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中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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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凡笑道:“她的意思就是,要想聚的长远,不如热闹着搞点比赛。你想想,赢的想再赢,输的想再争回脸面来,纵是心里不乐意来的,为这一半也会到的。”赵雅兰嗔道:“你这么明白,干什么不早说,还等我问这个问那个的。”方小凡笑道:“我只是一时没定好比什么,怎么比,这才迟迟没说。”赵雅兰道:“这会可想好了?”方小凡道:“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而林黛玉等人便就有才情,故说她们几个是奇女子。我们现在虽不能言诗作对,玩的也要高雅些才好,称呼也要新奇一些才是。我看,这网球可比,游泳也可比,打球赢的可以称之为陆战之神,游泳胜出的可以称为水战之神,聚会可以名曰水陆英雄会。总分最次者当请下一回。每位限带伙伴一人,也可不带,男女不限。”

    赵雅兰听了道:“网球不知有多少会的,游泳不难,我们江边长大的孩子没有不会的。只是这名子听起来太男性化了些,就怕不雅。”方小凡道:“这才是新奇之处,男示之以女,女示之以男。”一时二人商量定了,连夜起了请柬,先打造两顶镀金边的银质水陆玉兰冠,又找一家鲜花店,叫附上鲜花,一早送到各人手中。

    却说李有才自打晚会后回家一天不到,又跑来和胡梦蝶厮混在一块,饮酒纵欲,放荡无度。这晚,二人才喝着酒骂着笑话,李有才手机响了。李有才见是穆艳如的电话,起身到卫生间里接了。穆艳如道:“市里闹翻天了,你还在外面鬼混那,副市长还准备让给别人不成?”李有才笑道:“我的儿,能有多大的事,把你就慌成这样。”穆艳如道:“你和那个没廉耻的闹的还有个人样没有?冲谁说来着?你来就来,你不来,我也懒的多说。”说了,把手机挂断了。

    胡梦蝶外间里喊道:“我的儿,你什么秘密不叫你娘我知道,还掖掖藏藏的。”李有才笑道:“我的儿,你达的事,没你什么事。”到外间里,穿了衣裳要走。胡梦蝶到里间拿出一套新衣裳出来,叫李有才换了笑道:“丢了魂似的这么就走,能有什么屁大的事?”李有才道:“赵市长的追悼会,定了后天上午开,我过去再看一看。”胡梦蝶笑道:“就这两句,你也拿来哄你娘。说,是那个婆子裙腿裆里又来了骚劲,赶着叫你去吹风那?”李有才笑道:“我的儿,好事总不能叫你独点了,你也叫我剩几杯给她们才行呀。”那胡梦蝶听了,上前搂住李有才的脖子,亲了几口,劝道:“你裤裆里的家伙又不是孙大圣的金箍棒,能有多大能耐,看得住几个女人那?你不怕伤了身子,我还心疼那。”李有才听了喜道:“你达依你,出去了不过说几句正事,回来,还是依旧耕你这二亩水浇田。”

    李有才叫来车,先到了公司,见着穆艳如,急问何事。穆艳如笑道:“我还以为能有多大的吸力,连江山也忘了那。倒好,我这一说,你比免子还快。”李有才连道:“你再不说,这就急死我了。”穆艳如道:“这也是才听到信,说是赵市长写给省里的人事材料,如今不知怎么弄丢了。秘书说是赵市长自己发到省里去了,省里又说没接到。我想想,里面若是推荐的是你,还不是竹篮子打水,到头变成一场空了?”李有才点头道:“说丢一半是假,多半是谁其中做了手脚。”

    二人商量一会子,没有结果,李有才不敢再闹,忙赶回家去。回到家里,见一屋子都是亲威,一一打声招呼,又问黄婉玲道:“小曼回来没有?”黄婉玲道:“才回来,刚刚吃过饭上楼去了。”这边,李有才又陪着说会子话,人才都走了。李有才就问黄婉玲道:“赵市长写的推荐材料怎么会丢了那?”黄婉玲道:“我也听说了,现在还说不准。到明天一早,你再过去看看,若是他老伴出院了,你就到家里坐一坐去。我昨天才到医院去了,不好再去。”李有才道:“这事我少不了盯紧些。”

    李曼儿楼上也接到了牛千叶的电话,邀着出去,李曼儿笑道:“我还在外头那,赵姑娘这边有事,非拉着不放,多半走不开了。”牛千叶道:“那就明天。”李曼儿道:“明天还不成,说好到医院看人去的,后天,又是赵市长的追悼会。”牛千叶听了,知是有心躲着自己,就道:“你什么时候有空那?中午也是一样。”李曼儿笑道:“我们中午有工作餐,味道还不错,你要来,我给你多要一份就是。”牛千叶便道:“也好,我抽时候再过来吧。”放下电话,李曼儿到楼下,问黄婉玲道:“妈,我们张集四方岭有亲戚没有?”黄婉玲笑道:“那边能有什么我们亲戚那。”李曼儿听了,也不再问,回楼上去睡了。

