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闯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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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七月末八月初,大学毕业的晚晴,只身一人来到了人口密集、人才济济的大都市S市,准备闯一回大S市。

  只见晴儿,为租下的地下室收拾一新后,次日早,买了50元的有招聘广告的报纸,时而在写字台前,时而趴在上,时而蹲在地上,右手拿着根铅笔,时而敲敲脑袋,时而用嘴咬着笔头,时而兴奋的在报纸的某一部分画一个大圈圈……用了大半天时间,终于在厚厚的报纸中挑选出几张划有圈圈的报纸。随后,她伸伸懒腰,拎起背包,深呼一口气,走出房间。到对面街的大连锁超市买了一袋“小鸡炖蘑菇”味的康师傅袋装方便面,和一瓶矿泉水,又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小屋,泡上面,拿起手机,照被选出的那几张报纸上的联系电话一一拨打。

  “喂,您好,是SAIL外国语培训学校吗?请问你们是招聘外语教师吧?”晴儿满怀希望的问。  

  “对,你不是S市人吧?有本地户口吗?”对方说。

  “噢,没有,我是东北人,但我会英语、韩语、日语还有法语。”晴儿赶忙补充道。

  “,对不起,我校只招收本地教师。”说完对方即刻挂机了。

  晴儿听到嘟一声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拨打第二张报纸上的号码。

  “喂,您好,是xx外语培训学校吗?你们招……”“对不起,我们已招满人了。嘟……”

  “喂,您好,是xx公司吗?请问贵公司是招翻译吧?我可进行中英、日、韩、法四种语言的翻译工作。”

  “对不起,,听口音您不像本地人,请问您有本地户口吗?”

  “没有,不过……”“对不起。”还没有等晴儿说“我可以迁过来,”对方已匆忙挂机……

  那天下午,晴儿一次又一次碰壁,一次又一次鼓足勇气拨通下一个号码,一张又一张报纸被放进那大堆报纸中,小堆报纸逐渐薄了,最后一家了,最后一张报纸了,晴儿深深呼了几口气,做了个祈祷的姿势,仅拨了3个数字,又匆匆挂断了,扔下手机,把那张报纸压在枕头下,站在窗前,她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汽车的鸣笛声,久久地站在那里,一直站到外面的路灯亮起,照入室内,她才回过神儿来,擦拭了脸颊的眼泪,转身打开了屋内的灯,当她坐在写字台前才发现那袋泡面还没吃,面凉了,也泡烂了。

  转身拿上的背包,取出钱包,包里还有9元6角,晴儿握着钱包趴在上大哭起来。原来,她从家只带来1500元钱,1000元在卡里未动,500元用完车费、房租、买报纸后,就剩9元6角,这才两天,晴儿茫然了,因为明天她必须动用卡里的1000元钱,因为话费、饭费要用到它们,可是忙了一天,打了一下午电话,依然没有一家单位同意聘用她,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她,理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没有本地户口,人员已招满。”

  痛哭过后,她咬了咬牙,爬起来,坐回写字台前,大口大口吃下那碗又凉又烂的“小鸡炖蘑菇”味的泡面,加上泪水,真不知这碗泡面是小鸡的味道,还是蘑菇的鲜味,还是眼泪的咸味,还是内心的苦味,还是生活的无味……

  晴儿连汤带水一股脑全吃完,用纸巾擦干嘴角和泪水,端起泡面的小盆走出小屋到洗手间水池去了。

  洗手间很暗,只有一盏白炽灯,白炽灯上已沾满尘土,越加黑黄,要不是里面还有一个人在洗衣服,晴儿恐怕不会进去,地面上水流满地,晴儿撸起裤脚,踮脚小心翼翼走到水池旁,拧开一旁的水龙头,刷小盆,刚刷上,就听见身旁不远处的那个士说:

  “小姑娘,刚来的吧?哭过了?”

  晴儿闻音转身瞧了瞧那位士,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你不是本地人吧?”士问。

  晴儿,听见她这一问,眉毛皱了皱,不过她也听出来了她好像也不是,就反问道:“您也不是吧?”

  “当然,我是东北吉林的。”士答道,“你呢?”

