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错,不错!比小强好多了,怪不得亚非不愿意呢!”他摇晃着我的手,不住点头自言自语。
亚非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堂屋内,虽然屋子很黑,但我也看出了她羞红的脸颊,低着头没有言语。爷爷摆了摆手,示意进来的这位坐下。
“立发来了,快坐下。唉!哪是亚非的对象呢!孩子还小,你就别开她玩笑了!”
“老叔,你就别遮掩了,我问过亚非了,她自己虽然没承认,可也没说不是呢!”汉字还在纠缠这个话题。从爷爷的口中,我终于知道了他就叫立发!
“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村支书林立发,这是亚非在滨海认识的朋友高兴。”村委会主任唐国良招呼道。
我不敢怠慢也赶紧上前握住了林立发的手,对这样的土皇帝还是小心为妙,别为亚非一家招惹是非,有时候他甚至比安仲达还要“厉害”的多!
“亚非啊,不是叔怪你,咋不早跟我说呢?早知道你有这样的朋友,你立发叔说啥也不会给你介绍小强的!人家跟小强比,那还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哈哈!闺的眼光很不错,这门亲事早定了吧!”那口气,显然是一幅决策者的腔调,看来在村里吆五喝六惯了,什么事都认为他可以做主呢!
亚非更加红透了脸,低着头不好意思。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说法,让我甚是难为情!守着众多长辈,亚非一个孩子肯定不好说什么。我怕对亚非有什没好的影响,赶紧解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您!我跟亚非只是一般朋友。”
“嗨!这就见外了,凡是领回家门的,哪有不敢承认的道理?不用不好意思,我看你们很般配,这事我看就这样定了!叔,你说是不是?”林立发仰头对爷爷说道。我也不知道爷爷什么心思,竟然随从着点了点头,弄得我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只好尴尬地傻笑。
酒菜不时从厨房里端上来,我们几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了推杯换盏。把把事坐不住的,屋内屋外的乱跑。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认为我是八路中文一个离了婚的男人,随着话题的深入,渐渐地知道了把把原来是我侄儿!这几个农村汉子更加一个劲地劝我酒!对于这种高度酒,我向阑愿喝,但不住他们三劝两劝,一会儿也下去了十几盅,喝得脸红脖子粗,把把在一边直笑话我的狼狈样,亚飞几次言又止想劝我。
我想难得抽时间来农村“体验生活”,而且我对这几位的感觉还算不错,就放开了酒量,与他们也不推让了,你来我往地干起来……。
话题主要是围绕着亚非一家和柳树村的现状展开的。
林亚非的三个哥哥分别叫林亚中、林亚欧、林亚澳,兄弟三个年龄最大的三十六了,最小的二十三岁了,三条光棍,像这样的情况,在柳树村还有很多,因为这个村子建在山上,实在太落后太贫穷了,山外的姑娘甭想进来,村里的姑娘打工的打工,外嫁的外嫁,逐渐都飞走了,剩下的没几个。因此,村里对这种情况很着急但是又毫无办法,前些年村里开了一个采石场,还能为村里带来一点收入,一些费小的小工程,比如打眼水井啊,铺铺村里的路啊什么的,还能靠这点积蓄应付过去,现在石头不让采了,村集体的收入也就断了,所以,整个村子一点收入都没有,没办法为村民们干点事。
“我们全村男老少五百六十口子人,平均每人不到半分良田,口粮都不够,山地倒有一些,也多亏了这些,就凭到了秋季打出点山果来卖点钱换粮食。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剩下些老弱病残,村里想搞一点项目都无从下手!”林立发双手一摊,很是无奈!
