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咳,把青叶长一的心神唤了回来,看了一眼千寻樱星说道:“樱星,把东西交给楚先生过目一下”,
千寻樱星托着手中的木盒走到楚邪面前说道:“楚先生,请!”
楚邪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有什么话就请说吧,不必如此麻烦”,
看到楚邪没有接过盒子,千寻樱星看了一眼青叶长一,伸手把盒子打开,取出字帖,唰的一声,在众人眼前展开。
“啊!”
看到字帖,孔儒第一个忍不住叫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少了一部分?”
青叶长一笑颜不变,答道:“至于怎样变成这般模样,我想楚先生自己应该最清楚吧”,
看到楚邪见到残缺的兰亭集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青叶长一心中就断定了这件事十有八九与楚邪有关系。
孔儒听到这件事和楚邪有关系,神情一惊,看了一眼楚邪,想到楚邪在车中所说的话,不过心里立时摇摇头,这不可能,楚邪一直没有出去过,这件事断然不是楚邪所做的。
“楚先生,请问你可知道这件事的起因?”青叶长一含笑朝楚邪问道,
闻言楚邪淡然说道:“这件事是我所做”,
此话一出,屋内的四个人神色同时愕然,这件麻烦之极的事情,居然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口承认了下来。要知道楚邪虽然是这幅字贴的作者,但字已经被青叶长一出了六千万地高价买走。楚邪若是再出手毁了这幅字,这件事情足以称得上犯法了。
“小楚!”孔儒喊道:“这件事不可能是你做的,你可是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为什么要承认这件事”。
楚邪轻轻摇摇头:“孔老不用着急,既然是我做的,我自然会承认,您老只需在旁边静观就是”。
孔儒听了顿时无话可说,他和楚邪认识这么久,自然知道楚邪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谎话。但这件事孔儒却怎么也想不通,楚邪明明一直都没有离开自己,又怎会把青叶长一手中的字帖毁去一半?但看到楚邪一脸平静的承认又不想让自己插手,只好忍着心中的疑问在旁边静观。
“哈哈。楚先生果然年少直爽,豪气当真让人钦佩”,
青叶长一神色满是欣喜之意,像是毫不为字帖被毁而生气一般。反而称赞起来。心中却对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高看了几分,若是平常人如此行径,青叶长一肯定会笑不知天高地厚,但这个楚邪明显不是普通人。行事大出常人的意料之外,在青叶长一想来,楚邪大可以不承认此事。因为依常理判断。他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做这件事。毕竟若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过千寻樱星所展露的武术,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件事可能和楚邪有关系。但楚邪偏偏出乎他地意料之外,平平淡淡的一口承认了。
“敢问楚先生,为什么对你自己的作品下这样的手段?”青叶长一开口问道。
楚邪伸手端起一杯茶,随口说道:“没什么原因,只是不想自己地标记被带出国门而已”,
青叶长一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怒火大起,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来意并不是为了追究字帖被毁的事情,只好忍了下来,陪着笑容说道:“楚先生有这样的想法可不应该,要知道艺术是无国界地,天下谁人不想自己的作品得到世界的承认,走出国门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因为这足以体现了楚先生地书法价值”。
摇头一笑:“楚某无意让别人承认什么,只是毁去了开篇,你应该知足了,若是心中不满,大可以把这幅字留下,至于那六千万,楚某看在你是正当竞争所得,可以补偿”。
以楚邪的功力,想要完全震碎这幅字贴,自然不会如现在这样只是把开篇一截给毁去。他自己的字自己自然深知,对于青叶长一购买这幅字地目地也能大概想象得到,以楚邪地本意是想只把自己的落款震碎就算了,那样最多会牵连到兰亭集这个题目,毕竟这是青叶长一正当竞争所得,虽然是自己地作品,但和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青叶长一临走前最后那几句话,却让楚邪心中起了反感,对于他的虚伪更加看清了几分,所以下的手才重了几分,把开头几十个全篇最重要的字全部震碎了。
