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百发和聋子请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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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晴儿比平时早半个小时出门,为了躲避陆子涛的“早班车”。她怕路上会与陆子涛相向而行,就早出来些。她故意绕道骑,到社里刚好7:50,照常打扫,但当她从洗手间端盆水出来时,发现老板已经到了,正踩着椅子拨墙上的时钟,他把指针拨到8点整。见晴儿出来了,他指了指钟说:“停了,换个电池。”然后他去洗手间洗拖布了。晴儿对了一下自己表,显示7:53,心想可能老板图省事拨的,那以后就提前7分钟出来好了,也没多想,继续干活,老板却哼着小曲拖地,晴儿逗他说:“老板,还有7天结婚了,成这样呀?”

  老板只是笑,但有些诡异的,两人5分钟就收拾好屋子了,晴儿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子,见百发和聋子抢开门,在门口挤了半天,最后聋子先挤进来了,进门第一个动作,就是抬头看一眼钟,“啊?”百发随后也“啊”了一声,双双低着头,乖乖坐在电脑旁,谁也不吱声,不像往常那样天天闹呀、侃呀。

  一上午,晴儿觉得气氛不对,挑一挑气氛,可是只有老板配合她,百发和聋子每次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简简单单应承一下,晴儿问了问百发原因,百发指了指钟说迟到了。

  “不就迟到吗?至于吗?老板也没说什么?”晴儿觉得他们为这么个小事不至于这样。

  他俩居然异口同声说:“这里面的规定你不知,你也永远不用知道。”

  “为什么?”晴儿觉得更加奇怪了。

  “因为你总是早到。”他们又齐说,然后又像霜打的茄子低下头。

  晴儿无意间发现老板在一旁笑,准备暗访,找出这其中的猫腻来。

  话说陆子涛今早依然去接晴儿,虽然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但他早上照常起来了,因为从他决定追晴儿那天开始,准备当晴儿司机那天早上开始,在他卧室的不同地方离不同距离的地方共放了5个闹钟,当然会被闹醒啦。可是他左等没见晴儿出来,右等也没见人影儿,后来见点点慌慌张张跑出来,好像是很着急的样子,陆子涛就把车开到她身前,打开车窗问:“点点,晴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呀?”

  点点忙从包里找公交卡,忙说:“什么呀?她早走了。”可是等她把卡拿出来,发现公交车过去了,她着急的打开车门说:“劳驾了,我要吃到了,帮忙送我去公司吧?”

  “哦,好的,坐好。”陆子涛说。

  点点坐进来,又开始化着妆,说:“今天,不是皮皮头天上班吗?昨天咱们散后,我们回来后就各回各屋了,可是今早皮皮好像四点就醒了,敲我门告诉我今早和晴儿一起上班,他驮晴儿,还说白天有空让晴儿帮他买辆车,所以就早走了,让我自己买早饭。早上我起来已经7:30了,哪有时间了,洗漱完就出来了,幸亏遇见你,谢了,陆董。不过,麻烦您能开快点儿吗?我可不想眼看一个月培训期满快转正了,却因迟到丢了饭碗。”

  宝马就是宝马,车速就是比公共汽车快,40分钟的公交路程,15分钟就到了,点点刚好到。

  陆子涛掉头上班,一路上他回忆点点说的话,觉得条条世道,也没多想。中午他又提前打电话约晴儿出来吃饭,晴儿以陪皮皮买车拒绝了,陆子涛有些失落,就一个人去职工餐厅了。

  事实上,皮皮四点突然醒来,他不敢多睡了,怕迟到,毕竟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来之不易又渴望了许久,加上又是第一天梦想成真的上班,要为自己钟爱的建筑业努力了,他不想失去它。醒来后,想了想,觉得应该买辆自行车了,所以给晴儿发条短信:晴儿,今天有空帮哥买辆车,开支还钱,今天我跑步上班了,先走了,自己买早点吧。

  晴儿起来后,收到短信,一想自己也借机早走吧,走之前,回皮皮一条短信:我也要比平时早走,巧了,晚上点点问的话,就说咱俩一齐走的吧,免得还要各解释各的,麻烦。此时皮皮在宇宙对面街的早餐店吃早餐呢,也没多想收到晴儿短信后,回了个英文单词over。

  中午饭时到了,百发和聋子挤一起凑钱,又从晴儿那儿借了50元,条件是吃完午饭陪晴儿给皮皮买车。然后两人又蔫了吧唧的撅着嘴买午饭了,临走时还把晴儿车骑走了。几分钟后回来,一个拎四盒盒饭、六瓶啤酒,另一个拎一只北京烤鸭、8瓶啤酒,外加一瓶果粒橙。

  慢慢腾腾的走进来,把啤酒、烤鸭外加一盒盒饭放到老板桌上,给晴儿一瓶果粒橙一盒盒饭,他们一人拿了一盒盒饭坐到各自位子上埋头吃上了。

  老板叫晴儿一起和他吃烤鸭,晴儿迷惑的问:“为什么他们请客,自己又不吃呢?而且最近咱们也没什么大活,怎么今天他们要请客了?”

