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援军?
由于内心深处对郭荣、赵匡胤的深深忌惮,对白衣军战斗力的重视,让大楚皇帝马云在汴京城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同时又因为长安城距离汴京是在是太近了,快马一日一夜就能达到,这不能不让马云保留着一支机动部队,时刻准备着应付突然事件。
可是,蜀军攻克凤翔的消息,让马云大大的松了口气。凤翔的丢失对关中的影响是颠覆性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白衣军会在凤翔惨败,可这却再次加快了战争进行的步伐。关中是大周的根本,大周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建设关中,巩固关中,为的就是以关中为基地,争夺天下,可现在关中危险了,白衣军的大队人马怎么可能放弃根本,而东出通关呢?只要蜀军再谨慎一点,在长安把白衣军给死死拖着,河东的刘崇,甚至辽东的契丹就坐不住了,一定会南下的,到时候四国齐出,大周想不灭亡都难了。
在形式发生突变的情况下,马云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战略部署,由进攻汴京、吸引周军回援,转变成不顾一切的强攻汴京,在四国灭周的军事行动中,抢先在手,抢占先机。这种情况下,马云将自己手里能够使用的军队,全部投入到了攻城战中。
战鼓“咚咚”作响,锦旗迎风飘荡。灯笼火把将黑夜照的犹如白昼一般,“轰轰”震天雷爆炸的声音震动天地,在它的掩护下,禁卫军的将士各个奋不顾身,勇敢的向着汴京城头发起了冲锋。
城外的楚军像潮水一般,刚刚消退,过了片刻就再一次的犹如惊涛骇浪一样猛扑了过来,汴京的城头就像岩石一样,“轰”的一下,被潮水彻底的淹没。周兵们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咬着牙和不断冲击而来楚军以命搏命,依仗着城防的优势,万分艰难的将楚军一次次的重新赶了回去。可是,在楚军连番的冲锋下,在楚军不断的轰击下,汴京高大的城墙,多出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坍塌,当城墙坍塌之时,当楚军即将蜂拥而上的时候,巨大木墙登时就堵在了缺口上面,接下来就是对木墙的争夺和破坏了,楚军要烧毁,周军则拼命的援救。战争就这么僵持着,一直到了深夜。
在冒死冲锋了多次之后,楚军终于疲倦了,像大潮退去一样,在“呜呜”收兵号角中,渐渐的撤了回去。撤退并不意味着结束,反而预示着明天更为激烈的攻城战。看着楚军退了回去,周兵们身上的力气似乎也想楚军一下,一下子消失殆尽,手一松,“嘡啷”一声,刀剑落地,一个个普通一声,不管不顾的跌落在血泊中,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杀人,杀的他们已经麻木了,他们或许并不清楚为什么要战斗,可是,当战鼓擂响之时,他们本能似挥舞起刀枪,收敛的敌人的性命,或者被敌人收敛性命。在残酷的战场上,生或者死,往往都只一念之间,甚或一个转身的瞬间就发生了。活着,当然是幸运的,但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楚军大营里,马云亲问着军中的将士,安抚着、激励着军心。官兵一体,在楚军中是一项制度,充满人情味的慰问,让军士觉得皇帝陛下是和他们在一起的,这种人文的关心,往往比犒赏十两银子还要重要。马云在现代工作过,他当然明白现代企业提倡的“感情留人、待遇留人、事业留人”的真正含义。温颜慰问,和士兵建立良好的关系,可以极大的激发军士的战斗力。这几天高强度战争,不仅仅是对周兵的一种考验,更是对楚军的一种考验。
马云在慰问之中,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赵普正一脸恭敬的望着自己,马云登时明白了,赵普必然是有要事要找自己,他笑着和身边的军士说笑了两军,就回到了帅帐。赵普前脚刚进来,就急急的说道:“陛下,刚刚接到西城王将军的军报,在封丘的斥候发现了一股周兵正在全速南下。
马云一愣:“有多少人马?可查清楚领军的将领是谁了吗?”