“知足,知足,楚先生的这幅字贴当可说得上是无价之宝,六千万当然知足”,青叶长一听了楚邪的话连连说道,就算这是一幅残缺的字帖,六千万他也不会卖出,这幅字贴可是自己创造日本新书体的希望。所以虽然楚邪的话对他来说简直能说得上对
视之极,还是忍着心中的怒火带着笑脸应承。一时可能所得到的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楚先生,不知可有意前往日本一行不?楚先生年少有为,正该游走四方增长一番见识,我日本喜爱书法的学者极多,到时定会热诚招待楚先生,若是天皇陛下见识到楚先生的书法,定会拜先生为师,跟随楚先生学习书法,到时候楚先生足可以轰动世界了”,青叶长一缓缓说道,
这番话说的可是诱人之极,不说日本的书法家怎样对待楚邪,就只是天皇若真的请楚邪为书法老师,那的确足以引起世界文坛的轰动,因为以二十岁的年龄拜为日本天皇的老师,世所罕见,相信之后不管名还是利都会滚滚而来。
孔儒在旁边听后心生怒气,若青叶长一引诱的对象不是楚邪,若楚邪不是对名利极为漠视,他肯定会忍不住对青叶长一大骂。这话初看起来是对楚邪礼遇万分,连天皇都可以拜他为师。但实际上这番行为是在毁灭楚邪,试想若楚邪真的去往日本,受尽日本人地礼遇,享受着各种荣誉,又有谁不会沉沦在名利的海水中,若是那样书法技艺还怎会进步,不进则退,到时候心已经被世俗的名利污染,变的污秽不堪。又怎能写出现在这样出尘脱俗的字,要不了几年,楚邪就会如昙花一现般消失在世人的视线外,而青叶长一若是有心。在这几年中足以把楚邪的书法学个大概。
由此可以想象青叶长一的用心何等险恶,不过这次却打错了对象,楚邪若是会答应他,那也不会是楚邪了。若他有意求名得利,以他对琴棋书画的精通,岂会用得着前往日本。
听过他地话后,楚邪却一言不发。让青叶长一看的心中有些意外,难道这个年轻人当真是无视名利,这怎么可能。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若说不喜名利。那实在让人难以置信。难道是自己刚才说出的话不够诱人?
“楚先生。若是你愿意前往日本,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说出。我青叶长一虽然年迈,但必定为楚先生全力办到”,青叶长一高声说道,他虽然年过七十,但身子向来硬朗。
楚邪扫视了他一眼:“看你年纪也有过七十了,怎么不好好享受一下,还整日为名而烦劳,不累么?“
青叶长一看到楚邪说地如此直白,老脸顿时涨红:“楚先生,我不是为名奔波,再者若说名,我现在不但是日本公认的书法大师,更身为天皇的老师,还有何求。我是为了让书法艺术重新在世界上辉煌发展而努力,以楚先生天纵奇才,若被埋没,实在是书法界的一大憾事,而贵国并不适合楚先生这样地奇才成长,在贵国向来只重视年龄,想要被人承认,必定要等到年过半百之时,所以我才有意请楚先生前往日本”。
青叶长一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之极,言谈举止间更是没有丝毫为自己打算的意思,完全是为了楚邪自己,为了书法的发展。
楚邪对此却是轻蔑地一笑,这青叶长一真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对待了,若说看人,却不知道自己比他高明的多,不光从言语之间能够看出一个人,更能从心跳眼中清晰的注意到对方地心思变化,青叶长一越是如此说,越令他感到反感。
看着一脸严肃,神情肃穆地青叶长一,楚邪忽然伸手在面前地棋盘上轻轻一拂,然后起身走进了书房之中。
青叶长一看着桌子上的棋盘,脸色涨地通红,那两个黑白相间的大字比任何话都让他难以忍受,看了一眼在旁边静观的孔儒和孔令曦,发现他们的嘴角都带着一丝笑意,让他更是难堪。
霍然起身说道:“既然楚先生医心诋毁我,不相信鄙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青叶长一的心清明可比苍天,对于楚先生这番诋毁我不会介意,相信以后楚先生对我会改变看法的。孔先生,今日多有打扰,鄙人现行告辞了”。
说完对孔儒行了个礼,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千寻樱星面无表情的拿起字帖随着他走了出去。
大步走出孔家,进入自己的车中,青叶长一啪的一声,大力把车门关上,对着死司机喊道:“开车,快开车”,
司机被他那一副铁青的脸色吓的身子一啰嗦,连忙发动汽车,飞速的开了出去。
“八嘎,一个无名的年轻人也敢这样对待我,真是岂有此理,等日后看我怎样羞辱与你”,青叶长一恨声说道,对于邀请楚邪,他并没有放弃,因为只有楚邪去了日本,他才能轻易控制住楚邪,到时候不管是书法或者是其他,还
