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门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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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嫂子告诉我,那天晚上来了好几个人,把正在外面玩耍的聆音抱走了.她们夫妻分头去追.她追的那个人手里正抱着聆音,一直到了那个山洞.贼人才站住.她正想要逼敌人交出聆音,冷不防背后却中了一掌.嫂子就听到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声音.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得意忘形至极.接着她就晕了过去.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后来说要找她的女儿.我当时军务繁忙,只好由她去了.想不到两年了,她还没回去.我前些日子又去了那个山洞,想找一些蛛丝马迹.我始终怀疑是柳千株干的.结果,我只看到壁上用手划写着:“不血此仇,誓不为人”的八个大字。用手劲笔力,除了叶大哥,不作第二人想。想来是叶大哥在气极之下,写上去的。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全凭姑娘了。”

    良久,陈娥才道:“我信,可是,柳千株为什么要害我大哥他呢?”

    兰一庭见状大甚喜:“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哥,柳千柳是为了要置我于死地,才要借叶大哥的刀来杀我。叶大哥恨我,也是应该的。”解开她的穴道。

    陈娥揉了揉被点的穴道,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兰一庭道,“没什么,我习惯了”。

    陈娥又道:“你怎么会跟安禄分裂的呢?”

    “我和柳千株在一次行动上,各一持已见,经过一番争议不果后,愤而辞行,倒也逍遥自在,省了不少烦心事,对了,听说青城派掌门人陈宝墨和天山派掌门厉贞心不和,你怎么会跟千里红卫渊云结为异姓姐妹。

    陈娥嫣然一笑,道:“你有所不知,我义父和厉前辈原本是秦晋,两个都是武痴,谁也不服谁,最后只好各立门派,两人并不反对门人弟子交往,并且,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比武大赛,以分高下,定输赢,因为青城就我一个女弟子,所以卫姐姐跟我很要好,我对卫姐姐也心仪的很!

    兰一庭默然道“竟然痴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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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找了半个多月,也没找到卫渊云,感情却是与俱增,离青城渐近,两人的心情却越发沉闷,走的益发慢了。

    这天,因为没有赶到集镇,在野外生了火露宿一夜,兰一庭打了两只鸟雀,两人故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冒出滋滋的香气,兰一庭先给陈娥拿了一只,陈娥边吃边道:“兰大哥你真的要去长白山?”

    兰一庭颔首道:“君子一诺、重诺千金,何况如果我不去,关外的庶民就要遭殃,岂不是我的罪过”。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想把他们引上正途,长白山一带,人烟稀少,土地广茂,我会让他们自耕自织,积极防御。”

    “他们心都……

野了,只怕很难驽御。”

    “所以需要一些时间,等一切上了轨道,我会退出来,另选别人来当她们的教主。”

    陈娥笑道:“原来你想成立长白教,你岂不成了一派的开山鼻祖。

    兰一庭哑然失笑道:“这我到没想过。”

    俄尔,陈娥垂首弄襟,柔柔道:“兰大哥你会不会来看我。”

    兰一庭怦然一动,道:‘当然会,只要你愿意.‘

    陈娥突然幽幽道:‘算了,你还是别来了.‘

    兰一庭不禁大失所望,道:‘你不愿意.‘

    陈娥抬首看了他一眼,立知他心意,忙道:‘你别误会,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怎么会....只是江湖传闻对你不利.要是让义父认出你来....你知道,义父素来耿直.由其大师兄.心胸狭窄,只怕会对你不利.‘

    兰一庭听出她对自己回护之意,竟是如此浓厚,不觉惊喜交集.握住她的纤纤玉手道:‘不管别人怎么样?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死了....‘‘甘心‘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咽了回去.两人只是脉脉相视着.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

    二

    ‘咦!什么味这么香?师父.要不要过去看看.‘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依照江湖规矩,如果是同道,是因该问候一下.‘

    两人耳闻一陈蹊蟀的脚步声.渐渐走近.陈娥听出是义父和大师兄的声音.听步履声,有五六人之多.不禁大为焦急,道:‘兰大哥,你躲一躲吧!‘

    兰一庭哼了一声道:‘我堂堂七尺男儿,为什么要躲.‘

    ‘兰大哥‘陈娥哀求道.兰一庭心中一转,忖道:‘陈宝墨是娥儿义父,我何必为难她呢?‘正想着,突听陈宝墨道:‘阿娥,是你吗?‘从草丛里转出一个人来.

