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的女孩儿们,你们能不能快点?”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的嗓子昨天就已经有些沙哑了,现在她喊起来话来活像一个女巫。
“快点,快点,那个东西要摆在那里,佛利,佛利!”
“是的,夫人!”
“我记得咱们家留在京城一面很大很大的族徽,好像还是用好几块象牙雕刻的呢?”
“是的,夫人,那是上次老爷参加阅兵时特意订做的,一直放在库房里。”
“啊,对!就是它,把它请出来,想办法把它镶嵌在中央大厅里最显眼的地方。”
“啊……夫人,我没记错的话那面族徽有好几百斤重呢!”
西利亚皱起了眉头,她上下打量着佛利那几近两米半的巨人一般的身形。
佛利在夫人的盯视下为难的抓了抓头,“呃……是的!您放心,我会想办法!”
西利亚打发走了佛利,她开始呼啸着奔走于官邸的各个角落,官邸里每一个人都被这位夫人催促得像豚鼠一样疯狂的搬运着东西。
其实也难怪安鲁公爵夫人如此疯狂的运做着官邸,要知道,安鲁家族的传统一向是在战场上争雄,而他们家族内部的文娱活动可以说是贫乏到了极点,现在的西利亚夫人就在为这件事头疼,家族中没有一位管事有过这种举办大型酒会的经历,虽然安鲁家族绝对不缺乏举行大型活动的经验,但是那仅限于举行永无休止的出征或是凯旋仪式,就连庆祝胜利,安鲁家族也有一套应用了数百年的传统。
西利亚明显感到时间的紧迫了,一个星期之后,也就是下个礼拜六,当她的小儿子被正式册封为亲王的时候,安鲁家族需要一场大型的酒会来展示自身的魅力,同时,都林的贵族也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来为自己的家族表明立场。
随着皇帝陛下政治策略的调整,人们已经预见了安鲁家族及整个东部领土的变化,因此当西利亚夫人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露出要举办这次酒会的意图时,首都贵族圈便发生了一件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事情。
贵族之间往往通过正式的请贴来传达酒会或是各种聚会的参与事仪,所以无论你多想参加这些集会,如果你等不到主办方的请贴,那么你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向人索要请贴的事情虽然发生过很多次,可这种做法一向都被贵族认为是最不礼貌与丢人现眼的事情,可是事情到了安鲁家族这里就变样了。在西利亚夫人的口头说明之后,首都贵族圈半数以上的家族都通过各种途径或明或暗的向安鲁家族表达了希望参加这次酒会的意愿。
我们不知道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安鲁公爵夫人是在两天前制作完最后一张请贴之后才陷入疯狂的,夫人的侍女为她统计了一下,保守估计,当晚参加酒会的人数将达到一千六百人,而其中将有七位公爵、十一位主教、二十九位侯爵、六十八位伯爵,剩下的男爵、子爵由于数量太多还不如忽略不计,当然啦,由于安鲁公爵夫人准备举行的是一次家族式的酒会,所以到场的还会有无数的某某夫人、某某小姐、某某公子。
西利亚到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一相情愿,她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操办这样一场可以说是都林城百年难遇的一次盛会,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下去,因为这场酒会的声名已远远的传扬到帝国各地,作为安鲁家族再次登临首都上层社会的标志,这是如论如何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可想到这里公爵夫人便难以遏制的陷入歇斯底里之中,她不断的祈求光明神看在她的家族为其护卫了这么多年圣土的面子上赶快派个神使来搭救她。
“夫人!夫人!您停一停好吗?”
西利亚并没有停下来,事实上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她停下来。“埃勃男爵是吗?你没有跟着奥斯卡出门?那正好,去帮帮我那些可怜的侍女,有许多东西她们都无法移动,真是的,遇到什么事情一点都指望不上你们这些绅士。”
里奇面对公爵夫人的抱怨只能以苦笑应对,“夫人,您不介意我向您介绍一位先生吧?这位先生是国内筹办大型活动的行家。”
西利亚异常的开心的转过头,“哦!这么说我们有两位先生啦!好啦!亲爱的里奇,和这位先生去帮帮佛利,那个家伙在和象牙较劲呢!”说完话的公爵夫人又投入到手上的工作中去了。
“啊……夫人!您没搞清楚状况!夫人!”里奇擦了下额角的汗水,他现在有种身处建筑工地一般的感觉。
“好吧!”西利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说吧!小家伙,你到底要干什么?”