    自赵扶林去逝,高省长一直留在中州,见几位市长中,薛平西已有去意,诸事不紧,肖铁龙静坐半壁河山,魏金水凡是好好,周桂英更是静听人言,少有话语,急打电话回省里,商议着早将副市长的人选定了,稳定局事。高省长先和薛平西商议了,叫来赵扶林的秘书,问起即将上报的人事材料,秘书却答道已发往省里去了。到省里查又无结果,将赵扶林的办公室搜遍了,也没见着,都不免心生疑虑。赵振先原是成竹在胸,更怕节外生枝,一时寝食难安,忙找到崔永年商议。

    到晚上十点过后,赵振先到了崔永年家中,吴若雪冲壶绿茶过来,崔永年拿了杯子,三人都坐在沙发上。赵振先喝了一会子茶才道:“给省里的材料,办公室、家里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是不是赵市长还没写那?”崔永年道:“我看不会。赵市长是个用事谨慎的人,大事小事,必事事早行,材料定是写好了。我倒是觉得,这不过是高省长打的马虎眼,有意放出风来,意在看诸君何为也。”赵振先笑道:“依崔老兄之见,这市长人选该不会从本市出吧?”崔永年道:“难料。”吴若雪道:“你到底说是还是不是那?”崔永年笑道:“你这个大记者以为那?”吴若雪道:“就我观察,高省长嘴里虽没明说,明摆着对现任的几位不满。即然他们不成,别人还都隔着级,那更不成了。”

    崔永年笑道:“若是赵市长的信没丢,而是已经到了高省长的手里,信中若是推荐人是一位,也就是赵老弟,那么这桌面上的事,也就不必如此了。反过来说,若是本市内出市长,不论是谁,连副市长的人选当是两位,高省长有意如此,也就说的通了。”赵振先道:“崔老兄何以见得这推荐信中就是我那?”崔永年笑道:“这事几个月前就已定了,赵市长虽未明说,我也早料到了。”吴若雪道:“我们中州是大市,多少年来从未直接从本市提过市长。照你这么说,就越说越不通了。”崔永年道:“正因为如此,前面说的才不通。即然不通,我看赵市长的信里头必有意外。”吴若雪道:“能有什么意外?”崔永年道:“赵老弟是意料之内,其余当是意料之外。”赵振先听了,也是疑虑满腹,又说会子话,方和崔永年、吴若雪告辞。

    赵振先绕道回家,路经赵扶林的住处,见灯依旧亮着,知赵扶林的老伴才从医院回来,一家人还没睡。赵振先正准备进去,就见赵四海送了李有才出来,也不好再进,只好转身回家。到第二天晚上,高省长因曾在黄公权帐下多年,来此多日,稍稍得空,即以私人身份邀请黄婉玲、李有才赴宴。宴席上,不过说些家里家外之事。赵振先得了信,心里更疑几分。

    隔天上午,就是赵扶林的追悼会,先由代市长薛平西读了悼文,众人后到殡仪馆里与赵扶林的遗体告别,又安慰了家属。赵四海因怕母亲身体上吃不消,就留其在家里。火化后,由赵四海、赵百川将骨灰轮流抱在怀里。临到中午,赵四海先叫赵百川吃了饭,抱着骨灰盒暂等,先回家去看望。众人因下午还要将赵扶林的骨灰送往墓地安放,都早早回去准备。

    崔永年回到家中,即把赵振先邀到家里,安慰道:“李有才不必放在心上,纵是高省长有意,黄婉玲也必不答应,她眼下还要拿他当招牌。”赵振先道:“铁打的算盘流水的官,成也罢,不成也罢,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我倒是担心新来的市长,万一不合,我和崔老兄何去何从。”崔永年笑道:“我这岁数,还能干几年?只要照旧每月领晌,我就知足了。”赵振先低声笑道:“崔老兄政坛多年,号称长青树,三易市长,权位愈重,自然不必担心什么了。只是嫂子尚不过三十,它日崔老兄放马西山,嫂子安能安心?”

    这一句话,正中崔永年的痛处,这阵子因房事匆忙,日见吴若雪冷淡,正在烦闷。听赵振先一言,崔永年长叹一声道:“我虽有心,却没有赵老弟的本钱,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又何必去为那不可为之事那?”二人对饮几杯啤酒,吴若雪外头吃过饭,也赶回家中,见二人外面点了几个菜,也过来坐着陪了一杯。

    赵振先笑道:“嫂子当真会疼崔老兄,中午这点空也赶回来,还怕在家没有饭吃?”吴若雪笑道:“我刚刚才陪着外商吃过饭,下午要去公墓,这身衣服不好看,回来换一换,那是来看他?”崔永年听了也忙道:“若雪,你就手把我那条灰领带也找出来,我好换上。”吴若雪找出领带来,又到卫生间冲了澡,也换了一身蓝灰色的西装长裤出来。崔永年忙倒一杯啤酒,递给吴若雪,笑道:“这几天,我和赵主任都分不了身,光在家里忙了,外面有什么动静没有?”吴若雪道:“外面动静还不小哩。自打材料丢失的信传出去,这阵子都活跃着那。最抢眼的是两个,一个是江北区的孟广民,又往省里去见吴厅长去了。另一个是常林威,这几天晚上不是往薛市长家里跑,就是往高省长那里问寒问暖。牛得贵还是依旧,不知什么时候和方冠中好上了,这几天都在一起喝酒那。别的几个局长就不要说了,都在背后摆酒庆祝那。”赵振先道:“我说那,怎么江北就郑无经一天到晚守在医院,别的几个都见不着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