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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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星撞击——终究会有一颗陨落在空……

  那就是命运吧?风云堡的少堡主冰冷的唇角浮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微笑着拂开鬓边吹拂过来的白玉流苏,接着道:“姑娘,你可曾认识一位叫诸葛小蝶的子?”

  暗淡的柔光在白衣子粉纱下的眼底倏然一掠而过,手指渐渐握紧,她静静回答:“她已经死了,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忽然之间,月光下的两人都沉默下去。

  “你……为何倾力也要破灭日月神教?”仿佛迟疑了一下,白衣圣看着天,看着辉映的双星甚至夺走了明月的光彩,忽然问了一句,“沐公子应该知道,此事付出的代价、可能很大。而且,你…你未必能如愿以偿!”

  “是吗……”林中又有一阵冷风掠过,吹起了两人的头发,淡漠地笑着,沐易航垂了垂眼皮,眼中有股萧瑟的意味,“我不这么认为!”

  “你的野心也未必太大了吧!中原已是你囊中之物,为何还不勒住你的战马?”白衣子眼神黯了下来,问。

  沐易航微微苦笑,颔首,然而目光却是闪亮如电:“你该知道我的过去……所以,这一次,我不管牺牲了多少的人、或者流了成河的血,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不毁神灭教、让光明神殿坍塌,阴阳圣湖枯竭,我无法让自己收手!”

  白衣子蓦然回头,却看见风云堡少堡主犀利深沉的眼睛——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身上却一直笼罩着凌厉的气息,在这一刻,目光闪动的瞬间,他眼底流露出的是排山倒海般狠辣汹涌的气势!

  气吞山河,不可一世!。那一刻,她才明白这个年轻人之所以能掌控江湖命运的原因。

  华贵温和的外表下,却有着何等惊人的举世力量!

  方才溪流上那些恶灵,之所以一见他前来便纷纷退避,看来并不是完全因为这个人身上所流着的血脉的缘故吧?

  “好……既然如此,就让命运随着它的流程运行吧!”白衣子仰头看天,笑了起来,忽然一挥手,烟雾在溪边重新凝结,骖龙应召唤而来,她俯下身去,包扎好坐冀膝上的伤,直起身子时笑了笑,“沐公子,他日决战之日、便是星陨人亡之时!——好自为之。”

  “圣,你也自当保重。”冷月下,沐易航淡淡一笑,挥手作别,“如果我再捡到冰笛,可未必会送回给阁下了。”

  白衣子淡淡挑眉,温婉地笑着,然而眼神深处却是平定如深海,她跃上自己的白马在月下如飞奔离去,衣袂和长发在风中飞扬、宛如翻涌不息的云。

  远远的,风中送过来一句话:“风云堡的慕云和江浪两位少堂主就在前方的澜沧江边,公子快去与他们会和。”

  声音落地时,她白雾般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

  “律兮兮…!”月幕下,白马被急急勒住,停在了移宫的大门口。白衣子跳下了马,上前两步,伸手拍门。

  出来开门的丫鬟一见门外当立之人,脸一怔,随即喜悦异常,然后欠身说道:“姑娘可算回来了一趟,宫主她…她受伤了!”

  师父受伤了!

  心中一阵,白衣子将马缰交到来人手上,急匆匆跑了进去。

  水晶灯静静地照亮了整个大厅,白的纱帐曼妙舞动,空气中凝结着一股脑的味道。

  榻前,一张虚弱晶莹的脸孔沉寂在柔和灯光下。

  “师傅?”陡然间有些做梦般的恍惚,白衣子喃喃低语,双手紧紧地覆在榻上之人白皙素净的手上。

  才半个月的时间,师父已经虚弱至此!竟隐隐有了大限将至的虚空感。

  榻上静躺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虚弱而迷离,“小蝶,别担心,师父很好!”看着心爱的弟子,脸苍白着,移宫的宫主冷月笑容晶莹如雪。

  “师父!”恭敬地低唤一声,白衣子垂下眼睛,声音和身子都是僵硬的,“风云堡的人马已经来了…!”

  压低了声音,她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和心酸。

  榻上的人神微微一变,淡淡地笑了起来,“师父已经知道了!”她缓缓撑着身子坐起身来,清平的神安静而柔和,“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听了师父那样的话,白衣子蓦地抬起头来。

  “莫曲阳的弟子沐易航,是来为他含冤而死的母亲,还有天机老人笑风报仇来了!”下了榻,移宫的宫主踱步走到了一盏水晶灯前,拿起灯签,挑着火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啊?”她的语气有些哀婉,“只怕师父如今的样子也帮不上你什么。”

  脸雪白雪白的,眼神黯淡而凄迷,白衣子从榻前起身,静静地走到了师父跟前。

  “宿命相克,星宿的轨道重逢交错,冰凌星护法已经语预言出这一战,对方是凶多吉少,可是不知为何,徒儿还是感觉到惶恐不安。”

  侧过身来,冷月蹙了蹙眉,细细地打量着弟子的神情。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见过沐易航了?”,看着弟子心神恍惚的样子,移宫宫主淡淡地问了一句,柔婉的眉宇间流露出丝丝关切之情。

  “师父,我们之间必定会有一个人的星辰陨落!”那种不可遏止的回忆再度排山倒海而来,白衣子再也忍不住,喃喃地低语着,泪水止不住地从眼里连串坠落。

  十几年过去后有些过于惨烈的记忆已然淡去,但是她依然记得流放人群一之间被屠戮殆尽,他和她被冲散开逃生时的那种绝望。

  “小蝶,要坚强。”冷月轻轻回答了一句,看着弟子的脸,眼神是柔和而恍惚的。她的笑容里有一种来自隐忍、安详和恬静的力量,近乎宗教般纯洁而肃穆,有强烈的安定人心的作用:“或许你可以选择离开日月魔宫,这样你们就不再对立了。”

  “不!”几乎是下意识的,白衣子惊慌失措地开口了,神颤抖着,“雪冥他不会让我离开的,他控制着我!”

  “你是说——?”心中阵阵冰凉,冷月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她伸手按在了弟子的肩膀上,“雪冥虽是教主,但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目光淡淡的,她试着安抚着自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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