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刑部尚书高勋急匆匆的跑来了。
按理说,马希萼遇刺一案,最先接手的应该是上京的地方官。可一来,案发地点距离刑部比较近,二来,马希萼最近自我感觉良好,自信心暴涨,觉得自己在契丹就真的是一个“爷”,在加上刑部侍郎萧寒是皇亲,属于挞烈派系的,跟马希萼有点交情。于是,马希萼就没有按正常程序办,直奔中央部委。可是,不巧的是,侍郎萧寒翘班不在,只有高模翰派别的尚书高勋在刑部办公。
马希萼遇刺,这不能看做是一个刑事案件,而是一场政治案件。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可马希萼既然找上门来了,就算它是个烫手的山药,就算它是一条逮人就咬的疯狗,高勋也不可能不接手。更何况,派系不同,并不代表这高勋就是一政治流氓。恰恰相反,这高勋还是有一定的政治觉悟的,本着为契丹负责任的态度,高勋接手了。而且,出乎意料的是,这件案子竟然侦破的相当顺利。
刺杀马希萼的刺客一共8个,当上格杀的有五个,逃跑了两个,被活捉了一个。没被活捉以前,这刺客视死如归,骂骂咧咧的大言不惭。可夹板一夹、水火棍一打、热探头一烫,这刺客竟然服软招供了。而且供词惊心动魄,让高勋顿时坐立不安,前思后想了一会,赶紧写了封奏折,赶到皇宫要面见耶律璟。
高勋进殿的时候,正是耶律璟心情大坏的时候。拽刺的刁状告的恰到好处:我们是为了契丹的利益,才主张和楚国结盟,可是有一小搓顽固分子,却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不顾契丹的大局,不顾天下百姓,明明对契丹好处多多,可是他们偏偏置若罔闻,这是什么:这是鼠目寸光,这是小鸡肚肠。你要反对,可以再朝堂上提出来吗,干嘛背地里搞阴招,尤其是在陛下下了圣谕之后,搞阴招呢。
耶律璟一般不偏听偏信,可也分是什么事情,楚国和契丹结盟的事,是他自己定下来的。作为大臣,有意见可以当面提嘛,背后搞这些小动作,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嘛。当他看到高勋喜气洋洋的样子,耶律璟更是心头火冒,他劈头盖脸的喝道:“高勋你不追查刺杀案,跑到皇宫来做什么!难道你只是来告诉朕,有人刺杀了湘阴王吗?”
见耶律璟恼怒异常,而一旁的拽刺却嘴角挂笑,高勋有点明白了,拽刺这小子肯定是在告自己的黑状,可是,高勋又有点糊涂了。这案件审理的结果,他琢磨了一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味,可是,这白纸黑字的口供,却又让高勋难以放弃。
“高大人,陛下问你,你怎么不回话呢?莫非你来陛下的御书房就是为了发呆吗?”拽刺阴阳怪气的说道。拽刺脸上愤愤不平,可心里却暗自高兴:除了这么大的事,高勋跑到皇宫给耶律璟报告消息实属正常,可惜,你高勋来晚了,老子不但上了岸,反而还把你们给踹下水去了。
高勋乍闻此言,眉梢微微一抖,他强自压下心中的疑惑,说道:“微臣启奏陛下,刺杀湘阴王一案,微臣已经查清。”
不管是心中愤懑的大皇帝耶律璟,还是一肚子坏水的拽刺,满脑子心思的田雨,都吃了一惊,什么?破案了。
三个人脑子里同时划过一个念头:这怎么可能?拽刺有点不相信,他说道:“高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耶律大人,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尽心竭力为皇上效力,不管这事情是多么的复杂,下官也会不辞辛苦,彻查清楚。启禀陛下,刺杀案,臣确实查清楚了。”
“这案子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见高勋一点都不卖拽刺的帐,耶律璟问道。
“禀陛下。今天中午时分,一共有8个刺客突然刺杀湘阴王,幸赖陛下洪福,湘阴王在马车之中毫发未损,这8名刺客,5人当场毙命,2人逃窜,微臣正在缉拿,还有一人却被臣派人抓获。”高勋沉稳的说道。其实这事儿,不管是和刑部,还是和他高勋,都没有什么关系。马希萼是王爷,随行的楚国护卫本来就多,再加上他和拽刺较好,这契丹的卫士也不少,而且个个都是好手。那8个人来的突然,一时之间确实打了侍卫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惜,刺客没有料到这马车居然如此结实,怎么砍都砍不破,更不要说见到马车里面的马希萼了。等侍卫们反映了过来,这人数上的优势,一下子就把这8个人置于死地了,还活捉了其中一个刺客。
换句话说,马希萼是自己逮着了刺客,然后送到刑部去,让刑部审理。因此,高勋的活儿也就是审俘虏,而且这俘虏还是个软骨头。可惜,这场的这几位都不知体情况,还真的觉得这高勋很能干了。
“刺客是谁指使的!”耶律璟问道。
“臣。。。臣不敢说。”高勋回答。
“有皇帝陛下给你做主,你有什么不敢说的!”拽刺揶揄的说道。要说着拽刺还真是一个典型的公子哥,政治斗争的经验太浅。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高勋的意思,反而在一旁推波助澜。田雨心里却很警惕,他想挑起挞烈和高模翰两党争斗,希望挞烈能够压制高模翰,以便于契丹南下出兵。可高模翰实力不小,这高勋就是他的党羽之一。
现在高勋遮遮掩掩的,拽刺觉得是在替高模翰遮掩,田雨却觉得有阴谋。如果刺杀真的是高模翰干的,高勋肯定是审不出什么东西的。再说了,刺杀刺杀,用的都是非常可靠的死士,这死士也会招供吗?而且还招的这么快。
“你说!”耶律璟也有点不耐烦了。
“是南京留守耶律挞烈!”
“什么?”田雨的嘴张得比鸭蛋都打,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