“陛下,是河北的人马,”赵普说道。
马云猛的一扭头,死死的盯着赵普道:“可是邺城的向训回军了吗?”马云之所以敢全军尽出的攻击汴京,凤翔失陷是主要原因,可是向训在河北没有调动军队,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向训在邺城都干了些什么?喝酒、聊天,走马射箭,河北各个大镇的军队,没有一兵一卒的调动。
当捕风房和军情司,将这情报传过来的时候,马云不仅没有讥讽小看向训,反而对向训颇为佩服。但是向训的意图,也基本上被他看穿了。向训在邺城故示轻松,无非是想让河北的各镇知道,汴京城安如泰山,大家伙儿都不要慌,也不要有什么异动,老老实实的替皇帝看好自己的地盘就可以了。
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在如此危险的局势下,郭威还是很清醒的。至少在政治上是明智的,由于河北面临着契丹和河东刘崇这两个宿敌,一旦从河北调集军队南下,那么河北的官员必然是风声鹤唳,胆战心惊。没有了军队,或者军队数量不够,让这些官员怎么守卫河北呢?这在无形中就动摇了官员们的信心。
难道邺城的向训看到汴京危在旦夕,他坐不住了,纠集军队南下了不成?
赵普指着地图解释道:“已经查清楚,这股人马大约有5000人,马步军结合,打得旗号是‘李’,可能是滑州的李重进南下了。”
马云沉思了一下:“赵爱卿,你说这李重进是单独南下的呢?还是作为向训的前部呢?”
“陛下,目前咱们并没有守到向训南下的情报,以臣之见,是滑州的李重进看汴京吃紧单独南下也好,还是向训南下也罢,必须派人在黄河古道一带,阻他们一下,防止他们行军速度过快。”
“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李重进南下兵马必然不多,咱们不妨吃掉它,让汴京周围的州县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是向训的大军南下,这战争就又走向过来的设想了,不过……白白便宜了刘崇和契丹人啊!”
马云的这句话暴漏了自己的意图,什么叫“便宜了刘崇”,关中的白衣军被蜀军牵制,而河北的精兵又南下了,这么一来,河北空虚,刘崇还不势如破竹啊。这么一来,大楚费劲不小,得力缺少。河北一点指望都没有了,至于河南,南边有王殷的近十万人马,汴京再加上向训,大周兵力在河南一下子有回升到二十万人作用,自己的大楚一来没有十足的力量吞掉大周,二来,如果大楚在河南和这二十万精锐死拼,就算赢了,也是伤了元气啊。争霸天下,这精锐而又信得过的军队,那简直就是马云的心头肉,他怎么舍得和周兵就这么死拼啊。
赵普苦笑了一下:“世事难料,眼下对我们来说,最主要的还是伪周,只要伪周一灭,其余的人,不足挂齿。蜀国的孟昶只知道寻欢作乐,河东的刘崇见识不明,至于契丹主,一‘睡王’耳,他们那里是我们大楚的对手啊!”
马云犹豫了一下:“传令王全斌,立刻率领军队北上过白沟,在黄河古道迎敌。恩,让他注意和我军加强联络,如果一旦军情有变,则背依白沟而守,挡住向训的大军。为我军主力移动到白沟南面创造时间。”
赵普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又担心的说道:“陛下,咱们现在的军队全部都用上了,是不是让宋州的曹彬带领生力军赶来支援,让负伤的将士回去一部分。陛下,说实话,让休整了一天的王全斌部这么一动作,咱们手上的军队,可全都是疲兵了啊。臣……臣总是有些担心啊。以疲敝之军,连续作战,臣怕……”
马云勉强笑了笑:“你的担心朕何尝不知呢?如果是往日,朕绝对不会如此的使用军队,可现在,咱们面临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如果攻破了汴京,整个局势可以说是一锤定音了。可是,如果咱们耗费的时间太长,万一白衣军击溃了蜀军,咱们……咱们不仅压力大了,这场战争也会变得旷日持久起来。”
赵普不禁摇头苦笑,马云说的确实是实话。就像买彩票一样,如果你中奖的机会是数亿分之一,那么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绝对不会把身家性命一把赌在上面,可是,如果……如果这中奖的机会突然变成了百分之八十,甚至是百分之九十,以小能够搏大,恐怕就没有多少人能忍受的住这个诱惑了。而楚军现在就面临着这个诱惑,长期围困下去,四国都得利,可是楚军却是出力最大得利最小的;可是快速的拿下汴京,一样的四国得利,可楚国却能分到最大的那块蛋糕。大周建国不久,如果都城被攻下,官员们的忠心十有就会随风飘散,投降就成了他们的头号选择,如果一定要投降,你会投降一个实力强大的呢,还是投靠一个实力弱小的呢?攻克汴京,足以让所有人都明白,大楚是最强大的一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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