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陌路2


本站公告

    禀报完毕那人便转身离开,自然没见到叶步影听到清院二字时霎时凌厉的眼。

  何怨心领神会地上前递了杯茶。

精彩内容结束  何怨加快脚步赶到她面前,张了嘴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望了眼凤神殿,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手指停在叶步影的胸前画了一圈。

  “找个替身毁了容替你坐牢去,”叶步影眯起眼笑得如同猫儿一般,“朱颜我带伤押解,不小心被你逃走了,火烧地牢,你死,守地牢的人毁容。”说着伸手撩开何怨额上的乱发,直到嫣红的怨字露了出来才满意地点头,“找个面具遮起来就行。”

  软绵绵的触感,抚过额头。何怨一个激灵退后一步,眉头皱得更紧。指指她腰际的剑,又指指自己,摇了摇头。

  他不能死,这个计划不通。

  “你的意思是,祭风教不会让你死?”

  叶步影略感意外,隐隐在心里敲了个警钟。

  一个被锁起来在地牢的会识字却被毒哑的奴隶,一个死不得的奴隶,偶尔会露出些许凌云气的何怨恐怕不是简单的奴隶。

  “怨,刚才沧陌问我你的事,差点露馅了,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副样子,”狡黠一笑,叶步影仰头露出脖颈上的血痕,朝何怨皱了皱鼻子,“安全起见,你得把名字告诉我,不然我怎么蒙混得过去?”

  有些人天生如同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的同时做着些凛冽的事情,她刚好是一个。

  叶步影巧笑着的时候,何怨正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对于这个摸不透的人,何怨的选择是面无表情。

  见她正饶有兴趣地等着自己报真名,何怨从怀里掏出早前写好的纸递到她面前,看着方才还晶闪晶闪的眸霎时被失望取代,眼底露出些许玩味。

  纸上写着一行字,显然出自何怨手笔:祭风上下,知吾名者,唯教主一人耳。

  短短一句,他的身份敏感昭然若示。

  叶步影突然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巷中景致上。

  明明是个死角,却有一缕藤蔓顺墙攀过。紫藤紫花,无叶无尾,名曰归去。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她这里是祭风教,每一存土都让她横之入骨的祭风教的地盘。

  “怨,我们的交易是君子之交对不对?”盯了那抹紫色半晌,叶步影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有一天,你非要我的命不可,得等到我灭了祭风后。”

  那神情,忽如琉璃易碎。

  何怨不可置信地瞪着叶步影,却瞥见她脸色一变,收了转瞬即逝的璀璨,恢复戏谑。

  “那就不让‘何怨’死好了。”她回眸一笑,暖意顿生。

  也只有她不知道,此刻映衬着她厌恶的凤神之花,仿佛可以融了进去。

  祭祀的贴身护卫朱颜要做的事情其实不多,除却每日巡查,就只剩下看守凤神殿。

  入了祭风教叶步影才知道沧陌并不允许朱颜插手祭风教内事物,朱颜这个亲信不见得是外人眼里沧陌的左右手。事实上,除了随传随到,朱颜平日里见沧陌的机会并不多。

  摒除了沧陌对她的怀疑,又不插手教内事物,这日子一下子空闲起来。

  此刻她坐在窗台上小憩。

  朝阳投射在她的脸上,眼睫微颤,显然并没有真正入睡。明明蜷成猫儿的模样,却是十足的睡虎。

  对于她,何怨是戒备居多。单看她处理他的身份做法就知道了。

  三天前,她押解他去地牢时,一把火烧了地牢,又抓了个狱卒毁了容毒哑。如此一来,就是他何怨代替了狱卒,神不知鬼不觉,带上面具说是火场毁容,没有人会怀疑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每每想起那日火场里叶步影被火光染红的眸,何怨心底经不住有些战栗。一个恐怕只有二八芳龄的女子,往一个活生生的人脸上倒了油点火,与火苗辉映着嘴角冰封的笑。

  “怨。”

  坐在窗台上的红衣睁开眼,懒懒地唤了声。

  何怨转过头,看见叶步影被阳光照得有些透明的眼眸朝他望了眼,又瞥向不远处的桌上的茶壶,复而回眸又扫了他一眼。

  何怨心领神会地上前递了杯茶。

  叶步影尽数咽下喉间止了渴,又眯上了眼昏昏欲睡,却只片刻就忽然睁大了眼,眼底清亮一片。

  下一刻,门外便想起了敲门声,有人推门而入。

  “朱护卫,祭祀找你。”来人见面一低头,直抒来意。

  叶步影一惊,跃下窗台。“可曾交代找我什么事?”已经三天未碰见沧陌人影,这时候急急找她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属下不知。”

  “好,我立刻过去。”

  “祭祀让属下转告,他在清院等你,属下先行告退了。”

  禀报完毕那人便转身离开,自然没见到叶步影听到清院二字时霎时凌厉的眼。

  何怨拿过桌上的笔在早就准备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递到她面前。上书:祭风教前任教主故居清院。

  叶步影看罢眼色一暗,紧接着暗潮翻滚。

  清院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本来早就该一把火化了的清院,是姐姐的宅邸和葬身之地,也是鸿儿的故居。沧陌此番叫她去清院,意欲何在?沧陌有令,叶步影可以不当回事,朱颜却不能不听令。即便心里再排斥,还是遵从沧陌的指示到了清院门外。

  悲弦激新生,长歌吹清气,姐姐名弦清,取字名清院。十年前祭风教主的血染的便是这歌清别院。早在十年前,这里就被她师傅一把火毁于一旦,如今再见居然一如往昔,仿佛那年漫天的大火是一场梦般。

  叶步影握紧拳头,步入院门,入眼的是漫天的紫藤缭绕,源是几处支架将地上遍开的归去花引上了架,蜿蜒着攀上了架,凌空交接,将正午的日光遮得斑斑驳驳洒在地上,风动影乱,沉香扑鼻。

  因为厌恶这花,她有些犯恶心。皱着眉头四顾,便瞧见不远处花海里白色一片,一瞬间迷了眼。

  沧陌竟然就这么躺在荆棘中,一动不动,死了一样。

  叶步影不知道偷袭获胜活捉沧陌的可能性有多大,悄悄伸手抚上自己的腰际,目光锁在沧陌双眼紧闭的脸上。

  那里藏着惯用的软丝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