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和晴儿并排骑着,皮皮骑得慢慢腾腾的感受新车的快乐,她们没骑多远,突然,晴儿调转方向往回骑,皮皮赶忙跟着,可是也不知发生什么了,晴儿骑得很快,皮皮大声喊她都不见晴儿回话,就只好跟着。晴儿骑回无名,社门已关,但是晴儿还是开门开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笑了,然后按钟点对了一下手表,而且为了保险她把手机和皮皮的手表都调成社内钟的时间,这才放心锁门离开。
路上皮皮追问原因,晴儿把这一天有关时间和老板还有百发他们的事跟皮皮说了,听得皮皮有些糊涂了,皮皮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们的老板是个怪人。然后一笑了之。
今天由点点做饭,皮皮电话安排的,点点做得是山东打卤面,虽没皮皮做得地道,但比街上饭馆好吃多了,饭后三人在点点屋里聊了一会儿,知道皮皮第一天工作很顺利,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生活有望了。点点进入了最后复习阶段,一星期后考核,皮皮走后,点点又拉着晴儿陪她背了一会儿书,才放晴儿回屋睡觉。回屋后,坐在写字台前,打开台灯准备写日记,找笔时发现了桌角处的那瓶乐子涛在商场超市买的百事可乐,心又一次隐隐作痛,她把可乐放在了抽屉里,警告自己:一定要坚定决心,然后在日记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记录一下。
早上刚醒,听皮皮敲门提醒带雨具,说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了。晴儿从床底下皮箱中找出雨伞,决定今天坐公交车上班。
饭后三人一齐出发,晴儿和皮皮一趟车一个方向,点点向反方向走了。一切时间都按无名打印社时间走的,晴儿自然没迟到,钟与手表时间一致。她照常打扫,两分钟后老板也来了,也参加劳动了。
当指针指向8:10时,百发和聋子又争先恐后进来,进门老样子看钟,发现又迟到了10分钟,两人自言自语说:“不对呀,昨天下班前把表都对了,我表显示是迟到7分钟,而钟为什么是10分钟呀。”说着就拉过晴儿手看晴儿的手表,发现晴儿的时间和钟一样,两人更奇怪了,因为三人一起对的呀,怎么差了三分钟,晴儿突然想起昨晚走后又回来对点时,好像当时自己的手表上的时间和钟是差3分钟,又想起昨天老板反常,自己来一个月了,每天老板都是最先走,去老丈人家哄女友了,而昨天走的特晚,要不是自己为了给他们拿鸭子,老板肯定最后走的,可是为什么自己走后回来后,钟的时间就变了,好奇怪,莫非?晴儿想着回身看了一眼老板,发现老板在偷笑,似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老板倒得鬼,可她想不通,昨天明明自己是最后离开的,而且二次返回离一次关门还不到5分钟呢,太奇怪了。而且按常理觉得,老板为了几瓶啤酒和几只鸭子至于吗?加上,聋子曾在陪自己买车时说过老板对他们特好,自己来这儿快一个月了,发现老板很大方呀,可这是为什么呢?
一上午晴儿都坐在那儿呆想,不时看看在电脑前苦练打字的老板,与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呀,百发和聋子还像昨天那样互相埋怨,说:“都怪你,说好了,看准点的,你看到底差3分钟,若对准了,咱俩至于今天多罚6瓶吗?”“怨我吗?早上六点叫你,你偏说太早了,偏说回笼觉赶趟,你看一睡又迟到了,14瓶也是罚,二十瓶也是罚,性质都一样,都是迟到。”两人埋怨完,又唉声叹气的数钱,凑钱,发现又没带够,两人鼓捣半天,百发又笑嘻嘻跟晴儿套近乎,又倒水,又帮捡掉在地上的笔,好是殷勤,见晴儿老是发呆,对他的殷勤不为然,两人又开始叨咕猜测是不是装的,还是被乐子涛甩了,是不是丢钱了?是不是家里有事了?就连是不是昨晚地下室发生强奸案都被他们猜测到了,两人又一一排除,又一一怀疑,猜来猜去好像忘了借钱的事了,忘了挨罚的事了,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老板听不清他们叽咕什么,以为又在抱怨挨罚的事,偷偷笑着。
午饭时间到了,老板见他们还在嘀嘀咕咕着什么,不见去买午饭,催了催,他们才一拍脑门,百发情急之下,拉出晴儿,在社外说:“晴儿,哥哥们,也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我们今天本来以为带够罚金了,可没想到,哎,现在还差一只鸭子钱,你看能不能?”没等他们说完,晴儿掏出钱包又借了他们50元,然后无精打采回社里坐下。老板从电脑前离开,端着水杯往饮水机处走,发现晴儿有点儿魂不守舍,推了推她的椅子,说:“晴儿,丫头,老A,想什么呢?”
