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美妾卷 第214章 苦其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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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在荒谬的时代里,理想生存的土壤已然不复存在时,爱情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提供>而一旦连爱情也失去,人的心也便跟着死了。即使还苟且活着,也不过是一句行尸走肉的空壳罢了。

    因此,虽然后来雷纳尔夫人冒死探监,前嫌尽逝,无奈曾经沧海难为水,于连还是不愿苟活,仍然甘求一死。而他的挚爱并且一样挚爱着他的雷纳尔夫人,几日后也“自然死亡”。而一心追求虚荣的头脑之爱的马蒂尔德,则如自己理想中的那样,亲手埋葬自己丈夫的头颅……

    小说至此结局,伟大的司汤达一下子将自己的言情小说提升到了政治小说的高度。

    悲剧的杀伤力,第一次领略,就已让人痛惜不已。如今重读,虽换成了英文版,却还是满目哀伤、不忍卒读了。

    读完了雷纳尔夫人探监的章节后,我合上了书。

    “怎么?看完了吗?”朵朵注意到了,无声的问,为了不打扰别的自习的人,她几乎完全用哑声。

    “嗯。看完了。”我做不到那样,只能保持尽量少出声。

    “这么快?感觉怎么样?有收获不?”

    “很不错。”

    “依我看,不如再精读一遍更好。”雪妃加入了谈话,从旁建议。“不必了。不如我现在拿去还了,另外看看能不能借到别的英文书。”

    “还是留着我一起去还吧。你自己去借别的书好了。三楼最东边有两列是外文书籍。”朵朵说着,起身让路。

    “嗯。好吧。”

    我放下《红与黑》。空手出了自习室。

    到不急着去三楼图书室借新书。其实压根儿我就没想过要看别地什么书。我只是因为看了《红与黑》后。心境压抑。想出来散散心、透透气罢了。

    并且。对我而言。刚刚读过一本自己最喜欢地小说。且是悲剧结尾。也不大可能立即换心情读别地书。即便读了。也读不进去。

    图书馆内。依然静悄悄地。楼道间不时有人经过。时间已经不早。自习地人已由开始里取得。不过三楼地走廊里。也有刚刚来地借书。他们大都是有目地而来。因此显得来去匆匆。

    漫无目地在四楼游荡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下楼梯。来到三楼走廊。目光扫向图书室地入口。不料看到了一个金女子。穿着大红地连衫长裙。消失在门内。

    惊鸿一瞥间,我仿佛觉得是马蒂尔德从《红与黑》中冒了出来。

    一时觉得有些迷惑和迷失,不知是否自己眼花,还是异想天开,便当即加快脚步过去,意欲探个究竟。

    图书借阅室里,排满了一人多高地书架,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环顾了一下房间里。并不见那金红裙女郎的倩影,她竟如同飞入花丛的蝶儿,这么一瞬间就消失无踪。

    “难道真是我眼花?或是出现了幻觉?”如此想着。不免暗暗自嘈:“我这也太登徒浪子了……即便见到她,又能如何?况且只是看见了背面,还不知道究竟长得怎么样呢。再说,即便是绝世美女,可人家也是外国人,大概只会说英语,而以我这寒碜的英语水平。还不是见光立毙?”

    想到了英语。这才记起自己此来的目的。

    “最东头两列是外文书籍”,朵朵的嘱咐言犹在耳。我向最里面两列书架走去。

    人生总有些奇异的时候,你故意去收寻时。偏偏“不见伊人倩影”,而不经意间地“募然回”,总会“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最东边倒数第二列的书架边,我停了下来,一本本得仔细去看,有没自己能读的诸如小说之类。

    这方面我是不可能不失望了。因为那些夸张的外文字母虽然认识,但合在一起的字符串却如,并且那些书的书脊上的书名和作尽是些大写字母,看着非常费劲儿。

    当然,我多少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能找到什么好书。外国人的文学作品,除了司汤达、狄更斯和海明威,别的我都没什么大兴趣。更何况先前朵朵也说过,那本《红与黑》是她无意间现地,这意味着,我这么“有意”恐怕反而要空手而归了。并且刚刚读完《红与黑》,我也没什么心情立即开始读别的小说。

