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这群人几米外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女孩正端坐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他们,嘴角泛起一丝温馨的笑容,与那张精致如画的面孔搭配起来让人为之陶醉。
“小楚,你的生活可真让我们这些人羡慕,游山玩水,这是我们年轻时候的梦想,可惜现在有条件了,身体却不行,走不动啦!”孔儒叹息道,
林千习也叹了一口气:“若说游山玩水,咱那时候是经历过,不过是打日本鬼子,哪有心情观看风景,连吃饭都吃不饱呢”。
“生活有苦有喜,那样的人生才会丰富,晚年才更能值得回味,小子只是走了下层,偷得半日闲而已,若是世人都如我这般,世界怕是没什么前途了”,喝着手中的清茶,楚邪悠然的说道。
他本来就无事烦心,又因孔令曦告诉孔儒自己身在北京,这才来到孔家做客。不过在这里过得倒也十分舒心,每天和孔儒或者孔令曦下下棋,谈谈文,林千习和王墨文几人又经常来这里,一群人赏文鉴画,逍遥自在,一转眼几日就已经过去。
王墨文哈哈一笑,“放心,如你这样的人世上难寻,名利有几人能走出那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几个人停止不动;人的价值观不同,对幸福的理解也自然不同,你是以乐的清闲为人生追求,而更多的人却是以名或者利为追求,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想法不同罢了”。
“是呀,何谓俗,何谓不俗,常人之见,俗与不俗。都是为了生存,何必非要分那般清楚,一生行事只求问心无愧,那管他人怎生看待”,楚邪接道。
孔儒抚掌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小楚最让我们这些老头欣赏的就是这一点,才学虽然没见过什么人能比得上你,但还是有很多的。只是那些有才之人大都被名利给毁了”,
顿了一顿,看着楚邪继续道:“虽然名利无罪,他们却太过于放在心上。才学有所小成,就开始满世界去追名夺利,反而把最基本的才学抛在了一边;文学犹如人生一般,不进则退。也许能成得了一时的名,但时间长了,最终是一无所得,前人有伤仲永之鉴。很多人却不知深思,名利虽然但能害人呀”。
“不是名利害人,”王墨文摇摇头。“最终还是因为人。就如小楚一般。世间名利可曾影响到他?他看的可比我们这些老头淡地多,真不知能教导出小楚这样的人风采怎生惊人。想必定然也是世间奇人”。
他们这些老头何曾如此看重过一个年轻人,不是这些文人高傲,而是他们的人生观和常人已经很不相同了,看人的起点自然高了许多。
而对于楚邪,他们的眼光就算再挑剔,也不能不为之刮目相看,不说琴棋音律这样的技艺他们远不如楚邪,就算是他们最擅长的书画和楚邪相比也有所不如,以他们的年龄心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妒忌之意,有地只有叹服和赞叹。
最让他们这般欣赏楚邪的还是楚邪的为人,也许有些孤傲,他人可能不喜欢,但文人却是最爱这种性格,颇有些孤傲自赏的意味,为人更是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把他们当成什么前辈恭敬以待,和他们地相处犹如平辈一般,这一切无疑更让他们喜欢,比那些见了他们长辈长,前辈短叫个不停,却拿不出来什么本事的人好的多。
楚邪摆摆手,对几人说道:“几位前辈莫要再这般说我,小子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得了几分机缘,学到一些东西,又恰逢这个时代,算不得什么。他人若是有了我这一身本领,对于名利也会如我这般看淡的”。
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若自己没有这一身出神入化地功夫,想要如现在一样做人,恐怕会寸步难行吧,世人并不是没有他这般的胸怀,而是没有他这样的实力,所以很多时候为了生存而屈服与名利,所以他并没有孔儒他们说的那般高尚,在他心中,自己也就是一个不合群地俗人一个。
“学得一些东西?”孔儒眉毛一翘,“若真如你说的那样轻松,这个世界早就大师满街飞了,看看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那个不是学了半辈子,才有所成就被世人认可,与你学了十多年就有这样地成就相比,我们岂不是要羞愧死了?”
