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缔结盟约了,可是皇帝陛下已经同意结盟了,这。。。这就算是功劳,到了眼下这份上,也不能算是我送给他的啊?”拽刺不解的说道。
马希萼呵呵的笑了起来:“现在这个条约的内容,你觉得有意义吗?”
“这。。。”拽刺一下子明白马希萼的意思了,他当然知道条约里面的内容,这东西和楚国想要的结果差的很远,目前的条约,也就是说契丹和楚国结盟,友好互助,可关于军事方面,可是没有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楚国最想要的是什么?联合出兵啊!
耶律拽刺心里顿时飞快的合计起来,毫无疑问,他是赞同南下出兵的,毕竟这也是一个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虽然当年他差点被困在中原,可还是依仗着契丹的快马逃了出来,作为年轻人最大的习惯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将近十年了,中原的朝廷也换了两个,他对中原的恐惧感也消失了不少。十年的休养生息,让契丹的实力也恢复了不少,蠢蠢欲动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南下的论调也渐渐有了市场。从南下这方面来看,拽刺赫然发现自己和田雨竟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我看那个南院大王似乎对南下很感兴趣啊,这个人在你们国内地位应该颇高吧。如果他站出来牵头的话,想必能够影响一批人的啊。”马希萼说道。他现在是越说越高兴,虽然结盟和他关系不大,可是,如果能在其中发挥一点作用,那也是相当不错的。毕竟什么有利于楚国,什么不利于楚国,这个大原则他是把握的很好的。
“你说挞烈啊,他肯定是想南下了,如果不是他站出来结盟,单靠田雨一个人可影响不了我们契丹的大局啊。”拽刺实话实说道:“可是,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朝廷里面还是有人反对的,而且都是些老臣。这些人的能量也很大,想说服他们可不容易啊。”
“我可是听说杨衮在中原闹得很厉害啊,如果你们要按杨衮的法子,伪周根本赢不了你们的啊!这种稳胜的事,他们怎么就看不明白呢?”马希萼抱怨道。这倒不是他故意发牢,马希萼自己确实看不透契丹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可不是嘛,哎,那些老头子觉得杨衮的法子并不怎么新鲜,更可况现在契丹是强国,怎么能够只为了扰而扰呢。不过凭良心说,杨衮的法子都是太祖皇帝玩旧了的。挞烈他们想反驳也没有太好的理由,只能够妥协了。”拽刺摇着头说道,虽然他没什么实权,可朝廷内外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马哥,你说的南下的事儿,我只能尽力做了。可是,这马车咱们还是弄的,实在不行,我哪天去威胁威胁田雨这小子。南下的事儿,我虽然不能打包票,可是,想破坏大楚和契丹结盟,我还是有歪嘴的能力的。他田雨要是敢干涉咱们的事,我就破坏结盟。”拽刺恨恨的说道。
“哎。”马希萼猛的拍了下大腿,道:“老弟,你这么做确实害了田雨,可是也害了我啊,我大老远跑来,可不是贩卖马车的,我来是为了缔约的啊。”
耶律拽刺一愣,讪讪的笑了笑:“我是开玩笑的,马哥,千万别生气,我现在就去找挞烈商量商量。”拽刺拽了下靠椅旁边的悬线,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马车闻声嘎然而止。他站起来准备出去,突然又坐回来,说道:“老哥,你想让咱们契丹南下,也不太难。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有法子了?”马希萼瞪大了眼睛问道,草包也能想到主意?
“有。这关键还是在马车上。”拽刺见马希萼脸色微变,赶紧解释道:“我找的这15家人里面,就有那些老臣的公子,其中有一个人还是高模翰的二儿子。我早就听说大楚富裕,想必好玩的东西,肯定不止马车这一样啊。咱们把那些好玩又非常贵重的东西弄到契丹来,那小子肯定会忍不住花钱买的,到时候咱们把他拉过来。”
“这。。。”马希萼有点哭笑不得了,现在开始和高模翰的儿子搞好关系,进一步来影响契丹的政局,这。。。这可能吗?高模翰又不是傻子,国家大政他怎么可能听自己儿子的话。
“马哥。我的意思是。。。恩,你可能不了解那小子的特性,那小子大手大脚惯了,见到好东西就想买,可是高模翰对家里钱财看的很紧,这小子手上又没钱,可他自己却是个太库守令,管的是库府。到时候,我去撺掇撺掇他,让他从太库里面弄得银子出来。只要他弄出来了,我立刻找我的族兄把他挪用国库钱粮的证据找到,嘿嘿,到时候,高模翰他十有八九是要屈服的!马哥,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马希萼愣了下,拽刺这家伙身上还不亏留的是皇室血脉,害人的伎俩还挺多的。他说道:“好是好,就是太慢了。”
“那这样,咱们双管齐下,我去找找挞烈,等马车运来了,我去抓高模翰的把柄,我不行搞不定他。”拽刺洋洋得意的说道。
当下两人分手。这天才刚刚亮,马希萼生物钟还没有调整好,忙了一夜,哈欠连连回府倒头就睡。至于田雨,当然不像马希萼那么悠闲。他除了每天要陪着耶律璟喝喝酒之外,还要收集整理契丹各地的消息。
田雨下了马车,刚刚回到书房。就有家仆来禀报,南边来人了。田雨愣了一下,毕竟马希萼刚刚到达上京,皇上怎么就又派人来了呢?莫非又有什么新的指示不成。等那人进来之后,把自己的腰牌给田雨又看了一遍,果然是大楚刑部的令牌。
看着田雨一脸狐疑的样子,那人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话:“田大人,最近天气寒冷,听说您身体不好,还是留在府中好好养病吧。”
田雨眼睛肿精光一闪,直直的看着对方,一颗心却忽悠悠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