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你到底喜不喜欢奕晴?”岛主忍不住还是问了我。
“岛主,你到底喜不喜欢你岛主夫人?”我反问他。
“这还用问?不喜欢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那倒未必吧?我觉得你对她的感情早就应该超越了那种阶段,喜欢、倾慕、爱恋已经演变成了一种责任,只是出于惯性才维系着的吧?”
“也许,你是对的,真可怕,你简直钻进过我肚子里一样,怎么对我的感受这么清楚?”
“很简单,因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
“切,别说君子啦,我觉得好肉麻。”
“那就不说你是君子,你是伪君子,因为伪君子都是要讲道德的。但是你又不想让生活无趣下去,因为那样对你而言生活就像坐监牢一样无聊,于是你就到处寻找刺激。但是你收放自如,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收场,你的心如一个网,时大时小,但是被你网住的只能有一个人,因为你也被她的心网着。”说到这里,我本来想问问他跟洞主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答应了方晔要问问的,但是现在,却觉得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
“说得很不错,继续!”他听得入迷,我真不想就此打住,但是我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再说下去已没有必要。
“那我就告诉你,我对奕晴的感觉。已经跟你一样了。”这是我的结论。
“那你为什么还要作出现在这种样子?”
“我也没办法。”我无奈地说。
跟岛主这一席话。是自上大学以来。我第一次找到了知己地感觉。这令我想到。也许从心灵深处讲。我跟岛主真地是一类人。只是生活环境地不同导致我们俩走上两条截然不同地道路而已。这种不同只是表现在为人处事方面。而我们地心却是一样地。我羡慕他地成熟。但是却不希望变成像他那样。因为我不愿意担负要做成他那样所必须付出地代价。
再说。我也没有办法做成他那样子。我是在心底给“某人”留下了一个位子。而且这位子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填得满。没有她。我只能是一个空心地人。一个假面地旅人。一个没有实心快乐地人。但是我似乎毫无办法。对这沧桑巨网毫无办法。这里没有我地空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爱情。永远只是昙花一现地完美童话罢了。等待美梦中人地。是无法逾越地天网。无法逆反地纲常。只有任命地份儿!
是地。历经千辛万苦。昔情却已不复。头上担负着各种虚华。心头却已不再有一片清纯地土地。成为了一个莫名其妙地功成名就。失去地何止是岁月?还失去了什么?自己在何处?
想到这些。真地好想喝酒。
想到就去做。于是就喝得头晕脑涨,世事不分。
爱情是有惯性的。没有足够大地阻力,停不下来。---名言
那个下午睡得很沉。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先后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其中有一个印象最深刻的,是在老家。傍晚的时候放露天电影,我和一个女孩提前去占位子,因为人很多,就跑来跑去的找,女孩抱着个座垫,背着书包,跟在我的后面跑来跑去,最后感觉很累,但是很快活,因为感觉很浪漫,温馨。那女孩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玲珑小巧的可爱。梦中那女孩,就是奕晴。
因为挂念她多了,梦里就会见到她,想想上苍真地对我不薄,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地失落。如果做梦真地是上苍主宰的话,我真该好好谢谢它。
醒来后感觉恍若隔世般,似乎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刚赶回来。回想一下为什么会这样,记忆里像闪镜头似地先后呈现了方晔精明的面孔、痴仔讥讽地话语,岛主掏心般的长谈,明白了怎么回事。“你其实还是蛮帅地”、“有不同寻常的魅力……”最后是回味了一番方晔的这几句话,虽然知道她开玩笑的成分更大,还是忍不住拿起镜子照了照。对于我这个好长时间没有仔细照过镜子的人来说,这一照的确令自己吃惊非常,或许是方晔的话产生了魔力,我现自己眉目之间真的有一股英俊之气:居然从自己的眼睛里现奕晴的那种神色,眉宇间蕴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也就是令我感觉很有气质的那种感觉。同时蹦出了一个词汇来形容再贴切不过:漂亮!不过马上就想“漂亮”是用来形容美女的专有词,说自己实在不妥,同时也意识到这种气质也许只对象牙塔里的还剩最后一点儿纯情的女生们有吸引力,也就熄灭了刚刚萌生一点儿的骄傲气焰,然后嘴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一声:果然看上去挺美……
自我陶醉了一番后,才现肚中空空,浑身乏力,才不得不下得床来,走下楼去,去食堂用餐。
我的自恋情结没有维持很久,只是从宿舍到食堂这几百米的路程下来,就消失殆尽了。
因为那天实在怪得离谱,似乎大家一下子商量好了,都在向我表示:滚远点!
