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对于儿子的同僚,自然热情得没话说。此时李郁书已经能下床走动,见到白玉飞当着李父一副猫哭耗子的模样,除了撇嘴也就只能翻翻白眼了。
果然,李父一走,就见白玉飞一改悲痛的神色,笑得如同三月的暖风。“郁书弟,现在感觉如何?这些天可担心死为兄了……”他一脸笑眯眯的,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截然相反的担忧。
“谁是你弟?!”李郁书在院子中一颗大树的阴凉之下,仰卧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吹着习习的风,不想破坏自己难得的闲适心情,只懒懒的反驳道,“你要是真担心,会现在才来?”
“原来郁书是责怪我探望得太晚。”白玉飞微微一笑,自顾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旁,“我以为你不想让人看到你惨兮兮的样子,特地等你好些了才来。”
“唔,你怎么知道?”李郁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确实,在白玉飞之前也有几个同僚上门来探望过他,只不过他都让李父招待,自己没露过面。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么?”白玉飞一本正经,“我可以看出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我看*”
李郁书愣了一下,看着白玉飞严肃的表情,又回想起从前自己和他一起的时候,总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现在想来,似乎那并不是错觉,而是身体下意识的因为他人的窥探而警觉?
眼角瞥见李郁书不自觉的把身体挪了挪,白玉飞苦笑了一下,然后转开视线。抬头望向树阴外刺眼的阳光伸了个懒腰,淡淡的开口,“我骗你地,世上哪有这样的怪事?我只是比寻常人会察颜观色一点。我听那些来探望过你的同僚说没能见到你,自然就想到了你是不愿见不相干的外人。”
李郁书讪笑,这家伙唬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差点就被他骗了。只是不小心还是捕捉到他眼角的落寞,那一抹落寞在盛夏炽热阳光地对比下,显得尤为冷清。
“自然……但你不是,不相干的,外人……”李郁书这句话下意识的话说得颇为吃力,等他回神差点抽自己一耳光。
“你说真的?”白玉飞好看的眼睛铮亮铮亮的,充满期望的看着他。
“真的!”李郁书狠下心点头,话却越说越顺溜。“我们是朋友,你若想来,随时都可以。”白玉飞一直把他当朋友,也确实是一个值得交地人,只不过从前他总是自己看轻自己,认为他和白玉飞不是一路人,认为自己身上实在找不出有令人诚心攀交的优点。
乌云龙那两个铁一样的拳头。似乎将他打醒了,自尊受到压迫的后果,就是迸发出更加强烈的尊严感。
“恩”白玉飞展颜笑,阳光从树叶缝中照射进来,清晰可见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也头一回染上了他的洒脱和释怀。
又过几日,李郁书地身体完全恢复如初,重新回到户部接管职务,知道了在修养期间,自己的职务全部都是白玉飞一人担了下来的。
那日中午。他和白玉飞一起在酒楼包厢吃饭的时候,白玉飞有些心神不宁,从头至尾都紧皱着眉头一言未发。
“郁书,今天起,你还是别和我走得太近。”临走的时候白玉飞终于开口。
“为什么?”李郁书听他说得煞有其事,一时不太明白。
“这几天我看我父亲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白玉飞拧紧了眉,“我从未见过我父亲那样叹气过,想必是关系到我们白家一族的大事吧。”
李郁书自然知道白玉飞的父亲就是白家的宗主,可是白家一直以来都是京城第一家族。有什么事能让他们也一筹莫展?他仔细的想了想,突然心念一动,猜测道,“莫非……和储君之位有关?”他毕竟在朝中呆了些日子,一些小道消息也还是听过地。关于皇帝的三子裕嘉王和五子轩辕落的明争暗斗也知道个大概。
据说原本皇帝亲近三子裕嘉王。可前几天又封了年仅十九的五子轩辕落为王,打破了历来王子须年过二十才能封王的祖制。近日上朝的时候。朝臣们也大多在拐着弯儿的提醒皇帝该确定储君人选了,皇帝似乎也有此打算,一直在观望。
白玉飞抬头看了他一眼,片刻后还是微微点头,“我猜多半也是这样。裕嘉王是我已过世姑姑的儿子,照理我还该称他一声表哥,所以不管怎样,我们白家注定是要被人和他绑在一起了……等皇上的结果出来,不管谁做上储君,总免不了一番风浪,所以说你我还是暂时别走得太近,免得你也被卷进来,现在这种时候,事事都要小心谨慎些为好。”
“裕嘉王怎么会是你表哥?”李郁书诧异道,“他的母亲不是一个姓扬地贵妃么,据说那位贵妃因为兄长迫害朝廷重臣被连累打入了冷宫……他怎么可能是你表哥?”
白玉飞道,“那位杨贵妃只是裕嘉王的养母,我姑姑生下他以后便过世了,他十七岁的时候,杨贵妃因为一直没有子嗣,皇上便把裕嘉王渡给了她。”“原来是这样……”李郁书恍然,然后笑,“不过,人前我们两不相干,人后依然可以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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