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入夜倩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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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恢复了意识,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周围漆黑一片,耳边是潺潺淙淙的流水声。

  烈晟挣扎了几下,可是身体却仿佛是处于深度的睡眠中,手足完全不停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对他下了什么毒?她要做什么?她想要做什么?

  “烈公子?”轻柔的,颤抖的,听到她在他的身侧低唤了一声,仿佛刚哭过,涩涩的音调中夹杂着哽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也不是想害霹雳门!那些跟我们结盟的所谓同道中人其实早已归顺了风云堡,天地盟,飞腾阁,他们是在沐易航的掌控之下,才别有用心地想要跟你结盟!你不可相信他们啊?”

  即使在昏昏沉沉中,他还是蓦地一惊——原来她从沐易航那里获知了这一切!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是的情景,衣衫褴褛,跪在地上,被撕扯着往宜院拉去!那样的一个楚楚可怜的子和今日今景竟是半点无相似之处!

  烈晟啊烈晟!枉你一生自负谦谦君子,到头来却是栽在了这样一个子身上。

  “烈公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些盘缠,足够你走得远远的!”他感觉胸前的衣襟间一动,她似乎塞了个什么东西在他怀里。脸上一片冰凉,是小倩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了下来,“烈公子,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救了我,我就是为你死,也是值得的!沐易航答应过我,只要你离开霹雳门,他会放你一条生路,而且绝对不伤害任何霹雳门的弟子!”

  沐易航!沐易航!!!

  烈晟想笑,这个让不可一世,天纵英才的霸主,居然只派出了一名子,不动一兵一卒,就瓦解了整个霹雳门!

  如此看来,他烈晟是太小瞧这个文质彬彬的沐少堡主了!

  如今躺在这里,他不能动弹,苍凉如水的心底没有了任何痛恨的知觉!有的只是不可言喻的焦虑。小倩啊小倩!你可知你这样做,已是霹雳门的仇敌了!就算我不杀你,但是霹雳堂的百十名弟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他想挣扎,想要一把拉住她,然而手足却丝毫也动弹不得。

  “小倩知道,以公子刚正不阿的秉,势必要反抗,不可能自愿归顺风云堡!到时候血流成河,伏尸遍地,难道这些,真的是公子你想看到的吗!沐易航是个讲江湖道义的人,他既然答应过我,就自然不会动你!霹雳门所有弟子的命也得以保全了……”泪水一串串地洒落在他的脸上,隐隐有些血腥味,那是小倩嘴角缓缓溢出的鲜血。

  烈晟没有表情,然而她的眼泪和血滴还是烫到了他的心里。小倩,小倩,你被我那一剑刺伤了吗?

  原来如此…..就是为了这样,她才对他下毒?因为不想要他死,因为想要保护他!所以她一个弱子孤零零地承担了所有的罪恶和痛苦。

  第一次,他有了真心拥抱这个柔弱子的冲动,然而他抬不起手!

  烈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地漂浮了起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断断续续,似是有人在水中推着什么向前走去。

  耳边潺潺的水波动声更加清晰了,甚至盖过了小倩的啜泣,烈晟猜测自己是躺在了一个竹筏上,被推下了河去。

  “从这条河漂下去,就到城外的山脚下了,那时候你手脚的麻药也该解了。”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冰冰的,软软的,颤抖的,泪水渐渐止住了,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丝笑意:“烈公子,你自己走吧!不要回头找我了。”

  他心里焦急,试图让麻痹的手足恢复知觉,然而丹田中空空荡荡,居然一丝真气也提不上来。

  小倩,你跟我一起走!跟我一起走!!

  他想喊,然而这样急促而激烈的话语在唇边,却无力发出。小倩俯下身去,在他的额头深情地吻了一下。

  用力一推,竹筏脱手而去,顺着绵绵不断的流水缓缓远去。

  冷月照映下,站在水中的子,苍白单薄的嘴唇上含着一抹迷茫而幸福的笑容。胸前衣襟上惊心动魄的血渐渐被四溢的水冲散开来,她怔怔地看着渐渐远去的爱人,许久之后,双腿一软,颓然地瘫倒在了水中。

  而此时,另一边杀气如雾,层层展现了出来!

  黑衣男子涣散的神陡然一聚,猛地将思绪拔了出来。待再次举眸望向那尊佛像时,冷锋般的鹰眼里冒出了霍霍的杀气。

  狂风吹进了寺庙的大堂,火焰重重起伏,张牙舞爪!原本静谧的大堂内却忽然仿佛有一块巨石投入了水面,泛起了轩然大波。脚下的青石地面自佛像跟前齐齐炸裂开来,发出了轰隆隆的颤抖声。

  那样诡异的场景让江狼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全身蓄满了力量,一触即发。

  如果不出所料,这次他们要对付的不是霹雳门的火药暗器而是日月魔教的巫术。

  地底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哀嚎,地面翻滚地越来越厉害,似乎某种可怕的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咬牙眯眼,下属们齐齐亮出了腰际的兵刃,环顾四周。

  金的佛像绰绰倒,在晃荡了几下之后,“轰”一声迎面扑下。这一震动,使得整个大堂如陷入了一团乌沙般快速地往下沉去。

  天上地下的惊恐声交织成了一片,诡异犹如噩梦。

  “快快退出大堂去!”玉面具下的双眼毫无惊慌失措的表情,江浪淡定地拔出了冰剑,划开双臂,快速向后退去,离开了转眼已裂至眼前的深渊。

  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下起伏不定的流沙,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压倒一切的杀气。