“尊敬的安鲁公爵夫人,请允许我进行自我介绍。”不知什么时候,里奇的身后闪出了一个胖子,这个胖子有两撇精致的小胡子以及稳健扎实、短小精悍的四肢。西利亚皱了下眉头,她实在搞不懂里奇为什么要介绍一个木匠到她的家里来。
“夫人,在下是福兰克.默菲,我来自突雷斯,我曾经成功的策划了法兰王国路易安十三世陛下的婚礼,我还曾成功的策划了去年的罗曼狂欢节舞会,我还曾……”
“等等!等等!”西利亚此时的笑脸多少有些谄媚,但是天知道她多么兴奋,没想到她的祈祷这么快就应验了,她已经听明白了,眼前的这个胖子不但是个出色的木匠,还是个精通这种摆谱的事情的行家。
“我是说等等!”西利亚兴奋的喘着气,“我深信您的能力,尊敬的福兰克.默菲先生,既然您来到了这里,那么就是安鲁家族的客人,想必您已经知道我面临的困境,那么您能谈谈您的建议吗?”
福兰克深深的向公爵夫人鞠了一躬,“尊贵的夫人,当我接到尊敬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邀请之后便赶到了这里,请您放心,亲王殿下已向我转达了您所期望的酒会模式,而我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策划案。”
“哦!是吗?”西利亚此时已经不能用喜形于色来形容了,她的花容月貌再加上不断的甜笑让一边见惯世面的里奇也不禁脸红起来。
“是的,而且亲王殿下还将一位会计师划给我调度,说实在的,亲王殿下交给我用于操办这次酒会的金币足够举办一次狂欢节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西利亚放肆的笑声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里奇觉得自己应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了。
“尊敬的亲王殿下,您确定要留在这里吗?”作为皇室书记官,米德尔对面前这位刚刚上位的殿下尽量表现得谦卑。
奥斯卡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显得很忧郁。
“是的,米德尔男爵,感谢您的服务,我只是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德尔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他便告退了。就在刚刚,作为皇室书记官的他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清点了已故的米卡.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的财产。
米卡.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在生前曾是新老两代国王最宠爱的公主,她的财产只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这其中包括庄严肃穆的肯辛特宫、高大坚固而又充满异国风情的天鹅山城堡,以及位于都林北郊的两处森林,还有大概有着六千户人口的一处食邑。
这些地方在公主远嫁之后并没有荒废,皇帝陛下嘱托专人对小公主的财产进行着护理,可是这一切都在公主逝世之后改变了,这位陛下不愿意接触任何与妹妹有关的事情,因此公主的几处地产的状况就越来越差。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就在阿尔法三世宣布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继承他母亲的一切之后,皇室书记处便在第一时间开始清理公主殿下的财产,因为他们清楚,亲王的爵衔不过是绶带上的鲜艳徽章,真正象征这位亲王地位的是宫殿、土地、以及他真正能够役使的一切。
今天上午,皇室书记处荣幸的请到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这位殿下无疑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他只要求尽快解决那些历年来侵占了他母亲的土地的非法农民,还有那些多年来一点点的侵吞了公主食邑的大贵族。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贵族的领地与食邑还有与土地相关的财产都有着极为严格的划分,那些拓荒的农民可以不论,但是那些“捞过界”的贵族却要被追究责任,他们必须将多年来的非法收益对当事人进行补偿。
奥斯卡在书记处登记了自己的姓名,并盖上了代表自己家族图腾的印章,然后他还在每页文件的右下角都按上了指印。今天当值的书记官米德尔男爵和来自贵族元老院的一位公证人都签下了名字,当然,皇帝陛下的签名和印章是早就写上去了的,如果没有皇帝的印甄,那么任何法律文件都是没有效力的。