  “我也是东北的,是辽宁的。”晴儿答,不过一股暖流涌进心田,眼泪湿润了眼眶。

  “那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呢?是不是为工作哭呀?”士平和的问。

  “嗯”晴儿低下了头。

  “小姑娘,别伤心,咱们闯S市的人要想在这儿立足,必然经过这一关。你慢慢刷着,,洗完了,先回屋了,我住7室,有事找我。”说完拧上水龙头端起盆走了。

  晴儿说了声“谢谢”转头继续刷盆,可是听见一声“咔嚓”的关门声后,突然毛骨悚然,一阵凉风袭来,吓得她开大水龙头,三下五除二地冲了冲,就慌张关上水龙头也不顾地上的污水,往屋跑。

  “哎呀”晴儿被刚开门出来的刚才那个7室的士撞个满怀。

  “小姑娘,害怕了吧?”士问。

  “嗯”晴儿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来,上屋呆一会儿,我回屋后,突然想起自己十年前刚来那天的情景,特害怕在水房,所以就想回水房和你再聊会儿,还没等一分钟呢?你就跑出来了,快快,进屋稳当稳当。”说着,接过晴儿手中的小盆,拉着晴儿进她屋了。

  一股暖流涌进晴儿的心田,笑了笑走进7室。

  士随手刚想关门,突然问:“你出来时,锁门了吗?”

  “没有呀。”晴儿随便答道。

  “快锁上去。”士一脸严肃的表情带有命令的口吻说。

  “没事儿,这还没5分钟呢,我也不多呆,坐会儿就回了。”

  “不行,快去锁。”没等说完就推晴儿,边推边说:“以后记住,出屋必须锁门,回屋马上锁上,这是S市,不是在家,听话呀。”

  晴儿被推出屋,回了自己屋,只好锁上门后再次来到7室,其实两人只是一墙之隔,晴儿住6室,那位士一直看着晴儿锁上门,走到她屋门口,请进屋,关上自屋门后并且锁上后才说:

  “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牢记,我是过来人,而且听好了,明天买把新锁换上,看看门结实否,若不结实,也一起换了,钱不够,从这儿拿。”

  “为什么呀?门锁都好好的?”晴儿不解的问。

  那位士深深叹了口气说:“看见你,让我回忆起当年的我,当年我来S市,也是充满无限好奇,充满无限希望,住进这便宜地下室,心想,住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的人,肯定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闯S,为了挣钱的人呐。虽说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但也算是共患难吧,可是……”出乎晴儿的意料,她居然哭了,晴儿忙找纸巾递她,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

  “子,别看咱们这地下室里每个房间大小一样,里面摆设基本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张单人、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屈指可数,但来这里住的人可三六九等呀,素质不同呀。十年前来时,和你一样大大咧咧出入房间,水房和房间仅几步距离,总嫌锁门费劲,最初干脆没往锁门上想,一直认为就这段距离,也就是家里从卧室到卫生间的距离,甚至还没家里的长呢?没有必要锁门。其实,当年也遇见一位老大,姓李,她在来这儿第一天,就告诉我出入锁门了,可是我心想,自己穷山沟里来的,身无分文,有啥锁的,还不够费事的,更别说换锁换门呀,可谁能想到,三天后,我正在梦中时,突然觉得有人脱自己衣服,先开始还觉得在做梦,可是后来感觉一双大手揭开我的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压在我身上,我要喊时,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就把了,事后,他抱起他的衣服就走了,等我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清早,阳光照射在屋里,照在我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我抱着被哭了三天三,后来是那位李见几天没见我,敲门找我,一敲门就开了,她还下了一跳,刚想问我怎么不锁门,可是看见倚在角裹着被呆坐的我,明白了一切,她哭了,然后打电话找来一个工匠,又去超市买了一把新锁换上,付了钱,给我煮了一碗面,放在头,把那把新钥匙放在我枕头底下,然后带上门走了,是那咔嚓一声锁声把我从噩梦中回过神来,我飞速跑向那扇门,重新锁了一下,然后瘫坐在地上,又坐了一,是什么都没穿坐了一。第三天早,我穿上衣服,像疯子一样把单被罩屋里屋外彻彻底底洗刷清扫了一遍,自己在池里洗了一天澡,昏昏沉沉回来,躺在上,吃了前日李给我煮的面,睡了。天亮后,我敲开李门,还了盆,和李四目相对一下,就匆匆跑开了。

  从那天开始,我变得异常开朗,不管男老少,逢人都打招呼,尤其是男的,特别是地下室里的所有男士,我试图找出那个王八蛋,我时常觉得这里所有男的都有可疑,就连李家10岁的儿子都在内,又觉得都不是,因为他们每天都很忙碌,这不,10年了,这地下室里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男的无数,的更是。后来李带着儿子找了一家人家嫁了,临走那天里走到我屋,跟我说:‘大子,明天走了,我不会告诉你任何联系方式,也会换掉电话号码,你也换个号吧,然后找个男朋友吧,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不容易,不像我还有一个儿子陪我,祝你幸福。’

