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这里不光是你一个人有货的,老张,开个价,对我你也了解,我很喜欢这幅画,钱只要不是
“唐老过来了,”一人忽然低声说道,附近的人这才注意到唐言,顿时开口问道,“唐老,刚才张隐说你曾给这幅字画点评,可有此时?”
唐言听了走进一看,果然是那幅两忘峰,点点头,“不错,这幅画若论画技,可算得上是传世之作,只是没有落款是一大遗憾,”古画的价值画技只是很重要的部分之意,作画人则更让现在的收藏家看重,若是名家所作,此画必然一出现就会受到世人的追捧,但此时能得唐言如此说,价值自然在众人心中倍增。
那个王姓男子听后立刻对张隐说道,“老张,我们可是打过很多交道,如果那幅《西园雅集图》你不满意,还可以另外加钱。”
楚邪听到众人的话没有出声,走上前伸手默默的卷起画卷,众人诧异的看着楚邪的动作,一时间满是迷惑不解,倒没有人谴责楚邪的行为,因为楚邪现在也是书画界的名人,他们虽然知道楚邪的行为不对,但却静静的等待他后面要做什么。
张隐看到楚邪动手,下意识地伸手拦去。可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他可没那胆量敢动手,张了几下嘴。终于说道,“楚先生,你这样做我可是没法向委托人交代。”说完双眼向唐言孔儒看去。
孔儒和唐言自然了解一些行规,张隐虽然是倒卖字画,但为人也算不错,他们也知道楚邪这样做的原因,这个少年很多地方与众不同,他有些不通世俗,或者说是不在乎世俗,对和自己无关之事可以说是漠不关心。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别人无法强求,唯独对自己看重地事情却行事有些无忌,这样一个人按说在现代都市中会寸步难行,但好在楚邪并不经常与人交往。
孔儒对张隐说道,“张先生。这幅画对楚小友确实重要,如果你为难可以开个价钱,我会让你满意的。”
唐言在一旁也说道。“张先生不用为难,如果有意,老头我收藏的几幅字画随你挑选,”他自己的收藏虽然不多,但却件件为货真价实的名作,能被他收藏自然是因为喜欢之极,但与楚邪相比,却不足为道,字画再好是死的,能遇见一个相知之人才是人生乐事。虽然楚邪与自己年纪相差悬殊,但在真正的文人眼中,只以学识论英雄。
唐言和孔儒的话让众人齐齐惊呼。孔儒的儿子国内最有钱的人之一,他既然这么说价钱会让张隐满意。自然不会欺人,而唐言地话更加让他们震惊了,唐言的收藏他们知道的不多,但喜爱字画之人全世界又有几人不知道《研山铭》就在唐言的手中。
《研山铭》是北宋著名的书法家和画家米所作,米与苏轼,黄庭坚,蔡襄并称为宋代四大书法家,不但书法是一绝,就连绘画成就也极高。米字今留存与世地多为小字,大字仅有三副,其中两幅分别在上海博物馆和东京博物馆中,而民间的就是这卷《研山铭》手卷,水墨纸本,高36厘米,长138米,分三段,为米书法中的精品,当年启功先生曾赋诗赞曰:“羡煞襄阳一支笔,玲珑八面写秋深。”
书画界地人谁不知道国家博物馆几次派人请求唐言忍痛割爱,却始终被唐言婉拒,言说等他归天之时,会让人送给国家的,由此可以看出唐言对这幅字帖的看重。
喧闹声很快把大厅中其他的人吸引了过来,听闻经过之后自然是惊奇万分,看着楚邪的眼光与先前又有不同,被二老如此看重之人实在罕见,竟不惜万金名作为其换得一幅没有落款的宋代字画。
张隐听了二老的话心中狂喜,他敬重二老却不会客气,二老这话不是代表可以让自己完全满意么,虽然自己不能太过离谱,但合理的稍高一些想来他们绝对不会拒绝,以二老的身份还有这么多人见证,张隐不再迟疑,连忙开口就要应承下来。
“不麻烦二老,既然是楚邪的事,楚邪自然能让他满意,二老无须费心。”楚邪地话一下震住了张隐,楚邪虽然对二老敬重,但他心性高傲,又怎会接受别人这样的帮助,包括现代的任何人。
“小楚,我们并不……”孔儒以为让楚邪误会,连忙开口说道,说了一半却被楚邪打断,
“我知道二老地好意,不过我自由主张,”楚邪说道,
看着面前的张隐平静地问道,“用我的画换这幅画,如何?”他不想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想让自己敬重的人为难,孔儒自不必说,自从认识后就多番照顾,虽然自己不需要,但这份情却不能视若无睹,而与唐言相识的短短几天,两人却交谈甚合,楚邪的书法字画水平自然不用提,而唐言的经验却让他受益匪浅,毕竟唐言钻研书画一生,不但是古画,连外国的画艺他也深有研究,被尊为泰斗自然有其道理。
张隐听了楚邪的话虽然害怕,但此时周围人多,他倒不担心楚邪会对自己动手,而且自己也不能直接送个楚邪,毕竟交给自己画的人谁知道是什么来路,如果白送给楚邪自己的下场可能更惨。
稍微犹豫一下,看了看旁边的唐言孔儒,开口对楚邪说道,“你的字画如何换?”
