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尽其用而已。”我拧了一下手臂,便轻松地挣脱了他的拉扯冷冷地道:“你知道的,在这里的所有人加起来警戒范围和力度也没有我来的远。但是我只能保证2公里的有效监控范围,所以我需要出去巡逻一下,让这个有效半径提升到5公里左右,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积蓄力量,并且获得一个对于突发事件相对来说更轻松的缓冲时间。”
“但是你是我们的指挥官,女士!”尼期斯咬了咬牙,道:“好吧,女士,我承认咱们之间确实不怎么对路。其实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我不能容忍轻易地将我的妻子推入险境的人成为我的队友,我不敢用自己和妻子的后背来赌你对于我们的态度。”
“嗯哼。”我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换作是我,如果有人在我的背后捅刀子,那么只要有说的过去的理由并且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的话,我也会视情况选择是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然了,前提是我们的大利益要一致,这也是我在东部瘟疫能够很轻易地和马尔兰她们达成和解的主要原因――但是如果捅刀子捅到了榛子或者硕鼠他们头上……那么对不起,不把那个胆敢摸老虎屁股的家伙先凌迟后腐刑再灌水银给丫蜕皮最后挫骨扬灰,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对芬娜的爱情令我敬佩,男爵阁下。”我耸耸肩,无奈地道:“这也是我一直对你的敌对态度视若无睹的原因。”
“好吧,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去巡逻,女士。”尼期斯对偶的厚颜无耻似乎很无奈,他揉了揉眉心沉声说道:“谁都可以,你不行。”
“少校,我想我需要纠正你一个错误的观点。”我笑了笑,手指点上了他的眉心:“我是最好的猎人!我也是最好的士兵!但是我并不是最好的指挥官!我的能力长处在于战斗而不是战术指挥,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无疑是物尽其用。”顿了顿,我又道:“换个角度,我一个人的体力消耗可以换来更多的士兵的体力恢复,这对我们之后的行动有帮助……再说,少校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敢放心地将这队全是堕落者的队伍,交给我这个恶魔化的精灵来指挥吗?”
“……如果你想对我们不利的话,我想连反抗的机会也不会有……”听到我的话,尼期斯眼皮狂跳,半晌才呐呐地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所以喽。”我咧开了嘴,露出一个很不淑女的笑容:“既然包括你在内的四个正常的军官都不放心,而我既不比你们更擅长领导部队,又要堤防你们可能要把我架空的危险……与其这样,何不索性直接给你们权限呢?”
“反正他们最后也是会听你的。”某人对我的这番话很不屑似的,撇撇嘴揶揄着道。
废话,你不给人家好脸色看,难道还要人家给你好脸色看吗?不去审视他们那高尚的心灵,仅仅只是由于身体上的堕落,便产生出严重的歧视,在我看来,纯粹是找抽!
在那林间的,都是我们一族的英雄!历史不会记住他们的名字,甚至也只能以偏颇和歧视的眼光来看待他们,但他们还是在履行着一个哨兵应尽的责任,一个暗夜精灵应作的事情!
这样的人,才是英雄!
如果我现在不是女人的话,估计他是不会吝啬白眼和中指的……当然,我也一样。
“随你怎么想。”我一摊手,谑笑着眨了眨眼睛:“就算是幻觉,有和没有也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不是吗?”
“女士……你……”
“小姐的决定已经是最好的了吧?男爵阁下,难道您还希望怎么样吗?”尼期斯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说话。只见从树林中缓缓地走出一个蓝色的身影,小松寺带着和我同样的戏谑笑容出现在了男爵的背后,冷笑着续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呢?正如您所说的,如果小姐,或者是那些堕落者想要做些什么,你们这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一丝机会的。不是吗?”
