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送来几张票啊?”嫣然坐在车上,兴奋得忘记了才在医院缝了好几针,头仍旧有一些隐隐作痛。
“喔,三张,她本来邀请奶奶、你跟我去的,不过奶奶今天晚上有应酬,去不了”以墨一边开车一边答道。
“所以还剩下一张啰”嫣然眼睛咕噜一转,望向以墨:“哥,你有邀请其他人吗?”
“没有”以墨瞟了嫣然一眼,这小丫头又在捣鼓什么,嘴角扬起微笑:“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嫣然吐了吐舌头,怯怯地低声询问:“那我可不可以邀请我的一个朋友和我们一道去呢?她很喜欢音乐的。”
“好啊,能告诉我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吗?”以墨早就猜到嫣然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哪位朋友竟在她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让她惦念不忘。
得到以墨的许可后,嫣然特别开心,滔滔不绝地对以墨道:“她叫莫莉,是心雨和旭阳的大学同班同学,她特别有音乐天份,我有听过她唱歌,声音超好听。我最佩服她的,是她对音乐的那股热忱与执着……”
“莫莉”好熟的名字,以墨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有关的记忆,对了,先前旭阳有跟自己提到过,希望自己帮忙在网路上推广她的作品。
嫣然激动地拨打电话给莫莉,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电话那端的莫莉果然乐傻了。
“然然,你这个朋友录了唱片了吗?”以墨望着满脸笑意的嫣然,自己之前答应旭阳帮忙莫莉之事,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正好想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弥补一下。
“应该还没吧,不过我也不确定,很久没有联系了,待会问问她好了”这阵子事多,嫣然没有顾上莫莉的事情,心里也颇有些自责。
回到林家,上上下下见到嫣然受了伤,均心疼不已,林奶奶更是抱着嫣然伤伤心心地大哭了一场,自打嫣然离开林家搬去和心雨同住后,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这个丫头,吃不下也睡不好,一个月的时间人整整瘦了一圈,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这个宝贝蛋给盼回来了,可是却见到小宝贝伤痕累累,让她情何以堪啊!
好不容易哄林奶奶平复心情,开开心心出门参加朋友的宴会,嫣然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未来想要离开林家的难度应该很大吧,上上下下都这么舍不得她,让她感动之余也颇有一丝沉重,齐妈地告诉嫣然,林奶奶因为想念她地哭了好几次,让嫣然第一次感觉到爱太重原来也会产生压力。
换好衣服,嫣然在园里采摘了一些新鲜的朵,亲自修剪搭配包装成三束,抱在怀里,开心地跟以墨一道准备前往台北音乐厅。
“干嘛自己弄,那么麻烦,在外面店买好啦”以墨很是心疼嫣然,回家后她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实在有些担心她,特地为她拿了一条毛毯和一个柔软的睡枕,调低桌椅的靠背,让她可以好好地躺会儿。
“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才能表现出诚意啊!”嫣然轻轻地把束放到后座上,闭上眼,这才感觉自己真的有些累了,头晕晕的。
以墨怜惜地望了望嫣然憔悴苍白的小脸,细心地替她拉上毛毯,缓缓地发动车子。
台北歌剧院和音乐厅坐落在一块儿,位于市中心的两栋大众文化建筑隔着市政广场遥相呼应,金琉璃瓦,五彩雕梁栋,朱红回廊柱,灰白石护栏,脊耸檐飞,顶叠壁嶂,在形形的现代建筑和具有南国情调的绿树丛林包围掩映下,独显中国传统建筑之雍容华贵、富丽堂皇。
仿昔日帝王独享的宫殿建筑艺术形式,建造现代大众共享的视听艺术空间,无论形式上还是精神上,既让建筑艺术和视听艺术合璧,也让建筑艺术和视听艺术升华,从而成为真正的艺术宫殿,嫣然一下车就被建筑造型仿柔活泼保和殿的音乐主厅深深吸引住了。
“嫣然”莫莉开心地从音乐厅大门冲下来,她已经等待多时了:“你的头怎么呢?”
“没关系的,不小心摔了一跤”嫣然轻描谈写地带过,立马向莫莉介绍自己身旁的以墨:“莫莉,这是我哥,林以墨,哥,这就是我跟你讲过的莫莉”
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相如此完的男子,莫莉不由得有些痴了,竟然忘了打招呼。
以墨主动地对她笑了笑:“你好,早就听旭阳提起过你!”
嫣然见莫莉有些失神,忙暗地里拉拉她的衣角,莫莉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立马尴尬地想向以墨致歉:“你好,我刚刚……”
以墨不等她说完,立马对嫣然道:“我们快进去吧!”