晴儿感觉有人推椅子,回头一看是老板,说:“啊,啊,没想什么,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呢?”说着又回身望着电脑屏幕发呆。
老板边接水边说:“凡事都有因果,一时想不明白的,放一放,说不定稍后就恍然大悟了,或者换种思考方式,也许会有意外收获。”说完,端着杯子走到门口处,看屋外。
晴儿只是点头。
“哈哈,两小鬼,大懒虫,回来了,又赛跑呢?百发又耍滑了,五四三二推!”老板一个“推”字伴随着百发推门而进,随后聋子也气喘吁吁进来,边喊“百发,你耍赖。”
百发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两人把啤酒和鸭子放在老板桌子上,把果粒橙放晴儿桌子上,百发又推了推晴儿向她使了使眼色,示意鸭子再给他们留点儿,可是晴儿却猛然间拍桌而起,高喊:“我明白啦!”吓了百发一跳,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哆嗦,嘴里小声说:“明白就明白了吧,干嘛这么大声呀,要不愿意,就说呗,干嘛这么吓人?”老板本来到嘴边的鸭脖被她一喊险些掉地上,聋子被吓得把刚送进嘴里的盒饭喷了百发一脸和一桌子,晴儿见他们被吓成这样,忙道歉帮擦,给老板递鸭肉,分果粒橙给百发和聋子压惊,然后自己美滋滋吃饭了。
其实,就是刚才老板在门口数的五四三二和那一声猛然推门声,让晴儿想起来自己刚上班第二天,老板曾因他们数数进来后说过要找机会罚罚他们,好像说要改改他们的懒毛病,看来老板开始行动了,实现了诺言。她又想了想,决定装不知道此事,暗地配合老板,帮助他们改掉爱迟到的毛病,因为毕竟此毛病并不好。心想只要自己每晚等老板改完点后,回来对一下第二天不迟到就行了,也费不了什么事。
于是,她又开始恢复和老板抢嫩的、顺溜的鸭肉吃,边吃边馋他们,而且和老板合作把一只鸭子一吃而光,只剩鸭骨头,百发和聋子被馋得直留口水,直求晴儿口下留情,可是求道最后发现只剩鸭骨头了,他们嘴厥得老高,气得直跺脚,百发还埋怨道:“这是什么明白呀,竟骗人。”晴儿只是乐得更开心了,觉得这样会让他们改的机会更大些。
吃完午饭,老板说,下午和女友一齐买家电去,让他们三个好好看店,吩咐大生意急活找他,不急小来小去的三人干就行了,主意让百发拿,也就是说让聋子和晴儿听他的,可是对于晴儿和百发来说,此条命令是指百发一人干吧。因为平时店里小活儿碎活都是老板让百发干的,即便让聋子干,聋子干脆装聋,而老板干脆不让晴儿干,用老板话讲,那些零活给晴儿是大材小用,浪费人才。自然由百发忙来忙去了。
老板走后,他们就像无人管的自由人一样,洋洋自得,聋子打了一下午游戏,晴儿把昨天凌南派人送她,帮她挣外快的一份汽车说明书译完了,要求译成英法中三种语言,而且薪酬是五千元,一星期内交活,正好下午老板不在,一下午搞定了,这样她会有三天晚上美美睡觉了。百发本来以为可以牛一回,老板前脚走,他后脚就坐老板那儿了,翘起二郎腿哼唱着小曲,可一小学生要印一本练习册,他叫了半天聋子,聋子装没听见,不搭理他,想叫晴儿,一想自己还欠晴儿钱呢,算了吧,于是抱怨着骂着聋子自己把活干完了,小学生临走时,走到晴儿耳边说:“大姐姐,给我印东西的哥哥,是不是有牙疼病呀?”
“啊?”晴儿被小学生问蒙了,后又想大笑,可是忍了一下,小声跟小学生说:“有点儿,不过放心,不耽误干活。”
“哦,那就行,帮他买些药吧,听说XXX牌药挺管用的,我爸用过挺好用的。”小学生认真的说。
“啊?哦,行,一会儿我给他买去,谢谢了,慢走呀,小妹妹。”晴儿忍着笑对小朋友说。
“再见,哥哥姐姐。”小朋友推开门走了。
“哈哈哈”晴儿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那小孩儿为什么让你买那药呀,你怎么了?”聋子问晴儿。
晴儿示意聋子附耳过来,在他耳边把小朋友问她的话跟百发说了,说完,两人乐得更凶了,聋子险些笑破肚皮。
百发见她们莫名奇妙笑得这么开心,甩了一句:“吃笑料了,毛病,什么活也不干,就知道笑。”
一下午零星来了七八个小活,都由百发“老板”亲自亲为了。
差5分钟下班时间到了,老板开着车和女友回来了,说太累了,在社里歇一歇再回老丈人家吃饭去,而且说大家辛苦了,让大家早走。
听说早放人,大家当然高兴,百发和聋子走之前调了一下点,确定无误后两人勾肩搭背走了,晴儿偷偷发现老板偷笑他们对点,点了点头,然后自己也追了出去。
她出去后去了旁边的音像社。在那里选了一个可以看见社内的角度在那儿翻看歌碟,用眼睛看着老板站椅子上把钟拿下,又安上,然后小两口相拥关灯锁门,有说有笑的手里拎着五六瓶啤酒上车走了。晴儿见她们的车开远了,从音像社出来,回社里,开门对了一下表,然后锁门坐上公交车。恰巧皮皮也是这趟车,晴儿把老板治人和下午自由解放的事一股脑都讲给皮皮听,逗得皮皮也直笑,而且车上有一个老太太还跟老伴指着她们说:“你看,这对情侣,有说有笑的,不知笑什么呢?”她们听见了,又互笑了,晴儿转身跟那位老妪说:“老奶奶,他是我哥。”“哦,我说嘛,怎么谈得那么热闹。”老妪听后补充道。
谈话间到站了,她们下车后到街对面超市买菜,恰巧超市搞换季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