这先第一个印象来自奕情,她不出现也就罢了,还“指使”自己的干哥哥(痴仔)向我叫板,意在批判我的背信弃义。路经女生宿舍,不经意的看见yucca,衣着光鲜的陪着一个男生在校园里游玩,----她又穿上了那身美丽的衣裙,我后来几次要求她再穿一次以增加校园的美感,都没再能如愿----而且这次故意在我面前走过向我炫耀似的“hi!”一声,在我费劲的向她展露出笑颜并打算打招呼之际,她却只是点了点头。就对同行的男生说句“到那边看看去”后把我撂在原地莫名其妙伤心不已。这时又有一个熟悉地身影打扮得花枝招展与我擦肩而过,是燕子,这女孩今日不仅衣着时髦鲜亮,而且把素日里扎成两个小辫子的披肩长放了下来,颇有几分成熟风韵。秀色可餐,这女孩不知从那里借来的一股傲气,看着我的目光似笑非笑,却并不理我,待我满腹疑惑回头去看。却见她手挽一身材魁梧的男子飘然而去。尔后又有一可爱女孩儿蝶儿一样从我面前翩然飞过,却又是对我置之不理,向校门而去,那女孩正是美女姜蔷,刚刚似乎又气又恼地样子……
“真奇怪啊!今天撞了什么邪?”心里纳闷着。一直走向食堂里面。
此时已过六点,食堂内已没有几个人影,我打了饭在一处空桌旁坐下,却现远远的一双靓目对我看着,竟是洞主辛欣。我不解其意。若是更聪明一点儿,我应该主动一些,走上前去陪她吃饭的。然而我向来自命清高,从不干拈花惹草之事的优良品质使我只是漠然地对着那双明眸秀目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低头吃下一口饭,抬头却见辛欣径直向我走来,虽颇感怪异,但多情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久的我早就练就了一幅处变不惊地强装镇定的本领,只是对着她微微笑着。她也只是对着我点了点头。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不笑,也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饭。
考虑到我理应打破僵局,如果此时就这样沉默下去显然对我不利。因为毕竟我是男生,如果这样子冷场下去,只能使自己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
“嗨,洞主怎么这么晚吃饭?”这是我地开场白,我不善于说废话,这句话显然就问得十分有必要,或许可以用此直接勾出对方这么晚如此热情陪我用餐的原因。
不料得到的回答竟是:“这个嘛,你以后会明白的。”我心中只好叫苦:竟碰到这样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这句台词是我经常用到地。“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晚才下来吃饭,有什么要紧事耽搁了吗?”她反问道,神情一本正经。
“没有的事。”本想说点什么套她的话,但马上就缴械了,心想在如此聪明的一个女孩面前,还是不要耍什么小把戏的好,何况也无法耍过她。于是老实答曰:“今天感觉非常郁闷,所以午饭以喝酒代替了,然后是睡觉,醒来后就这么晚了。上天作证,句句属实!”
对方这才差点儿显出一点儿快活来,不过面上的神情马上又是如门外的阴天一样难展亮色了:“为什么喝酒?你们男生是不是不喝酒就过不下去?”她语气里的认真味儿令我不敢不认真些。
“我们男生?还有谁喝酒了?”
“不用问了。我就是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地,非要用喝酒来摧残自己地身心呢?你们难道不知道那么过分的喝酒很伤身吗?”
“没错,男人不仅喝酒,而且吸烟,喜欢剧烈运动等等,这些都导致了男人普遍没有女人长寿这个客观规律地出现。”
“你真搞笑!”她终于勉强笑了一下,“为什么本来是笑话你也能这么一本正经得说出来?”