“库娜小姐,您真是直白。”男爵的笑容更苦。
“那一向是我的优点。”某黑暗系不明生物一抬下巴,非常骄傲地宣布道……
“小姐,南边的岗哨图腾已经布置好了,按照您的吩咐,还附带了不少的烈焰图腾。基本上不会出现死角。”在把男爵噎得说不出话来之后,小松寺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娇声汇报道:“356个啊!真是……不过还算好,我敢拿脑袋打赌,没有人能够在林间悄无声息地接近我们千码以内的地域。”她又瞟了一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尼期斯,笑道:“既然男爵阁下觉得小姐的安危没有保障,那么我跟着小姐一起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尼期斯继续苦笑――笑得已经和哭没什么两样了……
“男爵阁下可以好好地想想,计划下3个小时之后我们怎么突袭前面的那个建立在桥头的岗哨。”我很得意地接过了小松寺的话头:“那个叫做前沿岗哨吧?很没有新意的名字……好吧,少校,我要求你在我回来之前做好相应的计划,最好能够趁着黑夜夺取那里,至不济也要能够在保存实力的情况下骚扰到法丽斯来到为止。我应该会在两个小时之内赶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么3个小时后马上行动。我会直接去前沿岗哨和你们会合,并参与行动的。”
“……谨遵您的命令,阁下。”尼期斯很无奈地举起手,行了个军礼。
“至于库娜……”
“小姐,您想丢下我吗?”刚说了几个字,小松寺就一下子扑了上来,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胳膊,如同一只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猫一样凄苦地望着我,尾巴一摇一摇地哭道:“带上我吧~小姐~您知道的,我很有用处的!无论什么方面……”
……
尼期斯一个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没入了小树林中,动作迅捷地堪比裸体盗贼。
而某则无法面对那散发着伪装系光芒的小脸,一脸黑线地移开了视线……于是根据动物法则,作为无法继续对视的一方,我屈辱地从了……
“主公~”离开了树林一段距离后,小松寺又恢复了对我专用的称呼,貌似现在这个称呼已经由一开始的原始意义转变成了某种奇怪的带着类似闺房秘密般感觉的昵称了……好吧,这个先放在一边,实际上我也很不爽和这么一个可怕的“侍女”之间有什么“闺房中的小秘密”之类的玩意儿,但是她似乎是玩儿得乐此不彼。某人就像只久不见干柴的树懒一样挂在我身上,还非常惬意地蹭着某的胳膊,好在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和表情不搭配:“男爵阁下没有追上来呢。说起来,我们两个人可以监控5公里的半径吗?即使您的听力很强,但在下仍然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
“我当然听不到。”我伸出手覆上某只黑暗生物的额头,带着满脑袋青筋将她用力地向外推:“实际上我也只能保证3公里的安全半径,再远,消耗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性价比明显过低。不过如果是集结的军队的话,只要超过200人,我还是有把握一只也不漏过的。”
说起来,我的听力最远能达到的半径只怕在几十公里以上,问题是大量的无意义的声音将会严重的消耗我的脑力!超过3公里的监听,难度基本就和在一群人的嘈吵声中找到特定的声音并始终保持着对其的监听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现在限制我监控能力的,已经不是肉体上的能力,而是思维分析能力了。
就好像在东部瘟疫,我可以通过对风的解读,从米斯特雷湖泊的西岸听到数十里外的考林路口的声音,并大略地分析出血色十字军的首领的讲话和亡灵天灾的兵种构成,从而确定十字军领主瓦德马尔很可能将要开始对考林进行强攻……但那种大规模的集团作战的声音是很巨大的,并不需要太大的集中力和分析力,而如果我要监听只有3、400人以下的轻装步兵的话,距离上便有了很大的限制――因为我的大脑很可能分析不出那到底是一群迁徙的陆行鸟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2公里,已经是极限。而我出来巡逻的目的就是把这个极限距离再拓展1公里,并保证5公里内没有明显的集结部队向着我们的方向移动。至于说那些足以逃过我范围侦测的斥候小队,以他们需要隐匿行藏的速度,3个小时决不可能走上3公里――实际上即使是从东部瘟疫爬出来的精英斥候,要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走上3小时,2公里也已经是极限了,何况卡利姆多的军事体制对于士兵的培养和瘟疫之地完全是两个概念呢?一个是以培训“军用制式零件”为原则,另一个嘛……那可是以“变态养成”为终极目标的鬼地方啊……
更何况偶还被魔力改造了体制,加上穿越以后出现的能力……好吧,请叫我人形军用雷达~
“你有什么心事吗?子妖?”听了我的话,小松寺眼珠滴溜溜一转,问道。
“嗯……有点心烦。”我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见鬼,我能理解尼期斯对我的态度,也能理解泰兰德的做法,更不知道该怎么去谴责苏拉……好像我一直被禁锢在无奈的漩涡里,我知道应该改变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入手……”
“你很苦恼吗?被大家涮着玩儿?”小松寺又攀上了我的胳膊,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所以我也没有推开她。
“你觉得呢?被人涮,不可能觉得有意思吧?”
“因为你喜欢被涮!”小松寺脸色一绷,严肃地道:“主公,子妖。你难道没有自觉吗?你被自己的心紧紧地束缚在了那个程度上,本来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跳出的,那并不是你所应该去关心的,毕竟你我都只是佣兵而已,不是吗?可是你老是心甘情愿地往这些圈套里钻……”她主动松开了我的胳膊,双手捧起了自己胸前的两颗肉弹,续道:“我们这些穿越者,拥有的力量非常的强大――强大到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变很多事情。但,你从来不用这些力量去改变什么,而只是在别人划定的局势中无力地挣扎着。为什么你不能跳出他们给你套上的限制呢?”