他说了算。对于楚邪的本领,他可不在乎,楚邪会家的人同样也会。
……
几天后,刚吃过早饭的孔令曦按照习惯开始看当天的报纸,当看到中国文化报时,一下愣在了那里,反应过来后立时喊道:“爷爷,爷爷,快来看下”,
“叫什么呢,大惊小怪”,正在倒茶的孔儒说道,
“楚大哥的事情,日本给楚大哥发出邀请了”,孔令曦递过报纸说道。
刚走进大厅的楚邪听了只是愣了一愣,想不到青叶长一居然没有放弃,这么快又有什么新动作了。
孔儒大概看过之后,伸手递给了楚邪,对他摇头苦笑,楚邪看了一眼报纸,标题居然是“日本天皇邀请中国年轻书法家前往日本交流”,只看了一个标题,楚邪就把报纸扔在了桌子上。眉头皱了一皱,这青叶长一真是麻烦,给自己招来这么多事情。
孔儒叹道:“小楚,这下想来又会起很多事情。这件事不好办呀,想不到日本天皇亲自对媒体做出这样地邀请,就算你不愿意,只怕中国文化部门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这对中国文化界可是一件极为光彩的事情”。
楚邪不在意的说道:“管他是谁,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就算是那个天皇亲自前来,又能如何”。
摇摇头。孔儒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因此而改变,但正因为这样,可能会有很多麻烦事找上你。那些慕名之人就不用说了。还有一些无聊之人只怕要说你如何亲日了。而更有一些部门会要求你前往日本去应约,这些就算你不介意。也很是烦人”,
心中却发愁,若只是烦人倒没有什么,只是依楚邪的性格行事,恐怕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样楚邪就算不在意,但对他影响也会很大。
楚邪微微一笑,心中盘算了一下,今次在孔儒家已经待了大概月余了吧,也该离开了,否则就算自己不在意那些烦事,也会打扰到孔家。
第二天早晨,一直到吃早饭的时间,孔令曦依旧没看到楚邪的身影,心中兴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往常,楚邪一般很早就会起床到院子中随意的打上一套拳。
走到楚邪地房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轻声喊道:“楚大哥,楚大哥”,
喊了两声,却依然没有听到回答,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孔令曦快步走进房间,床已经被整理的整整齐齐,而孔令曦一眼看到的正是桌子上的一张纸,冲了过去拿起纸张一下呆在了那里,还是走了,本就是正常地很,楚邪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的,只是她虽然心里一直明白,却依旧感觉心痛。
……
走出北京,楚邪环顾了一下,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向前行去,心中突然对这随波飘荡的生活感到有些无趣,突然之间想要寻得一处地方安顿下来,只是却又不敢轻易做出这个决定,怕安顿下来以后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那种思念会蜂拥而出。
“跟了半天,现在周围也清静了,该出来了吧!”楚邪突然停下脚步,平淡地说道。
从刚出北京市区,他就发现身后跟着两个人,不过因为路上行人来往不断,而且楚邪也想看看对方到底为何,是只跟随一段,还是打算一直跟随着,所以没有理会。但刚刚对方却忽然离开了一个人,而另一名依旧跟着自己,所以也不想和对方再捉迷藏,才开口喊出。
随着楚邪的话音,一道身影凌空落下,却是一名二十多岁的汉子,那人对楚邪微微一抱拳说道:“形意门门下弟子林华,希望楚先生能够跟随林某查问一件事情”,
形意门,楚邪顿时想到了前些日子曾经两次邀请自己的那四个门派,听林华地口气是要查事情,心下顿时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什么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这个等见到师门长辈自然就会知道”,
“哼!若是不说,楚某没兴趣去见你们的那些长辈“,楚邪冷声说道,
林华脸色一变:“莫非楚先生心中有鬼,不敢与我们四派相见?”
楚邪的身子忽然一动,一脚踢向林华,林华神色急变,不敢与楚邪相碰,身子向一侧急闪,但他地身子刚动,楚邪地脚已经踢到了他地身上。
“啪!”的一声,林华闷哼一声,摔了出去,楚邪站在他地面前,问道:“四派为何几次非要请楚某前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