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鼠标停留在江湖页面退出按钮上,倒时间希望不要过得太快,最后一个1即将说出口时,决心还没来得及下。
桃桃终于上来了。
我的世界忽然间迎来了春天一般,我高兴得有点儿手舞足蹈。赶紧迫不及待的打出了一句:
“你总算来了!我正要走!”
“我看你在上面才来的。你这一周都干嘛呢?怎么没来过?”她回复的很及时,不像夭夭那样显得故意怠慢我。
“怎么?想我了啊?你又不愿意嫁给我,管我来不来干嘛?”看对方似乎有点儿关切,我也胆大了许多。
“鬼才愿意嫁给你这种人!”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过我想说不定恰是正话反说。
“你就是鬼,所以你愿意,是不是?老实承认了吧!”我得寸进尺。
“谁说我是鬼了?我可没承认。”有点儿入瓮了。
“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就因为你是鬼我才答应见你的,你忘了吗?”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而易啊,我可没承认。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怎么这么久没见你来,我需要认真的答案。”
“我太忙了,很多事啊。”想了想,我回复到。
“什么事?重要吗?”越来越关切了。
“是啊。事关生死存亡,重不重要?”
“没那么严重吧?”
“差不多,可能我无法在这里混下去了,那样一来就绝对不能再上江湖,在江湖上不就是死了吗?”我不是开玩笑,这些倒真的都是我的忧虑。
“怎么会?你被开除了?”
“一言难尽!”我打算实话实说,又想这里也很难说得清楚,想到晚上地约会,忙问:“你晚上过来吗?到时候再细细跟你说吧。”
“好啊。我早就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想不到回得这么爽快。
“晚上八点。马蹄湖畔。”我重复了一下时间地点,又追加一句:“到时候怎么认你?”
“你今天穿什么衣服?”她反问我。
“问这个干吗?”忽然心里有了点疑虑,我不想就这么说了。
“不然我怎么认出你?”
“你呢?穿什么样?”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反而问我?”
“真地要说吗?怪难为情的!到时你耍我怎么办?你还是先说吧。”
“我还不知道到时候穿什么,怎么告诉你。”
“那我也不说。”
“那怎么相认啊?没一点诚意。”
“没诚意我就不会在这里等着了。”
“好吧。你只要说是在那里等不就行了?到时候我一定能认出你的。”
“那好吧,就在马蹄湖湖心的小亭子下。怎么样?”
“好得很,一言为定!”
“今晚八点。一定要来!”我仍然不放心。加上一句,怕她就这么下了,没交待完。
“我一定会去,但是你是否能见到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第一看书}哈哈。”
“为什么?”
“因为我是鬼啊,你肉眼凡胎,怎么能见到鬼?”
“算你狠,那你也休想见到我!”
“开玩笑的。可别当真。”
“看不出来你到底哪句话是当真的!”
“都是真的。”
“那你究竟来不来?”
“去。”
“那给不给我面见?”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拜罗!”
“慢着,说清楚了!”然而这句话并没有送成功。因为她已经退出了。真够利索地,看里也是早有准备。
仍然是留我一个人在那儿呆。
真是bt!难道一切都是对方设定好地?
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最紧要的问题是,要不要老老实实等下去,然后欣然赴约?如果真的是被人**怎么办?到目前为我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住在哪里,被人**的可能是大大地。
那么放弃好了,是谁说的,不想被人放鸽子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放别人鸽子。就这么定了,马上回校区。
于是关闭江湖,迅从网吧出来。
然而当我步行至马蹄湖畔时,主意马上就不得不改变。
因为我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地耍我,或者她是认真地,我不等她,不是对不起她吗?