“要画我给你作。二幅换一幅,你可以拒绝。”楚邪随口说道,钱他不是没有。身上一亿从得到就几乎没花过,但让他用钱去衡量师傅的画,他做不到,在他眼中师傅地东西是不可衡量的,如若是歹人或武林中人得到,楚邪直接动手凭本事抢回即可,但现在却用不出那般手段,所以他才用自己的画换回师傅地画,至于是否等价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回师傅的画。
两副换一幅?周围的人顿时愕然。这事情当然愿意,桌上那幅画虽然
,但作画之人众人却不知道,也不是历史上的名家所不菲但也是有限。而楚邪虽然是现代人。还是年轻人,但看唐言对他的赞赏和重视程度,以及那幅《长相思》的名头已经是价值不菲的画家了。更不要提他以后的成就,如果真成为一代大师,那现在的一幅作品地价值立刻万金难求。
唐言和孔儒也为之一愣,他们没想到楚邪会如此做,“楚大哥,”孔令曦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楚邪阻止,
张隐看到如此,当即点头答应,“既然楚先生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就定下来,”那幅画所托之人只是要求能卖个好价钱就行,到时候自己掏腰包把钱给了。楚邪的这两幅画就留在手里,他对这事自然有经验也有眼光。
楚邪点点头。看向周建新说道,“麻烦周先生拿来笔墨纸砚,”他自不愿另选时间,此间事了之后他就要去桃花岛上查探一下。
周建新和众人一呆,常人作画一般都很讲究,一是心境,二则是环境,而楚邪话中意思竟然是现在就作画。
周建新疑惑的看了下楚邪连忙答应,亲自去书房把东西准备好,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如果楚邪今后有所成,那自己这里可就沾光了,他虽然为人正直,但人么难免总会爱慕一点虚荣。
看到面前地桌子上备好笔墨纸砚,楚邪也不向张隐询问想让画什么,直接拿起笔墨,在宣纸上挥毫起来,
张隐本想要楚邪画些经典传世的内容,看到楚邪如此也不敢再过开口,
众人凝神看着楚邪的动作,随着毛笔地飞舞,才发现书写的内容竟是赫赫有名的《兰亭集序》,正本的《兰亭集序》世人一般认定在唐时已经消失,现今流传的所谓正本不过是后人临摹的,楚邪此时书写的字体却并不是临摹兰亭集序,字里行间处处与现今广为流传的书体不尽相同,而看着前面短短二十余字,却已经换了几种书写手法,实在是神妙。
众人正在欣赏时,楚邪却把毛笔一掷,准确的落在笔架上,墨水却一滴未落,看着眼前的纸张,楚邪伸手虚虚在画地上面一拂而过,接着掀开纸张覆在一边。众人看了大吃一惊,这墨迹还没干透,怎么能随便乱动,而且还字面朝下而放,唐言心中着急,连忙上前想要重新放置,纸张抬了一半手却停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缓缓把手收了回去。在他旁边的人却看的清楚,字上完全没有出现流墨地情况,墨迹好似完全干了。
楚邪没理会众人的表情,重新铺好一张宣纸,拿起一支画笔,笔尖如同龙行狮舞,一幅山水美景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随着楚邪地动作,岛上的景物逐渐丰满,山峰跌宕起伏,山间的桃花盛开,几排相连的古代建筑在桃花中露出忽隐忽现,虽然是白描,却显得一些栩栩如生。
楚邪放下笔墨,拿起旁边师傅的字画,对孔儒三人说道,“如果无事就走吧。”
“还没着色呢?”张隐看着眼前精妙的景色傻傻的问道,众人也是疑惑,这就完成了?着色渲染的步骤都省了?