奥斯卡在接过那份财产移交文书之后才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位亲王,他知道,无论是年纪轻轻的书记官,还是元老院那位明显有些酒色过度的公证人,他们看着他的那个文件夹时的眼光都有些沉甸甸的,确实,几份文书代表了价值两亿七千万金泰财产的移交,这件事情任谁都会仔细想想。
本来书记处的打算是利用两天的时间陪同亲王殿下将所有的地产和房产都查看一遍,但是考虑到亲王殿下时间有限,而且这些土地相距又有些遥远,所以当值的书记官米德尔男爵只是象征性的陪同亲王殿下来到公主生前最主要的生活场所肯辛特宫转了一转。
奥斯卡在将米德尔男爵打发走以后才彻底的松了口气,整整一个上午,他被数字和各种繁文缛节折磨得头疼不已。现在好了,他和他的保镖漫步在肯辛特宫略显空旷凄凉的豪华走廊里。
“您以后真的打算住在这里?”暴雪一直在为这座宫殿的繁华啧啧称奇,作为一个落魄的乡下骑士,他始终认为自己不应该身处于这样一座巨型建筑之中。
“应该是的,你不会知道这里对我意味着什么。”奥斯卡停顿了一下,接着他又自嘲的一笑,“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里对我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有一种直觉,这座肯辛特宫似乎会与我的一生都脱不了干系。”
暴雪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有些雀跃,安鲁公爵官邸的藏书极大的丰富了他的知识,他最近刚刚看过一本法兰人著的描写现代建筑的书籍,那上面有关于肯辛特宫的绝妙记载。他觉得此时有必要向他的小朋友炫耀一下自己的博学。
“您知道吗?肯辛特宫距今仅有不足半个世纪的历史,它的第一位主人应该就是您的外祖母,那位皇太后在生下您的母亲不久就去世了,她将这座先皇为她修建的宫殿送给了襁褓中的小女儿。”
“是的,那是我的母亲和外祖母。”奥斯卡说起话来有些唏嘘,他边走边抚摸着宫殿的墙壁。“这里有我的母亲所有快乐的记忆,她的童年、她的少年、她的青年,在都林的日子她几乎从没离开过这座宫殿。”
奥斯卡走到一处房间的门口便停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接着他便独自走了进去,这是间很宽敞的卧室,卧室的摆设很简单,但是其中透露的雍容华贵却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刚才那位书记官曾经指点过他,这里就是米卡.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出生的地方。
“这里是我母亲出生的地方。”奥斯卡坐在了那张蒙着白布的大床上,“在今后这里也会成为我的卧室。”
暴雪随意的点了点头,“是的,应该的,如果当初你不是利用了这一点,恐怕你还不一定能过去皇帝那一关呢!”
奥斯卡突然不想提这些,因为说起来有些难以企齿,如果他不是利用了死去的母亲,他似乎没有任何可能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感到意兴索然的小亲王走出了这间卧室,他和暴雪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这个时候奥斯卡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了。
两个人在肯辛特宫二层走廊的大厅停了下来,整个宫殿在失去两人的脚步声后变得无声无息,气氛不知为何开始变得极为诡异,但是奥斯卡和暴雪的表情却都透着轻松。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宫中的侍从了?”奥斯卡望着保尔不怀好意的微笑着。
“呃,这个我倒真没注意。”暴雪平静的回答道。
“天啊!你自己说说,这是一个称职的保镖的作为吗?你对环境变化的反应竟然会这么迟钝?”
“我还要叫天呢!您怎能怪罪我这样的事情,我还以为他们都回避了呢!谁知道你们这些大贵族的规矩。”
奥斯卡对保尔颇有些无奈,“那么好吧!尊敬的骑士先生,你看现在怎么办?咱们似乎被所有人抛弃了。”
保尔开始大叫:“有人吗?嘿!有人吗?”
空荡荡的走廊深处传来了数个回音。
“呃……看来您说的没错,我们怎么办?”暴雪极不负责任的将问题抛回给了奥斯卡。
“你真是……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奥斯卡转身欲走。
“好啦!好啦!小家伙,你看看你!你已经是亲王了,干吗还这么小气?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有一个刺客团体,恩!没错,各种迹象都表明这是个刺客团体。有一个人数在十人以上的刺客团体已经非法进入了您的宫殿,我的亲王殿下。”
奥斯卡有些感兴趣了,“你是怎么确定的呢?”