再者,我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跟桃桃之间似乎有什么是相通的,或者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在无形中联系着彼此。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来上网时,她也会想到?尽管如她所说,是因为看到我才来的,这也足见其是有心之人。即使不这样,看在以前曾是那样交心畅谈的分上,也应该等她一等。
于是停下脚步,找一处无人地石凳,面向湖面坐下。
马蹄湖水面无波,荷叶田田,荷花如星辰,点缀其间。
即使不是等人,这一幕也足可使我看得不忍离去,如此美景,岂可辜负?假使是无事之时一人游玩至此,恐怕也会流连忘返。
同时转念一想,反正约定地地点是在湖心小亭,我可以远远的看着,看有谁过去,到时候仍然是我在明彼在暗,不至于一定被耍。
想到这里,解脱了似地舒一口气。仍然独自呆坐于马蹄湖畔,细思心事。
想想自己近一年来在南天校园的所见所闻,不免感慨良多。虽然环境全变,人心复杂却没有丝毫改变。以前在社会最底层所遭受的种种世俗的折磨,在这里虽然换了个方式,却并没有一丝减少。
真得无法预料,是否还有机会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继续美梦?或者竟会如平日里所担忧的那样,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光?
忽然间现自己真的好留恋这里的一切,很多美景还没有仔细欣赏过,很多事情也并没有经历,一晃三百多个日子过去,竟然好似大梦初醒,还没认清身外的世界今夕何夕。
这里似乎与贫穷落后的家乡相比,似乎真的达了许多,大楼巍峨,金碧辉煌,然而人情世故却依然那样复杂难测,表明其背后人们思想的陈腐和目光的短浅。当所有人都只是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蝇营狗苟,当原则成为空谈,当良心被金钱掏空,再华美的广场也不过是个大垃圾场,再辉煌的垃圾桶仍然还只能是个垃圾桶。
摆在自己面前的路,被人安排好,去走了,很多人会叫好。但是那等于是甘于作为垃圾场上虫子的一员,寄生别人并被人寄生。任由命运的安排老老实实走下去吗?那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忽然觉得好厌倦,讨厌这种前景,这境遇是黯淡无光的,毫无生趣的,犹如一个罗网,等待着猎物的陷落,去演变成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一个人。可是不然还能怎么办?没有抗争的路可走,因为没有给你留下抗争的路径。难道要学那个可笑的圣雄甘地,进行所谓的非暴力不合作?不可否认,那是一种最温和的抗争方式,但也是最无效的方式。
选择叛逆吗?如果不是做戏给别人看,就要作出迎接一无所有结果的准备,那滋味也肯定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虽然这环境甚是美妙,建筑非常豪华,然而不属于我,与我无关。而且,因为其被蒙上的精神色彩,令我讨厌,我想唾弃,可是又不想被人当成随地吐痰的乡巴佬逮住罚款。
我是如此的留恋这里,喜欢这里;我又是如此的讨厌这里,渴望不要再在这里受难。
因为这里不属于我,这里无法容下我,我不愿融入进去。如此凝神细思,太阳已经偏西,霞光满天。湖水,碧荷皆被度上一层金色。此番妙景更令人看的着迷。
湖对面的大中路上车辆行人多了起来,大多是向东门匆匆而去。多是骑车疾行的学生,现在正是下课时候,他们赶回远在校外的公寓,因为近几年过度扩招,校内公寓已经安排不下所有的学生,住在校外的则多是高自考学生,平时勤于上自习的也是他们,因为大多正规本科生学习上慵懒无度,远没有他们显得勤奋和忙碌。
因为死学书本已经被证明是无用的,学生们也是没得选择,或许不上课正好负负得正,不受那种迂腐书本呆气影响不受其害,恰是将来有所成就的根由。
如此想来,又怀疑是替自己学习不用功辩解,而这个论题根本就无法以实践证实或者证伪,想想也觉无趣。
但既是这么投入沉思,竟忘记了自己在这儿等人。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几个世纪之久,忽听身后有人轻声说:“江湖上的独孤饮血?”
“没错,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去,我便不假思索的回道。
等我转身去看时,不免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