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边大码头上,见余招招立在船头上,左右立着数条年青汉子。见了三人到来,余招招起身让到船仓内。唐闻莺笑道:“余姑娘这阵子忙什么那,多少天没见着了?”余招招笑道:“潘金龙这阵子刚接几个武校过来,帐目一团槽,我帮他理了一阵,这几天才刚抽出时间来。”唐闻莺又笑道:“大闸蟹那儿买的?”余招招笑道:“这种蟹那儿买去,还不够他们上贡的那?是潘金龙差人夜里硬抢来的,五十多斤,只给了二百块钱。”四个一边说着话,余招招一边叫上了茶。
稍时,赵雅兰和沈勤勤也到了。余招招让到了船上,笑道:“赵姑娘,沈姑娘,怎么没叫着方、梁二位公子一块过来那?”沈勤勤笑道:“那两个死党,这会子想必还在山上筑墙那,叫了也未必就到。再说了,请他们时,也没想着叫我们。请的是我们,叫他们沾什么光那。”众人说了会子话,余招招叫将鲜活的螃蟹抬出来叫看了一回,叫下锅蒸去。一时,布了凉盘热点,着大盘将螃蟹端了出来。众人边说笑,边就着姜汁剥着螃蟹来吃。李曼儿本就和余招招话少,见余招招处处有意和赵雅兰亲近,也不放在心上,端着酒杯,自管自斟自饮。
正吃的得意,方小凡打来电话,将赵雅兰又叮嘱一番,一曰多沾姜汁温胃,又云少沾酒肉伤身。李曼儿抽身去了洗手间。赵雅兰这边一一应下。沈勤勤笑道:“二人倒好,天天缠在一起,还这么多的话说?要是不放心呀,就走一步牵一步,省得再不小心,出门踩上一摊狗屎。”赵雅兰笑道:“我还没说你,你倒笑话起我来了。”余招招笑道:“赵姑娘性格温柔,又不会拐弯磨角,这是好事。不过,书上有句话说的好,女人好比是一本书,千万别叫男人读透了,需知熟而无味。”
赵雅兰笑道:“我是精装本,前后就这么几页,天天看,还有看不透的。”余招招笑道:“这事你该向李姑娘多学学。你看,任凭钱由基后头多殷勤,你什么时间见过李姑娘褒奖过,要么一笑,要么一句随便,再问得紧了,就是古言警句。不光是把钱由基迷个半死,就是你家方公子,怕也是旧情难忘。”赵雅兰笑道:“我不信。我倒觉得李姑娘挺好说话的。”余招招笑道:“你不信,等李姑娘回来,叫沈姑娘问她几句,你听听。”
正说笑着,李曼儿回来,见众人都笑,便道:“大伙笑什么那?说一说我也听听乐乐。”沈勤勤笑道:“我们正给赵姑娘出主意那,还没成亲,怎么叫能他管得这么严那。大伙说了,回头找方小凡评评理去,就是不知道他听得进去几成?”李曼儿笑道:“有教无类,即是有缘人,还怕听不进木鱼声。”众人听了,相视一看,又复大笑。
童语荷虽素和李曼儿要好,只是余招招也相处甚厚,不好明言,忙拿脚一点李曼儿。李曼儿见了,也有所察觉,笑道:“我会念金箍咒,怕赵姑娘不是取经人。”唐闻莺一旁笑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们做东风也罢,当西风也好,别忘了,还有个北风婆婆哩,警惕着她吧。”
待吃过了饭,用了茶,余招招道:“学校最近又进了不少良马,下午回去,少不了发困,不如骑一阵子马去,提提精神。”赵雅兰笑道:“我才在马场骑了两回,正上瘾那。”童语荷低声对李曼儿道:“她们去就去了,我们俩就不去了吧?”李曼儿道:“我正想见识一下潘金龙那,怎么不去?她们能学我,你就不能学她们,到了那,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说了,同着众人下了船,各自上车,由余招招带路,过了大江,往江北东方武校去了。
到了武校,果见场地开阔,北墙上新开着大门,拦着一道铁丝网,几个年青人拉着马进进出出。余招招让着众人到了屋内略坐,上了茶,喝了一时,各自整衣出来,到马厩里各自看马,每人选了一匹。
众人才要上马出去,方小凡早叫了人过来,拉住赵雅兰的僵绳道:“方经理吩咐,他不在时,赵姑娘就骑着马遛遛吧,千万别纵马,再摔伤了。”唐闻莺和沈勤勤都不会骑马,见说,都跟着赵雅兰在院子里遛马,只余招招同着李曼儿、童语荷打马出了院子,纵马往北边山上跑去。