    这么一路走下去,随意的抽出一两本翻翻,又都一一放回。

    很快便到了墙边拐角处,转过这个书架,我霎时愣住了。

    因为面前地“风景”,简直堪称美到令人窒息……

    先映入眼帘的,是整个的一朵大红玫瑰。

    这是一身校园内很罕见的连衣裙,不管是样式,还是布料的质地,虽然此处光线并不怎么强烈,却也能用流光溢彩一词来形容。样式则颇为复古,----不是复中国的古,是那种欧洲中世纪时的那种古典:宽宽长长地裙幅只漫到脚踝,脚上是同色地小巧俊俏的高跟鞋。裙子和上衣连为一体,无袖上衣,雪白地削肩和酥臂裸露于外,大翻领,胸前到肚脐一排四个纽扣,下面便接着长长的裙摆----令我很好奇,这一幅是怎么穿上去地?而且为什么大肆声张女权解放的西方女孩乐于如此打扮自己?

    初一见时,她正翘在最顶端的书架上搜寻,只给了我一个侧面,不过单就如此,或说恰恰是如此,才使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这么的深刻,因为实在是太漂亮了。

    天然的金黄秀,锦缎一般,----没法形容,因为我只在冬日的原野里见到过与此接近的情形,那就是枯黄的未受干扰的长长的野草,也是这种光亮的锦缎一样天然地金黄色----双鬓的秀拢在脑后,被红色卡挽扣着,额头和耳边。自然的顺下着几缕秀,凌乱的极有情趣,惹人心里痒痒的怜爱。

    白里透红地面容,西方人所特有的那种轮廓分明,新柳一样的鹅黄色弯弯的眉。高挺的鼻,樱红的唇,蓝宝石似的眸子……

    这容颜看上去又好生面熟,没错,跟刚刚所阅读的《红与黑》封面的那个女郎极为相似,看来刚刚地第一个念头倒不怎么离谱,这确实是马蒂尔德从书中出来了。

    即便没有那封面,这面孔看上去也不陌生,这不是《天使在人间》的那位天使女主角吗??难道我一不小心穿越时空。跑到了电影里去?

    我看的傻了眼,对方不可能不有所察觉。----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盯着长久的看,即便是眼角的余光,也是能感觉到的吧?

    那女孩转过脸来,只盯着我探寻的望过来。

    “老天!”我心里叫着,暗自责骂:“你这个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的崇洋媚外,怎么这么不知羞啊,太有失我堂堂天朝上国国民的颜面了……”

    从看见她地第一秒起,心就一直突突的狂跳着。可是自责也没起什么作用。我仍然那么情不自禁的顶着对方地眼睛注视着,躲不开,也不想躲开。---天知道也许这是此生唯一一次离这么美的西方“尤物”如此之近,----现在我们不过相隔一米之距,伸手可及。

    外国美女水晶般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看,我不晓得这眼神里饱含着什么情感或意图,----见惯了东方人的黑眼珠儿,读懂自己人眼中的无声之语当然轻而易举,但是毕竟第一次面对西方人的那种碧蓝的眼睛。简直像面对塑料娃娃。看不明白,也猜不清楚。

    标致地鹅蛋脸儿。并不像一般地西女那样有高颧骨,倒显得像东方女孩一样秀气。肌肤如玉,神采飞扬。----哎,我辞尽词穷了。

    因为见的少,经验不足,也无法猜测她地年龄:15岁?20岁?25岁?均有可能,又都不确定。

    我这么盯着人家看,会不会把她看怒了?这一刻,我真的好委琐,虽然控制不住自己地眼睛,但是大可以有风度些,比如说句什么,英语再差,“hi!”hello!之类的招呼还是会的吧?至少点头示意一下也是应该的吧,不然也太没礼貌了!

    心里这么嚷着,可表面上却毫无动静。

    而对方跟我对视的一瞬,大概也就三到五秒钟,却让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

    她转回头去了,继续在书架上收罗自己的目标。

    还好,我没有从她的目光中察觉到不快、恼怒、鄙夷之类的神色,相反的,倒是明显的感觉到她嘴角暗暗升起的笑意,而那笑意是善良的,更像是窃喜,难道她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魅力征服了我而独自偷乐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太荣幸了。

    那外籍美眉玉面含笑,娇容胜花,一眼之后,便兀自心无旁骛的专心找书,我这丑小鸭(或癞蛤蟆)再不知羞,也不能不自惭形秽,理当退避三舍才是。

    然而我偏不自量力,上前一步,几乎贴近了她的身边,她那宽宽的裙摆,几乎贴到了我的腿边。

    心中那异样的感觉蒸腾着,我总想做些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做起。对自己的不自信,尤其对自己外语水平的不自信,使我过于担心唐突了她。