暴雪又得意起来,作为一个天真的杀手,保尔对待任何事情都能保持雀跃的心境。“嘿嘿!你看看,还相当专业呢!那些家伙想要进入这座宫殿无疑要走两条路,一是正门,但是恐怕没有人会给他们应门的,那么他们只能走第二条路,就是利用钩锁爬窗户,当然,有内应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所以他们现在应该隐藏在了各个适合狙击的角落,但是殿下,您注意到了吗,到目前为止他们仅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奥斯卡确实想听听第一杀手的高见。
“您注意到了,所有的侍者都消失了,他们应该被转移到一个地方集中看管起来了,但是您看看我们身后的那条走廊,那些橱窗、灯架、擦洗银器的棉布,它们都没有被收拾彻底,也就是说这条走廊上有三名侍从同时受到了攻击,您刚才不知留意了没有,那位书记官曾提到过,目前只有八名侍者在管理这座宫殿,那么这个刺客团伙会就会有八个人负责清理,而再加上一个人负责放风,再加上两个人负责跟踪咱们,最后再加上一个人负责调度,哈哈,十一个,他们最少有十一个人参与这次行动。”
“哦!有道理!”奥斯卡点了点头,“这样吧,保尔,我记得咱们有些时日没有活动过了,那么以这个刺客团为彩头,如果你解决的人比我的多,那么我将不干涉你追求安妮,如果我解决的比你的多,你就要将13教给你的那项禁技教给我。”
似乎是在响应奥斯卡的赌约,走廊尽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突来的强劲破风声让奥斯卡不禁打了个寒颤,暴雪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
一道闪亮的乌光堪堪磕碰了劲箭的尖端,奥斯卡迅疾无伦的侧身终于将这支奔向自己咽喉的利箭让了过去。利箭深深钉进墙壁,奥斯卡对箭上透着力道有些担忧,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很多方法可以对付这种类似狙击手的家伙。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同不同意?”
暴雪显然也没有把刚才刺客们示威似的举动放在眼里,“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在安妮的心中还容不下另一个男人。”
奥斯卡耸了下肩膀,“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安妮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她,而且你们相处得不是很愉快吗?”
“我可以把你说理解成怂恿!对吗?”暴雪有些兴奋了。
“是的,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赢得这场比赛。”
“哈哈!那么咱们走着瞧吧,小家伙,不要真的把我当作是一个落魄骑士……”
奥斯卡向暴雪声音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那么咱们一会儿见!”
整个肯辛特宫又陷入平寂,空气中的紧张氛围让人感到极为压抑。“那么好吧!”奥斯卡叹了口气,他的左边袖口出现了一把飞刀,而他的右手则插进了马甲的口袋,少年突然吹起了口哨,那是奥斯卡在回忆中最熟悉的摇篮曲。
神圣泰坦帝国作为西大陆历史最悠久的老牌帝国,他的政府以及各项专政机构无疑是最完善的,数百年的君主集权制发展到今天已衍生了高效且严密的管理部门,就拿帝国保密司来说,这个设立于教历528年的机构最能体现上述观点。
一个国家为什么有那么多秘密?答案很简单,有些事情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比方说十几年前的慕尼黑尔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泰坦的东大门安鲁哈拉的城防结构图,还有正在施工的瓦伦要塞的建筑图,还有帝国十九个方面军的布防图,还有,对某位皇帝被谋杀的事件调查报告等等,上述那些东西都是绝对不能让外界得到任何线索的事情,所以帝国的保密措施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已达到了一个异常严密的高度。
保密司的办公地确切来说就是一个大仓库,他就坐落在帝国军部大厦的后面,那是座老式的三层建筑,尽管看上去他更像一座别墅,但是这里的防卫甚至要比皇帝陛下的寝宫还要高一个级别,其实很好理解,一个国家可以没有皇帝,但却不能没有秘密。
保密司的办事员从来没有人见过,保密司的负责人更是不知道存不存在,但是只有一条规定是世人皆知的,只有四个人可以出入这座别墅,那就是皇帝陛下本人,经过皇帝和贵族元老院正式授命的储君,还有帝国的国务大臣,以及军务大臣。除了这四个人,任何企图进入这间别墅的人都会被格杀,当然,我们同样不知道那些企图冲进去的家伙是否真的死了。
国务大臣罗布斯蒂尔.布克西德公爵最讨厌来保密司这个有些阴森恐怖的地方办事了,更何况他的热伤风仍然没有疮愈。
“啊嚏!啊嚏!” 罗布斯蒂尔萎缩在保密司的待客室里。“真是该死!”这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不停的诅咒着该死的热伤风,“该死的工程!该死的罗素!该死的天气!”
公爵一直没有停止抱怨,甚至他都想到了那位皇帝陛下,陛下肯定是不能用于诅咒的,可是今天上午,陛下的医官竟然阻止他觐见,“啊!该死!”公爵又抱怨了一声,确实,他的伤风这样厉害是根本不可能会被允许觐见的,但是这又一定是皇帝的授意,所以那个该死的医官说话时底气十足。公爵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气愤,最近他一直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困扰,不然他一定会教训一下那些只懂趋炎附势的家伙。
“阁下,您的伤风还没有好吗?”保密司的头儿为这位可怜的大臣端来了一杯热可可。
“啊!是的!但是老朋友,看看你!难道我是洪水猛兽吗?天啊!你竟然带着口罩和手套!该死的!我得的又不是黑死病。” 罗布斯蒂尔真的有些气愤了,这些家伙看到他都像见到鬼一样。
公爵的这位老朋友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惹恼这位大人。“哦,亲爱的罗斯!原谅我,但是说真的,热伤风传染起来也是很厉害的,您不会希望我将我的保密司扔在这儿,然后自己趴在病床上风流快活吧?”