“有吗?”我故作吃惊。
“别逗了,你喝酒肯定是有原因的,能否告诉我?”
“只是不知道你关心哪一方面地原因?”
“这样吧,咱们交换秘密如何?”
“原问其祥。”
“其实很简单,就是每人告诉对方一份自己的秘密,但是最后大家都要保证为对方保密。”
“保证守口如瓶!”苍天可鉴,我说的是守口如瓶,不是守笔如瓶,所以我在这里不算是泄露秘密。
很快的我们都已经把饭吃完,我正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收场,她以一句“到那边走走”把我强行留下,不容分辩,虽然感觉到一点没面子,但反过来一想是陪着如此漂亮的女孩同行,应该是一件比较荣幸的事。也就平衡一些。
此时的她不再像往日上课那样戴着眼睛,一双靓目幽深清澈,眉如月睡,鼻挺唇朱,肌肤白皙。下颌尖尖,----标准的瓜子美人脸蛋。秀束在脑后,左边耳前顺下一缕来,更添几分温柔。简单的紧身蓝格子短袖搭配白色长裤,尽显婀娜娇躯和无限青春生机。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现她是如此的漂亮,心底不由得一骨柔情暗涌,怜惜之心顿起,暗忖这女孩有什么事情找我呢?
与此靓女同行,心中自是有几分忐忑。却见路旁众青蛙恐龙皆频频扭头斜视过来,似乎这道风景甚为可观,瞧得我颇不自在。一路上都在谈论着对方的“冷”,方向是食堂后面地草坪间石凳,那儿远离喧嚣。倒也是个幽静之处,正适合谈心交流(或是谈情说爱)。
“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冷酷到底的样子。”
“是吗?如果把冷去掉,这个评价还是很中听的。”被对方说成“冷酷”,就想也许她在暗示说我“无情”,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这样随便打着哈哈。
“其实冷酷点也未尝不好,我就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她马上说。根本没理我在说什么。
“为什么?”
“我觉得对别人冷酷就是对自己仁慈。”
“太深奥了。解释一下。”
“就是说如果你出于一些面子上地考虑表现的热情一些,反而会让人误解。最后还不如冷酷的结果好点。”
“嗯,我好像明白一点儿了。”我这句话就是“典型的面子上的考虑”。因为我几乎一点儿都不明白她地意思,如果还说不明白,不是表示自己太笨了吗?不过她倒不是故弄玄虚,因为她很快就让我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我上午跟方晔聊天的地方,在上午方晔放书包的那个石凳上,我们俩并排坐下。面向着石板路,背对着喧嚣的校园。面前行人络绎不绝,背后远远地噪杂声响。但是我们俩所在的这片狭小的土地上,我却感觉到非常的安静,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一般。
我还是感觉到很大地不自然,因为事突然,我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更不知道以后的事会怎么展。同时又觉得新鲜快意,因为毕竟对方是个美丽的女孩。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女孩问。
“这个吗?怎么说呢?”
“请尽量客观公正,不带感**彩,另外别说我很漂亮之类的废话,因为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腻歪了。”她的话里面透露出的精明令我叹为观止。
“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哎,男生是不是都这样啊?难道除了评价一个女生,除了漂亮可爱之类的词汇就找不到别地了吗?我最讨厌这些评价了,漂亮意味着花瓶,可爱则是幼稚地同义词。”
“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你,你是一个不简单的女生。”在她面前说每一句话,都会让我感觉自己是在胡扯,从而感觉底气不足。
“怎么个不简单法?”
“其实也许你说地是对的,我以前也总感觉你是一个相当冷酷地人,不容易接近。”
“是吗?呵呵,我确实是有意这么做的。你可能知道,有些很无聊的男生,实在是让人没法儿忍受,他们好像没别的事能做了,就一味的给你打电话,说什么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之类的蠢话,这是最让我反感的了。真是无聊透顶,我为什么要跟你交朋友?”