“已经足够了,”如若不是为了师傅这幅画,想让自己动笔,他远远不配,如今这样已经足够,还要自己着色完善,哼,
“怕是某人不会吧,也许人家只会白描几下呢,张前辈就不要勉强了。”一个女声忽然响起,众人看去原来是周建新的女儿周心月,听了她的话心中也相信的几分,毕竟现在作画不着色的确罕见。
“周小姐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年纪轻轻学会白描已经不错,其他地可能是没来得及学吧。”张文远在旁边见了突然开口说道。他父亲也参加了这个活动,正好他无事也随着看看,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楚邪。对楚邪他自然痛恨之极,自己的女朋友如今俨然成了植物人昏迷不醒,如若当时楚邪愿意救治,怎会如此,他虽然是为了林家的财产,但让他娶一个植物人为妻又怎甘心,而且还不知会不会苏醒,所以他恨极了楚邪。
旁边他地父亲张业东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对自己儿子的表现很不满意,虽然他也暗恨楚邪。但楚邪的身份他毕竟还不清楚,而且孔儒如此看重他,自然说明孔家与他的关心很不一般,如果因此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小儿不知好歹,胡言乱语。二位大师请不要见怪,”张业东笑着赔礼道,
“张公子说的很合情合理呀。有什么不对么?要不怎么只画到这里,”周心月心中恼恨楚邪对自己视若无睹,而对另外的女子却温言以对,她并不是喜欢楚邪,而是觉得自己被人看不起,从小到大看见她的人无不是各种赞扬连连不绝,而年轻男子更是对他恭维万分,但楚邪却例外,所以她趁此挖苦楚邪。“
“月儿,不许乱说!”周建新狠狠盯着她警告道。心中也暗自迷惑女儿这是怎么了,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礼,对楚邪的能力他却是毫不怀疑。他相信唐言不会轻易推崇人的,若是真如张文远所说。那里配让唐言称赞。
“如果你们还有要事,我就先告辞了,”楚邪对张文远二人地言辞毫不理会,靠着一张嘴打击他,若自己动怒岂不太过小气,自己是否会画是否有本事不是靠别人说的,无论他们怎么说也与自己没有影响,他并没有展露画艺的心思,也没有任何想要出名的意图,只是简单的拿回师傅地画而已。
“周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打扰,”唐言和孔儒相互看了一眼向周建新说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帮一下楚邪地忙,现在事情已经解决,自然不想在这里呆了。
周建新闻言一怔,自己这鉴赏会刚刚开始,二老却要走了,心中颇感有些无奈,不过他也看二人神态也知道来此是为了那幅画,点点头不再勉强,“既然二老有事,那晚辈也就不作挽留了,以后有暇晚辈再去拜访,我这就给几位安排车辆送几位,晚辈还要招待众位贵客,就不能送行了。”
两人点点头,唐言却向张隐说道,“楚小友用一字一画和你交换,这是你的荣幸,连老头我都有些羡慕。虽然
着色,但这并不妨碍此画的艺术价值,以后如若妥善名世间。”说完与孔儒和孔令曦跟上楚邪离开。
大厅的众人出神的看着四人离开,半晌才回过神来,张隐此刻小心翼翼的整理桌上的字画,众人看了瞬间涌了过来。
“小心,大家小心,画还没有装裱,小心弄损。”张隐大声说道,唐言走时说的那几句话让他欣喜万分,连唐言都直说这画的价值不可估量,而且这里这么多人见证唐言的话,回去以后自然免不得宣传,那等于给这一字一画做足了广告,怎敢不小心。
“老张,你地运气真好,一幅无名字画换来两幅未来大师的名作,羡慕呀,”四周围观的人群纷纷说道,张隐高兴地嘴都合不拢,此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对楚邪的惧意。
“老张,快把那一幅兰亭集序地书法翻过来让大家看一下,刚才只是见了几个字。”众人闻言顿时附和。
张隐轻轻把那幅字翻了过来,众人一看,顿时惊呆,让他们吃惊的地方太多,正题看去所有的字宛如连接成了一幅玄奥之极的画面,到底像什么却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感觉到整篇字就如同一幅图画,实在诡异的很。而看向字体,全篇324字加上一个题目,仔细看去却像是有几十种写法,这些写法没有一个是正规的传世书体,字里行间各不相同,有的洒脱奔放,有的飘逸优雅,有的却如含羞而笑,还有的张狂有力,如此众多前所未见的写法汇集在一篇兰亭集序之中实在是匪夷所思,一个人能研究出这么多写法。太难以想象了,而且每一个字犹如刻在其中。