三人出去不远,却见树林里,潘金龙正和小行者孙小武对练,一个持双鞭,一个抡铁棍,来往穿梭,寒光闪闪,击打呦喝声声。余招招笑道:“李姑娘,我们赛赛马可好?”李曼儿笑道:“好呀。”余招招打马如飞,先往前跑去。李曼儿虽说也是骑的不多,仗着身子灵巧,也不示弱,随着去了。童语荷见状,也只好打马跟了下去。那潘金龙在林子里见三人飞马出去,心存不良,收了鞭,就地打个唿哨,童语荷马慢,听得唿哨一响,马嘶鸣一惊,摔了下来。
李曼儿见状,忙策马回来,见童语荷已从地上起来,知无大碍,只是恰好跌到一处湿地上,衣裤沾了不少的泥污。这时,赵雅兰三个也遛着马出来,潘金龙也过来笑道:“童姑娘,我以为你出污泥而不染那,怎么也弄得脏兮兮一身。”李曼儿气道:“潘金龙,你什么意思,你养马难道就为了欺负人不成?”潘金龙笑道:“我当是谁那,原来是帮主夫人到了。我不过是打个唿哨,叫小的们过来抬鞭,那成想这马倒是忠义,非过来孝敬不可。”
这时余招招也骑马回来,怨道:“潘金龙,你练你的功,到我这儿捣什么乱那?”潘金龙笑道:“越解释越说不清了,也罢,我就认这一回哑巴亏了。”起身要走。李曼儿却抢先一步拦在潘金龙面前道:“你向童姑娘道了歉再走。”潘金龙道:“你有什么本事敢拦我的路?”李曼儿道:“你有什么本事敢持强凌弱?”潘金龙听了动怒,将手一扬,复放下笑道:“要是不看你是个女娃,这一掌下去,叫你终生难忘。”李曼儿哼道:“你即然夸口,敢不敢和我赛马那?”潘金龙道:“你输了如何?”李曼儿道:“我输了向你陪理,你输了向童姑娘道歉。”潘金龙叫道:“牵我的马来。”一旁早有人牵了匹黑马过来。
潘金龙跃上马背道:“怎么个比法?”李曼儿将马拉过来,也腾身上了马,扬手一指前方道:“山顶有一梅树,先取回梅枝者胜。”潘金龙也不答言,策马前冲。李曼儿也策马直追。二人跑出不远,必竟潘金龙的马快,渐渐将李曼儿落在后面。那潘金龙马到山下,见其坡甚陡,不便骑马,便下了马,回头看看,见李曼儿还在百米之外,不紧不慢这才上了山。
李曼儿却是心中有数,到了山下,将马栓好,纵身上了树,借着树枝,只在树间腾跃穿梭,越树渡岩,好比猴猿。不多时到了山顶,折了一枝梅枝,又复下了山,上了马,策将回来。余招招见李曼儿进了树林时间不长,手持梅枝早早出来,心中生疑。等李曼儿将至眼前,潘金龙才慢腾腾出来,不由心急。潘金龙上了马,骑了一程,这才发现李曼儿已在自己前头,也是生疑,再催马时已晚。
策马回来,李曼儿道:“你输了。”潘金龙只得向童语荷一抱拳道:“得罪。”愤愤而去。众人经此一闹,也觉没甚意思,与余招招纷纷告辞而回。
余招招送走众人,回头见了潘金龙,已是换了一身白色西装,正在茶几前喝茶,就讥笑道:“平时说话,就显你有本事了,不是打这个就是降那个的,怎么还输在一个丫头手里。”潘金龙笑道:“她不过是给我抖机灵,人没上山,捡根梅枝回来罢了。你放心,等我腾出手来,管降的她服服贴贴的。”余招招道:“我倒没看出你忙什么?”潘金龙笑道:“还不是花心思要降服你那。”余招招笑道:“这要看本姑娘乐意不乐意了,要是高兴,兴许分文不取,要是不高兴,任凭你把月亮摘下来,也动不了我的心。”
二人正说着话,孙小武外头进来道:“十二哥,嘎子带来了。”潘金龙回头笑道:“招招,你先一躲,我有公事要办。”余招招听了,起身往后头去了。不多时,嘎子从外头进来,低头叫道:“我整他爹的,潘哥好。”潘金龙让着坐下笑道:“嘎子,你的房子我是看中了,你实实在在出个价给我。”嘎子道:“一百万。”潘金龙笑道:“上回你给我说起,还八十万那,这会子怎么成了一百万了?”嘎子笑道:“先时潘哥没钱,如今潘哥是有钱人,还不多讨要几个。”潘金龙道:“我也不给你还价,四十万,除了我用,那房子别人也不敢租买。”
嘎子笑道:“潘哥,太少了点?”潘金龙将手一伸道:“三十万。”嘎子慌的摆手道:“别着潘哥,你这么不是要我的命吗?”潘金龙道:“你也不必瞒我,我房子是怎么起的,你比我清楚,这样算下来也不亏你。”转头对孙小武道:“先将嘎子看住,手续办完了再放回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