“我抢了艾利耶尔的身体,没办法吧?”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慨然长叹:“这是责任呢。我已经不是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的那个小程序员,而是一名战士。”我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望了望贫瘠之地那万里无云,却已经被即将西沉的落日染上一抹淡淡的红色的苍穹:“如果仅仅是占据了这个身体,也许我还会给自己找些别的理由去逃避这些……可是这个身体里不仅有鲁子妖,也有艾利耶尔本人!我,必须去履行她作为一名精灵的责任。”我望向小松寺,苦笑道:“无论是还债还是什么也好,我总要为‘她’做些什么。不然我会无法原谅自己的,也无法再认同自己可以继续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道’的资格……其实怎么说,还是一句话――人,总有什么需要坚持的原则,哪怕那看起来实在是很傻……比方说,你作为一个中日混血儿,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坚持自己是日本人呢?”
而且,即使有着这种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的身体,我也依然喜欢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小兵,而不是一名英雄……这倒不是说我喜欢扮猪吃老虎,只是我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实力和所谓的英雄有着多么大的差距!也知道如果毫无原则的放纵自己的力量和心灵,我很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那种靠着暴力来主宰他人意志的恶棍――那种我所深恶痛绝的存在。
我知道我自己的缺点在哪里。曾经生活在弱势群体中的心理,以及被欺压过,渴望报复的那种心态,使我只能在得到相比周围的人来说过于强大力量之后,或者保持着原本的心态和社会地位活着,或者变成那种毫无自觉的无耻垃圾。
力量和心态是需要相符相承的。小孩子如果掌握着核弹头的发射权,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如果仅仅是用来自保的话,那无可厚非,但该怎么能让自己不会迷失在力量里呢?我自认还无法避免成为那种握有核弹发射密码却什么也不懂只想着炫耀自己手里力量的小鬼,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被涮了……
在能够建立起那信心和心态的基础之前,我不打算改变这个处世的基本观点。我可以在维护自身的利益上容忍他人的恶心,但我不能容忍自己变得恶心。
“……我明白了。”听到我提到她的心病,小松寺也苦笑了起来,咬着嘴唇,蓝色的小脸泛着一阵又一阵的青白:“确实,没法子呢……”
对于她来说,生存的意义也仅仅是以自己坚持的方式,寻求到自己的幸福吧?
“所以说……唔?”我刚想再说些什么,耳朵却突然抖了一下!2点钟方向的风,流动有些奇怪,而且……我微微一笑,对着小松寺道:“准备一下,亲爱的。我想我们有伴了。两点方向,距离大概是700码。唔……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少数精锐型的斥候小分队。按一般情况估计的话,多半不会超过5个人。”
在这里生活了近一年,我从来不曾见过什么所谓的“王者之气”,就算是面见泰兰德大姐头这种BOSS中的BOSS,也没有出现什么“刚刚见到,便折服于其散发出来的气质”之类的狗血事情……
同样的,我也没遇到过传说中的“杀气”或者“杀意”这类东西。
话说回来,如果有潜行者或刺客会散发出那种东西的话,一定是早早的就被人干掉了的大路货……实际上,即使是最勇猛的兽人战士,也散发不出那种奇怪的东西来。
我之所以能活下来,除了能够逃脱包围圈的实力之外,完全是凭着优秀的听觉和过于强大的反射神经。让我能在敌人接近我之前就做好迎战准备,或者是在别人放冷箭的时候凭着身体的反射动作逃脱被一击毙命的结局。
虽然相对于灰谷方面的斥候来说,这几个被我捕捉到的家伙的潜行实力要高不少,实际上,如果换成一个别的猎人,还真不能捕捉到他们的脚步,但……
谁让他们碰到了我呢?
仅仅是出现了一个潜行中的失误,便让我加大了对于2点钟方向的声音的捕捉力度,轻易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斥候?怎么会在这里?”小松寺眉头一蹙,奇怪地问道。
“我们100人的前锋,600余人的大部队向着前沿岗哨的方向移动,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部落的斥候就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我无谓地弹出了拳刃,微微欠身,鞠躬轻笑道:“库娜小姐,一起去吗?”
“偷袭?”小松寺笑了笑,望着天边的夕阳反问道。
“偷袭是很愉快的,也是很惬意的,但似乎并不适合无法潜行的你……”手指轻轻地弹了下手上的拳刃,我露出一个微笑来:“我想我们有更合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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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战了!不容易啊!差一点就蹦达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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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审慎的考虑,将抽时间修改以下的BUG:
苏拉的营地位于鬼雾峰以东,而不是哀号山以东
暴风城的6个大区,改为10公里X10公里的面积,而不是原来的20X20
小艾的腰围增加到42,而不是原来的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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