  说完,我们相拥而泣,她回房了,第二天早上,我本想送送她,可是敲门,门却开了,里面恢复了入住前那样,她真的照她自己说的那样,任何消息没给我留下,我后来也换了号。心里清楚,她之所以那样做,就是让我走出阴影,因为这个地下室里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的遭遇了,那个畜生早都被一批又一批新入户取代了,她一走,没人知道了,没人,没人……”她又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你别多想,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你太像当年的我,加上今天恰巧是被那畜生糟蹋的整整十年的日子,我觉得和你投缘还有我找着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明天就要搬走了,所以把一切告诉你了,其实平时,我只提醒入住这里的孩锁门换锁,从没向她们说过我的过去,也许是因为我明天要离开,又将成为没人知道我的历史的人啦。”

  她笑着,眼里噙着泪水,该是苦涩的泪吧。

  “好了,太晚了,我该收拾东西,明天走人了,你也该休息了,我和你说完这一切,心里痛快多了,好像完成了天大的任务一般,至少会让你从内心深处去换锁锁门吧,我知足了。”晴儿紧紧抱住了她,悄声说:“,今晚我和你一起睡行吗?”

  “好吧!那就快帮我收拾行李吧。然后早睡。”她拍了一下晴儿的头,说。

  那一,帮她收拾完东西已到凌晨4点,天已朦亮,但她们还是挤在她那张单人上小睡了一下。其实,晴儿只是眯着眼,回忆她所说的话,觉得太可怕了,又觉得她太可怜了,也许她在她那屋,那晚她可能会看清那个畜生的嘴脸,因为她那间晚上会有路灯摄入,可她这屋里不开灯,黑漆一片,哎呀!是呀,钱财乃身外之物,但只身是无价的,尤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对了,她把自己的遭遇告诉自己了,还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问不问她呢?她说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能不能把自己也带去呢?若问,好吗?……经过挣扎后,直到送她走出地下室,看她坐上计程车,她从车窗塞进晴儿手中一个信封后,远去,晴儿也没敢张开口问她。这位只留下遭遇的老乡,开始了新生活,工作的地方一定是没人认识她。回到地下室的路上,晴儿打开那个信封,信封里装着500元钱,信封背面写着:

  不知姓名的子,老乡,这500元钱拿去换门换锁,找工作吧。记住,以后要小心处事,在外不如在家呀!

  看完后,晴儿把钱装回信封,跑回自己房间,取出抽屉里的固体胶,粘上信封,把那信封夹在日记本里,然后取出钱卡,锁上门,到街对面银行提出500元钱,交了100元话费,到超市买了一把新锁,回到房间,请门卫看门老大爷帮忙安上了,恰巧7室又搬进了一位姑娘,她男友正帮她换锁,晴儿灵机一动,说:“7室的儿,那换下的锁别扔了,连锁和钥匙一起给我吧。”那孩也没多想顺手递给她了,看门大爷不解,晴儿悄悄跟他说:“大爷,再帮我把这把锁也安上吧?这样我这屋更安全了,加上原来那把锁我这屋就共有三把大锁了。”大爷一听,笑了,说:“这里的丫头,都像你这样鬼道就好了。”晴儿呵呵笑了。

  7室那对情侣见晴儿把锁安在自己门上,有些后悔了,但既然给人了也不好往回要,默认倒霉吧。后来,她那位男友又给她买了一把锁,也安上了。从此,这个地下室有两间特殊的房门,一间是晴儿的3道锁的门(6室),一间是7室的2道锁的门,也因这儿异样,晴儿和7室这位新住进的孩还有她男友成为了朋友。

  7室的孩儿,叫点点,她男友叫皮皮,两人都是山东人。一年前皮皮先来S市闯,点点毕业后也投奔她来了。本来计划是皮皮一年挣个房子首付,然后两人一齐还贷,一齐创业,谁能想到,一年了,皮皮一个建筑专业高材生,居然在工地整天和水泥,砖头打交道,每月勉勉强强生活。一转眼过去了,两人感情依然挺好,点点学文秘的在山东也没找到好工作,一想男友在这儿,虽然没房,但至少有情人能在一起,比两地相离强呀,加上两人是一村的,从小一齐玩到大,一齐上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家人知根知底,所以点点父母并不反对点点也来S市。

  经过常聊之后,三个年轻人彼此熟悉了,而且晴儿和点点约定明天一齐开始找工作,而皮皮负责晚饭。那晴儿足足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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