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陌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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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兵器,能留下这般奇怪的伤口的只有叶步影的软丝剑,这世上药剂,能缓他情蛊之毒的唯有叶步影的血。

  看样子,倒还真有几分架子……护卫被何怨盯得发毛,此刻又见他一副要打道回府的模样,赶紧阻止:“等等!”

精彩内容结束  时过午后,何怨已经踌躇了半盏茶有余,眼见日头过了半,终于咬咬牙上了前。一靠近就不出意外地被护卫拦了下来。

  何怨霎时有些僵硬,手抚上胸口,如果那些人有什么动作,他就拼死把那些药全撒上去,赌一赌!

  “你,干什么去?”才上前,护卫拿刀啪的指向何怨,让他身子本能一缩。

  何怨望向已经远得看不清的凤殿抱拳行礼,指了指身上的包袱点点外面,目光硬充出几分得意之色,用眼角扫了扫拦路的人。我,出去,替祭祀办事。

  护卫从头到脚打量眼前这个遮了半张脸又瘦小的哑巴,这人脚下浮轻,显然不会武,祭祀会让这个其貌不扬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出去代表他办事?“有何证明?”

  怎么可能有证明?

  何怨在心里苦笑,无奈已经被逼到了这档口上,只得咬咬牙挺直了脖子瞪着眼在护卫群里转了一圈,轻蔑一笑。扬了扬包袱垂下眸叹口气,抬眸时又是幸灾乐祸,一甩袖朝着凤殿方向扬长而去。你们说的,可别后悔!

  看样子,倒还真有几分架子……护卫被何怨盯得发毛,此刻又见他一副要打道回府的模样,赶紧阻止:“等等!”

  终于听见期待的声音,何怨回过头。

  “反正要防的也是女人,看他这副样子也不可能是女扮男装,过就过吧!”

  如此多谢了。何怨颔首道谢,踏出祭风死地。走出一里有余,才敢悄悄摸了把额间冷汗,却也没什么用,原来手上也是冷汗满布,擦也擦不干了。

  祭风教总坛地处荒郊野外,到城里步行至少需三个时辰。出祭风教时是正午,抵达城里时已经是夜幕低沉。

  身无分文,又不能回他该去的地方,才发现出了祭风教又没有叶步影在身边,他可谓是走投无路。

  城里的晚上不必乡村,夜市很是热闹。

  何怨正踟蹰何去何从,忽然见到不远处似有人纷纷攘攘,打听之下知道是摘星楼的七音公子制服了几个当街闹事的,正准备让人扭送官府。

  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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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刺胸而入,在离心只有几分处停下。伤口只有小小一孔。

  沧陌换完药,站到镜子前审视伤口,脸色晦涩如时雨降至。记得前日蛊毒发作,本想派人抓叶步影回祭风教却遍寻无踪,无奈只得借着凤神花迷醉的药效暂缓。后来……朱颜莫名闯进清院,再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

  这世上兵器,能留下这般奇怪的伤口的只有叶步影的软丝剑,这世上药剂,能缓他情蛊之毒的唯有叶步影的血。

  那日醒来他就是这副样子,是代表她来过,神不知鬼不觉?

  “你再说一遍!”

  砰的一声,桌上的茶壶被扫到了战战栗栗跪着的人面前。

  那人被沧陌瞪得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头也不敢台。

  “属下说……教主,教主让属下转告,朱护卫是摘星楼的人假扮的!请、请祭祀大人过去……”

  朱颜,是叶步影!

  沧陌怒极反笑。

  所有的事情一下子明了起来,为什么朱颜可以在七音手下全身而退,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情蛊的毒不可思议地被压制了下来。打从朱颜回祭风教,就一直是叶步影易容,这叶步影,可真是把他当猴儿在耍!

  “她现在人在哪里?”

  那人哆嗦得更加厉害,颤颤巍巍抬起头道:“那、那个人……没有出祭风教……问题是……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这就是祭风教固若金汤的防备网!

  “护卫呢?区区一个女子,竟然在教主眼底失踪,祭风教养你们何用!”

  没有出祭风教,却不见踪影,这种事传到江湖上让祭风教必定是声名扫地。

  更何况叶步影不比寻常女子,无论是藏匿在教内或者被她逃了出去,定是祭风教一大隐患。

  世人最怕的非劫非灾,而是变数,如天灾,如人心。变数生变数,一旦失去了控制输的不是一子两子,而是大片江山,稍不留神便是满盘皆输。

  叶步影就是原本祭风摘星两虎象征时的变数,缺一分无力,增一分毁半。原本是局和棋,叶步影却分明倒向摘星楼。

  “教主现在何处?”

  不知怎的,沧陌脸上的神色似乎略有和缓。

  “教主现在在主殿等大人共商要事。”

  总算见祭祀缓了颜色,护卫长长地舒了口气。才打算跟随不近人情的祭祀去经历又一场浩劫,眼前白影一闪,却只来得及瞥见掠过眼际的最后一摆衣袂。“大人!”

  沧陌早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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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

  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殿上回荡,余音袅袅。

  殿内昏暗依旧,高台之上凤神雕像展翅欲飞,左翅缺了一角,说不出的诡异。

  铃声荡过,凤神雕像忽而有些泛光,虹霓一闪,霎时沉寂。

  半晌,有幽幽女声传来,和着铃声响起,飘荡。

  “太皞御气,勾芒肇功。苍龙青旗,爰候祥风。

  律以和应,□以感通。鼎俎修蚃,时惟礼崇。”

  半晌,有幽幽女声传来,和着铃声响起,飘荡。

  高台之上凤神像忽而周身微芒,但见红影一闪,光芒霎时泯灭。

  叮当——

  玉铃落了地,红衣重重地跌坐到墙角,忍不住闷哼出声,手重重地抓上肩口,嫣红顺着指缝滑落。

  咳嗽声闷闷地响起,愈演愈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忽而她嗤笑出声,笑得喘不过气。

  叶步影,多久没受这样的伤了?三年,还是五年?

  祭风教主终究是祭风教主,方才殿上打斗,叶步影一连狙杀他贴身亲卫十数人还有余力,待到青月痕亲自动手时她却是拼尽全力,仍然伤不了他祭风教主一分一毫。

  这才是她的仇人,让她几乎无计可施的祭风教主!

  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叶步影蜷缩成了一团,身体还是本能还是止不住颤抖。

  她知道是身体在害怕。

  若不是方才利用青月痕一时分神逃脱,她大概早就死在主殿之上。只是肩口这一剑,怕是伤得不浅,估计是十天半个月不能动手。

  不用想都知道此时祭风教上下早就闹翻了天,只是——没有人会猜到她会在凤神殿。

  玉铃儿滚落在脚边,被她一脚踢开。叶步影盯着它一路叮当滚去,眼里满是怨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