  老板衔着鸭骨头看了看他们,笑了笑说:“晴儿,你刚来咱们社,还不知道咱们社的一些纪律,咱们社从建社开始定的规矩,谁迟到一分钟买一瓶啤酒,另外烤鸭必买。你来后规定稍微改了改,因你滴酒不沾,就定为给你买果粒橙。这两小子,好久都没抓着了,天天掐着点儿来,今天可让我抓着了,你就放心吃吧。想当初,我可是一连吃了一个月的烤鸭呀,后来我都快被吃顶了,这两小子也没改过来,没办法,我为了以后能继续吃鸭子,就饶了他们那回,哈哈,太好了,正巧我这两天一经过鸭子店有点儿馋了,没想到他们俩主动送上门来,快吃吧,凉了不好吃。”

  “噢,这样呀,好奇怪的规矩呀,可是,早--早--”晴儿刚想说老板早上调快了7分钟呢,他们没迟到,可是刚说到“早”,就被老板用鸭腿封住了嘴,还跟她挤眉弄眼,让她别说了。

  晴儿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说:“哎呀!我想说早上告诉我多好,要是那样,我上午就把今天的露露当水喝了,这下遭了,咱们社规矩这么奇怪,不知我这瓶果粒橙能不能存着,我都把露露开口了。”

  “哈哈,当然可以,说给你的东西,支配权就是你的,随便你。”老板听晴儿一说,笑了。

  “嘿,这小日子越来越不错呀。对了,百发哥聋子哥,希望再接再厉呀。”晴儿一手拿着鸭腿,一手端起露露,朝他们说。

  百发抬起头朝她没好气的说:“吃你的吧,小心噎着。”说完又低下头吃盒饭。

  晴儿冲他们做了个鬼脸,继续吃饭。

  随后,社里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百发和聋子使劲刮盒饭盒边的声音,一种是老板一口啤酒一口哈的声音,很明显在馋他们。

  很快他们俩吃完了,也不顾晴儿吃没吃完,就叫晴儿出去买车,还没吃饱的晴儿,只好央求老板给她剩些肉自己回来接着吃,然后拎包追他们了。

  晴儿心想,如果一路上他们还是和在社里时的样子面无表情,多扫兴呀,就试探的说:“要不,我剩下没吃的鸭肉,给你们晚上拿回去吃,如何?我只拜托两位哥哥笑一笑。”晴儿挨个逗,还别说,可爱的晴儿一闹,他们真笑了,又恢复了往日的他们,开始打闹。三人在公交车上一个座,居然像小孩一样,两分钟来一轮“石头、剪子、布”,谁赢谁坐两分钟。他们幼稚的行为,逗得车上乘客都投来目光,看三个大孩子那么兴致勃勃的玩,车内也因他们而笑声不断,身旁小朋友都央求家长跟自己玩,车内气氛更加浓了,一上午的疲劳顿时没了。三人下车前,晴儿向车内所有人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打扰大家午睡了,不过笑一笑,十年少,请大家保持童心吧,这样会让你们永远快乐。再见啦,一路顺风哟!”百发拽了她一下,让她别说了,可是没拽好,晴儿险些摔一跤,车上人见她这么可爱,又说的这么真诚,而且都觉得这样是比平时倚着窗仰着头睡午觉好,都不约而同向她挥了挥手。车内随着她们的下车又恢复了平静,虽然小孩子和家长继续玩,但并没有吸引其他乘客的目光。

  到了车行,晴儿为皮皮选了与自己同一牌子但比自己档次好的车,了一千元。手续办好后,由百发和聋子换着驮晴儿,另一个跟着跑,晴儿可后悔来前没把自己车骑来了,就因为驮她回去,明后两天的露露就给他们了。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快到社了。

  晴儿一到社里,就打电话,通知皮皮下午下班来取车,约他一齐回地下室。

  下午社里来了点儿活,百发一个人搞定,晴儿在网上看了一下午名为《奋斗》的电视剧,临走前,晴儿看了看表,可是却发现自己手表的时间和社里的钟对不上了,觉得奇怪,记得自己早上明明老板调完自己也调了,怎么又不一样了,以为早上忘调了,就又按钟调了一下。百发和聋子走前提醒她别忘把鸭子拿出去 ,他们在路口等她。可是老板一直不走,都下班半小时了,皮皮都在外面看新车等晴儿都许久了,陆子涛也早在车里摇开车窗等着,聋子等了半天也不见晴儿出来,中途以钥匙落在社了,又回去一趟催晴儿,可是发现老板还在,晴儿示意他不好意思难。好不容易,可能老板见晴儿一直说自己今天晚点儿走,看完那集电视剧的,好像挺失望的嘱咐锁好门后离开了。

  老板走远后,百发、聋子、皮皮都往社里跑,恰巧晴儿也拎着鸭子出来锁门。百发和聋子赶忙接过鸭肉,滋滋走了。皮皮帮晴儿锁好门,两人刚要上车走时,听见街边有人按车笛,闻声一看是陆子涛,晴儿又放下车子,走到宝马前,对车里的陆子涛说:“今天不用您送了,我的脚已经完全好了,中午帮皮皮买了辆自行车,我们俩要一起骑回去。”

  陆子涛看了一眼皮皮推着的新自行车,对于早上点点说的话都信了,不过他又邀晴儿晚饭后一起去兜风,晴儿又以晚上有一份译稿要赶出来,陆子涛最后失望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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