    陈娥看看兰一庭,缓步走过去道:‘义父,你怎么会下山呢?‘

    陈宝墨道:‘我们刚接到你卫姐姐的飞鸽传书,说你被兰一庭挟持了,你没事吧?‘

    陈娥摇摇摇头道:‘我没事‘心道:‘卫姐姐怎么也误会了.‘

    二师兄白金文道:‘小师妹,这位是.....‘

    陈娥转着星眸道:‘他是把我从兰一庭手里救出来的侠...‘还没等说完,就听大师兄贺金章道:‘小师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个人,我是认识的.他就是大淫贼兰一庭.你为什么要护着他.‘

    陈宝墨瞪着陈娥:‘是不是真的?你竟敢骗我.‘陈娥心慌意乱地摇摇头.白金文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倒是说说看,你是谁?‘

    兰一庭早忍不住了,怒道:‘不错,你家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兰一庭,你待怎的.‘

    陈宝墨握住陈娥的手道:‘丫头,你果然在骗我,我白操这份心了.我刚才还在为你安危耽心.你怎么对得起你大哥.‘

    二弟了……

刘金节道:‘师父,也许小师妹不知情.‘

    陈宝墨松了口气道:‘也对.......阿娥,你到一边,等为师替你出一口恶气.

    ‘不‘陈娥尖叫一声,挡在兰一庭前面道:‘你要想杀他,就先杀了我.‘

    贺金章冷笑道:‘小师妹,你为什么关心他,难道你们已经.......‘

    陈娥怒道:‘大师兄,你何必处处跟我为难.你要想当继任掌门,我让你好了.‘贺金章被她说破心事,神色一窘.

    陈宝墨愠道:‘你自己做错事,还要怪你大师兄.你到底让不让开.‘缓缓举起左掌.陈娥神色凄然地摇摇头.陈宝墨一咬牙,道:‘孽障,我陈宝墨没有你这个女儿.‘力透双臂,玄罗掌向陈娥胸口拍去.陈娥一动不动.

    ‘阿娥‘兰一庭见她准备硬接这一掌,不由大惊.急步小前推了她一下,掌力击在陈娥左肩上,肩甲骨应声而碎,陈娥痛叫一声,昏过去.

    兰一庭又惊又怒,道:‘陈宝墨,我本敬你是一代武林宗师.想不到你竟这么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女儿,你也下得了手.‘

    陈宝墨更是悖然大怒:‘淫贼,是你害得我们父女反目为仇.害行阿娥受伤.今天,你是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兰一庭一阵冷笑道:‘陈宝墨,你认为你的玄罗掌,天下无敌吗?你连自己的老婆都赢不了,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

    ‘你‘陈宝墨本来气运丹田,闻言气得哇哇乱叫.这么一来,气走岔了.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又强行它按了下去.刘金节道:‘师父,别中了他的计.‘

    陈宝墨幡然醒悟,道:‘兰一庭,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坐下缓缓运气调息.

    兰一庭双目甫睁道:‘陈宝墨,你既在执迷不悟,就休怪我先下手为强了.‘声到人到.飞身向陈宝墨扑去.

    ‘师父?‘刘金节一抖剑,迎了上去.贺金章白金文互觑了一眼,也加入战圈,虚应其事.兰一庭恨贺金章言辞毒辣,对其是绝不容情.陈宝墨这时调息完毕.只道是贺金章奋力拒敌.却不知贺金间喑中叫苦不迭.这时兰一庭忽然化掌为拳向贺金章天灵穴击去.陈宝墨大惊.身形一动,踢开贺金章,脖子上挨了一记重拳,倒了下去.

