩梦的日子。
“当天下午三点,我从学校出来先去了平时经常去的书店,在那里看书到五点,之后到电影院看电影,出来的时候大约在七点左右……我本打算要回家来着,后来想到还有东西在信的家里,就先去他家拿东西……我到的时候他不在,我就用他给我的钥匙开了门,拿了东西以后,我想应该和他打声招呼,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接了?”林遥很冷静的问。
“接了……当时,当时他好像在外面,很吵……一直让我大点声,说他听不见,而且信号也不好……我,我就挂了电话离开了,当时我还特意看了时间,是晚上八点整。”
八点?林遥心里顿时被翻了个跟头!
死亡时间是晚上20:00——20:30,死者竟然在20:00的时候和友通话!
根据调查,关信在17:00离开公司以后,没有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说他一直都没有回家?
关信的家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遥的脑子飞快的想着,却无法得出答案。于是,他问了。
“郑,为什么这些情况你没有告诉警方呢?”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信,信已经……当时一个姓刘的警到学校找我,他开口就说,信在晚上八点到八点半之间在家里被人杀了,还说嫌疑人可能有他家的钥匙,问我当时在什么地方?这,这不是……我是说,八点的时候我就在信的家啊,我也有信家的钥匙啊,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吗?”
看来孩子是被吓着了,林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郑,有没有可以证明你在关信家里的时候,他并不在家?”
郑囡囡摇头。
“你去关信家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或是不对劲的地方?”
郑囡囡想了很久,摇头。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关信是什么时候?”
“上周末,他来我家过了一整天。”
“当时,不,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什么地方反常吗?”
“没有。”
“从上次见面以后,你们经常联络吗?”
“是啊,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信,他……”
郑囡囡的话还没有继续下去,就有人按了门铃。
郑夫人打开门以后,郑囡囡哭的更凶的奔了过去。
林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司徒,司徒靠近了他的耳朵说:“起航公司开发部部长,袁可心。”
林遥有些惊讶,没想到开发部的部长竟然是个只有三十岁上下的丽。
袁可心抚慰着郑囡囡坐下,通过钱泽林的介绍,和司徒、林遥打了招呼。
“囡囡,你不要在哭了,健康并不属于你一个人,伯父伯母和我,都在为你担心。请问,您是钱伯父请来的侦探吗?”
司徒点了头,并没有说话。
“董事长的逝世是个沉痛的打击,我们失去最重要的人,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请尽快找出凶手,对我们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唯一的慰亟,也能让徘徊的灵魂得以安息。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不遗余力。”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林遥绝对会吐!可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就应该说出这样诗一般的语言,她全身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韵律,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林遥总觉得司徒该说点什么,转头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已经直眼了!果然是!
司徒对于林遥的态度自然没有察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之后,露出了迷人的笑。
“袁,这是我的号码,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袁可心微笑的恰倒好处。
林遥的脸上已经起了冰霜。
从郑家出来,林遥好半天没有说话,走在他身边的司徒竟然还在笑!
“你还有心情笑?刚才的事情,已经足够拘捕郑囡囡了。”
“那也无所谓,你们想抓就抓吧。”司徒满不在乎的说。
“你这样也算是接受委托的侦探吗?”
“我的工作是查清事实真相,和你们抓不抓郑囡囡并不起冲突。”
“司徒,你手里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情况?”
“商业机密。”
“信不信我还可以把你扔进小铁窗里?”
“信。但是,你不会。”
“我很想知道,你这盲目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因为你还要用警方掌握的情况和我做交换。”
林遥很快就发现,司徒对于他的想法掌握的太准确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似乎很难隐瞒什么,从最开始相识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林遥意外的没有发火,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说吧,昨天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了什么?”林遥问道。
“没什么,看看有什么可以引起我注意的。”
“有吗?”
“当然有,最后不就看见你了。”
“那个,司徒先生……你最好换个话题,啊,林前辈,你再不放手司徒先生要窒息了。”司徒眼看着就要成为亡魂的时候,一直在车里等着的唐朔把头探出来,提醒林遥,司徒快被他掐死的事实。
三个人找了一个没有闲杂人的,安静的,环境幽雅的地方继续他们的小型会议,这个地方就是让林遥气的火上加火,却敌不过司徒的赖皮,唐朔的笑脸而答应的,他的家。
“……这些就是至今为止警方掌握的情况,顺便说一句,在死者的家里只有他本人和他母亲以及郑囡囡,秘书的指纹。”林遥将在现场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司徒。
司徒点然了烟在林遥气恼的注视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的状态证明,死亡已经超过至少一个小时了……那么,很有可能关信是在其他北方被杀。”然后转移到自己的家里。现在死亡时间已经不准确了,可以明确的知道,死者在20:00还活着。
关键是要清楚死者离开公司之后去了那里,会有很多问题水落石出。”
“刚刚得到了证实,我的同事已经查到了在当晚分郑囡囡打给关信的电话。“林遥拿着手机从书房走出来,边说着边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那关信在案发前几天的电话记录,你们查了没有?”