    但是就这么着又不甘心,而眼里这些堆的山一样的外文书籍,就更加无法入目了。

    正当我跃跃欲试、鼓足勇气,决定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之时,忽然想起楼上自习室的那两位来。

    想她们两个不知中了什么邪,两日来为了促进我奋学习,而日晚相守左右,只为助我能收敛玩心,回归学业正途。何况与我之间,朵朵也不过有些网络之上的虚拟交情,而雪妃虽然曾经知己交心,但也已经决裂很久,很长时间不再有过只言片语,现在本该都是陌路之人。却能煞费苦心的委屈自己帮我。即便我跟她们没有什么明确了的关系,但是仅仅哪怕已有的这些,也该让我静下心来,抛却杂念,收敛行为。好好自处了。怎么能还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浑然不顾她们的感受呢?

    想到此处,一下子又自责到了极点,于是什么样的勇气和试探又都自愿无声的鸣金收兵了。

    那女孩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转身离去。

    随着迅速的转身,她那宽宽的大红裙幅轻轻裹了下我腿边,那种异样感觉又强烈地涌上心头,控制着不让自己去看她离去的背影。同时心理矛盾的挣扎:“她要走了……也许这是唯一一次见她,真的不会后悔吗?”

    如此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出书架,来到中间的走廊上。

    还好,还能赶上看到她秀美地背影,那光润的秀,翻飞的裙摆,白皙的臂膀,哦,我真想把自己的脑子变成相机的胶卷。永远记下这一幕才好。

    经过图书室的门口,把借到的书递给工作人员登记,女孩侧站着等待。我庆幸着。还能看到她的半边脸庞,不过以这么远地距离看去,竟觉得愈的美丽娇俏了。

    不过一会儿,金红裙的女子便消失在门口了。

    我怅然若失,再没了借任何书的兴致。

    虽说古语有云,“书中自由颜如玉”,可是我却能确保。无论多么好的书。也无法提供如此极品美女所带来的愉快之感。

    既然无心借书,我也就不再停留。径直赶往图书室门口,出乎预料。我出来的竟然还不是太晚,那白种女孩子刚刚走到楼梯口,正开始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拿着书本,走下楼梯去。

    我一边盯着她看,一边走过去。这时就一点也不担心会把对方看怒看羞了,因为再完美的女人,背后也不会多长一双长眼睛。

    目送着那红色身影消失在一楼的楼梯之下,我才依依不舍的跨上通往四楼地楼梯。

    然而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还是无法遏抑的弥漫开来。遗憾、失落、寂寞等感觉一次次袭来,如同溺水地人迎接海洋上劈头盖脸的巨浪,要被窒息而死。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为的能是什么?不过一个美字罢了。可是这么美的女子,与我却没什么瓜葛,不知这今日一面,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我得不幸。若说不幸,相比一生都无缘见一次,却不能不说是幸运。若说幸运,仅仅如此一面,便硬生生失去再见的机会,岂不是莫大的遗憾和不幸吗?若果真从此不再有机会相见,这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现在就死好了。”

    由极大地美地刺激,到下一刻便因此而带来的死地诱惑,天堂和地狱,不过一线之间。纵观古今历史,因女子的美貌而带来地大小悲剧,可谓层出不穷。所谓红颜祸水,原本就不都是歪曲杜撰。

    我本是个美俘----不是美国的俘虏,是一切美的事物的俘虏,或完美主义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如今年轻的我,才会如此被美貌的女子所迷惑,如果生于俄罗斯的普希金时代,大概我也会是一个决斗场上为美人捐躯的痴儿。

    而当今时代,文化达了,文明进步了,已经不容人们再犯这种痴病,因为心理学说,这是精神分裂。----大概我就是这种精神分裂症患吧?由大一时对雪妃的接近变态的暗恋,到今晚这荒唐的一见钟情,我又中招了吗?