“就这样,上级每年还要求完成十万块钱的招商引资任务呢!”唐国良插嘴。
“对啊!我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破地方,镇里还要求招商引资!连村民都不愿意住,媳都娶不来,姑娘倒不愁嫁,还招商引资呢?!”林立发很生气。
“不过,明白书上写着,咱村的任务不是次次都完成了吗?,嘿嘿!”另一位插话道。
“屁话!那是我把在外打工的人每年寄回来的钱算进去了,要不,我跟国良一分钱工资也没有!多亏王镇长争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我们全家也要喝西北风了!这村支书干的窝囊,有时候想起来,我真想也出去挣钱去,撂挑子不干了!”林立发大发牢。
“你看山下那几个村子的书记,仗着有几个钱,哼!一点也不把我林立发放在眼里,要是有钱,咱也会成为大爷!”他继续愤愤不平,“其实,还不是靠那几亩好地?就他们那本事,放在咱们柳树村试试,还不乱成一锅粥?!”林立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那是,那是!来来来,咱不说了,喝酒喝酒!”一家人劝他。
听了林立发的牢,我感觉出这人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不像有的村干部那样,到了酒桌上两眼放光,除去吹牛根本不往正事上提,看样子她还是想干一番事业的。
我忽然想起上次跟安仲达去临海时他说的话来。
“林书记,咱们本地有没有一些土特产,或者是能够卖钱的东西?”我问他。
“有啊!怎么没有?其实,咱们柳树村是一个好地方,这里风景不错,山上的树木保护的很好,再过三五年就成材了,到时如果上级允许砍伐,是可以卖点钱的。”
“另外呢?比如,水果啊,蔬菜啊什么的?”
“那个也有,你不说我还忘了。”林立发一拍大腿,“亚非!你过来一下。”
亚非闻声跑了进来,“叔!什么事?”
“你去我家,告诉你婶,把刚摘的那些火银瓜拇尝尝。”
亚非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高老弟,这火银瓜就是咱柳树村的特产,这种瓜,长得个头均匀,青中泛白,咬一口跟蜜一样,能甜到心里去!我们当地就叫‘火银瓜’,听老辈人讲,古代作为朝廷的贡品,跟那个什么‘枝’(荔枝)一样,都是用快马往京城里送呢!种植有近千年的历史了!”说到这里,林立发眉头一皱,“可惜的是,咱这地方山高路远,火银瓜又不耐储存,三五天就会熟透坏掉,因此,最多也就是到镇里卖点,价钱还提不上去,别的地方是没有的,等会儿亚非拇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外运不出去不成问题,关键是这“火银瓜”真有林立发说的那样好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另外,还有一种叫雪枣的枣树和雪桃的桃树,也是山里的特产,每年八月十五以后,再过大半个月才能成熟,那时候,同类的东西基本上都绝迹了,他们才刚刚可以摘,在时间段上有一定的优势,可惜规模不大,也运不出去!”林立发惋惜道。
“那你们为什没想办法增加种植规模呢?”我问。
“呵呵,我的老弟,你说的轻巧!这些都需要钱啊!而且,这东西在本地人看来,也不值钱!因为产量有限,谁也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说话间,亚非与一个跟她一样年龄大小的少,每人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那少一见林立发,就大声呵斥起来,“爸,你少喝点酒,临来我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一点都不听!你再喝酒不让你回家了?!”杏目一瞪,柳眉一竖,生起气来。
“好好!没看这里有这多大人?小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什么时候你也学学亚非,你看人家要模样有模样,要聪明有聪明,哪像你?!”感情这林立发还是一个管严加管严!
“你少管的事,喝吧喝吧,整天泡在酒里,也不腻歪的慌!”
“玉菊你罗嗦个什么劲?赶快拿上瓜来,让客人尝尝!”林立发吩咐。
那少这才跟亚非上前,从篮子里拿出了林立发所说的——火银瓜。这瓜看去确实不错,银白的表皮,头大屁股小,散发着一阵阵极为人的味。我没有客气,拿起一个轻轻要了一口,一股沙沙甜甜的滋味从嘴里霎时传到胃部,我惊呆了,世上还有如此味的甜瓜?我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的家乡还产这种好东西?!没有别的评价了,涌上心头的只有一个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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