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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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被依苒看着,于子桓好像有点不适应,他本能的将头撇过去,然而苒苒已经看见了,一瞬间她的心里好像起了千万个漩涡,翻江倒海。那么多的决心,那么多的计划,那么多的伤害怨怼一时间竟然山崩地裂,不堪一击。

    苒苒解着于子桓的手终于变成了抓住他,紧紧的抓住他,转过身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放肆的哭起来:“于子桓,你这个大坏蛋,你这个……”

    那句话,她之前准备学校的时候,为什么他不说,她准备行李的时候他为什没说,偏偏等到现在,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了,机票定好了,学校也找好了,她即将远离,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哭得凶狠,为什么于子桓不肯给她一次机会早点跟她说这句话?

    子桓不会安慰人,苒苒哭他就只好紧紧的搂着她,苒苒哭到筋疲力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于子桓的心里睡了过去。

    苒苒这一觉睡得极沉,她这几天因为出国一会惦记着于廷,一会儿又想着于子桓心里似有千金重担压得她透不过起来,现在好容易发泄出来,浑身都松懈下来,睡到下午还没醒。

    中间郑嫂曾叫过他们下楼去吃饭,子桓谢绝了。

    郑嫂无意瞟了一眼,看见苒苒的黑发铺陈在枕头上,心下好似有了几分明白,退出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子桓,心里也默默叹息。

    郑嫂在于家帮佣几十年,是眼看着于子桓出生长大成人的,从小这位少爷就沉默寡言,才一点点高就被私国去学习,很少回来,也一直都那么瘦,现在好不容易回到这个家,却又这样隔阂着。郑嫂对他印象最深刻的好像就是站在天台,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好似直到苒苒生了于廷他才看到过他笑,现在少夫人又要去英国读书,也不知道这位少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笑起来。

    苒苒醒来的时候,于子桓早已经不在房间,甚至客厅里也没见到他,于子桓这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就是苒苒去英国的日子,出发前,苒苒抱着于廷亲了又亲,用手机拍下一张又一张合照,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走了。临上车前,郑嫂忽然追出来,拉着她的手说:“少夫人,你……你可一定要常回来呀!”

    苒苒看了一眼正被保姆抱着的于廷,心里发酸,她淡淡的点头,“我知道的。”

    她再朝于家门口看了看,最后终于失望的掉头,头一低,坐进车里。

    车内坐着依彩,依彩照例是跟她说着一些嘉嘉的事,嘉嘉爱吃的东西,嘉嘉的习惯……苒苒听着,可心里却像沙滩慢慢被一阵悲哀淹没。奶奶说子桓害怕失去,所以不敢让自己靠得太近,可是他昨天明明让她不要去英国,但是他然等她的答案,自己首先就躲起来了。虽然学校已经找好了,签证已经办好了,但她也可以不去的呀,他为什么总是这样,难道就不能争取么,还是根本不想去争取?

    渐渐的,苒苒的心里已经被那阵悲伤的潮水湮灭,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自己要流下泪来,所以只好抬头望着天空。

    这时候才听见妈妈在说:“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去英国的,毕竟你们还没结婚,不过现在既然这样,你先出去几年也好。”

    依彩送她到了机场就离开了,原本于老夫人决意安排一个人送她去,但她想着到了英国有人接她就拒绝了。依彩离开后,苒苒才得知她的航班有所延误,身边的孩大概也是去英国留学的,得知航班延误没有懊恼反而庆幸,庆幸又多了一段时间和家人相聚在一起。

    然而苒苒回头望,依彩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

    苒苒进入安检的时候,还看见那个孩不停的对妈妈招手,大声喊道:“妈妈,您回去吧,我一到伦敦马上给您打电话。快回去吧。你再不走,一会儿叔叔的车子就回去了,就久一个人坐机场大巴回去,机场大巴你又嫌贵。”

    或许这只是一个寻常人家送儿出国留学,连机场大巴几十块都嫌贵,然而那个母亲却依依不舍,迟迟不肯离开,一双眼睛殷殷的看着儿,好似生怕她这一走就再也炕到了。苒苒看着这个妈妈,忽然眼睛湿润了,她想着要是阿婆要是还在,肯定也会这样来送她的,只是阿婆大概永远也想不到她的苒苒会有机会出国去留学。

    因为天气原因,航班飞抵伦敦上空的时候延误了将近三个小时,已经是伦敦晚上七点多了,飞机徐徐在伦敦Heathrow机场下降,映入眼帘的是星罗棋布的高楼大厦,这个国际大都市将是她未来四年将要度过的地方,苒苒在心里告诉自己,身边一些学生模样的人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初到异国他乡,大部分都很兴奋,可是飞机还没降落她为什么就已经感觉很难过了呢。