“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司徒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不动声的点点头看着身边脸凝重的林遥,林遥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他处理信息的中枢也多少产生了故障似的不听使唤。
“怎么了,好像消化不良了?”司徒开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玩笑。
“我在想……如果郑囡囡的话是真的,那么时间上就产生了很大的误差。她在20:00打电话给死者,死者关信当时就还活着。那他是什么时候服下安眠药的?是在接听电话前还是之后?法医说过,那种安眠药服下以后至少需要三十分钟药效才能起到作用。
“应该是之后,我可不觉得关信会傻呼呼的吞下一大瓶安眠药。他可能是和郑囡囡通了电话以后被凶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灌下了安眠药,然后被送回家,回到家的时间应该是20:00——20:30之间,那之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离开,凶手前脚刚走,秘书就已经到了,说不定,凶手还看见了秘书。”司徒的话说的很流畅,丝毫没有犹豫和停顿,可林遥却在听过之后直摇头。
“不对。警方在21:20到了现场,那时法医就确认了关信已经死亡了一个小时。”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关信并不是在家里死亡的。而是在凶手的车上!等他被凶手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就是说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没有变。”
林遥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思维方式自己的确追赶不上,不管他的假设是真是假,至少他就还没有想到,关信是死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按照司徒的假设去想……关信死在回家的路上,也就是和郑囡囡通过电话以后的20:00——20:30,到了家以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在离开……可是凶手要如何将关信的家变成一个密室的?没有钥匙他要怎么锁门?
“所有的问题像连环扣一样,解不开第一个,下面的也难办。比如说,凶手是如何离开必须用钥匙锁门的现场?最开始我们怀疑是凶手复制了钥匙。但是调查结果表明,并不是那样。因此,这个就成了我们最为头疼的问题。当然,至尽为止,郑囡囡的嫌疑最大。”林遥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咖啡杯子。他身边的司徒想,你还能喝的下去啊?
“会不会是凶手了秘书或者郑囡囡的钥匙,用完之后在的放回去呢?”坐在地上的唐朔还在看着各种CD,那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不大……先说秘书的钥匙。她将关信家里的钥匙和自己的系在同一个钥匙链上。18:00离开公司的时候,用车钥匙开车她还无意的看了一眼,她非常确关信的钥匙还在。
然后直接去容院,这期间她将容院存放保管柜的钥匙系在了自己的钥匙上,就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直到20:00多一点才出来。随后,又开了车,车钥匙和关信家的钥匙系在一起,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因此,秘书的钥匙是不可能被走的。
“小遥,那个秘书说关信特意打电话回公司,嘱咐她要送资料,怎么这个秘书还有时间去做容?这个问题,你们调查过没有?”
“当然。问了秘书的口供,也去公司里做了调查。关信经常让秘书送资料回家,这是常事,只要资料在晚上十点以前送到就可以,这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起先,我们也怀疑过这一点,得到了公司秘书科的几个人的证词后,就已经不再有怀疑了。”
司徒听过以后都没有说什么,他点燃了一只烟,接着林遥的话说下去。
“既然秘书那边可以初步断定没有疑问,那来想想郑囡囡的钥匙。接到委托的当天,我就问过她钥匙的事,她告诉我,一直把关信家里的钥匙当作装饰品系在了手机上,她很确定钥匙一直都在。”
“现在的疑点太多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一定认识死者!并且熟悉他的喜好习惯。”林遥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司徒的轨道。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佩服,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司徒就可以掌握很多情况了。可能他又是不眠不休了吧?这个人是不是每一次接到的委托都会这样?
没有什么理由的,林遥对司徒的调查结果打从心底的相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这时坐在地上唐朔像是什么问题想了很久,却想不通似的发出相当奇怪的声音,引起了另俩人的注意。
“傻小子,你那声音从什么位置发出来的?”司徒像是看着自家弟弟的问。
“我在想啊……凶手为什么要给死者换上衣服?就算他想要死者看起来像自杀,也用不着换那种很麻烦的晚礼服啊。”
“那种礼服穿起来很麻烦吗?”林遥喝光了一杯咖啡,漫不经心的问。
“也不算麻烦了,就是要分场合的。关信穿的那三件式礼服属于半正式,是在出席什么婚礼,酒会时穿的。最困难的是礼服的领结,那种燕尾领结超级难打!”
唐朔的话音刚落,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拿外衣,一个拿钥匙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唐朔莫名其妙的叫喊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他还是觉得跟上去绝对是正确的!
在警察局的大门口林遥严令止了司徒的尾随之后又给了一个甜枣,保证会把他想要的拿来给他看,这样司徒才算是乖乖的坐在车里等着。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林遥一个人走了出来很快就上了车,将手中的个文件袋扔给了司徒。
司徒随手开打,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仔细的看着,不由得对一张现场的照片凝视了很久,一旁的林遥也歪了身子看了两眼。
这时候,司徒下了车,走到外面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打开了车门,重新坐回林遥的身边说道:“你也觉得不对头吧?死者的礼服太整洁了,却只有领结显得不完,我刚才打电话问过郑囡囡,她说关信一向不会打礼服的领结,以前需要穿这种礼服的时候,大多都是郑囡囡帮他,或者是他的秘书。死者的领结明显是非常别扭的,不像是别人为他打上去……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假设,这身礼服是死者自己,而不是凶手穿上去的?”
“这个问题我们是能做个假设,现在更重要的是,关信穿着这样一身的礼服,究竟是去了哪里?很明显他是去参加宴会,司徒,你打算怎么办?要满城市的酒店去打听有没有在案发当天举行宴会吗?”
“用不了一天就能有结果,关信参加的宴会级别不会低,只有那么几家而已。”
在行动上雷厉风行的司徒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想着身边的林遥竟然不回重案组反而跟着他四处跑似乎很开心。
俩个人跑了将近一整天,总算在黄昏时分找到了皇堂酒店的一位经理。根据那位经理说,在关信死亡的当天下午16:00举办过一次婚礼,来宾都是些社会上的名流。司徒向经理要了新人的地址和电话,拉着林遥连晚饭都顾不得吃的赶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