音乐厅剧场以暗红为主调,壁板为清一非洲板材。天板由一个个四方形的箱灯拼成,两层包厢以灰大理石砌面,地板则由纳音功能最好的橡木铺就。舞台上,一架14米宽、9米高、3米厚的巨型管风琴竖立在舞台中央,具有欧洲18世纪巴洛克风格的木雕将4172支粗细不同、长短不一的音管排列得井井有条,仿佛一面风格迥异的中国古典屏风。舞台由16个升降平台构成,可依不同演出需要调整空间。
送的票是VIP票,距离舞台非常近,2074个座位座无虚席,嫣然注意到台下有很多记者和媒体正忙着调整摄影器械,心里着实替感到骄傲与幸福。
莫莉轻轻地嫣然耳边赞叹道:“嫣然,你哥实在是帅毙了!真不愧是王子,真羡慕你,你好幸福喔!”
“喔,是吗?可能我常常见到他,就没什么感觉,不过他的确很帅拉,呵呵!”嫣然快速地瞄了以墨一眼,此时全场灯光转暗。
舞台上突然投影下一束光,一个熟悉的身影怀抱着一把红的小提琴站在光环里,白的纱裙,如丝的黑发,那双嵌进眶里灵动活泼的眸子正在VIP席间轻轻掠过,嫣然朝她轻轻地挥了挥手,开心地笑了,面对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周围想起潮水般热烈的掌声。
曲子一开始,便是畅快的弦律,感人的肺腑之情就从她那把特制的小巧玲珑的提琴里面流淌出来,琴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委婉,嫣然的耳朵完全沉醉,望着迷人的眼睛,嫣然的心彻底被征服。
把左脸搁在小提琴上,脸上的神情非常生动:眼睛时而陶醉地微闭,两排长长的睫毛随着她拉弦的动作轻轻颤动着;时而眼睛睁开不经意地往这边刹上一眼,一个传达感的眼神会让心跟着她为之一震。那眼神随着旋律或是忧郁,或是飘渺,或是无邪,无不表示着对音乐的那股狂热。她眼底深处藏着的烈焰,正是奔放的野和对音乐的。
光茫四射地站在台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那野奔放的身影,是那么的引人注目,拉奏小提琴的优雅姿势和沉醉的神态,是多么的流光溢彩,多么具有杀伤力!
嫣然不是很懂音乐,不太清楚拉的是什么曲子,可是完全被震撼,被感动,整颗心完全融进音乐的情感里,心甘情愿地做她忠实的fans。
在舞台上用她野奔放的肢体语言向台下的观众倾诉着她的,浑然忘我地溶入那时而奔放时而又如泣如诉的旋律里,台下观众不时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证明她这次演出的巨大成功,一个音乐界的后起之秀,一颗照亮世界的东方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曲罢,在观众如雷般的掌声后,动情地对观众道:“我一直有一个心愿,很想和一个我从小就崇拜的人在舞台上合奏曲子《天空之城》,今天,幸运的是这个人,他来到了现场,林以墨先生,可以吗?”
“快去啊,哥!”嫣然激动万分,催促着身边犹豫不决的以墨,身后的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终于,林以墨缓缓地走到台上,另一束光投影下来,一架白的的钢琴赫然摆放在光圈里,以墨走过去,启开琴盖,优雅地坐下。
合奏开始了,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这一场饕餮音乐盛宴。
首先是钢琴声,清亮的音符在以墨的指间滑翔,小提琴婉约柔的声音渐渐与钢琴声混合。他们好像天生就是音乐上的知音,第一次尝试合奏就默契十足,完全像合作多年的朋友,无懈可击。
笑靥如,满眼含媚地望着以墨,“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水莲似的娇羞”让人深深动容,以墨闭目陶醉,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韵味和亲和力,让人无不惊叹,不自地会如痴如醉地溶入他跳动的旋律里。
嫣然实在是太感动了,早已泪流满面,哀怨的旋律中似有一丝如诉如泣的低语,仿佛在倾诉一个缠绵绯恻的故事,把心整个儿给纠结起来,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之处。
最后一个音符跳动,以墨和相视而笑,双双走到舞台中央,此时全场灯光顿时亮起,两人齐齐向观众席鞠躬,全场掌声雷动,所有人自发地站起身,为这两个用灵魂来演奏的人送上最诚挚的敬意。
嫣然更是按捺不住,抱着束,跑上台,献给和以墨,一把紧紧地抱住嫣然,亲吻她的脸颊,嫣然激动地在她耳边哭泣道:“实在是太完了,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