    飞机的延误,造成了机场同时降落了好几架航班,入关非常拥挤,苒苒随着人流排起长队来。好不容易出了关,机场大厅积压了很多人,很多学生模样的人,苒苒听他们说话大概知道他们好像是在等学校的车来接,而苒苒也在等人来接。

    那一群学生叽叽喳喳的在大厅里显得异常的兴奋,不停有人拿着相机拍来拍去,之前苒苒在机场见到的那个孩已经换了英镑给家里打电话,苒苒看见她在哭,航班飞到英国总航程10个小时,估计这10个小时那边的妈妈也等得心急如焚吧。

    等到来接她的人终于来了,苒苒也松了口气,来人对她十分客气,请她上车并问她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苒苒忽然想起机场遇见的那个孩。她现在打电话回去干什么呢,妈妈或者正在照顾于骞叔叔,奶奶或许在画画,于廷也许在睡觉,于子桓,谁知道他在干什么,想来想去,这一家人相处了这么久,可苒苒飞到这万里之外的地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打电话的人,她苦笑着说:“不用了,先送我回去吧,我很累了。”

    依彩为嘉嘉在伦敦租了专门的公寓,有保姆和司机,司机送苒苒去嘉嘉的公寓。

    英国的夏天,天气凉爽,气候宜人,已经是伦敦晚上9点多,太阳还没有下山,淡淡的余晖照耀着整个城市,车子穿越古老的街道,哥特式的历史建筑和夸张而现代的建筑穿插其间,天空金黄,路的两旁是高大青翠的树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夕阳西下之时,这个绅士风度的过度,却带着淡淡的悲伤和凄凉,就像苏格兰风笛,宁静悠扬而忧伤……这个陌生的城市将再也炕到于子桓,那个尊贵却让她心疼的男人。

    依苒是在英国呆了三天后,才接到于家的电话,是于老夫人打来的,这个时候苒苒已经住到了她的新公寓里。本来依彩的意思是让依苒跟嘉嘉住在一起,但是苒苒看着现成的司机和保姆,忽然有一种逆反心理,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要将她的生活这样安排得妥妥帖帖,是不是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担心她一个人在国外,不用担心她的生活,所以顺带连其他的也忽略了。至于依彩打过来的电话,问的只有嘉嘉,苒苒不接也罢,其他人谁又会来特别关心她呢?

    苒苒坚持住到学校的宿舍去,幸好打电话去问的时候,学校还剩下最后一套公寓,是个老学生最近退房了,

    依苒想,凭什么,她要跳开这个怪圈,她坚持出去住,幸好她去申请的时候学校公寓还剩了最后一套。她和一个陌生的孩一起住,那个孩在英国已经很多年了,苒苒搬进去的第一天,她只是出来开了下门,接下来回了房间,整整一天再没出来过。

    放下行李,苒苒就谢过司机,开始一个人收拾房间。

    客厅里显得有点凌乱,地板很脏,角落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烟蒂,时捎志和啤酒罐到处都是,苒苒还不清楚这位“室友”的脾气,她只好捡一些公共地方做了清洁,尔后便退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是这天晚上才接到于老夫人的电话:“苒苒,我听说你现在一个人住到宿舍去了?”

    “嗯,我想住学校宿舍更方便跟同学沟通一些。”

    既然这样说于老夫人也不好说,“唉,那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你和她们交流有障碍吗?”

    “嗯,应该不会太难,我明天去见语言老师,这儿的人都说只要上几个月语言学校,进步会很快的,您不用担心。”苒苒是真诚的感激这位老夫人。

    “我已经很多年没去过英国了,也不知道英国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难为你小小年纪,这几年就委屈你了,听子桓说,好像英国现在也不会比我们B市好,要是缺少什么东西,你可记得要打电话告诉我,我让人给你寄过去。”

    说到于子桓,苒苒眼睛里又有眼泪在打转,有一种无可名状的委屈,好像听见他的名字就觉得委屈,她强忍着说:“怎么会,英国很好,什么东西都有,住在学校也很方便,”说着她又想,她有什委屈的,留学国外尤其是像英国这样教育发达的国家是多少人的梦想,然而她然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她有什委屈的,“奶奶,我这儿什么都好,你别担心,廷儿,他还好吗?”