  “堂主”刚退到大门口,一位属下惊恐地喊了一声,然话没有说完,脚下便是一空。

  “小心?”江浪早已全力警戒,脚下微有异样便迅捷跃出,厉叱。然而那位属下的反应终究没有他那么迅速,尚未来得及跟着掠起,片刻,脚下吞吐的沙兽便缠住了他的双足,身子陡然就陷落了下去。

  江浪人在半空,一眼憋见,立刻伸出手,一把抓住下属的肩头将他从沙中拔出,抛向巨坑之外。

  然而,只是那么一缓,一口真气没有提上来,劈波堂堂主身形一顿,一脚踏入了流沙。

  不等他再度拔起,那些沙子倏然间如同活了一般,纠缠着爬上他的双腿,将他死死地往下拽去。江浪处变不惊,一剑刺入沙窝,他扭转手腕,冰白的剑光豁然扫荡开来,震得周身的流沙一抖一抖的。

  “轰”在弥漫的风沙中,江浪旋风般冒了出来。

  单手点地,他剧烈喘息着,脸苍白如纸。

  “堂主!”看到从大堂内飞出来的男子,众下属急唤了一声,奔过去。

  “别过来!”江浪却立刻抬手阻止了下属的靠近,眼睛紧紧地盯着堂内依旧悬置半空的飞沙,声音淡定而急促,“快去禀告少堡主!我先挡着这沙兽,你们快去找少堡主和莫师傅!要快!”

  说完,他翻转至沙窝中心的流沙柱上,抬剑灌入,双手运满真气,一点一点地往下绞去。

  看着眼前的情景,微微停滞了片刻,“是!”下属们恢复了一贯的服从和冷漠,短促地应了一声,便折身就走。

  出了寺庙的大门,一行人上了马,飞奔而去!

  然而,魔教的鬼将们怎么可能会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刚走到来时平静无常的黑林时,头顶上尖酸沙哑的鸟鸣声便凄厉地响彻了起来。骏马跳起,止步不前,摇头晃脑哀嘶着,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树林里阴风飒飒,血战在即!

  抬头望着头顶黑压压的一片秃鹰,所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剑的指间印白闪亮。那些嗜血成瘾的鸟灵们得意地欢叫着,扑天闭月地盖了下来。

  风声越来越凄厉,原本清冷的林中陡然腾起了一泓清亮的血雾。无数利爪片刻不停地撕扯着他们的衣服,头发,手臂。一行人拼死地,不顾一切地挥剑,想要杀出一条生路,却如同深陷泥潭般寸步难行!渐渐的,奋力斩杀的那几道剑光一一消逝了下去。

  林中没有了凄厉的叫喊声,有的只是吞骨食肉的“噌噌”磨牙声,令人胆寒。这一群不知被什么力量召唤了过来的鸟灵们心满意足地发出了欢快的咕咕声。

  突然刚刚沉静下来的树林中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啊!”随着一声痛苦而绝望地呼喊声,搅动了林中的血雾,带着呼啸的旋风,一袭黑衣的男子闪电般横掠而来。

  用力扭转手中的冰剑,他的嘴角浮出了一抹阴翳的冷笑!

  恢复了片刻安静的树林中再次响起了尖锐的啸鸣声,红眼秃鹰高高仰起的头被横扫一切的冰刃齐齐平削了开来,在一片耀眼的冷光中斜飞了出去。

  刺眼而夺目的血如泼墨一般华丽地从天空落下,溅了地上的人一身。

  “痛快!”慢慢得抬起满是鲜血的俊脸来,劈波堂堂主江浪剑眉微扬,冷笑中再度按剑而起——看着剩余那些鸟灵,他深谙的眼底仿佛彻底沉入了杀戮的中,烈火簇簇。这次绝对不可能再手软!

  落至地面的秃鹰们惊呼着躲避,惊惧交加地看着面目狰狞的血衣男子。

  冰刃寒芒微闪,一一刺穿了它们心脏,准确无误而绝狠凌厉!哀鸣着,无数巨大的黑翅膀在扑扇了几下之后,归于了一片死寂。

  身子微微颤抖着,缓缓落至地面。黑衣男子豁然抬手,以剑撑地,方才稳住了疲惫不堪的身躯。

  然而不等得他有多余喘息的机会,一道妖冷厉的鞭影霎时席面而来。

  耳畔风动,江浪下意识地侧头躲闪。在一阵“簌簌”的挥鞭声中,他闪躲不急,只得起身急急后退!

  然,对方的速度居然如此惊人,如万头金蛇般的鞭影呼啸着在离他面部一寸远的地方席卷而至。

  划剑急速向后飞掠而去,黑衣男子睁大了深眸,定睛去看时,那道白虹已经飞掠至眼前。依稀之间,他看到的是一袭白衣,粉的面纱下有着一张莲般冰清玉洁的俏颜。

  白衣少眼神冷彻而冰雪,带着尖锐的杀气,纤手伶俐地交晃挥出,鞭鞭想要至他于死地。

  是她!认出了来人是谁以后,带着面具的男子颓然地苦笑了一声,稳稳地后退。

  但,她已经认不出他了!

  浓墨般的幕下,树林中冷风飒爽依旧,凌空飞掠而过的两个人卷起了一阵阵清寒的霜雾。

  抬手阻挡着冷硬的鞭影,剑气划出了明亮的弧度,黑衣男子一抿嘴,一颔首,嘴角涌出了凛凛的笑意,一转身飞身上了一棵树。

  冰眸里晃过一丝烦乱的戾气,白衣少撤住步子,一道彩的霞光直直挥向树干,毫不留情!

  随着“呼啦”一声巨响,在江浪飞身跃起的瞬间,这棵粗壮无比的大树已在他的足尖下四分五裂开来!

  苍白如雾的脸上,落败的沮丧表情一闪即逝,白衣少一手撤鞭,一手拂袖凌空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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