    情之为物,大概总是伤人的东西。所以才说“多情总被无情伤”。

    所谓多情消磨,消磨的总是多情的心,那是一种真正的无可救药的伤心。也是无缘无故自寻烦恼的伤心,世间万物短暂的生灵,在时间永恒的消逝面前,都是不免要伤心的,因为任何东西,都免不了被时间洗得一点不剩的结局。因此,若有一颗多情的追求完美的心,大概就总会是伤心的。

    该死的伤心着,我走回自习室。

    自习室里,朵朵和雪妃,此时有已经做到了一处。见我进来。朵朵仍然起身让位。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借到好书?”注意到我的两手空空,朵朵细声提起。

    “没。”

    “怎么了你?哭丧着脸……”雪妃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我,更何况对我非常熟悉。

    “没怎么。”

    “心情不好了?生什么事了?”朵朵也看出些什么来。

    “快到时间了吧?下自习?”我不愿解释。转而问道。

    朵朵看了看表:“九点半了。”

    “不如今天提前走吧。”我提议说。

    “好啊。反正我也差不多了。”朵朵说。“嗯。”雪妃开始收拾东西。

    多么善解人意地人儿啊,多么美妙。我鼻子酸得想:这些还不足以抵消我的“无故寻愁觅恨吗”?

    还是正常些吧。

    “不如怜取眼前人”,眼前一样致为美好的人儿。虽然我本人有心怜取,却无能为之,也不该因己之过,负累她们。不如强打精神,快乐一些吧。

    想到“快乐”二字,恍然悟道:“也是,快乐。正是因为这两日来太过开心快乐了,才会受被那外国女子惊艳刺激,导致眼下心境寂寥。由此看来,正是因为快乐的罪过……”

    “想通了,正是因为自己过于重视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快乐,才导致了眼下地不快乐,不如什么都不想,管它快不快乐,该不该快乐,要不要快乐。不如顺其自然,处变不惊,达到物我两忘之境。才是人生最高境界……”

    知识的作用,至少可以自我启迪和安慰,像宗教一样。虽然这本来也是危险的,如饮鸩止渴,最终必然滑向“万千看透,只欠一死”的终极虚无。

    然而眼下,也只能如此而已了。

    出了自习室。我故意深呼吸。再长舒一口气。

    “你刚刚干吗去了?”二女异口同声。

    “没干什么。”我三缄其口,因为不知怎么说好。难道说“刚刚看见一个美女。然后想到再也见不到,现在伤心的不行”?

    “那为什么看上去不开心?”雪妃追问。我的不开心,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春江水暖鸭先知”。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太开心的惩罚吧。”我含糊的说。

    “那么还是因为我们了?”朵朵猜测着:“如果你不愿意来自习,没有人勉强你啊。主要是你要开心。”

    “呵呵,我对你们,只有感激。那还有别的想法。”

    “那又是为什么?”

    说话间来到了一楼,出了图书馆。

    “时间还早,不如随便走走吧。去马蹄户转一圈怎么样?”来到新开湖边,我想马蹄湖地方向望着说。

    “也好,走走也不错。”女孩们都没异议,跟着我向东走。

    大概因为我看上去心情不好,她们也不像先前那么活波嘻笑了。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学校外国人多不多?”在心里憋得难受,我还是想说出来,所以旁敲侧击的问。

    “不少吧。大多都是韩国、日本的留学生,还有一些非洲来的黑人留学生。”凭着多呆一年的经验,朵朵回到。

    “可能来咱们中国大学留学的,大部分都是亚非拉比中国更落后的地区。”我接着猜测。

    “应该是这样。”朵朵赞同。

    “欧美国家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大都是外教。来从事教学工作,或交流学之类的。”雪妃补充道:“像给我们上法语课的,就是一个法裔美国人。”

    听她如此说,我顿时兴致大增:“是吗?男地女的?多大年纪?”

    “干吗问这么详细?”雪妃见我忽然来劲,稍稍起了疑,不过还是回答说:“女的,二十多岁吧。”

    “哦?不知道咱们学校能给人家提供什么样地待遇。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愿意来中国教书呢?难道都是白求恩精神?”

    “不是这么说。其实对他们来说,或许中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呢。像我那法语老师,就因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特别感兴趣……”

    自然而然的,我把雪妃所说跟今日所见联系起来,一下子兴奋起来。

    难道今日所见的那欧美女子竟是一位外教?虽然看上去还是个女孩子,不像个老师,不过可能是因为没什么经验的我对白种女子的年龄估算本来就不准确,说不定她就是雪妃地法语老师呢?这么说来,今日这一面,说不定不会是我地见她的最后一次,那就太好了。正式章节尽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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