厅内突然间静悄悄地,众人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怕惊醒眼前的梦境,
“阿嚏!”一声喷嚏突然响起,被惊扰的众人眼光瞬间扫了过去,眼中全是不满,张文远吓了一跳,他在外面看到众人围着楚邪地字画发呆很是不满,刚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不想有如此后果。
“不可思议呀,真是不可思议,”
“是呀,一人通晓一种书体已属不易。更不要说这般数十种从未见过的书体了,这些书体虽然与世间流传的书体有相似之处,却仿若融合了各家精髓一般。”
“是呀,虽然融汇各家精髓有些不太现实,但他的字中的确有着其他众多书体的影子。而且还能完美的表现出来。”
“至于这画虽然没有着色,不过却让人犹如亲临其境,偌大的景色汇聚在小小的画纸上居然每一处的大小比例合理相当。景与景之间和谐自然,全景中每一处清晰地很,手法之精妙,景象之逼真当真称得上大师。“
“老张,我愿意用全部的收藏换你这其中的一幅,如何”一人拽着张隐的胳膊说道,
“我也愿意,老张,我们也不陌生,看中我哪些收藏。你随便拿,全部拿走也没关系,这幅字就给我吧。”这幅字如果被世人所知,恐怕立刻会成为至宝。中国的书法在国际上比之古画更加受人追捧。
“老张,要钱你开个价,愿不愿意你也给句话,别这么沉默着呀,”
张隐此刻心中实在是激动万分,他此时恨不得称楚邪两声大爷,就凭眼前这幅字,他都可以肯定让那些喜爱字画之人知道后能引起怎样地疯狂了,这幅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有人凭借一人之力写出,如果不是这里的每一个人见证,如果不是唐言临走时说的那两句话,张隐就算得到也肯定以为这是众多大师共同完成地作品,虽然世间不可能有那么多大师,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张隐看到身边有些疯狂的众人,他知道这些人闹下去可能会出什么事,他们都是些真正的爱画之人,遇到如此作品不快点稳住他们的情绪,谁知道一会怎样,连忙大声说道,“各位朋友,大家静一下,听我说,不要吵,安静!”旁边周建新见了也帮忙让众人安静,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他心情虽然激动羡慕还有几分嫉妒,但却能保持理智。
众人在两人的喊声下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不过眼睛却紧紧的张隐和他手中小心拿着的字画,
张隐心下暗自出了口气,说道,“大家的心情我也了解,不过暂时我还无意出手这两幅字画,当然以后若是有心出手,一定会给各位一个通知,绝不食言。”
众人刚才地激动只是被气氛激发出来,此时平静下来自然没有刚才那般疯狂,他们都是文人雅士,更多的是成功人士,心理控制能力自然很强,听到张隐的话虽然颇感失望,但也无奈,以后通知有什么用,这些人虽然有钱,但比他们有钱地人太多了,等那两幅字画出名以后,其价值恐怕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承受的。
周建新看大家地情绪平复下来,上前说道,“这件事到此结束,大家继续我们的鉴赏会吧,”
众人闻言低低相应了几声,他们此时哪还有心情品鉴桌子上的作品,相互之间聚在一起更多的是讨论刚才的字画和楚邪这个颇为神秘的少年,周建新见状心中很是无奈,不过也不勉强,在自己家中能诞生出两幅那样的作品很值得自傲。
再说楚邪四人,当天下午就赶上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到了深圳,而刚回到深圳楚邪却又向三人做出了一个让他们诧异的举动,楚邪决定去舟山本岛。
至于理由楚邪一句有点事情要办简单带过,三人知道楚邪无意告知,也不勉强,挽留了楚邪一天,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孔令曦开车送楚邪去机场。
来到机场,离登机还有段时间,两人坐在候机厅内等待,孔令曦不时看看楚邪,楚邪对她笑着说道,“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吧,不会介意的。”
孔令曦浅浅一笑,说道,“如果我说的不对,楚大哥不要生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