幸亏她这番话是责备打电话找她交朋友的男生,而不是我,不然岂不是很下不来台?但我还是想为那些无辜(又无聊)的男同胞们辩解一下,遂接口道:“其实也许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结识你了,才出此下策的吧。”
“但是这会给女生一种无聊的印象,因为你要跟我交朋友只是因为看上了我的相貌罢了,这不是很浅薄吗?”
一个愚蠢的人如果能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则可以说他已经开始告别愚蠢而变得智慧了一些;一个漂亮的女孩假如能时刻认识到自己地漂亮并且能清晰地看出因此带来的种种变化,那么无疑这个女孩是聪明的。尽管聪明的女孩往往不那么可爱,也尽管与聪明的女孩交往犹如吃辣椒一样充满着近乎折磨地快乐,然而我还是很乐于吃辣椒的。
既然我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愚钝。----任何自作聪明的浅陋花样都可能破坏这盘菜的滋味,我便做好了抱着葫芦不开瓢地策略准备,任你风吹雷鸣,我自岿然不动。
这样一来女孩就完全控制着话题的走向,----这也是她所想要得。而我原本也就没有什么可主动表示的。这时候我仍然没有弄清她找我谈话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暗暗有所预感。
天已渐黑,正是蚊子活动最猖獗地时刻,耳边不时地有嘤嘤嗡嗡的声音。细心的她不时的抬起手来驱蚊,又是伸手去捏我的耳朵。因为她看见哪里有蚊子正在那儿辛苦作业。这使我地不自在加深了一些,同时又只好连说谢谢。
“这里的蚊子咬人真疼!”她笑着说。
“呵呵,是啊,城市里的蚊子比较高级。”我表示认同。
“知道吗?在大部分女生看来,你可是个神秘的人物。”
“噢?是吗?是不是一般来说那些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都被称作神秘人物?”
“也不是这个意思了。大家都反映你待人冷漠。傲慢不群。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
“真的吗?看来我需要改变一下孤家寡人的形象了。”
“其实也不需要,我能理解你地心情。”
“怎么说?”
“其实你不愿意与人交流,更多地是因为不屑。觉得没必要,因为你是一个连废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的奇懒之人。”
“真是入木三分。你是怎么知道地?”
“其实我是以自己之心度你之腹,因为我就是个这样的人。”
“呵呵。不过猜得很对。”我有些奇怪,上午跟岛主谈话地感觉又回来了,心想看来岛主和洞主真的是有很多方面处于一个水平之上的。
“你今天上午跟方晔说了很多话是吧?”
“是啊,怎么了?”
“你上午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我不经常说谎的。”
“你知道吗,我现在跟方晔关系很好的,也就是不久前开始,我们俩关系就开始不一般的好了。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不过经常现你跟她走在一起,出双入队的。”想接着说“我都怀疑你们俩是不是有lesbian女同性恋)倾向”。想想觉得不够雅观,破坏气氛。因此算了。
“我看这样吧,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说吧,不说那么多题外话了。”
“那好得很,有话就说,免得落得累。”
“没错,说面子上的话是很累人的一件事。”
得到我的认可后,洞主又凝神想了想,大概是想从哪儿说起。然后抬起头来,故意作出很轻松的样子,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晴晴的事儿!”
这话颇为唐突,若不是前面那番话垫底,肯定会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幸亏我反映够快,立马明白她在说什么。
“啊?是不是你们女生都知道了?”
“对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
“不是吧?”我故作惊呼状,“你们都是从哪儿知道的?肯定是岛主这家伙,没事儿到处煽风点火,泄露我的机密,回去再找他算账。”
“千万别!”洞主却马上制止,“跟岛主没有关系的,我是听女生说的。”
“啊?真得那么多人知道吗?看来我不仅不是神秘人物,还是个透明人物啊。”
“也不是了,难道你今天独自喝酒不是为了这事?”她神色认真。
我只得承认,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否认。大家知道就知道吧,尽管知道的只是错的,也比不知道强些。
交换秘密自此开始,然而一旦进行下去,却尽是些不等价交换,因为我的秘密多是公开的,而她的则或许这是初次披露。所以我是只赚不赔的。
“本来我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般的人物,想不到却有这么多的浪漫故事。”洞主先给我脸上贴了金,然后展开她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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