谁不想让自己地梦想实现在年轻时,只是梦想终究只是梦,生前能有所成就也不枉此生了,如楚邪这样地人举世难寻。他们自然不知道楚邪那句恰逢这个时代,是说自己这身文采在宋时的确算不上太过出众,最多也只能在书画上让人侧目,诗词是绝对算不上什么名家地。
“小楚,”林千习突然开口说道:“你画的那几幅云雾山景如果能拿出来让世人观赏一下该有多好?那般震撼人心的画卷就应当让更多的人欣赏才对”,
王墨文听了也接道:“是呀,现在书画界能称得上名作的几乎绝迹,看看这些年何曾出现过什么真正能被世人任何的画卷,很多人都说中国的字画已经在世界上没了地位,现在国内到处流行的就是外国的那些印象派,抽象派一类的字画,这对国画来说是一种悲哀。若是小楚你拿出几幅画,必定会带动一波学习追捧国画的潮流,也好让国画更好的发展下去”。
楚邪苦笑一下,当日本想着把随身带的三幅画寄存在银行中,不过后来遇到的事情都挤在了一块,也就不了了之,来孔儒家时顺便带了过来。没想到几人看过之后,就一直开始打起这些画的主意来,刚开始是想让国家出钱买,遭到拒绝后就有说借去一段时间,到了现在已经演变成了拯救国画的地步了。
若是
手画的山水画,经他们这样要求,楚邪可能会丢给他幅云雾却不一般。这是他前段时间旅行时所画,用的心思可不一般,不但是因为他自己喜欢云雾,更因为郭襄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最喜欢看的风景就是山中的云海,那种随风飘荡,随意翻滚的云雾让人仿若能够完全忘记心中的烦恼,置身于世外一般。轻松惬意,不再为凡尘中任何地事情牵挂。只是桃花岛中也只有秋天能够遇到被云雾包围的情景,所以郭襄在江湖中行走时,经常游走与名山之顶。观赏山中的奇景云雾。
这三幅画不是为自己而画,而是为郭姐姐画的,虽然她可能永远看不到,但必定会在心中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思念。就如自己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她的音容笑貌清晰的浮现在自己心中一般。自然,这三幅画是肯定不会交给别人的,就算是借他也不会答应。
孔儒对楚邪最是了解,所以摇摇头对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就把这念头打消了吧。小楚做事极有分寸,若是能答应,绝对不会拒绝。既然拒绝那肯定有他地原因。就算是再求幅新作。也比追要这几幅画好的多”。
楚邪微笑不语,这时还是沉默比较好。王墨文和林千习眼中失望不已。这三幅云雾画卷所画风景虽然都是云海,但各有各的不同,每一副给人的是一种完全不同地感受,若能放在一块展览给世人,所引起的轰动绝对无与伦比。他们这样做自然不是为了名利,而是真心为了国画的发展,但楚邪的性格他们又了解,既然拒绝了,那此时就完全不可能再发生了。
楚邪含笑对二人说道:“二老若真是着急国画地前途,小子自然会出一份力,改天有兴致画得一副送于你们如何?”
“自然好极,自然好极!”两人听了顿时心喜,书画界的人一般最忌讳开口问他人要画,而且又因为他们深知楚邪画的价值,所以平时忍着从来没有主动问楚邪要过一副画。
孔儒哈哈一笑,对他们说道:“你们若是见过小楚写的‘兰亭集序’,我敢肯定绝对不会要他作画,而是要字来了”。
王墨文问道:“可是前不久界内一直流传地那副用几十种从未见过的书体,写出的兰亭集序?”
孔儒点点头:“那次我可是亲眼所见,如果能够拥有那幅字,此生我别无所求了”,
说完抬头回想道:“三百多个字,数十种书体,而且与现今流传地书体都有所不同。字里行间宛若人生百态,形象各异,却又撼人心神,字字犹如有了灵魂一般活灵活现,让人叹为观止,我想任何一个见过那幅字地人,一生也不会忘记”。
“只是这幅字落在一个贩卖字画地人手中,不知最后归于何处?”孔儒叹息道,若是这幅字被一位真正的书法家收藏,倒也罢了,但若被一个俗人得去,那未免太过可惜了。
楚邪听了只是微笑不语,那副字能够换回自己师傅地画卷,在他心里已经足够。
林千习听到孔儒居然这般称赞那副字,脑中急转,急忙开口问道:“那个人叫什么,有联系方式么?我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以国家的名义买回来”。
孔儒听了他的提议身子顿时坐直,这个提议倒值得一试,这样的名作,若能被国家收录,无疑是最好的结果,连忙把对方的名字说给他们,联系方法么,就要给唐言打电话要了。林千习却等不及,一通忙碌,终于要到了联系方式,打了过去那张隐的电话此刻却无人接听,叹了一口气,只好暂且放下。
“叮当!叮当!”大门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旁边静坐的孔令曦闻声站起身来去开门。
打开门看了一眼,只见眼前却是站着两名二十多岁的男子,看到孔令曦开门,抱拳问道:“请问,楚邪楚先生可在这里?”
孔令曦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么?”这里小区可不是随便能进来的,大白天他们能进来,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人,不过听到找楚邪,她还是关心的问了问。
“孔小姐,我们有事想要见楚先生,请您给他说声同类人求见”,一名男子开口道,
同类人求见?孔令曦的神色顿时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
“令曦,让他们进来”,楚邪的声音突然响起,孔令曦听了自然不会不听,请两人进入了院子。
两名男子看到那里坐着的几人,健步走了过来,对楚邪说道:“楚先生,这里有份书函请您接受一下”,
随着话声,从身上拿出一封书函,双手递给了楚邪。看到楚邪伸手接过,立刻说道:“既然楚先生已经收到,那我们就不再打扰,告辞了”,
说完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孔儒和林千习几人看的心中疑惑不已,这两个人行事有些诡异,太雷厉风行了,不说现在书函已经很少见,而且就算有也不必这样亲自送过来吧,邮递过来不就好了,最主要的是送到楚邪手中,二话不说就直接告辞走人了。
不过看到楚邪一脸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心中以为这封书函是楚邪熟知的人发的,看到书函就能知道是谁,所以才没感觉到意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