    白金文见势不妙,悄悄向陈娥走去,想要挟天子以令诸候.兰一亭眼角余光一扫,已看到他.心念一动,已知其意.双手一扬,白金文环跳穴一痛,已知其意.仆倒在地.细看时,却是两枚制钱嵌入膝盖.兰一庭一个鹞子翻身,抢先抱起陈娥,大步流星地走了.

    白金文爬向陈宝墨,师史弟三人扶起他.陈宝墨长叹一声道:‘今天算是栽到家了.我也没颜面苟活于世.‘

    刘金节道:‘师父,你不要这么说,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

    陈宝墨摇……

摇头道:‘我不行了,你们一定要给师父报仇.金章,掌门之位,就交给你了.我本来是要传给阿娥的.她的悟性定力,不知要高出你们多少倍.所以我才收她为义女,希望她能光大门户.女生外向.可惜我的一番心血是付之东流了.金节,金文,希望你们好好辅佐大师兄.‘见见几个弟子点头应允,似放了一件心事.仰天一声长叹,一掌击碎自己的天灵盖.实现了他刚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誓言.

    贺金章想不到梦寐以求的事,这么快就到手了.心中得意万分.当下将陈宝墨草收殓了,回转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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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恍悠悠,陈娥轻启双眸,只听有人道:‘阿娥,你醒了.‘

    半响,陈娥才恢复神志,道:‘这是什么地方?‘

    兰一庭道:‘这是客栈.你已昏迷一天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陈娥挣扎着想起来.动了动,发觉左膀用不上力,肩甲骨一阵‘咯咯‘的响动.痛彻心肺.,惊道:‘兰大哥,我的胳膊......‘

    兰一庭扶起她道:‘你放心,你的胳膊不会废.我一定会冶好你的.‘

    陈娥道:‘我不信.你不用骗我了.‘

    兰一庭道:‘我没骗你,我有一个朋友,是个神医.他一定会冶好你的.我还打算他入教.‘

    陈娥抿了抿嘴,道:‘义父呢?你没把怎么样吧?我好像听说,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没事,只是受了点伤.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还关心他.‘

    陈娥道:‘是我不好,伤了他的心.其实义父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不是他老人家只用了三成功力,怕我的小命,不早玩完了.‘

    兰一庭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陈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兰一庭握住她的手道:“谁说的,你还有我,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好吗?我会加倍的疼惜你。补偿你所失去的。我要让你变成全天最幸福,最快乐的女神,好吗?”

    “只怕。。。。我没这个福份。”

    兰一庭道:“你有,只怕没福份的是我。阿娥,嫁给我好吗?”

    良久,陈娥才终于点点头。兰一庭大喜道:“太好了。我去给你叫东西吃”兴冲冲地跑向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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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以后,在通往关外的驿旁的一个小店里,来一对青年夫妇。正是兰一庭二人。兰一庭要了几个小菜,两碗米饭。见陈娥沁……

吃,诧道:“阿娥,你怎么不吃东西呢?”

    陈娥道:“大哥,你带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到关外,现在已经过期了。弟兄们会不会以为你在骗他们。‘

    兰一庭道:’这也没办法,我总不能抛下你不管。”

    陈娥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不想再有别人误会你。不如你先去。然后再回来接我。”

    兰一庭道:“也好,你先找个人家住下来。我先去安顿一下,然后再回来跟你会合。去庐山锦绣谷,找我那位朋友,等你伤好了,咱们再在长白山补行一个婚礼。你看好不好。”

    陈娥笑着摇摇头道:“不好。”

    兰一庭不解地看着她,陈娥道:“还找什么人家,这家客栈不就挺好。现在已经是民不聊生,你不是说不许扰民吗?我这个教主夫人总不能破例吧!”

    兰一庭见她对自己的话,滴耳不漏,大为感动,道:“阿娥,你真好。”

    陈娥脸突然红了,涩然道:“万一,这几天,我要是有了,怎么办?”

    兰一庭逗她道:“这么快就想当娘了,放心,等我办完了事,不消一个月,就会回来。用不着想这么早。”

    “说得也是,一庭,吃菜吧!”

    两人订好房后,依依惜别,陈娥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天尽头,才回转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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