罗布斯蒂尔作势将手中绅士手杖狠狠的砸了过去,“去你的!只有你这样的家伙才会老想着风流快活!”
“好啦!好啦!你要的东西!说说吧!怎么回事?”
国务大臣小心的接过了一个封着火漆的竹筒。“啊,不要提了!瓦伦要塞的指挥官,也就是第十方面军的司令罗素上将竟然发现要塞的某些地方和建筑效果图上画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他要求火速送去原件进行对照,你知道吗老朋友,又有一批建筑商要倒霉了,呵呵,罗素可是个急性子。”
“哦!好吧!还是老规矩,把您带出的文件秘本的编号写在这儿,把提取文件的原因写在这儿……”
“是的!是的!然后再把我的名字写在这里!得了老朋友,我当国务大臣已经不是一天了。”
“哦!好吧好吧!但是阁下,我不得不提醒您,上个星期您拿走的那份文件应该归还了,当然,您不给我也行,我自己可以想办法。”保密司的头儿笑着对国务大臣说。
“开什么玩笑,什么上次?”国务大臣一脸惊奇。
“天啊!您难道忘了,上个星期西北边的一个叫什么什么的小镇发生暴乱,据说与几年前的一起邪教案有关,然后您从我这里把那起案子的卷宗拿回去参考,怎么?您现在不承认了吗?”
国务大臣猛的拍了下额头,他被伤风搞得浑浑噩噩的,他想起来了,那起暴动,是的,上个星期,他还没来得及看那份秘密的调查报告呢!
“哦,好吧!你这个魔鬼,你是不打算让我休息了是吗?好吧好吧!我明天就给你送过来。”
保密司的头送走了国务大臣,他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其实他的工作很简单,因为理论上他只对四个人负责,现在帝国没有储君,所以他只要伺候好三个人就可以了。
这位负责掌管帝国所有秘密的大臣将罗布斯蒂尔.布克西德公爵填写的手续放在了专门的抽屉里,然后他像往常那样打开了办公桌上那本厚厚的文件簿,“恩?这个月罗斯似乎很忙呢?” 文件簿上记载的很明确,国务大臣这个月已经借阅了三份绝秘文件了。保密司的头儿并没在乎这些,他在新的一页上快速的记录下了今天的工作:
国务大臣罗布斯蒂尔.布克西德公爵提取了正在施工的瓦伦要塞的建筑图;
保密等级:帝国最高机密;
提取时间:神圣泰坦帝国教历791年5月13日11时。
“当、当、当……当、当”座钟用巨大的音量报告着时间,奥斯卡能够感到音波在整个宫殿中震颤。
少年亲王踩着时钟轰鸣而出的声音继续搜索着敌人,他的整个观感都在向外延伸。“当……”当座钟敲响十一点的钟声时,奥斯卡感到背后近乎无声的递出两支刺剑。
少年猛的前扑,身后的长剑如影随形,奥斯卡在向前翻滚时低低的叫了一声“高手!”
来袭的两名杀手确实能称得上是高明,他们借着座钟的轰鸣缓缓的靠近奥斯卡,在身后这个最有利的位置进行偷袭,可少年已经够让他们惊讶的了,他们眼看着少年轻松的脱出了刺剑的攻击范围。
杀手的第一击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但是刺杀仍在继续,刺剑出击的频率被提高到了及至,空气中能够清楚的听到咻咻不停的破风声。
此时的奥斯卡无疑是非常狼狈的,他那肥胖的小身体近似笨拙的躲闪着刺剑的袭击。两把刺剑的配合非常默契,黑衣黑甲的杀手灵活的抖动着手中的凶器。奥斯卡的飞刀似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他现在已经躲闪了不知道多少剑。
少年的眉宇间露出一许凝重,他知道自己的体力不能浪费在这种危险的对攻之间。奥斯卡猛的矮身让过了刺像自己眉心的一剑,在第二支剑的攻击到来之前他使尽全力撞向了一扇房门。
奥斯卡借着倒地翻滚的时间迅速的调整好两把飞刀在手中的位置,当他面向房门的时候,刺客的追杀已经迫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