    廷儿,这是苒苒不敢碰触的一个名字,这几天在伦敦翻来覆去总是想着于廷,想一次哭一次。

    “还好,还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

    于家那么大一家子围着他转,于廷怎么会欠缺照顾呢,苒苒沉默了下来,说到这里,话题好像无以为继,她们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忽然于老夫人说:“苒苒,你要不要跟子桓说话?”

    现在是晚上七点,国内是早晨十点,倒料不到于子桓在家,苒苒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就传来了于子桓的声音:“喂……”子桓的声音低沉如水。

    苒苒不说话,话筒那边也是沉默着,苒苒好似能听见话筒那边于子桓的呼吸声,苒苒眼泪秘涌了上来,她不敢出声,生怕让他听了出来,只沉默着。

    倒是于子桓开始说话:“伦敦四季变化不大明显,全年气温变化也不大,但是你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随身带着雨伞,因为一天之内也许天气变化很快,防雨,而且最后带结实一点的,因为风很大。”

    于子桓的声音非常公事化,说得好像给谁在做英国旅行指南似的,那么他上午10点钟不去上班,万里之外打来电话难道就为了跟她说这个,那他还不如不说。

    苒苒强忍着鼻音说:“我知道了,你说完了吗?”

    “嗯,伦敦的冬天很冷,记得多买一点防寒的衣服,英国人衣服普遍比较大,你如果买不到合适的,可噎…”

    “好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挂电话了。”苒苒不耐烦的说,她非常讨厌此刻的于子桓,他好像根本忘记了出国前一晚上他对她说过的话,现在他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样说难道她就不会感冒了吗,她在B市的时候就经常伤风,可是现在远在异国他乡,而且她就算感冒了他也不能为她做什么,只能打这样一个不突痒无关紧要的电话,到最后还是得她自己跑去看医生,哪怕她根本听不懂英国人到底在说什么!可她为什么又要来英国呢?

    苒苒的恼怒让子桓停了下来,他也没说让她挂电话,苒苒听见他的呼吸声。

    一分钟过去了,苒苒没挂电话。

    两分钟过去了,于子桓的呼吸声依旧传来,但他没说话,好像在静静等待苒苒挂电话,却又不先放下电话。

    再过了一分钟,苒苒终于难受的哭了起来。:“于子桓,那天,你明明让我不要来英国,为什么我醒来你就不见了,为什么你一下子就消失了,你明明说过让我不要来英国的,你明明说过的!”

    “……”于子没有说话。

    苒苒等了一等,于子桓还不说话,她忽然把电话秘挂上了。

    电话那头的于子桓听着里面一阵一阵的忙音,心里发涩,

    于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她心里何尝不明白子桓心里的挣扎,她淡淡的说:“子桓,苒苒从没出过国,年纪又小,你多关心她一下,有时间多去看看他。”等了等,她又说,“现在你们孩子也这么大了,微微也结婚了,苒苒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即便是对待你依阿姨,你也应该要心存感激,说起来这几年若不是你阿姨在旁边,你父亲身体这没好,没有你阿姨我一个人哪顾得过来,特别是公司的事,她一个人家。”依彩当年虽然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于骞,但到底她出身卑微,况且原配夫人的死很大一部分责任需要她来负,所以才嫁进这个家不久,她就因为各方面的压力,造成了肚子里孩子的流产。流产后,她依旧是兢兢业业,当时于老身体也不好,于骞又瘫痪了,这十年来她一直本本分分,恪尽职守,后来于老逝世,于骞病越来越严重了,她就学着打理于家的生意,她忙得甚至没时间回云南看望年老的母亲和幼。对于于锦桓她也一直是谦让和照顾的,所以当年她尽心尽力的侍奉于老,但于老却立下遗嘱将来的财产都是于锦桓的,于骞只有享用,但不得继承,依彩都没说过半个字,她一直很努力,可以说是带着赎罪的心理在为于家付出着,老夫人这几年一直看着她,渐渐的也对她改观了起来。不过只有子桓,不管依彩怎样付出,怎样讨好亲近他,他始终是淡淡的,出于天生的教养,他无法做出其他不符合身份的举动,但他心里一直都是恨依彩的,这一点依彩知道,于骞明白,老夫人又岂会不了解。只是老夫人觉得,不管依彩当年吁样的功利心,她能做到今天也已经够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子桓的格,他这么多年在国外,现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又有了于廷,她也希望他这次能够好好生活,特别是苒苒,看得出来她一直很在意子桓。若不是放在于家,苒苒这样的孩,哪个男孩子碰到她都是一件幸运的事。

    这两天要补考,还有同学10号结婚,可能暂时(最近一周)改成每两天一更,5555,我考试59分,才差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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